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不好了,不好了,你去歲送給珊兒的天理瑪瑙琉璃鐲子不見了,妾身跟珊兒找遍了庭院都不見。”張茹芳急急忙忙的衝進了書房之中,直接打斷了花嶽知的思路。
這天理瑪瑙琉璃鐲子可是十分罕見的東西,去歲送給花靈珊也是對她的一種榮寵了,如今鐲子不見了,自然是需要給出一個交代來的。
皺緊著眉頭,很是不高興張茹芳將他的思路給打斷,但是如今事情都已經是發生了,奈何他還要暫時依靠賓部侍郎張高溢,隻能夠是歎息了一聲:“可有尋遍府中各個角落嗎?”
張茹芳著急的抬眸看著花嶽知點了點頭:“回稟老爺,妾身已經是命人尋遍了,可是就不見鐲子,怕是被有心人給拿了去,還請老爺做主啊,這可是給珊兒保平安的。”
花嶽知有些心煩的搖晃了一下腦袋,皺緊著眉頭:“那就命人去各個屋殿尋,這種事情就不要來找本老爺了,本老爺還在思考朝中重要的事情。”
張茹芳嘴角暗中得意的笑了一下:“是,妾身這就尊奉老爺的命令,好好的搜尋一下府中,定要找出那鐲子。”
轉身朝著書房外走了出去,隻是還未踏出房間,就看見福晉蕭碧曼領著眾人含笑的站定在外麵。
“二夫人這是要去什麽地方啊?這府中不見的東西,不先來稟告本福晉,卻越矩的來找老爺,難道你是當本福晉已經死了嗎?”
踏入書房,蕭碧曼抬眸看著花嶽知,似乎是在等候著他處理這件事情,這府中大權剛回到她的手中,絕不能夠被人無視,不然她定不能夠立威了。
看著蕭碧曼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靠近,張茹芳有些心虛的朝著身後退去,那臉頰上也出現了慌亂的神情。
花嶽知雖然是不喜蕭碧曼的態度,但是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楚的,蹙了一下眉頭:“這事情就由福晉處理好了,本老爺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沒什麽事情就不要來打擾本老爺了。”
張茹芳聞言,快速的轉身淚眼朦朧的看著花嶽知:“老爺,你剛才可是答應妾身,把這件事情交給妾身來處理的,你可不能夠出爾反爾。”
花嶽知眉頭更加皺緊了一分,臉色也開始不好看了起來:“府中有福晉,這些事情為何還要來煩本老爺?福晉要如何處理,那都是福晉的權利,你聽從就好了。”
張茹芳自然是不會就這樣妥協的,蠕動了一下嘴角,剛想要開口,就聽見蕭碧曼嬉笑了一聲:“看來二夫人是想要在老爺麵前處理此事。二夫人放心好了,本福晉在聽說府中有人丟了東西後,就已經是下達了命令命人去尋了,這會兒子也應該是有消息了。”
張茹芳不知蕭碧曼這葫蘆裏是賣的什麽藥,可是她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這絕對是對自己不好的事情。
撒嬌的看著花嶽知:“老爺,你可是答應了妾身的,再說了,你可是我們珊兒的平安符,你可不能夠大意啊。”
蕭碧曼沒有給花嶽知說話的機會,而是直接開口:“二夫人著什麽急啊,這東西不見了,隻要二小姐沒有走出這府中,自然是能夠尋得的,二夫人等著就好了。正好本福晉的靈兒也有些東西不見了,本福晉也正在命人尋呢。”
眼神有意無意的掃視了一眼張茹芳,那眼神深邃得讓張茹芳有些害怕,她深知事情已經不能夠受自己的控製了,想要離開這裏去處理,但是蕭碧曼是絕對不會讓她有機會離開的,她也隻能夠是幹著急了。
這花嶽知可不是什麽傻子,在聽了蕭碧曼的話語之後,就已經知道今日的事情是張茹芳給弄出來的,這心中的怒火自然也就燃燒了起來。
如若是平日裏她這般無中生有也就算了,他大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如今這前方戰事吃緊,國庫空虛,朝中所有的大臣都在想辦法幫助皇上排憂解難,他恨不得自己變成兩個人來處理朝中事物。
可這家中還不能夠安寧,讓他心中很是憤怒不已,側頭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張茹芳,隨後抬眸看著蕭碧曼:“把事情處理好了直接向本老爺稟告就成了,現在你們都出去吧。”
蕭碧曼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而是微微的上前一步:“老爺,既然二夫人想要當著老爺的麵來處理這件事情,那還請老爺做一下這個見證人,以免今後有人數本福晉尋思偏袒。”
這蕭碧曼處處都是按照規矩來的,花嶽知也奈何不了她,隻能夠是含著怒氣的點頭同意了。
“回稟福晉,奴婢奉福晉之命在府中各處搜尋,已出結果。”一個長相清麗,雙眸炯炯有神的女子在門外行禮稟報,看那服侍是府中的下人,此人正是蓮翠。
蕭碧曼朝著張茹芳冷冷一笑,轉身看著門外的蓮翠:“查出何事,速速稟報上來吧,如今老爺也在場,也算是有一個人證了。”
蓮翠踏入書房行禮,眼觀鼻,鼻觀心的開口:“是,福晉。奴婢奉福晉之命查明大小姐所丟失的東西,結果在二小姐的琉璃梳妝台上發現了大小姐的碧綠翡翠簪,還有大小姐的金瑪瑙翡翠鐲子,奴婢已經命人請二小姐過來了。”
“你胡說,珊兒怎會做出這等事情來?是你陷害二小姐,你這賤人膽敢做出這等惡毒的事情來,本夫人今日非讓你付出代價不可。”張茹芳大聲的怒吼著,抬手就要朝著蓮翠打去。
蓮翠朝著身後躲閃,恭敬的跪在了地上:“老爺,跟隨奴婢檢查的人還有老爺的貼身奴才方平,並且還有二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蓮吉,他們二人皆能為奴婢作證,並非奴婢陷害。至於二夫人要對奴婢動手,那也請二夫人先稟明了大小姐,奴婢如今是大小姐的人,即便要被責罰,那也是大小姐說了算。”
張茹芳聞言頓時慌亂了手腳,抬手顫抖的指著蓮翠,雙眼微微的眯了起來:“好你個伶牙俐齒的賤人。”
蕭碧曼側身抬眸看著張茹芳,冷冷的笑著,嘴裏詢問著蓮翠:“方才聽聞二夫人在說二小姐的天理瑪瑙琉璃鐲子,你在搜尋的時候可有看見嗎?”
