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章 臥底馬二驢

張驍南隻覺得一隻大老鼠搖晃著尾巴爬到了自己的身上,然後趴在了自己的鼻子上,張開了嘴巴。張驍南甚至能感覺到老鼠的口水滴落在自己的鼻尖上,然後流了下來。滴落在張驍南的鼻尖上,張驍南覺得自己的鼻尖一涼,接著張驍南不由得覺得有些害怕,那大老鼠就趴在自己的鼻尖上,一低頭甚至能夠看見大老鼠白森森的牙齒朝著自己的鼻尖上咬了下去。張驍南心裏打了一個寒戰,接著老鼠張開大嘴朝著自己的鼻尖咬了下來。張驍南驚恐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等待著老鼠大嘴咬了下去。過了半天,張驍南卻絲毫沒有感覺到一點痛苦,在睜開眼睛,卻發現那大老鼠不見了蹤影,接著張驍南覺得自己的耳朵上一痛,再次睜開眼睛,抽屜裏麵的縫隙不大,張驍南想要轉頭,卻轉不過去,隻能任憑那老鼠在自己的頭上爬來爬去。那老鼠趴在張驍南的耳朵邊上,爬來爬去,張開大嘴接著口水滴落在張驍南的耳朵上。張驍南覺得自己的耳朵邊上,全是口水,那老鼠長大嘴巴,再一次想要朝張驍南的耳朵上咬下去,張開了幾次嘴,接著又閉上了嘴,猶豫了半天,老鼠居然像人一樣,歎了口氣。這老鼠已經不知道有多大的歲數了,胡子甚至也像人一樣,都長出來了白胡子,趴在張驍南的耳邊邊上,跳上來,爬下去,猶豫了半天,這老鼠始終沒有下去嘴。就好像人在糾結一樣,吱吱亂叫。張驍南不由自主的笑了,那老鼠一聽見張驍南笑了,反而似乎有些惱羞成怒的感覺,一張嘴,發出惱怒的聲音,但是聲音中更多的卻是一種無可奈何。

正在張驍南發笑的時候,村落裏麵卻發生了驚天巨變。村外的人們圍繞著井口分成了兩夥人,一夥人手上拿著各種各樣的家夥圍繞在井口,寸步不讓,他們大多是下井的村民的親戚,或者是好友,更多的人采取的是觀望的態度,圍在井口的外麵,還有人不斷地偷偷的從人群裏麵走出去,然後逃回自己的家裏。另一邊的神木教人等,等在一邊,恭敬肅立站在一邊,絲毫事不關己,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馬二驢居然也躲進了神木教一幹人等的隊伍裏麵,看起來就和抗日戰爭時期的漢奸一樣,就差一頂皇軍的黃色軍帽。半響,那白胖老者拉開了簾子露出了腦袋看著外麵人道:“你們考慮的怎麽樣了?拿沒拿出個主意啊我說。”地下的人們一陣沉默,一言不發。老者接著笑道:“想要出去,跟著我們出去,也不能說說走就走吧,好歹咱們也得拿出個投名狀你說是不。我可告訴你們,出了這地下的狗窩,外麵的世界,應有盡有,什麽都有。你們要是想一輩子待在這狗窩裏麵我也不攔你們,咱們一會就走,等那老頭出來,是怎麽族規處置,咱們也不管,事情是你們自己的,麵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我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時間到了,別的咱們什麽也不管,轉身就走。”

老者說完了話,一擺手,示意自己的手下。立刻有人從櫃子裏麵拿出了一個香爐,接著拿出了香放了進去,點燃了香。地下的洞穴裏,為了保持空氣的流通,不斷地有風從洞口吹了進去,香燃燃燒的很快,不斷地燃氣嫋嫋青煙,看起來煙霧繚繞、所有人都沉默不語,看著不斷地燃燒的香。所有人望著香,如同燒在自己的心上,一時間所有的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死之機就在這香上,所有人望著香沉默不語。香燒的很快,很快燒到了三分之一,人群中已經出現了騷亂,不斷有農婦望著在燃燒的香看著頂上的人不斷地哀求,甚至有人在咒罵著。接著香繼續燃燒,很快到了二分之一的位置,老者看著外麵的人,冷哼一聲,臉色不在慈祥,而變得陰冷無比,接著拉下了簾子,不再朝外麵看一眼。

