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傾天下 第十章 父子鬥，第二回合！
宮人們發現，近來皇上的臉色，是越來越差了！
雖然皇上的性子向來是冷漠冰寒，可是隻要是到了承乾宮，或者是隻要是在皇後娘娘麵前，他臉上的線條還是要柔和了幾分的！甚至是偶爾還會有個笑臉兒露出來。
可是近日來，宮人們發現，皇上的心情，似乎是越來越糟。特別是自從小太子回宮後，皇上的臉色，越發地陰沉了起來。
這日，皇上總算是從勤政殿裏出來了，一抬頭，日頭已是偏西，火紅色的夕陽，將本是莊重輝煌的皇宮，映襯得更多了幾分的華麗柔美之感！
宮人們瞧見皇上雖然是麵有疲憊之色，可是看起來心情還算不錯，再一看皇上所行的方向，應當就是他與皇後的寢宮，承乾宮了。
在宮裏待了幾年的宮人們知道，皇上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會發脾氣，唯獨是在皇後娘娘的麵前，是不會發脾氣的！即使是上次皇後娘娘想要帶著小太子出逃，被皇上給逮了個正著，也不見皇上對皇後大聲說了一句話！充其量，也就是多調了比平時多兩倍的暗衛，來守衛承乾宮了。
“皇上，您今日回來的早，娘娘正說要遺了奴婢去問問看皇上是否在承乾宮用晚膳呢？”一名小宮女笑道。
“皇後呢？”
“回皇上，皇後娘娘剛剛送走了洛少夫人和安國公夫人，這會兒，正在殿內榻上歇著呢。”
“哦？今日皇後倒是見了不少人？”夜墨一邊往裏走，一邊問。
“回皇上，皇後娘娘今日心情好，看了今日遞了牌子進宮的名單，便都一一見過了。就連秦王妃，也是在宮裏頭坐了有一刻鍾呢。”
夜墨的腳步微頓，有些不相信一樣，“你說她竟然是還留了秦王妃說話？”
“回皇上，正是。不過，奴婢瞧著秦王妃的氣色不佳。說起來，這秦王妃已是有一年多未曾進宮了吧？”
夜墨的眉心緊了緊，不再說話，大步進了殿。
果然入目的，便是傾城正有些慵懶地躺在了榻上，聽到了動靜，也隻是輕輕掀了掀眼皮，便再度合了眼，然後沒有什麽精神道，“回來了？晚上可還要再去禦書房？”
夜墨快走了兩步，“你今日怎麽見了這麽多人？你是皇後，何必要委屈了自己？”
傾城的眼皮未動，身子則是在他說話的功夫，已經是落入了他的懷裏，然後再微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尋了一個最為舒適的，直接就將頭靠了上去，似乎是想要睡覺了一樣。
“他們都跟你說了？”
夜墨心疼地看了她一眼，“嗯。以後不必如此地委屈自己。”
“還好。最近不是又有一些禦史在質疑你是否苛待手足嗎？我留了秦王妃說說話，再賞了她不少的東西，也不過就是做給外頭的那些禦史看的。其它的忙，我也幫不上。”
“我說過，你什麽也不必操心。我娶了你，就隻是想要讓你過的輕輕鬆鬆的。本來將你禁錮在了這皇宮，我就心中有愧了，你又何必再為我考慮這麽多？”
傾城這才睜開了眼，瞪他一眼，“你現在也知道，這對我來說就是一種禁錮了？那你打算什麽時候讓我出宮走走？”
“快了！等回頭我將這些事情都處理完了，自然是會陪你一起出去走走，我們先去玉景山看看洛洛，再去江南走走。如何？”
一聽這個，傾城似乎是又來了精神，“自然是要先去看看洛洛的。她的天賦，可是遠在小連城之上，隻不過，這體質稍差了一些。要說那老太子也是，明明說好了等洛洛六歲，就讓她下山的，怎麽這會兒竟然是反悔了？”
“不是說洛洛的身體尚未大好，需再調理些日子？”
“哼！那瘋老頭說的話，你也信？”傾城直接就鄙夷道，“我瞧著他們這是太閑了，若是小洛洛不在玉景山，怕是他們就要瘋掉了！”
