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侍衛?”陳加洛突然啞然,忽的似是了然:“我就說為何你回來不經過正門,卻是從屋頂而下,原是因為擔心他們!”頓了頓方才說道:“丫頭不必驚慌,這些人的確不是我們府裏的侍衛,而是我因為此次大婚,生怕有事發生,所以才特地從軍中挑選而出,但是丫頭但可放心,這些人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值得信任!”

陳加洛一番話非但沒有打消林一的顧慮,反而讓林一的眉頭更加深鎖:“爹爹真能保證?”

“丫頭,你此話何意?”陳加洛不明所以。

“爹爹可知,女兒白天便已和角回了帝都城,但是卻為何等到晚上夜深人靜之時才以這種形式露麵?”林一喟歎一聲,問。

“丫頭,你此話?”陳加洛聞言,眉頭一擰。

“今日在城門口我故意亮出我是陳家人的身份,守城的士兵本不放人,但是那頭領卻是百般的恭敬,我當時就覺得有異,果然我才前腳剛踏出城門口,後腳就有人跟蹤。到了府門一看,門口的侍衛一個個肅殺的樣子,才沒有貿然進府,和角隱匿在飄香院之中,還佯裝現在還留宿在飄香院之中,這樣才得以脫身,讓旁人不以為我就是女子,如若不是這樣,爹爹以為我此刻還能安然在王府之中?”林一一鼓作氣說明緣由。

“丫頭的意思是?”陳加洛卻越來越迷糊。

“爹爹,你能肯定今日在府門外守衛之人,皆是您的親信嗎?”林一見狀幹脆一語道破。

“丫頭懷疑那些人的身份?”陳加洛頗有驚異道。

“爹爹,這些人雖然都是軍中士兵,但是麵色不善,幸好我和角機警,如若不然,此刻我並不會安然在家中,而是到了某個人的手裏!”即便到了這個時候,陳加洛卻依舊懷著僥幸的心理。如果不是林一親眼所見,此刻為何有這樣的顧慮呢?想到這裏,林一接著解釋道:“想那周雄是何人也,難道爹爹以為隨便交出一個靈兒,周雄就會善罷甘休嗎?就算周雄認了,可是一旦舍血解毒的時候就能戳破,而事情有關周雄的性命,周雄豈會如此輕信於人?所以必定在陳家外麵安插了不少的人手,我近日高調進城,他那邊立馬就有反應,府門口的人一臉肅殺,如果我今日和角貿然闖府,隻怕還沒有見到爹爹,門口的人就將我們打發了去,隨即就會有人將我們截獲,到時候我落入到周雄手中,驗明正身是生是死,那不是周雄一句話?屆時大婚之日,你交不出真正的我,我們全家不就是欺君罔上之罪嗎?”

“這……可能嗎?”陳加洛猶自不信,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出生入死的人會是周雄的尖細。

“爹爹,如此緊張時刻,我們斷不能抱僥幸心理啊!”這些事,林一也是方才才想清楚的,想那周雄一直將陳家和慕容家視作眼中釘肉中刺,慕容長天即便歸隱,也逃不開周雄的算計,何況是如今在朝中和軍中尚有威嚴的陳加洛呢!

陳加洛一生幾十年對周雄忠心耿耿,心無旁騖,可哪裏知道周雄從一開始就忌憚他,所以哪裏會給他真正的軍權,那一切不過都是做個旁人看的而已,所以陳加洛身邊的人,若說沒有周雄的眼線,那林一是絕對不會信的。

而過去周雄隻能將眼線布於軍中,對陳加洛府裏的侍衛還沒有辦法插手,這一次,卻是陳加洛自己給他找了機會了!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

“爹,這一次的事,您並沒有跟那些軍中將領說起過吧?”林一想到這裏,汗毛倒豎,隻希望自己沒有猜對。

“我倒是沒有細說,隻是說不久之後會有需要仰仗他們的時刻!”陳加洛聞言,已經是冷汗涔涔,後背發麻。

轟的一聲,林一隻覺得瞬間有大廈傾塌,唇角微微下撇,眼底更是濃重的森寒之意:“爹,此事事不宜遲,你為今之時,就是老老實實呆在家中,為我的婚事做準備,而且一定要讓那些守衛知道,你是多麽喜歡我嫁給九皇子這件事,府裏天天設宴,時時宴請賓客,必要讓府裏沒有一刻的安寧,讓帝都街知巷聞,我陳家的女兒要嫁給九皇子,飛上枝頭,讓大家都以為你是攀附權貴之人!

“丫頭,此舉為何?”陳加洛不明白林一為何突然這麽決定,隻是看著林一麵色凝重的樣子,又很是擔憂。

“爹爹,你信我,就這麽做便是!”林一這是突然想到的法子,雖然並不能化解周雄對陳家的懷疑和計謀,但是應該能暫時緩和一段時間,至少在大婚之前應該不會有意外。頓了頓才有說道:“請爹爹替我傳信給納蘭郡主,我要見她!”

“丫頭,納蘭郡主自從上次慕容家一事,就被周雄困於深宮之中,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陳加洛不明究竟,蹙了眉頭問。

“爹爹,不管你用什麽辦法,我這一次務必要見到她!”林一堅定不移。

“妹妹,她雖然在慕容家出事以後有心要求情,但是到底是周雄的親妹妹,如今她的兒子正值壯年,又和龔家勢力相連,就算你能僥幸見到了她,你以為她能幫得了我們嗎?”陳康不以為然的道。

“哥哥,此舉成敗與否,妹妹沒有把握,隻是我覺得郡主並不是薄情寡性之人,我想此舉成敗與否,等我見過郡主之後就能有所定奪了,到時候對於我們的大業,絕對有益而無害!”林一此刻心裏也沒有底,但是她心裏總是浮現出納蘭郡主從梅園出來之後的神情和態度,她相信,她既然肯為慕容長天求情,絕不會是那樣冷血的人,所以這一次,她也在賭,賭的便是那人間一份真情流露!

“納蘭郡主自從被他接回宮中,便再也不能宮外一步,甚至於他都不見她一麵,就是怕她為慕容家求情,那宮門就宛如冷宮一般,要見她談何容易啊!”陳加洛突然歎息一聲道。

林一挑了挑眉,唇角一揚一臉篤定道:“以前我們想要見她或者毫無辦法,但是現在,卻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