時間在繼續流逝,很快香燒到了三分之二。老者從轎子裏麵伸出了手,朝著外麵擺了擺手。紅衣人們,紛紛起身,再一次把木頭杠子綁在了自己的身上,抬起了轎子,再次敲敲打打離開村落。神木教的人群站好,排好了隊,一時間暴露出來馬二驢,似乎絲毫也沒有帶走馬二驢的意思。馬二驢一下子慌了起來,看著神木教的一幹人等,一下子慌了起來。要是把自己扔在這裏,自己將會是什麽結局,馬二驢一清二楚,自己死的會比誰都慘,慌了的馬二驢跪了下來,朝著轎子裏麵苦苦哀求,馬二驢想要扯開轎子的簾子,朝裏麵的胖老者苦苦哀求。那薄薄的布簾子卻絲毫不能被拉開分毫,如同鐵板一樣,被牢牢的焊在轎子上。那馬二驢一驚,接著從轎子裏麵伸出了一隻腳,直接把馬二驢踢到了一邊,裏麵傳出了冷哼的聲音“不爭氣的東西,怎麽做還要我教你麽。”那聲音陰冷無比。聽得馬二驢心中一時間不由得有些慌亂。但是隨即立刻明白了過來,眼神之中投過了一絲陰冷的顏色,看著這一群擋在井口的人,立刻明白了過來,手上從一邊扯過了一根大棒子,接著一聲大喝,拿起大棒子,朝著那邊的人群衝了上去。嘴裏麵一邊跑一邊,罵:“你們就在這裏麵圈一輩子把,沒出息的東西。”馬二驢臉上青筋暴起,朝著人群衝了上去,人群顯然沒有預料到,馬二驢居然這麽凶猛,當時就衝了上來,明顯是要搏命的架勢。舉起大棒子朝著人腦袋上就拍了上去,當先的小夥子下意識的一躲,馬二驢的棒子直接拍到了那小夥子的肩膀上,人當時就坐到了地上,起不來,直不起來腰。後麵的人這才意識了過來,手上拿著鋤頭朝著馬二驢的腦袋上拍了上來。馬二驢在村子裏麵本來就是一個二流子的角色,平日裏吃喝嫖賭,偷雞摸狗,街頭搏鬥的經驗遠勝其他人,見鋤頭朝著自己的腦袋上拍了下來,身手敏捷的朝旁一滾,躲到了一邊,接著抬腿就是一腳,踢到了那人襠下,直接痛的那人扔下了鋤頭,捂住了自己的褲襠。接著馬二驢拿起棒子朝人腦袋上就是一棒子,直接把人拍到在地上。

旁邊的人等不下去,拿起鋤頭,耙子衝著馬二驢衝了上來。馬二驢轉身就跑,朝著下麵跪著的人群衝了進去。躲在跪著地上的人之中。追過來的青年一時間有些投鼠忌器,卻沒想到這馬二驢反而不依不饒,追在後麵,時不時躲在背後下黑手。這群青年大多數都是族長的親戚,或者是村裏麵有頭有臉的幾個族公的兒孫,平日裏哪裏吃過這般折辱,一時間都被激發出來了火氣,手上拿著鋤頭朝著人群裏麵打去,幾下子下去,傷到了旁邊的人,一時間觸犯了眾怒。平日裏你們這群人,騎在咱們頭上拉屎,怎麽到了這時候,咱們為了你們的老子和兄弟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你們咋地還不知道好歹。被打中的農婦一下子跳了起來,伸手朝著那小子的臉上撓了上去。那小子當時就給了農婦一巴掌,旁邊農婦的當家的當時就不樂意了,拿起板磚就朝著那小子的腦袋拍了上去,一場混戰就此開始了。

這場混戰開始的出人意料,誰也沒有想到就這樣就打了起來。而另一邊的張驍南,還躺在抽屜裏麵,一聲不發。那老鼠在張驍南的身上爬來爬去,幾次想要下嘴,卻都是沒有忍心下嘴,猶豫了半天,最後爬到了一邊,張開嘴,咬著床邊的木板。外麵不斷地傳出喊殺的聲音,外麵的聲音雜亂,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很快屋子裏麵居然也跟著燃燒起來了熊熊大火,大火很快的蔓延了進屋裏,屋裏此刻居然一個人也沒有,半天也沒人出來,大火很快燒到了**,張驍南被困在抽屜裏麵,一時間卻沒有辦法出去,隻能在抽屜裏麵轉來轉出,煙霧從抽屜口進來,抽屜裏麵如同蒸籠一般,張驍南覺得炙熱無比。 自己被困在抽屜裏麵,想要出去卻根本沒辦法出去,煙進來了,張驍南隻能不住的咳嗽,意識逐漸的迷離了起來,越來越不清晰。他感覺自己很快就要昏了過去,感覺自己堅持不了多久。

“與其自己被困死在裏麵,還不如剛才被那老鼠給咬死。”張驍南嘴裏嘟囔了一聲。卻不想,隻覺得自己的身上又出現了那細小的爪子的動彈,那老鼠再一次的趴到了自己的臉上,張開嘴朝著張驍南的臉上想要咬上去。張驍南驚恐的道:“我就是這麽一說,大哥你不必當真吧。”張驍南說完話,立刻閉上嘴巴生怕那老鼠在跑進肚子裏麵。那老鼠爬在張驍南的眼睛上,一雙紅眼睛滴流滴流的轉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