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殿之中,福晉因為憤怒全身都在顫抖著。入宮為妃的事情終究還是沒有辦法隱瞞住她,白皙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放在了軟枕上。

婉嬈皺緊著眉頭,一臉的擔憂和心疼:“福晉,您得想想辦法啊,這俗話說得好,一入宮門深似海,小姐那性子一旦入宮,怕是會凶多吉少的啊。”

這後宮之中是什麽地方?那可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之地,雖然是每一個女人最為榮寵的地方,可同時也是每一個女人最為悲傷的地方。

福晉當然是明白這個到了的,但是這命令已經是被花嶽知給下達了,這個時候他也早就是去上早朝了,她就算是想要阻止也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總不能夠是讓她去硬闖皇宮大門吧?

痛苦的閉上了雙眼,唇瓣對已經是白皙了起來,哽咽著嗓音:“我們得知消息太晚了,如今老爺已經去了早朝,我已經是無力阻止了。”

婉嬈聽見福晉的話語,雙眸瞪大了一分。她雖然是早就已經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心中依舊抱著一絲絲的希望。

木楞而又心疼的表情,婉嬈眼眶之中的淚水已經是凝聚了起來:“這二夫人太狠毒了,居然想到用這樣的方式來趕走小姐,她們母女就如此的容不下小姐嗎?”

猛然的睜開了雙眼,想到昨日花惜才被花靈珊給提下纖凝湖差點兒喪命,今日張茹芳又處心積慮的算計著自己的女兒,她心中的這一股怒火就沒有辦法消除。

‘噌’的一下從紅木椅子上起身,雙眼狠狠的微眯了起來:“既然事情我已經無力改變,那我也絕不會讓張茹芳今後有好日子過。”

人都是有逆鱗的,這福晉的逆鱗自然就是她唯一的女兒花惜了,曾經在這府中張茹芳跟花靈珊都是暗中算計著她們母女,如今越來越明目張膽了,她自然是要開始反抗了,隻是每一個女人做為母親的本性。

怒氣騰騰的走進了張茹芳的正殿之中,見她正悠閑自得的品茶,心中的怒火就更加的難以壓製了。

抬手憤怒的指著張茹芳:“你”

她被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那血氣上湧,讓她後退了兩步。這可是將一旁的婉嬈給嚇得不輕,趕緊的伸出雙手攙扶著福晉:“福晉,小心。”

張茹芳從始至終都沒有抬眼看過福晉一眼,甚至連一個眼角都沒有施舍給福晉,可是她卻一直都注意著福晉的舉動。

此刻聽見婉嬈的話語,嘴角的冷笑就更加的明顯了起來,不急不慢的放下了說中的茶杯,含著笑意微微的側頭看了過來:“喲,姐姐你這是怎麽了?你可是得好好的保重你的身體才是,不然這福晉之位怎麽能夠坐得長久呢?”

看著張茹芳那滿臉的燦爛笑容,福晉喘息了好幾口氣息才控製住了自己的血氣:“張茹芳,你可真是夠陰險的,昨日花靈珊殺花惜未遂,你今日又出如此損招,你就不怕有報應嗎?”

張茹芳聽聞這話,大笑了起來,那嘲笑的意味兒一點兒都沒有掩飾:“報應?珊兒殺人未遂?這些說出去誰會相信啊?你可不要亂扣罪名在我珊兒頭上,不然老爺是不會放過你的。”

處處都被張茹芳用花嶽知來壓製著自己,這種日子她已經過得不是一天兩天了,如果換成是以前,她一定是不會去多跟她計較什麽,但是今日可是不同的。

朝著張茹芳一步一步的走進,雙目瞪得通大的看著她:“別處處用老爺來壓製本福晉,今日本福晉就跟你把話說明了,既然你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今後你在府中休想有好日子過,本福晉定當讓你後悔今日的決定。”

一聲落下,福晉轉身就朝著大門外走。而張茹芳被福晉這突如其來的氣勢給驚嚇住了,呆愣在了原地,還是在福晉即將要踏出正殿大門的時候,一旁的婉絮將她給拉回了神。

“別以為說兩句話就能夠成為這府中能夠做主的人,誰能夠得到老爺的寵愛,才能夠在這府中立足。”張茹福可是不會讓自己輸了氣勢的。

她跟福晉在這府中鬥了這麽多年的時間,她一直都是站在上風的,絕不會讓自己輸掉。

福晉停下了自己的腳步,緩緩的轉身過來,定睛的看著跟自己下戰帖的張茹芳,嘴角輕輕的上揚著:“知道為什麽老爺寵愛你,卻一直都不讓你坐上福晉之位嗎?”

