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各懷心思

雲海帆一語中的。言情內容更新速度比火箭還快,你敢不信麽?

看著已經被熱暈過去的柯益,雲海帆偏頭對杜璐桑說道:“打盆水過來,我幫他扭痧。”

杜璐桑回過神來,連忙跑向廚房。雲海帆幽幽低歎,給連澈傳音:“派人過來把你那豬一樣的隊友抬回去吧。”

她知道她可以把他瞬移到房間裏。

但她懶得動手。

連澈聽後大笑不止,順手便打發了兩人過去,這時杜璐桑的水也打了過來,雲海帆洗了洗手,便沾著水給柯益的脖子扭痧。她很用力,柯益的脖子上很快就出現了一道道紅痕,煞是駭人。

好在,他很快就醒了過來。

望著柯益懵懂不知發生了什麽的樣子,杜璐桑憋住了笑,雲海帆卻刻意地板下臉來:“讓你在這裏想問題誰讓你偷聽我們說話了?”

柯益還有些暈乎乎的,停滯的思維想不清楚脖子上的疼痛出於何因。想來連澈的人快到了,雲海帆拉著杜璐桑離開,臨走前還不忘提醒他:“想不清楚別來見我。”

出了餐廳,四下無人,雲海帆突然低聲道:“帶我去見向可吧。”

“哎?”杜璐桑雖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卻也依言行事。向可辦公處外站著兩名守衛,見著她倆便是標準的軍禮:“何下士,杜下士。”

杜璐桑清了清嗓子:“何下士是代表連澈殿下為我們首領送上新婚賀禮的,首領吩咐過可以直接進入,就不用在驚擾首領了。”

雲海帆默默別過頭去,心裏感慨果然是形勢逼人,到了這個位置上,誰撒謊都不眨眼。

直到向可辦公室門前,杜璐桑才悄悄問了一句:“你是怎麽知道我是向首領派來的?”

“直覺。”雲海帆意味深長地一笑,“每個人行事都有他的特點,向可也不例外。”

杜璐桑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快步離開了。雲海帆掃了眼並不氣派的門,輕輕地叩響了。

“請進。”

是向可一貫清朗和雲海帆比起來卻偏低沉的嗓音。

雲海帆輕輕地推開門,但見向可低頭審閱文件,厚厚的幾遝文件將她圍住,似是僅容聲音通過。

“沒想過向城主提請休婚嫁嗎?”雲海帆毫無主客眼色地在一旁沙發上坐下。

聽到她的聲音,向可迅速抬起頭:“你來幹什麽?”

雲海帆嘲諷地一笑:“向首領這話說得好生沒道理,若是首領不允,雲海帆膽子再大也是不敢來的。”

向可聞言,抿了抿嘴唇。倏地,她把手中的筆擲入筆筒,聲音平靜地問道:“為什麽說是我讓你來的。”

“杜璐桑說的。”雲海帆一邊回答一邊觀察向可的臉色,向可神情沒有太大變化,卻暗暗地絞了絞手指,試圖去掩飾稍稍鬆動的心裏。她的目光稍有偏移,小聲嘟噥著:“吩咐過她不要說出去的。”

“她的確沒說。”向可的每句話雲海帆都聽得清清楚楚,“剛才是我誆你的。”

向可愕而抬頭,嘴唇快速地抖動:“雲海帆,你變了。”

“你之前說過的,你還說過無論我變成什麽樣你都會陪我的。”雲海帆摳著指甲,幾天沒管,指甲又長長了,“所以你也變了。”

“你以前誆誰也不會誆我的。”

“哦,你還記得啊。”雲海帆奚落得不留情麵,“你以前也不會騙我的。”

“誰騙你什麽了?”

眼見著對白有向八點檔發展的趨勢,雲海帆輕歎了口氣,撥回了對話的方向:“比如說你喜歡阿越。”

“誰說……誰說我騙你了。”向可一時間略有些底氣不足,卻很快適應過來,“我是真的喜歡他的。”

“哦,”雲海帆繼續摳指甲,“那他生日幾號啊?”

向可瞬間啞口無言,一雙大眼睛裏充滿著說不出話的鬱悶,幽怨地望著雲海帆。

“得,說不出來就出不說來,別用我慣常用的眼神來對付我。”雲海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小可,你隻要做一下掙紮,我就不糾結這個問題了……可惜你就是這樣,戳中點後就什麽也忍不住了。”

“你還是這樣……”向可的語氣遠遠比聲音要哀怨,擰一擰仿佛能擰出淚水來,瞬間便揉碎雲海帆的心:“好了好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和我鬧什麽決裂呢。”

“你什麽都不知道!”向可不管雲海帆的好言相勸,“我……我……”

“我知道我知道,乖,你要哭的話……就哭吧……”雲海帆突然覺得連澈之前哄她的方法挺好用的,本該淚如泉湧的向可在這樣的安慰下很快便隻是低聲抽噎了,“我什麽都知道,我從來沒怪過你離開,一點都沒有……我也知道你那樣為的是誰……我知道你不喜歡阿越,沒事,你可以不嫁給他的。”

“可是我……”向可捧著紙巾擦眼睛,“可是我……”

“我知道你要嫁給他的理由,相信我真的知道,但是你即便真的嫁過去也達不到目的的,你自己也是知道的吧?”雲海帆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要找一樣東西,但相信我,我比你找起來要方便很多。”

“可是連王儲那裏……”

“沒事的,真的,我做什麽他都不會攔著我。”雲海帆就差對天賭誓了,“我知道他不樂意,但他依舊會護我周全。阿越知道是我替嫁的話也不會真的對我做什麽的。”

“真的?”向可似是要將往日忍住的淚水在今日流完,囁嚅著便是兩行清淚滑落,落在打了蠟的地板上,閃閃的一片。

“真的。”雲海帆肯定地點點頭,往日裏所有的不安猶疑憤怒……被此時的誠摯化開,昔日的友好又再次浮現在眼前……一切似乎都沒發生過一般。

這樣的和諧是誰都不曾想過的,鬧翻後的兩人從未想過她們還可以有這樣靜靜地坐著交心的時候。

竟是那樣溫馨。

隻是,雲海帆沒有看見,淚眼朦朧的向可被紙巾遮住的手上握著散發著催淚氣息的藥劑。

而向可,也沒有看見,伸手要發誓的雲海帆的手分明沒有伸直便快速地落下,被在背後做了個攥緊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