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怎麽辦?

左子馨捂著臉,驚恐地看著腳下的廢墟。哎呀媽呀!這地方比貧民屋還貧民屋,還怎麽住人呢?左子馨一甩長發,凝視著還在繼續打鬥的兩人,然後果斷地遁逃。

此地乃第一現場,事關靈石賠償,她還是速速離去為好。

於是,左子馨踩著她的小風火,一溜煙就從那屋頂俯衝到了院子,隻留下一長串灰塵和還在飄飄揚揚的葵花籽。

現在安全了!左子馨從側門跑出,然後繞了兩條街,終於在一個街道停了下來。此時,街上人來人往,摩肩擦踵,那茶館,空地處都在談論今天的戰況。

左子馨瞥了一眼,都是一群大老粗,就一個人麽,居然爭得臉紅脖子粗的。左子馨打了一個哈欠,隨便走到一個包子鋪,摸出一塊下品靈石,道:“要兩個鹿肉包。”

那包子鋪的老板不屑地掃過左子馨的靈石,“對不起,一個鹿肉包一塊中品靈石,要買就買,不買不要擋著我做生意。”

這老板還挺橫!

雖然如此,左子馨還是從荷包中摸出了二塊中品靈石,換了二個包子。

“給!”老板熟練地揭開蒸籠,紙一裹,就裹起了兩個包子,然後遞給了她。

這是包子?左子馨往油紙中一看,這塊頭比饅頭都還要勝一籌。她嘴角抽搐,拿著那油紙便進入了人群。

左子馨邊吃邊看,眼睛眯著,如饜足的狐狸一般。好久,她望望天,天色漸黑,西邊泛紅,這時候回去應該沒事了吧。

嗯!沒事了!

於是,左子馨便一副在外麵吃飽喝足的模樣,慢悠悠地晃到雲來客棧。她發現,她剛一到客棧,那阿大對著她颼颼放著冷箭,然後重重將抹布往桌上一扔,別過臉,冷哼。

左子馨腳步一頓,摸摸鼻子,她似乎沒有得罪過這個走火入魔君吧。她沉思半會,臉色微變,莫非是發現他家的院子是被她破壞的?

左子馨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可能,然後看著阿大的後背便有些心虛。

果然她對我有非分之想!阿大見左子馨心虛,馬上聯想到左子馨的不良癖好,他的臉色一變,手微微有些顫抖。

“阿大,你手抽筋了啊?”左子馨眉一挑,緩緩向他走去。

糟糕!她想做什麽?阿大臉色大變,看著那魔手往自己臉蛋伸來,於是一甩抹布,大叫一聲,然後往內堂飛奔而去,一邊跑,一邊大喊著,“救命!”

頓時,滿座的客人都用怪異的目光端詳左子馨,用眼神在其腦門上刻上了幾個字:猥瑣女人。

左子馨欲哭無淚,這是什麽跟什麽,她隻不過想看看阿大的手怎麽了,怎麽就變成這樣了?她幾次張張嘴,卻終究還是說不出口。算了,身正不怕影子歪,左子馨昂著頭在眾人鄙視的目光下灰溜溜地進入了後院。

左子馨一路小心翼翼,藏頭藏腦終於到了別院。

人走了?

左子馨神識粗略一掃,發現那兩個天雷地火已經消失不見。可惜,這別院是回不來了?她用一種惋惜的目光掃過著斷壁殘垣,當然她不是在痛惜著美麗的別院被毀了,而是在痛惜今晚睡哪裏的問題。

她可以睡魔園,可是其他幾人要睡哪兒?

就在左子馨陷入思考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那人最終停在了她的身後。

這個氣息很熟悉,不正是上陽師叔嗎?

左子馨頓時從那幻想中回過神來,身子一僵,接著慢慢轉過身子,於此同時,臉上揚起一絲疑惑。終於,她轉過了身子。此時上陽君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掃視這被破壞的別院和那臉上帶著傻笑的左子馨。

“夫君,這怎麽……”左子馨一臉“我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指著那瞬間回到修建中的別院,不解地問道。

“嗯?”上陽君眼一眯,那深邃的光直射左子馨的心髒,讓其心一顫,然後趕忙改口道,“師叔。”

“師叔,其實我也是剛回來……”左子馨的聲音越說越小,因為上陽君正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她,這讓她一陣心虛,然後改口道,“這一定不是我弄的!”

