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惜再一次清醒的時候,總算是感覺自己的身子好了,從床榻上起身,輕輕的抬眸看著坐在一旁想事情的封翼絕,也不顧自己隻是穿著中衣,趕緊的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封翼絕心思一直都在如何處置琴妃上,導致花惜醒來都沒有發現,此刻她規規矩矩行禮他才反應了過來,趕緊的走到了她的跟前將她攙扶了起來,心疼的看著她:“朕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無需這樣處處守著規矩的。”

在封翼絕的攙扶下起身,花惜依舊是不敢有任何的越矩,頷首的站定在原地:“宮中禮數不能夠亂,還請皇上不要如此的寵愛著臣妾,今日之事已經證明了一切,皇上也不想臣妾就如此的香消玉殞吧。”

封翼絕知道花惜心中的擔憂和害怕,緩緩的上前一步,將她給擁進了懷中,手臂慢慢的收緊:“朕知道這一次是朕的錯,沒有能夠好好的保護你,今後這樣的事情再也不會發生了。”

此刻說再說都是無用的,花惜不想去浪費自己的口舌,既然封翼絕都已經是做出了決定了,她就算是想要反抗也都是沒有任何的作用了。

在蓮香和蓮翠的伺候下穿好了衣服,封翼絕抬眸看著她輕聲開口:“走吧,一起去幽琴宮,這件事情琴妃總是需要負責的,朕不會讓傷害過你的人有好日子過。”

花惜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去追究誰,事情都已經是發生了,如今去追究已經是沒有了任何的意義,再加上她手中並沒有什麽證據,輕輕的側頭疑惑的看著封翼絕:“是不是有證據顯示是琴妃娘娘所為呢?”

封翼絕點了點頭:“今日在你寢宮負責換香爐的人已經承認她是琴妃的人了,也是琴妃身邊的貼身丫鬟詩蘭命她這樣做的。”

花惜倒是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證據,有些不相信的用眼角看著蓮翠,見她都已經是點頭了,這才相信了事情的真實性。

幽琴宮中,小李子已經是快要無法壓製住事態的發展了,這琴妃娘娘正在大發雷霆,不停的辱罵著他,並且想要不顧自己性命的闖出宮去見封翼絕。

正在小李子沒有辦法的時候,封翼絕帶著花惜出現在了幽琴宮之中,冷眼的看著如同發了瘋一般的琴妃:“做出了這等事情,朕倒是想要聽一聽你的解釋是什麽。”

琴妃見封翼絕帶著花惜而來,惡狠狠的瞪了花惜一眼,趕緊的上前跪在地上大呼冤枉:“皇上,臣妾被禁足在這宮中,怎有本事讓人去做出這等事情來呢?臣妾冤枉啊,定是有人陷害臣妾,還請皇上給臣妾做主。”

封翼絕跟花惜似乎早就已經是知道琴妃會上演這樣的戲碼,並沒有任何的震驚和動怒,兩人都隻是淡淡的看著她哭泣而又委屈的模樣。

封翼絕冷笑著:“你說有人陷害你?那你且跟朕說說,在這宮中到底是誰想要陷害你?為何那小宮女又說是你的人呢?並且還指名道姓的說是你身邊的詩蘭指使她在靈妃的香爐之中動手腳的。”

琴妃驚嚇得猛然抬頭看著封翼絕:“皇上,你可不能夠聽信片麵之詞啊,臣妾真的是什麽事情都沒有做過,那宮女是靈妃宮中的人,怎能夠相信她的話呢?”

這琴妃言下之意已經是非常的明顯了,她的意思是說花惜自己命宮女下毒陷害她的。雖然話語是沒有明說,可是其中的意思已經是非常的明顯了。

琴妃的倒打一耙的功夫花惜已經不是第一次見識了,這才入宮一天的時間就已經是見識過了兩次,心中冷笑了一下。

微微的上前一步,低頭掃視了一眼跪在地上楚楚可憐的琴妃:“本宮今日算是見識了琴妃娘娘的手段,如此高明的計謀本宮也算是領教了,隻是本宮今日想要提醒琴妃娘娘,既然你如此的容不下本宮,那本宮也隻能夠是讓娘娘見識一下本宮的手段了。”

如此正大光明的在皇上的麵前說要動手對付琴妃,能夠擁有這樣的膽魄,在這宮中怕是沒有其他的人了,琴妃自己也是呆愣了起來,不敢相信的抬眸看著花惜。

琴妃呆愣了片刻才反應了過來,跪在地上匍匐上前拉著封翼絕的龍袍:“皇上,你看見了吧,靈妃都已經說出了這樣的話,足以證明這件事情並非是臣妾所為。”

封翼絕低頭冷冷的掃視了一眼琴妃:“你真當朕是愚蠢之人嗎?朕已經是將你禁足在這宮中了,你都還不知道反醒,竟敢做出這等事情來,看來這一年多的時間,朕是真的寵你太盛了,來人啊,琴妃陷害宮嬪,收回管理六宮之權,交由靈妃掌管,雲妃協助,琴妃沒有朕旨意,不得出幽琴宮一步。”

雖然琴妃的行為已經是足以剝奪她妃位的,但是後宮跟前朝是息息相關的,總是需要給封翼絕喘息的機會。

琴妃聞言,死死的拽著封翼絕的龍袍不肯放手,嘴裏不停的哭泣著求情,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地位,協理六宮之權就這樣沒有了,她心中怎能甘心呢?

