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了左子馨以為過了一個世紀,她終於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這裏是哪兒?她一睜眼便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自己的周身空無一物。

她記得自己最後與那個奇怪的苗互相撕咬,最後自己因為失血過多而休克了。自己沒有死,左子馨試著坐起來,但是剛一起身自己的腰就疼得厲害,就像是以前一個地方被針紮了不知道多少針一樣。

那個奇怪的東西,居然把自己的腰紮成了刺蝟。

左子馨慢慢撐著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眯著眼打量著這個地方,那邊隱隱有人影,應該是一個城鎮吧。左子馨也不顧自己身體的疼痛,直接提起了自己的身體,緩緩漂浮在了空中往城鎮飄去。

她繞過了人群,等到快要到城門的時候才降了下來。她邁著緩慢的步子走了過去,不知道是為什麽,她走的地方,那些人似乎有意識地都回避著她,那眼神,就像是看見了鬼一樣。

怎麽回事?

左子馨皺著眉頭,對於別人的不待見很不理解,想要找一個人詢問,卻沒有人願意接近自己。左子馨不得不認為自己是不是長得太嚇人了,雖然說修真界出美女,但是自己的模樣也不醜啊,為什麽就這麽不受人待見呢?

左子馨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頓時僵在了那裏,她忘了,這麽重要的一件事居然被自己忘了,自己在枯木裏大戰藤蔓的時候不小心被它們的枝液濺了半邊臉,被毀了容。怪不得,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那麽不屑。

左子馨恨不得把自己的臉藏起來,她掏出一塊布,把自己的臉包住,走上了一間茶樓。此時茶樓上正聊著最近發生的事情,而左子馨也豎著自己的耳朵聆聽著。

“你聽說了嗎?五天前發生了一件大事,穆家莊園中出現了一個鬼修,那個鬼修居然是因為**被逐出家門的林家大小姐林月,想不到居然練那些奇門歪道,還好,被地清宗的常在真人給識破並將其誅滅……”一個大胡子的中年男子一腳踩在凳子上,對著自己的夥伴講著八卦。

左子馨不知道為什麽,在聽到了那個人說起這話時,心蹬地一下蹭出了火焰,心中的怒火在慢慢地衝上腦門使自己的眼睛也染上了血紅,一股殺氣暗然升起。

“有殺氣。”茶館中一人敏銳地感到了不對勁,按下桌子上的茶杯,提醒道。

左子馨一驚,眼中的紅色褪去,變成了漆黑。她低著頭,喝著麵前的茶,心裏跳個不停。剛才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自己無意識就變身了,難道這與融合了林月的記憶有關?左子馨沒空在那裏追本溯源,隻發誓要控製好自己。

五天?離林月死的那天才過了五天,難道那個卷軸中時間和這外麵不一樣。左子馨隻有這樣想著,至於到底差多少,還要等到以後自己慢慢探索了。

那些有修為的人掃視了整個茶樓一眼,沒有發現有什麽可疑的人,整個茶樓又恢複了熱鬧。還是剛才的那桌,那個大胡子對麵的人反駁道:“你那都算不上什麽了,現在受人關注的是地清宗受收人,今天可是最後一天了。你可不知道,現在那穆府外麵都還圍了好多人,都想進地清宗,那聲勢可壯觀了…..”

左子馨沒有在聽下去,從懷中掏出了靈珠就扔在了桌子上,就往穆府的方向走去。地清宗,是雲綺大陸最大的宗派了,如果自己混進了裏麵,一來可以伺機找到那個極陽之人,而來也可以學學裏麵的功法,增強自己的實力。經過林月的死,左子馨更加清晰地認識到,實力的重要性。實力和生存是掛鉤的,沒有了實力,說不定自己還沒有找到那個人,自己就掛掉了。

那個仇,她早晚有一天會找他們報回來的。

穆府外麵早已經聚集了許多人,裏三層的外三層,把穆府外麵那個遞牌子的桌子給圍得水泄不通。前麵的人沒有拿到牌子,後麵的人又開始擁擠過去。地清宗每次選人時都會先測試,過了就給一個牌子,然後會有專有的人來把人帶到後堂去休息。

左子馨來的時候,就看見前麵已經堆積了一大推的人。她的眉頭不由一皺,眸子低轉思索著該怎麽進去。

有了!

她的視線一下子就望見了站在不遠處的一個人,那個人應該是負責這次選撥的一個小管事。如果沒有繼承林月的記憶,自己還真看不出門道。但是,嗬嗬,左子馨冷笑著繞過了那群擁擠的人,直接就走了過去。

“師兄,可不可以通融一下呢?”左子馨走了過去,低著頭,悅耳的聲音便讓對方心尖一顫,渾身有著麻麻的感覺。左子馨的左手衣袖處的白皙的手掌中正躺著一顆珠圓玉潤的上品靈石。

上品靈石啊?左子馨真的很肉疼,就這樣給了一個陌生人,不過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她隻要可以混入地清宗,別說一顆,十顆也值了。

“當然可以了,師妹真是大方。”天羅的眼一眯,直接抓過了左子馨手中的靈石,以掩耳不及盜鈴之勢放進了自己的懷中。他打量著麵前的女孩,那身段還真是妖嬈,但是到了臉上的時候,就不覺退了一步。

“師兄,對不起,我水土不服,過了敏,過些天就好了。”左子馨看著對方變臉比翻書還快,卻還要陪著笑臉。

“嗯!跟我走吧。”天羅臉色緩和了,其實對於修真人來說,這個還真不算什麽,還有看在她的靈石的份上,他也覺得她長得也看得過去。他轉過身子,直接領著左子馨從後麵進去。

左子馨低著頭低調地跟著天羅進了大堂,在那裏有很多男男女女都候在一旁,眼尖的左子馨發現,這裏的人資質都不是很好,但是都身穿華美的衣服,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也是訴說著自己的打扮,而男的卻講著風流韻事。

感情這裏是什麽富幾代集中營啊!

左子馨隻好這樣發出了感慨,人剛到門口,卻默默地停住了腳步。天羅上下打量著這個女孩,滿意的點點頭,輕輕自己的嗓子裝作一副上位者的姿勢說道:“嗯!你還不錯,牌子給你。”

左子馨接過天羅給的牌子,眼睛瞅見了上麵的數字,嘴角一抽,翻了一個白眼。

二百五十號,不就是一個二百五嗎?

“我叫天羅,是山海峰常在真人的弟子。以後你有什麽事可以來找我,當然了,你也是一個懂規矩的。”天一眯著眼,意思是說,隻要給我錢,什麽都給你擺平。

左子馨看著那個天羅搖擺著離開,拿著自己的號牌終於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