這真不是她弄的,隻是事情和她有關罷了。

上陽君神色不變,那沉寂的氣氛讓左子馨臉漸紅,神色顧盼神飛,好不自然。

“師叔,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參與。”左子馨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氣氛,手一伸,舉手發誓狀。

她沒參與,隻是旁觀。

上陽君依然擺著那張麵癱臉,讓左子馨心下沉,難道他不相信自己?於是,左子馨豁出去的又說道:“我真沒有,我以我的人品保證。”

兩人正在談話間,半撇胡子緩緩從小徑走來。他手上拿著珠算,一來也不和左子馨他們打招呼,而是不斷撥弄著他的算盤。

那算盤打得啪啪作響,半撇胡子口中還念念有詞。

左子馨縮回頭,有些納悶這胡子大叔作甚?於是,左子馨尖著耳朵,捕捉著他的念念有詞。

“桌椅五套,共計一萬靈石。”

“茶具碗具共十套,共計五千靈石。”

“稀有花草若幹,共計二萬靈石。”

“房屋…….”

“……”

桌椅,碗具,花草……莫非?左子馨一臉驚恐,眼睛睜得老大,張嘴正準備詢問。這時,半撇胡子將算盤一收,居高臨下道:“共計二十一萬五千三百靈石,去掉零頭,共計二十一萬五千靈石。”

“什麽?”左子馨恨不得吞掉自己的舌頭,腦子發蒙,渾身發涼,有搖搖欲墜之勢。

半撇胡子掃了左子馨一眼,毫無商量地模樣又說了一遍,“總計二十一萬五千靈石。”那手還攤開,意思是拿靈石來吧。

“那個,老板,你搞錯了吧。這用不是我們弄壞的,怎麽該我們賠啊?”左子馨有些抓狂,那可是二十一萬,不,二十一萬零五千靈石,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她想到邪風和那個白蓮邪君就氣得牙癢癢,他們惹得禍,憑什麽給她一個爛攤子啊?

半撇胡子用陌生人的眼光打量著左子馨,那眼神極其鄙視,等到左子馨快要翻白眼的時候,他終於手往懷中一撮,接著拿出一張清單放在左子馨的眼皮下,“好好看看,這上麵有規定。”

左子馨睜大她的眼睛,掃視上麵的字。

通間,上間,別院,然後就沒有了。這上麵有什麽規定?左子馨狐疑地抬頭,你該不會是忽悠我吧?

半撇胡子冷哼一聲,接著又是一撮,從懷中拿出一個圓球,塞到左子馨手上,“用它看。”

左子馨顫抖著手,把那圓球放在紙上。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這是大凶之兆啊!

果然,左子馨用那圓球在紙上東找西找,終於在紙張的最下方找到了一行螞蟻字體:房屋等損壞,無論原因,由屋主賠償。

她的心“咯噔”一下,臉色難看,什麽叫無論原因,由屋主賠償?她將圓球移開,往剛才的出現螞蟻字的地方一看,那裏現在已經不是什麽螞蟻字了,那裏根本就是一個黑點。

她一抹頭上的冷汗,難怪她一直都沒有看見過這條規定,感情是隱身了,要設置後才能看見。

“老板,你在開玩笑吧?”左子馨艱難地詢問,臉上帶著希冀。

半撇胡子收回紙條和圓球,又擺出一副“你說呢?”的表情。左子馨跳腳,這是真的?難道就沒有一點回旋餘地?明明是邪風和那白蓮邪君的錯,為什麽要讓她背黑鍋。她不幹!

左子馨一甩頭,無視那老板伸出的手,道:“這又不是我們弄的,幹嘛要我們賠償。明明是你們將人放進來,搞了破壞,或者就是你們賊喊捉賊?”

左子馨倒打一耙,說得是振振有詞。可那老板卻依然伸手,反正不管你說什麽,那錢你賠定了,“二十一萬五千靈石。”他又重申了一次。

“下品?”左子馨眼一眯,如果是下品那麽她會毫不猶豫地甩出靈石,不過看到那老板徒然黑去的臉,馬上改口道,“中品?”

那位的臉更黑,莫非是?左子馨顫抖著聲音,指著身前那破舊的屋子,道:“上品靈石,你在開玩笑吧?就屋子裏那些破爛,怎麽可能值,那麽多靈石?”

開玩笑,她總共還沒有這麽多,就算自己有,也不可能拿出來。想從鐵公雞身上拔毛,那是不可能的。左子馨見那老板一副沒有商量的模樣,於是心一橫,叉著腰,道:“我,沒,有,靈,石。”

那聲音使那半撇胡子的耳朵都產生了耳鳴。左子馨一聲獅子吼後,便弱弱地走到上陽君的身後,牽著他的袖子,道:“夫君。”

上陽君本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冷漠樣子,不過,左子馨這一羞澀一躲,那聲發嗲的叫聲,頓時讓其臉一黑,嘴角莫名一抽,有點鋒芒在背的感覺。

那扭捏的模樣,看得半撇胡子眼睛直瞪,這那麽彪悍的一個女人怎麽突然變成了小貓?不過,左子馨也成功將他的目光轉移到了上陽君的身上。

她鬆了一口氣,這種拋頭露麵的事還是交給男人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