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左子馨伸了一個懶腰,出了魔園,斜靠在船舷之上,觀望屋外的風景。
小周山外仙霧繚繞,連一隻仙鶴也沒有,著實沒有什麽看頭。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魔園修煉,也沒有閑心看看外麵的世界。
仙界沒有白天黑夜之分,日日天天都是一個樣,仙人也不會有睡意,除了平常的活動就是修煉了。仙界也有很多活動,聚會,仙人們生活十分舒坦,日日笙歌。仙界也分時間,以霞光在東還是在西方判斷時間。
不過,左子馨眼一眯,眺望著遠方的某個地方,嘴角浮起古怪的笑容。她倒是要看看,是誰更耐得住性子。
左子馨觀望遠方之際突然撇到了結界之外掛著一個信封,是什麽?她心下疑惑,敲敲船舷,那些安靜匍匐在地的魔藤伸出爪子將纏住信封,遞到了左子馨麵前。
一張空白的白紙,上麵一個字也沒有。左子馨倒也不足為奇,手上凝聚仙力往白紙上一抹,炫白的紙上便出現一行數字。
這東西隻是仙界人的通常手段,算得上常識一樣的東西。
有意思,左子馨咋咋舌。這信封上邀請她參加一個聚靈洞仙君的生辰,時間就在五日後。
聚靈洞仙君,是天界五大仙君之一,又稱聚靈洞主。聚靈洞主每一千年舉辦一次生辰,其長得眉清目秀,書生意氣,他的仙侶是有混世魔女之稱的龍女,兩人育有四子一女,皆已經到了婚配的年齡。這次怕不是單純的生辰宴,更多的則是相親大會吧。
不過,她倒是好奇了,這種邀請信怎麽會落在她的手上。她初來乍到,就是一個小小的地仙,在仙界也沒有什麽背景,充其量算一個長得不錯的仙子。仙界,也從來不缺仙子,更不缺乏有背景的仙子。
那個寫邀請信的人瞎了眼也不會把她這個名不經傳的小人物給寫上去,這裏麵怕是有什麽秘密吧?
嗯,不得不說,左子馨是陰謀論看多了,導致對什麽都產生質疑。這邀請函之所以能會送到左子馨這裏,根本不是因為什麽陰謀,而是看在左子馨和冥王的關係上才由此一舉。
左子馨是冥王的徒弟,如果能通過左子馨和冥王拉上關係,最好不過了。如果拉不上關係,交好也不會有錯。
於是,在左子馨完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她居然成了仙界的一塊香餑餑,還是吃了就大漲功力的那種。
五日的時間不長,左子馨留下風澤在家看家,自己則帶上圓團前往聚靈洞。她腳底生成紅蓮,乘著風,衣袂飄飄,好生唯美。可惜,這份唯美的姿態偏偏被那肩膀上一隻胖得和球有一比的圓團給破壞了。
小周山距離聚靈洞也就一兩個時辰,出了小周山荒蕪的地徑後,路上的仙人就多了起來。各色各樣的飛行器在空中穿梭,上麵的仙人們也是形態各異,不過卻是各走各的,沒有搭訕之說。
不過,相熟的仙人倒是聊了話結伴而行。
左子馨便屬於那種沒有認識的,隻一個人駕著紅蓮飛往聚靈洞。那股冷默勁讓其他人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左子馨雖說了解前世的記憶,但畢竟那是前世的事情,哪些記憶是在在腦子中過了一道,並沒有真正的融合。所以,她更多的還是左子馨,而不是仙界的花尊。
聚靈洞是一個千米大的仙島,老遠望去,像是一個漏鬥,故取名為聚靈洞。此時,聚靈洞結界之外已經站了好些人,他們把邀請信往結界之上一劃,人便進入結界之內了。
原來這東西還有這種功能,堪比現代先進的識別係統了。
左子馨到了結界外後,也隨手將邀請信往結界上一劃,那張紙迅速軟去,消失不見,結界處出現一股拉力,把她拉了進去。
聚靈洞裏麵又是別有空天,四周是雕梁畫棟,美不勝收。這裏麵顯然比外麵熱鬧得多,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旁邊還擺著精致的仙果,供客人解渴什麽。不過,大多仙人都不會動這些東西,有頭有臉的人物又怎麽會貪圖一些仙果。
人群聚集的外麵還有一道拱門,拱門處一個金仙正在唱禮。不要以為仙界的仙人就沒有了七情六欲,他們同樣也一樣,更喜歡收禮。
左子馨感慨,果然是仙君的派頭,一個唱禮的人都是金仙。
左子馨瞧著走在他前麵的人都拿出了早已經備好的禮物,遞了上去,唱禮人看了一眼,在玉簡上一劃,接著高聲道:“紫山洞紫陽上仙送懷珠草一株。”
仙界的仙人的品級分為:地仙,天仙,金仙,大羅金仙,九天玄仙,羅天上仙,仙君,仙帝。
懷珠草也不是凡物,可是千年開花的五階仙草,配以其他的仙草,能煉出極品的丹藥。雖說這種東西難找,但在聚靈洞洞主眼裏也不算什麽。不過,這個紫陽上仙能拿出這種東西也是下了血本的。
之後的幾人都拿出不出彩卻也相當得體的壽禮,著實讓左子馨給自己捏了一把汗。嗯,她已經很久沒有參加過這種宴會了,所以也沒有做多大的準備。
難道她要空著手進去不成?
