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說出的話就要即刻去做,從宮他們的院子出來,天色已晚,也忘記了要去泡溫泉的事。可是胸腔中仇恨的熱血沸騰著,怎麽也睡不著了,就去找任我行,非拉著他陪自己練功。

任我行被清音從被窩裏拉了起來,很是悶悶不樂,不過聽那丫頭突然間對練武的興致從未如此的高漲,心中卻很是高興的,看了看天色,明亮的月亮還沒有下山,想想也正好,早日幫她練成,自己也能盡早的功成身退,也就不沒有含糊。

隻是那邊角他們卻心急如焚:“宮,你這樣未免操之過急了,賈卓那邊還沒有消息送過來,清音和他們的關係都還沒有確認,萬一我們此招行錯了,王到時候怪罪下來,可如何是好?”

“不是我操之過急,隻是現在的形勢你還看不明朗嗎?”看幾個人都有些茫然,宮才解釋道:“王一直對清音就很是特殊。若說為了保她的性命,千裏迢迢的去找倒吊蘭也就罷了,可是現在更是連任老前輩都請了來,教習清音武功。前幾日更是同吃同住,若是再這麽下去,將來王還能下得了決心利用她嗎?現在我們已經是騎虎難下了,隻能盡快的把這件事辦成,要不然最後有難的除了我們,更有王啊!難道你們願意看見王部署十幾年的大事,就這麽毀於一旦?”

“姐姐說的是,可是我總覺得這樣對清音,不公平!”商歎了一氣,皺著眉頭語氣虛弱的說。

“公平?當年周武王殘殺我們門人的時候,何來公平?當年皇宮中數千人死於火災,又何來公平?而那清音……”宮目光狠戾的說道此處,院子裏忽的出現一陣鳥翅的撲扇聲,隨後就聽見一隻鴿子的叫聲。

宮神色一喜:“快,定然是賈卓有消息送來了。”

角身形一動,再回來的時候手中就多了一隻白色的信鴿,迅速的從鴿子的腿上取下一支細小的竹管,打開來抽出裏麵裹成條兒的紙條,遞給宮。

“信裏怎麽說?”看宮看著紙條半天也沒有說話,羽焦急的問:“清音到底是什麽人?”

“清音應該就是慕容王府的一個丫頭!”宮麵容平靜,看不出喜怒哀樂。

“隻是一個丫頭?這怎麽可能呢?王那麽重視她,難道僅僅隻是因為王是真的喜歡上了她?可是她不過隻是一個丫頭啊?”羽茫然不解。

“雖說隻是一個丫頭,不過看樣子,慕容清和陳康對她都極為看重,聽說她失蹤之後,陳康和慕容清找了她足足半個月,幾乎把她失蹤的靈音山給翻了個遍,尤其是慕容清,到現在都還有派人暗中查訪,似乎並不願意相信清音已經死了的事實。”宮緩緩說道信中傳遞的內容,麵容上浮出一抹驚喜的笑意。

“這麽說,那慕容清和陳康都喜歡清音?清音在慕容清的心裏地位很重要?”羽也察覺出這信裏所傳遞的最為重要的信息。隻是如果清音是那兩個男子都喜歡的人,那麽王就不應該喜歡上清音,因為清音到底是仇人的人啊!

“對,也就是說,用清音去接近他們兩個是最好的辦法,而且清音現在已經失憶了,王也編造了一個身世給她,隻要她能順利的接近到他們,那報仇之事便指日可待。”宮這麽說著,可是心裏卻有些隱憂,那就是清音在接近他們的同時也會有回複記憶的危險,到時候她若是知道王一直都在欺騙她的話,會不會反過來幫他們對付王呢?

宮能想到這戲,角當然也能想到:“你怕她到時候恢複記憶?”

“恩,如果那樣的話,我們此舉便是錯招!”宮點了點頭。

“可是現在我們不是已經騎虎難下了嗎?也隻能兵行險招了。”知道了清音的真實身份,角和羽對她的好感也就淡漠了些,畢竟最近他們死傷的兄弟都是出自陳康和慕容清之手,所以是恨屋及烏吧,突然角雙目一斂,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其實,也不用太過擔心,我們不是還有徽嗎?”