“那就留女兒在山上多陪陪他們也好，到底是你的師父，我們也不能太不敬了。”
傾城聽了就是撲哧一笑，“你可是皇帝！怎麽竟是這般地恭謹了？”
“丫頭，我們不如去禦花園用晚膳？正好這會兒天色剛剛暗下來，這會兒用晚膳，順帶著，還能賞一賞夕陽。”
“好！”傾城很給麵子道。
結果，兩人也到了禦花園，正好那八角亭子裏也備好了一切吃食，卻見一名宮人匆匆趕來。
“啟稟皇上，皇後娘娘，小太子突然身體不適，什麽東西也吃不下，而且還嘔吐不止。如今太醫院的任醫正已經趕了過去。奴婢特來稟告皇上。”
傾城一聽，臉色登時一變，哪裏還有什麽心思來賞什麽夕陽？直接長袖一甩，也不等夜墨反應過來，直接就出了亭子，急急地往東宮去了。
亭子外頭侍奉的幾名宮人，分明就瞧見皇上的眉心蹙了蹙，而且，那額上的青筋，還跳了幾跳，很是不悅！
這一晚，皇後娘娘留在了太子東宮，據說是因為太子的身體不適，許是吃壞了肚子，皇後不放心，特意親自留在了東宮照顧。
而一直等到了近子時，才等來了這麽一個消息的夜墨，則是直接就抽了抽嘴角，眼睛眯了眯，臉色暗了暗，近前侍奉的德總管，則是感覺到了身子抖了兩抖，皇上這神情，可是許久未見了！這緊接著要倒黴的，可就不知道是誰了！
次日午時，皇上批完了奏折，便將禦筆一拋，然後十分愜意地在龍椅上靠了靠後，便聽得外頭德總管來報。
“皇上，娘娘問您是否回承乾宮用午膳？”
“皇後回承乾宮了？”
“回皇上，今兒一早回去的。聽說是看到太子無礙了，而且幾位師傅也都是去了崇文館，皇後不想打擾太子求學，便回了承乾宮了。”
“嗯。皇後的氣色如何？”
“回皇上，看起來隻是有幾分的疲累，其它的，倒是沒什麽。”
皇上點點頭，“擺脫承乾宮吧。”
“是，皇上。”
今日皇上的心情不錯，與皇後一起用罷了午膳後，自然是要在這裏歇一歇的。而就近侍奉的小宮女們，一看到了皇上看著皇後那溫柔的眼神，便知道她們著實是都該出去避一避了。
宮人們也都是識趣的很，大殿內很快就退了個幹淨，最後出去的德總管，還十分有眼力見兒地將殿門給關上了。
“昨晚上連城又鬧你了？”四下無人了，夜墨也不必再端著皇上的架子，直接一把就將她給撈到了懷裏，然後便重重地在她的脖子上啃了一口。
“嗯。許是吃壞了肚子，我過去的時候，聽說是吐了兩次，不過後來吃了任醫正開的藥，一晚上倒是睡得安穩。”
夜墨聽出了她聲音裏似乎是有著幾分的笑意，眸光微閃了閃，“丫頭，你別告訴我說他是真的病了！”
傾城實在是忍不住了，連連輕笑，“其實連城也就是想要讓我跟他一起睡了。可是你對他如此嚴厲，他又不敢提出來，所以才會使了這等的法子，你既為人你，便該多多體諒才是。”
夜墨的嘴角抽了抽，他就該體諒自己的兒子了？那漫漫長夜，孤枕難眠，誰又來體諒他一番？
二話不說，先將之前的火氣給發泄出來了才是！
一番纏綿過後，夜墨的眸子裏更多了幾分的明豔！
“丫頭，你說，連城是不是很聰明？”
“自然了！我們的兒子，當然聰明！”天下沒有哪一個母親不會說自己的兒子不好的。
夜墨臉上略有些饜足的表情，“我也是覺得我們的兒子自然是不會差的。小舅舅如今人已回了京城，用兵之道，整個兒千雪，怕是再找不出一個比他更為精道之人了！”
“你是想讓連城跟他學習兵法？”
“正是！小舅舅如今年紀算不得太大，更重要的是，他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四國的風土人情他都是了解甚多，比起當年教導我，現在的小舅舅，更是多了一些閱曆。”
