第三百零九章 回憶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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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講述了蕭歧曾經美好的過去,和蕭銘淡淡的溫情,我會說我碼得掉眼淚了嘛……【淚點低,莫見怪】

“謝謝二少爺,謝謝二少爺!”成允感動得差點落淚,他原本就沒指望蕭王妃,心裏正是忐忑不安,恰巧瞧見二少爺,便趕忙上前求助。

果然!

兄弟連心,這府上也隻有二少爺是真心待大少爺的!

成允激動地進宮去請太醫,蕭銘則火速趕往了蕭歧的院子。

院子裏靜悄悄的,便是發生了這樣大的事兒,丫鬟小廝們也一如往常的穩重寡言,各司其職,若不是他們臉上藏不住的焦慮憂傷以及那淡淡飄來的藥香,是完全看不出這院子裏的主子正徘徊在生死一線的。

蕭歧**下人的手腕是一流的,院子裏的人無一不訓練有素、忠心耿耿,無論放到哪一個府上,都至少是管事級別的素質。

隻是可惜了,在蕭王府,為蕭歧辦事,永遠不會有出頭之日。

蕭銘望著這一院子的人才,心裏重重地歎了口氣。

他搖搖頭不讓自己多想,邁步走了進去。

“二少爺!”下人們看到他,臉上乍現光彩,就像是快要溺水而亡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二少爺,大少爺正在裏間救治,大夫說是失血過多又寒氣侵體導致的高燒昏迷,此刻正在為大少爺施針,您是否要進去瞧一瞧?”

蕭煥看著小丫鬟沉穩淡定的模樣。頷首,微微鬆了一口氣。

看樣子,那從路邊抓來的大夫也並不是個庸醫。

他在小丫鬟的帶領下進了內屋,一眼便瞧見正在床榻邊上施針的背影。

穿著白色的棉麻布長衫,看背影還很年輕,施針的手法雖很嫻熟,但顯得輕佻。略失穩重了。

蕭銘的眉頭瞬間又皺了起來,這大夫到底靠譜不靠譜?

不過心裏再著急,卻不敢在這種時候打擾。

好不容易等那大夫拔出了最後一根針,正抬頭擦汗之際,他幾步走了上前。“我大哥怎麽樣了?”

年輕的大夫被嚇了一跳,慌忙地轉身看他,隨即一愣,笑道:“原來是你啊!”

“什麽?”蕭銘皺了皺眉,不理會他的搭訕,重複。“我大哥怎麽樣了?他到底會不會有事?”

“我辦事你還不放心麽!”年輕的大夫卻滿臉不可一世道:“當初你被人打成那樣不還是被我救活了,我可是有多年治病救人的經驗的,你別胡亂懷疑我的技術!”

“是你?”蕭銘盯著他半響。總算是迷迷糊糊有了一絲印象

“是啊是啊!”年輕的大夫高興地咧開了嘴,“二少爺終於記起來了?”

蕭銘望著他晶晶亮的眸子,抿唇失笑,“你叫什麽名字?”

“小人徐煜!”年輕的大夫迫不及待地回道。心裏則想著發達了終於發達了,走在路上閑逛都能被拉到蕭王府來,當初誤打誤撞救的人居然也是蕭王府的二少爺,真真是好運來了擋都擋不住哇!以後他就可以飛黃騰達,光耀門楣,娶好幾房漂亮可人的媳婦了!

生活太他娘的美好了!

“如果此次我大哥平安度過,我賞你黃金百兩。同時,留你在王府做禦用大夫。”蕭銘的回答並沒有讓他失望,甚至超出了預期。

徐煜連忙跪下身,喜不自禁道:“小人謝過二少爺!”

“起來吧!”蕭銘擺擺手,對待救過他的人,他向來不吝嗇回報。

徐煜又笑著起身,大約是心裏太高興了無人“宣泄”,便對著蕭銘嘰嘰喳喳道:“想當初二少爺滿身是傷被一個小姑娘背進來的時候可把我嚇壞了,不滿您說,當時深更半夜的,路上又沒什麽人,我怕你們是不是被什麽仇家追殺了還不敢救您,可看那小姑娘瘦弱不堪地背著您,累得一張臉都白了,我心這麽一軟,這不,您現在生龍活虎地站在這兒了吧!所以呐,相信小人的醫術,大少爺絕對不會有事的!”

蕭銘聽他提及過去,心底也是柔情四溢,連眸光都不自覺溫柔了起來。

靜瑜為了救他真的吃了很大的苦。

他們素未謀麵,她卻真心實意地對他。

這份感情甚至可以說是恩情,他又怎麽能辜負?

蕭銘又想到蕭王妃,眸光逐漸黯淡了下來。

“你下去吧!”他對徐煜道:“我要單獨陪陪我大哥。”

徐煜分得清形勢,立刻撤退。

澄澈明亮的屋子裏就隻剩下兄弟二人。

蕭銘走到蕭歧的床邊坐下。

蕭歧此時慘白著一張臉,眉頭緊蹙,薄唇緊抿,像是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可就算是這樣,就算是在夢裏,他也沒有讓自己發出半點聲響,不容許自己有半分脆弱。

有時候大哥的堅強隱忍簡直超乎人的想象。

蕭銘不自覺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額頭,發現他燙得驚人。

“大哥,你這到底是怎麽了?”不自覺地有些心疼,特別是在想到蕭王妃對待蕭歧的態度後。

母妃說大哥是孽種,是恥辱,是她心頭永遠的一根刺。

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大哥不是母妃親生的嗎?因為大哥從小不受寵一事他還特意調查過當年的事兒,就怕大哥是不是抱來的亦或者是父王同別的女人生的。

可事實證明,母妃的的確確在他之前懷過一胎,生產的月份也與大哥的生辰一模一樣,大哥也是被穩婆親手從母妃產房裏抱出來給父王看的

聽當時的家仆說,母妃和父王都是極高興的!