花惜沒有想到封翼絕會有這樣的處置,心中雖然很是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但是琴妃都已經是做出陷害自己的事情來了,她為了自己的安全,也不得不接受。

這一次是陷入昏迷,下一次還不知道會不會是毒藥,直接中毒身亡呢。她不得不防備著,宮中的人心是最難猜測的。

看著琴妃如此的哭泣,如此的後悔模樣,不管她是不是真心的,花惜心中也都是有些不舒服的,輕聲的歎息了一下:“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本宮無法容忍你的錯,如此的陰險狡詐,你的人性真的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琴妃聽見花惜的話語,頓時就放開了自己的手,整個人都已經是呆愣了起來,她懇求了封翼絕這麽長的時間,他都沒有更改旨意,那就已經是證明著,他不會更改決定了。

她再這般哭泣,再這般求情,也都是沒有任何的作用,那樣隻不過是讓別人看笑話而已,還不如給自己留下一絲絲的尊嚴。

封翼絕見琴妃已經是放棄了求情,轉身拉著花惜朝著靈絕宮而去,一個眼角都沒有給琴妃留下,那種冷漠的態度,讓她總算是明白了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

詩蘭心疼的上前攙扶著琴妃起身,哽咽著嗓音:“娘娘,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有做好事情,才讓娘娘如此的,還請娘娘責罰奴婢。”

琴妃冷冷的搖了搖頭,雙眼微微的眯著,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是本宮小看了靈妃,也高看了本宮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詩蘭起身疑惑的掃視了一眼琴妃:“那娘娘,如今這樣的情況,應該怎麽辦才好呢?這料理六宮的權利被皇上收回了,那可是娘娘一年多的努力啊。”

琴妃冷聲著:“本宮絕不會就這樣算了的,隻要本宮還在這宮中一天,靈妃就休想有好日子過,等著吧,本宮會讓她付出代價的。”

在回靈絕宮的時候,有人稟告前朝軍機重臣有急事稟告封翼絕,他急急忙忙的去了禦書房,正要也能夠給花惜喘息的機會。

蓮翠攙扶著花惜一邊回宮,一邊壓低著嗓音:“娘娘,協理六宮之權可是後宮嬪妃裏最大的榮耀,如今皇上給了你,這後宮之中的所有眼睛怕是此刻都盯在了娘娘的身上了,今後在宮中的日子就更加的艱難了。”

花惜輕輕的點了點頭,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是啊,本宮心中也明白,可是琴妃都已經是連翻四次的對本宮動手了,本宮握著這六宮之權也算是自保吧。”

蓮香對這些算計都不懂,隻是她心中一直都有著一個疑惑,側頭看著花惜:“娘娘,皇上為何會對娘娘這般好呢?把這宮中所有的一切都給了娘娘不說,連那靈絕宮的牌匾都是皇上親自取的。”

花惜和蓮翠聞言,兩人齊齊的對視了一眼,她們二人一心都想著如何應付宮中的算計了,可是從來都沒有去想過皇上為何會如此的看中自己,此刻聽了蓮香的話,才反應了過來。

花惜眉頭緊皺著,心中的疑惑已經是開始不停的擴大了,雙眼輕輕的眯著:“蓮翠,看來蓮香也並不是隻能過伺候本宮穿衣洗漱,有些我們忽視的問題,她卻是能夠看清楚的。”

蓮翠倒吸了一口冷氣點了點頭:“是啊,這麽一個嚴重的問題,娘娘跟奴婢居然都沒有發現,看來是時候應該好好的想一想了。”

蓮香根本就不懂兩人在說些什麽,很是不明白的側頭看著兩人:“娘娘,你跟蓮翠在說什麽呢?奴婢怎麽一個字都聽不明白呢?”

花惜不想把蓮香的這一份天真給剝奪了,朝著她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什麽,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才是最好的,今後就在本宮的身邊好好的伺候著就行了,隻要你按照宮中的規矩行事,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蓮香笑著點頭:“知道,奴婢一直都不敢忘記,奴婢不比蓮翠聰明,但是奴婢也有辦法自保的,隻要奴婢小心行事,不讓別人抓住把柄,就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如此簡單天真的想法,花惜跟蓮翠心中都有些擔憂了起來。在這宮中其實不是按照規矩行事就沒事兒了的,如若被人陷害,那可是說破了天,也都是沒有辦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