“你說的不錯！若是請了他來教導連城，許是我們就能省心不少，小舅舅那樣的人，定然是不肯藏私的。”
夜墨笑笑，“那不如，回頭，我讓人將小舅舅請進了宮來，也好讓小連城見一見，再由小舅舅考校一番，看看他的天分如何？”
“好！”
次日，明正先生就被請進了東宮，當著皇上和皇後的麵兒，將太子好好地考校了一番後，頻頻點頭，明確表示，太子殿下聰慧過人，將來的成就定然是不可限量的！
小連城聽到了有人誇他，自然是樂不可支！
小臉兒上那得意的神情，恨不能告訴全天下的人，他今日被人誇了誇，而且還是當著他的父皇母後的麵兒誇的！
皇上看到小太子高興，自己身旁的皇後也高興，當即便下了令，說是十日後，將所有京中皇族及一些勳貴之後召到一起，凡是開過蒙的，到十歲之間的孩子，一律統一考一考才學！
考試分文、武兩科，若是能得第一者，定有重賞！
皇後在一旁聽了，臉上的笑容宛若是那牡丹花一樣的豔麗，隨口就道，“我家小連城自然是最棒的了，是不是？”
太子一聽這話，立馬就覺得自己像是吃了半斤的桂花糕一樣還要甜，頻頻點頭，“母後說的是！兒臣自然就是最棒的！”
眾人隻見皇上挑了挑眉，一臉不屑的樣子，顯然是不將這個才六歲的小太子放在眼裏，語氣頗有不滿，“太過高傲！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怎可如此地自負？”
小連城一聽，頭一搭拉，不過心底裏頭卻是盤算著，如何才能得了這文武兩個第一，好將父皇的重賞贏到手裏，然後再送與了母親才是！
一晃十日的期限已到，主要負責考試的，便是剛剛回京不久的明正先生。
太子最終還是不負眾望，果然是一舉拿下了文、武試的兩個第一！
當然，這所謂的武試第一，也不過就是考校了一番兵法之類的。並非是真的大動手腳。
隻是當太子滿心期待的重賞，終於是被送到了東宮的時候，小連城是徹底傻眼了！
隻見德總管手上捧著一方聖旨，直到德總管將聖旨交到了他的手上，他也沒有明白過來，這所謂的重賞，竟然就是這個麽？
原本還是誌得意滿的小連城，立馬就垮下了臉，扯開了嗓子就開始嚎！
據說，那一天，太子將整個兒東宮的鳥都給驚著了！最嚴重的，竟然是給嚇得兩隻小百靈開始在籠子裏亂飛亂撞，竟然是一不小心，撞地太猛，死了！
明正先生到了東宮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些人們正在使出了渾身解數地哄著太子。
明正先生看著太子抽抽答答，萬般委屈的樣子，很是不解，“太子不是一直想要奪得第一嗎？如今既然是拿到了，為何卻是不高興了？”
誰知太子一聽這個，原本小下來的哭聲，再次揚了上去，咧著嘴就哭嚎道，“我哪裏知道這所謂的重賞，就是要跟著舅姥爺去蜀地呀！而且還一去就是三年不許回來！哇！我不要！”
明正先生的臉色微微一變，敢情這太子壓根兒就不知道這次的考核是為了什麽？
小連城第二次與父皇交手，再次完敗！而且，這一次，似乎是還敗得有些糊裏糊塗，很是丟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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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小連城接連兩次失利，唉！我是真的心疼呀，苦命的娃！你說你招惹誰不好，幹嘛非得去招惹那個黑心的夜墨呢？那可是出了名的活閻王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