他也聽說,在大哥五歲之前。是極受母妃寵愛的,當時的寵愛程度絲毫不亞於現在對他,甚至是在他出生後,母妃對待大哥也是含在嘴裏怕化捧在手心裏怕摔的地步。

畢竟,大哥是長子嫡孫,是母妃的第一個孩子,又怎麽會不疼不愛?

可到底什麽時候變成了現在這副不倫不類的樣子?

曾經深愛的兒子突然之間就好像成了有血海深仇的仇敵。

一夕之間。天翻地覆。

母妃到底是經曆了什麽才會如此?

而大哥,又到底該有怎樣一顆堅韌不屈的心才能承受得了這樣的變故?

他那時候還小,唯一隻記得的是,大哥被母妃用鞭子抽打的不敢回院子,縮著小身板躲在大廚房燒火的爐灶裏。蓬頭垢麵,瑟瑟發抖。

他卻以為大哥在同他捉迷藏,想拽著他出來玩。

至今為止,他都能記得大哥當時驚恐絕望的眼神。

“銘兒,你救救我,你讓母妃別打我了。我會聽話,你讓母妃別打我了……”

才六七歲的大哥,還沒有養成如今的內斂隱忍。稚嫩的求救聲在以後的幾年一直都在他的耳畔回**。

“啪嗒”一滴淚從蕭銘的眼眶滑落,他看著此時蒼白脆弱的蕭歧,與記憶中那個躲在爐灶裏的孩子重疊,心裏的酸澀就再也克製不住地蔓延開來。

“大哥。為什麽會這樣,到底為什麽會這樣……”

悲痛中的蕭銘並沒有發現,此時躺在床榻上的蕭歧,也悄然落下了一滴眼淚,不過很快,沒入了發絲之中。

隻餘下眼角處一道淺淺的淚痕。

六七歲的蕭歧,終會有長大的一天。

傷痛。也隻會化作堅強,合著眼淚鮮血一起吞進肚子裏!

太醫很快就趕來了,看過蕭歧,說的是與徐煜一樣的話,還誇讚了徐煜施針及時,否則怕是蕭歧被救回來了也會落下病根。

之後又開了藥方,讓每日按時服用,十日之後方可痊愈。

蕭銘大鬆了一口氣,千恩萬謝地送走了太醫後,果真兌現了自己的承諾,賞賜了徐煜黃金百兩,又命人給他去辦理留在王府的手續。

丫鬟們抓了藥方立刻就去熬藥,蕭銘則聽了太醫的話不停地用濕帕子給蕭歧降溫。

忙忙碌碌了一整個晚上,終於在第二日清晨的時候蕭歧醒轉了過來

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床榻邊,撐著下巴,昏昏欲睡的蕭銘。

心裏頭暖意徜徉,像是潺潺的溪水流過心湖,熨帖了他原本千瘡萬孔的心。

唇邊也不自覺地浮出一抹笑意,他輕輕咳嗽了一聲。

半睡半醒的蕭銘立刻睜開了眼睛,“大哥怎麽了?”

蕭歧莞爾,“我沒事。”

蕭銘怔怔的,好半響才回過神來。

“大哥你醒了!”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蕭銘呼啦啦地撲過去抱住了蕭歧。

尚未痊愈,蕭歧被他撞得輕咳了兩聲,不過更多的則是尷尬別扭。

“都多大的人了,又不是三四歲的孩子。”他推了推蕭銘,但沒用多大的力氣。

蕭銘依舊笑意徜徉,沒鬆開蕭歧,反倒抱得更緊了,“大哥,我方才夢見我們小時候了,你帶著我避開宮人爬到高高的樹上摘果子給我吃,結果被母妃發現責罵了我,因為是我慫恿大哥去的!還有在蜀地的時候,我們偷跑出去遇上了狼群,大哥你抱著我躲在樹木灌裏,還是父王帶著兵馬才找到我們的!大哥,你還記得嗎?”

無憂無慮、豐富多彩的小時候,五歲之前,是他這一生最幸福最快樂的時候,他又怎麽會不記得?

隻是,不願去想。

“又胡說,那時候你才多大?兩三歲的孩子就能記事了嗎?”蕭歧淡淡地岔開了話題。

蕭銘猛地起身,眼睛瞪得大大地看著蕭歧,“我記得,當真記得!”

蕭歧失笑,蕭銘是神童,從小記憶力驚人,兩三歲的時候就能把《三字經》倒背如流,記得這些日常小事也不足為奇。

那時候,他們一家四口,溫馨和樂,兄弟情深,真的是很幸福……

“你照顧了我一夜,被母妃知道又要不滿,還是趕快回去歇息吧!”蕭歧斬斷了對過去的懷念,清醒之後,他又給自己築上了一道堅硬的銅牆,將脆弱迷茫悉數隱藏,隻餘下冷靜、強大、無堅不摧。

蕭銘一清二楚,眸光也不自覺黯淡了下來。

不過他很快調整過來,對蕭歧道:“無礙的,我與母妃吵了一架,她近日應該不會想理我。”

蕭歧吃了一驚,“吵架?”

這母子二人素來感情篤深,蕭王妃從來是一句重話都舍不得對蕭銘說的,怎麽會突然吵架了?

我想以後我應該都有一天的存稿了,而且我打算以後都是雙更喲。

所以一更是下午一點,二更是晚上七點,請大家奔走相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