張茹芳不解的看著福晉,這個問題其實她一直都想要知道,這花嶽知雖然是寵溺著她的,處處都不讓她受委屈,可是每一次她不管是明示,還是暗示,想要坐上福晉之位的時候,花嶽知都會大發脾氣。

所以在嚐試了幾次之後,張茹芳怕把花嶽知給徹底激怒,從此以後也就一直都沒有提及這件事情了。

見張茹芳一臉不解的看著自己,福晉不屑的嘲笑了一聲,上前了幾步:“原因很是簡單,因為你在娘家也隻不過是一個庶出的身份,你在嫁入了尚書府之後也隻能夠是庶出,老爺是一個重麵子的人,怎會讓一個庶出身份的人坐上他的福晉之位呢,這說出去不是讓人笑話嗎?”

張茹芳聞言總算是明白了過來,心中的怒火也已經是燃燒了起來,可是她控製得很好,絕不會讓福晉看自己的笑話的。

“你的女兒即將入宮,她也隻不過是坐皇上嬪妃的命,堂堂尚書府嫡出女兒卻是妾的命,你們母女也終究不過是笑話而已。”

這樣的反駁如果是在平日裏早就已經是將福晉給擊垮了,可是今日不通,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自然是不會就這樣妥協的。

嘴角燦爛的笑容揚起:“即使是妾哪又如何?封翼王朝的皇妃娘娘,你張茹芳見到她也得恭敬的叩拜行禮。再說了,這新帝登基沒有多久的時間,中宮之位一直空懸著,靈兒要是坐上了中宮之位,你認為你今後還能夠在府中動搖本福晉嗎?”

這事情張茹芳可是還從未想過的,她一心就想著如何讓福晉痛苦了,也一心想著應該要如何為自己女兒昨日所承受的委屈報仇了。

如今聽福晉如此的開口,她還真是有些擔憂了,這花惜的容貌本就是傾國傾城,這俗話說得好,英雄難過美人關。

萬一這皇上當真看上了花惜的容貌,那今後她在府中的地位可就是岌岌可危的了,這一招怕是會讓自己今後萬劫不複了。

可她並沒有讓自己將心中的擔憂給透露出來,而是一臉好笑的表情看著福晉:“這後宮是什麽地方你我同為女人那是最清楚不過的,你女兒進宮之後能不能夠活三天都是問題,還妄想登上鳳位,癡人做夢呢。”

福晉早就已經是料到她會如此的開口了,一點兒生氣的表情都沒有,笑容依舊燦爛著:“能不能夠存活不死你我所說了算的,張茹芳你聰明一世真是糊塗一時啊,但願你今後還能夠有這樣的膽量跟本福晉說話。”

張茹芳見自己被福晉給小看了,心中的怒火終究是有些控製不住了起來,提高了自己的音量:“那我們就走著瞧好了,看看你是白頭人送黑頭人,還是我今後的日子難過。”

福晉微微的上前一步,氣勢熊熊的看著張茹芳:“這麽多年來本福晉都忍讓著你,那是因為本福晉不想讓老爺難做,但是你張茹芳還真當本福晉是老鼠了嗎?你可別把病貓當老鼠,不然你定會死無葬身之地的。”

轉身不再去理會張茹芳,踏出她的庭院之後,福晉總算是鬆開了一口氣,而一旁的婉嬈心中都輕鬆了不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福晉,這多年以來的一口惡氣,今日總算是出了,奴婢這心中可是輕鬆了不少呢。”

福晉聞言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微微的搖了搖頭,臉頰上的笑容即開心又無奈:“讓靈兒進宮本福晉是千百個不願意,可是如今事情都已經出了,本福晉沒有阻止的能力,隻能夠是跟她攤牌了,今後靈兒怎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事情無法反抗的時候就隻能夠是接受,就算是心中有著再多不願意,也都無法改變,命運安排終究是有著它自己的意義。

福晉一直都相信著這句話,她如今隻期盼著自己的女兒今後在宮中能夠平安終老就足夠了。

婉嬈能夠聽出福晉這話語之中的意思,心中也是一陣陣的不舒服,可是她卻不知道應該要如何的勸解福晉,隻能夠是無聲的攙扶著著她朝著庭院走去。

春日正午的陽光是最美好的,可是這美好的陽光在這尚書府之中卻沒人有心去欣賞,那長長的漆黑影子,在春日的陽光之下籠罩上了一層層朦朧的之感,如同是在這府中之人的心情一般。

讓人那般的捉摸不透。

在福晉跟婉嬈剛踏出張茹芳的庭院不久,那正殿之中就傳出來一陣陣的劈裏啪啦聲,這張茹芳可是很長的時間都沒有發這麽大的脾氣了,讓她庭院之中的人,一個個都不敢靠近,生怕張茹芳將怒火發泄在自己的身上。

奮力的將流理台上的胭脂多給橫掃在了地上,雙手死死的握成拳頭,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掌之中,似乎要掐出鮮血來了一般。

“蕭碧曼,我不會讓你安生的,這福晉之位我張茹芳要定了,你給我等著,今日的委屈,我不會就這樣算了的,你給我等著,等著。”

婉絮見此情況,偷偷的走出的正殿,在庭院之中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此刻模樣的張茹芳可絕對不能夠讓花嶽知給看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