觀望前麵的仙人,也沒有看見哪一個是空手而來。她有預感,如果自己空手而去,怕一定成為今日宴會的眾之夭夭,倍受仙人們的關注。
嗯,她還是更喜歡低調一點。
左子馨將手往袖中一摸,打算從魔園中找出一個像樣的東西。奈何她初到仙界,裏麵的東西又都是修真凡人所用,拿出來也上不了台麵。
就在左子馨翻自己東西的時候,前麵已經沒有人了,更要命的是那個金仙已經把目光落在她的頭上了。
很尷尬!
左子馨輕輕咳嗽兩聲,微微往旁邊一靠,斜眼往後一瞧。如果後麵有人,那麽她就先讓後麵的人過去,而她則可放心大膽地繼續找她的禮物。
可是,讓左子馨失望的是,方圓百米除了她已經找不到任何一人。
這真是悲劇呀。
那個金仙很早就注意到了那個仙子,沒辦法,誰讓一個地仙出現在仙君的壽辰上,怎麽看怎麽紮眼。仙君可是除了仙帝外最尊貴的存在,壽辰來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麽會邀請一個名不經傳的小仙子。
莫非邀請信是偷來的?
現在那個仙子居然還退到一旁,一臉猶豫的模樣,金仙當時就不太高興,用極其勢力的眼睛一撇,冷道:“那位仙子,你到底進不進去?也不要在那裏擋著道呀。”
方圓百米明明一個人影也沒有,此話說得是相當讓人抓狂。
左子馨不怒反而笑了,她一拂衣袖,就大搖大擺地從金仙的旁邊走過。
金仙急了,從座位上離開,攔住了左子馨,叱喝道:“這位仙子,你似乎忘了什麽東西?”
“忘了東西?”左子馨裝出一副不解的樣子,疑惑地看著對方,隻看得對方是滿目通紅,局促不安。
難道他要說她忘了趕禮不成?
金仙鬱結,幾次想要張口,可話到嘴邊硬是說不出口。這時候,人也漸漸地多了起來,有些人遂把目光落在了對峙的兩人身上,那探究之色讓金仙更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就是這個?”金仙終於硬著頭皮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這下子總該知道了吧,金仙在別扭之餘又多了一些輕鬆。
“哦!”左子馨恍然大悟,然後在金仙明顯麵帶喜色之後,無辜地擺擺手,“我沒有。”
“……”金仙一口氣卡在喉嚨,差點卡血而亡。
“你不帶禮物居然敢來參加仙君的壽辰?”金仙鄙視之色更明顯了,想不到他今天居然遇見一個想吃白食的人。
左子馨捂住嘴,好奇道:“你們請柬上沒有說過要帶禮物,如果你們想要禮物就該寫清楚,我也好準備呀。”
一句話把金仙說得是麵紅耳赤,已經有好些人都注意到他們了。
眾仙好奇的打量著左子馨,很麵生,難道是剛跨入仙界?不過,這個小仙子說的話倒是有趣,他們都活了那麽久了,也沒有聽過這樣的見解。
於是,在左子馨不清楚的情況下,她已經給宴會上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金仙嘴巴長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打量著左子馨,恨不得把她腦袋扳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什麽。
“你,你……”金仙張嘴,口不成言。
“哎。”左子馨歎了一口氣,目露難色地在袖中掏了掏,好半天才掏出一個不成模樣瓷瓶,猶豫半響才把東西遞給了他,“這是我準備自己吃的,既然你要收禮物,就給你吧。”
金仙一臉魚肝色,將東西一甩,道:“這種上不得台麵的東西,也敢拿出來?”
左子馨袖子一伸,收起瓷瓶,心疼道:“千年的百花瓊釀,居然上不得台麵?”
此話一說,金仙的臉色一變,連旁邊看戲的也是一副深思的樣子。
“嗬,千年的百花瓊釀居然上不得台麵?”就在這時,後麵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那冷冽聲音讓眾人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