蓮翠跪在地上低了低自己的腦袋:“回稟福晉,天理瑪瑙琉璃鐲子被二小姐藏於她的床榻下。”
張茹芳聞言倒吸了一口冷氣,那鐲子她明明是命婉絮偷偷的放入了花惜的閨閣之中的,為何會在自己的女兒床榻下呢?
這雖然擺明了是被人給陷害的,但是這人絕不可能是婉絮。可事情都已經是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了,如今可不是該她去思緒前因後果的時候。
蕭碧曼嘴角含笑的轉身看著張茹芳:“二夫人,你這是在賊喊捉賊嗎?二小姐做出這等事情,這還未出閣呢,今後哪戶人家敢要她呢?真是將老爺的臉都給丟盡了。”
張茹芳怒火的抬眸看著蕭碧曼:“珊兒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必定是有人陷害,你休要胡說八道詆毀珊兒。”
蕭碧曼嘴角冷笑著:“詆毀?這人證,物證可都在,本福晉怎麽就是詆毀了?這件事情要如何的處置還請老爺做主吧,別到時候說本福晉處理嚴重,那可就不好了。”
花嶽知不是糊塗的人,明知道是她們二人所上演的戲碼,他雖然是有心想要幫助張茹芳,可是奈何蕭碧曼的手段更加的高明,這物證,人證可都有,他要是不秉公處理,怕是傳揚出去之後,他顏麵無光啊。
暗中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讓珊兒自己房中閉門思過,沒有本老爺的命令不許出房門一步。”
張茹芳含淚側頭看著花嶽知:“老爺,珊兒為人是怎樣的,難道你心中還不夠清楚嗎?這明明就是有人陷害,你這是要毀了我們的珊兒啊。”
那淚珠不停的滑落,此刻心中雖然是怒火不已,但是她也希望花嶽知能夠收回命令,因為這命令一旦下了,那可就是讓花靈珊將這偷盜的罪名給坐實了。
該得到的東西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看見的事情也都已經是發生了,蕭碧曼恭敬的行禮含笑著:“老爺英明,既然老爺已經做出了這決斷,那事情也告了一段落了,今日妹妹承受了不小的打擊,老爺還是好好的寬慰一下妹妹吧。”
轉身走出房間,蕭碧曼帶著勝利的笑容離開了書房,這心中的暢快自然是不用說了,這種被人給誣陷的味道,也總算是讓張茹芳給嚐試了一次,她心中舒暢不已。
走出庭院,蕭碧曼停下了腳步,側頭看著蓮翠:“做得不錯,去回稟大小姐吧,今後你就在大小姐身邊好生的伺候著,至於你家裏的事情就無需擔心了,本福晉今日已經派婉嬈去你家解決了。”
蓮翠急急的跪地謝恩:“奴婢謝福晉大恩大德,奴婢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福晉的恩惠,今生必定對大小姐盡忠。”
蕭碧曼輕輕的將自己的手臂從婉嬈的手中放下,抬眸微微的朝著她使了一個眼神。婉嬈聰慧的上前躬身將蓮翠給攙扶了起來。
蕭碧曼上前一小步,深深歎息一口,語重心長的道:“蓮翠啊,今後小姐在宮中你可是要多費心了,不管有什麽事情都要跟蓮香商量著辦,本福晉在這裏算是拜托你了。”
蓮翠急急的跪地:“奴婢不敢,奴婢定不會讓福晉失望的,還請福晉安心便是。”
婉嬈又一次的將蓮翠給攙扶了起來,蕭碧曼朝著她點了點頭,蓮翠行禮後便朝著花惜的庭院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