“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宮突然一拍腦門兒,驚喜道。

“等等,姐姐,你們難道要讓徽用那法子對付清音?”商本來和清音的感情在幾個人中就是最好最近的,而且不管清音過去是誰,可是現在她已經都忘記了,剛才還揚言要給自己療傷,商對清音怎麽也恨不起來。一聽說他們居然要對清音用那招數,商就著急起來。

“隻有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啊!”宮知道商是舍不得,可是為了成就王的大業,她不能不這麽做。

“姐姐,我也覺得不妥,雖然她是他們的人,但是現在王畢竟很是看重她,也才一直猶豫著沒有把她派遣出去,若是被王知道了,出手阻止怎麽辦?到時候不僅會傷到清音,就連徽也會有危險的。”羽這個時候也質疑道。

“事到如今我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角,你即刻去找徽過來,我們問問她的意見。”宮急聲說道,神情嚴肅。

角飛身出門,不過片刻,就帶著徽回來了。

宮上前疾走兩步,把徽帶到床邊:“徽,有一件事我們需要你的意見。“

“角跟我說了,隻要能匡複大業,為國人和族人報仇,我義不容辭!”徽說話的瞬間,一張絕美的臉蛋緊繃,鳳眸中流露出滲人的精光,唇角更是一絲狠戾掠過。

“好,既然如此,我們就痛快的行事,不過對於王那邊,我們一定要守口如瓶,還有,現在任老前輩時常都和清音在一起,我們誰也不知道他對清音到底是個什麽態度,所以也切不可引的他的懷疑。”宮條理清晰的囑咐幾個人。

角,羽,徽都應聲,隻有商在**默默的歎息。

這一切清音毫不知情,正和任我行急速的飛馳在練功場上。

“老頭兒,你說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商下地走路的?”清音跟在任我行身後一步的距離,想了很久還是問了出來。

“讓一個經脈盡斷的人下地,還要走路,你腦子不是進水了吧?”‘進水’這個詞還是從清音那裏學來的。任我行下意識的就說了出來。

“什麽就我腦袋進水了,角和羽他們誰都沒有放棄,還在幫商療傷呢,他們都說隻要有一絲希望就不會放棄,怎麽說商也是為了我才至於此的,難道我就不能想辦法盡點力?”被老頭兒一聲罵,清音腳下一點,身形微動,已經擋在了任我行的身前,質疑道。

“不過都是無妄之功罷了,別說他們幾個丫頭了,就是我也沒有那能力,我看你還是勸勸他們趁早斷了那個念頭,別到時候連自己十幾年的功力都盡耗了。”任我行被清音突然擋在身前,突的刹住身子,朝後麵仰了仰,不屑的嗤了一聲。

“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本來這大半夜的把任我行個扯起來,不僅僅是為了加緊練功,也是為了向任我行探聽消息,最好能勸的他出手相助,現在聽任我行這麽說來,清音失望之極,可是心底還是抱著一絲僥幸的問。

“這個……”任我行遲疑片刻,心裏卻在思慮著那倒吊蘭的傳說。倒吊蘭既然能讓清音這種毫無武功根基,經脈骨骼都盡斷的人起死回生,那商本身是有武學基礎的,而且不過隻是因為走火入魔才導致經脈逆行混亂之後斷裂的,說不定能有用呢?不過倒吊蘭已經被清音服用了,也不知道她的體內倒吊蘭的功效還有沒有全部釋放出來。

看任我行的樣子,清音感覺事情有望,急忙追問:“這個什麽、你是不是有辦法?還不快說,你要急死我啊!”

“你急什麽,我隻是不確定而已。”

“真的有辦法?”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有用,當初你不是被倒吊蘭救活的嗎?”

“倒吊蘭,倒吊蘭,難道我們要去找另外一棵倒吊蘭才能醫治好商嗎?那我們還等什麽,現在就出發去找啊!”對啊,她怎麽沒有想到呢。當初玄颯能用倒吊蘭把自己從鬼門關給拉回來,他們怎麽就不能用倒吊蘭把商醫治好呢。說完就要拉任我行去找那傳說中的倒吊蘭。

“丫頭,你腦子不是進水了,那就是完全沒有腦子。”任我行手一拽,牽扯住清音往前奔的身子,害的她往後麵一個踉蹌,差點撞到任我行的懷裏。

“怎麽了?”清音沒有計較任我行對自己的嘲諷,反而不解的問。

“你以為倒吊蘭就跟那野草野花什麽的一樣,隨地都有。普天之下就隻有那麽一棵,還全部都被你給吃了。”任我行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要是那倒吊蘭真有那麽多的話,當他知道被清音吃了之後,他也不用那麽心痛了,大不了再找就是了。

“啊?那你說了不是白說嗎,害我白白高興了一場。”清音撅著嘴埋怨道。

“誰叫你話也沒聽完,就找急忙慌的。”任我行伸手點了點清音的額頭,清音因為心裏有事,就忘記了任我行一身的髒汙,隻急切的望著任我行,等著他的後話。

任我行眉頭緊鎖,伸手摸了摸他的胡須:“這個辦法我也不知道行不行的通,不過我們盡可一試!”

“到底是什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