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人心善惡
次日，燕大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這個咖啡館有個非常好聽的名字——“雕刻時光”，很多年輕人，就是衝著這個名字過來光顧的。
能夠和心愛的人坐在午後陽光滿溢的咖啡館中，靜靜的雕琢著幸福時光，這是一件多麽浪漫的事兒啊！
此刻，也有一對年輕男女正在靠街邊的小雅閣裏麵坐著，他們麵前擺放著兩碟子果盤和一壺咖啡，男子給女孩子倒了一杯咖啡，溫柔的說了一句什麽，女孩子卻有些心不在焉的蹙著眉頭，透過窗玻璃，焦急的朝著外麵張望著。
“喬喬，別急，他們很快就會過來的。”雲陌輕聲安慰著楚喬。
“小艾的電話打不通……”楚喬擺弄著電話，有些焦急的道，“要不，我去小艾住的地方看看？”
“別去了，說不定他正在趕來的路上，你倆要是錯過了，又得等你。”雲陌道，“他答應了你，就一定會過來，難道你還怕他放你鴿子？”
楚喬這才安下心來，“小艾不是那樣的人，他絕對不會放我鴿子的！”
兩人正說著，街角走過來一個長發飄飄穿著白風衣的女子，女孩子臉上抹了一層淡淡的胭脂，讓她白淨的小臉看上去更有神采。
“井月過來了！”楚喬遠遠的看著井月，女為悅己者容，井月打扮的這麽漂亮，是為了小艾吧？
當井月推開門，朝裏麵張望的時候，楚喬趕緊站起來，對著井月招手，“井月，這邊！”
井月目光轉過來，有點不自然的朝著楚喬點了點頭，然後走了過來。
“井月，來坐，先喝一杯咖啡吧，小艾很快就會過來。”楚喬笑著給井月倒了一杯咖啡，“井月，你今天真漂亮。”
“是嗎？……”井月扯了扯嘴角，牽起了一抹笑容，“他真的會來嗎？”
楚喬點點頭，“昨天我們去找了小艾，他答應過來的，他不會失約的。”
井月點了點頭，抱著手中的咖啡杯，默默的坐在那裏。
楚喬看到氣氛有些尷尬，便開口道，“井月，待會小艾一來，就能夠證明你有關於他的記憶，其實是中了某種高明的幻術，我可以讓爺爺幫你消除那些幻術，讓你恢複真實的記憶。”
井月不去看楚喬懇切的眼神，目光隻是緊緊的盯著手中的杯子，過了一會兒才道，“如果小艾真的願意證明你所說的一切，我可以考慮跟你去見楚老爺子。”
“真的嗎？太好了！”楚喬高興的看了雲陌一眼，“井月，我真的不希望你被那些幻象蒙蔽，我們原本是最好的朋友，好姐妹啊！”
“嗯……是，我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井月點點頭，記憶中，她跟楚喬之間的點點滴滴也浮上心頭，正因為這些記憶，才讓她之前特別恨楚喬。
過了一會兒，井月也跟楚喬一樣，開始焦急了起來，忍不住開口道，“小艾什麽時候過來？”
“他應該到了啊！”楚喬皺了皺眉頭，“我跟他約好的兩點，我們談完了，可以一起去吃個晚飯的。”
“現在已經三點了。”井月不客氣的提醒道。
“嗯，小艾的電話打不通……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事兒耽誤了。”楚喬無奈的道，“我們再等等吧，也許他正在趕來的路上。”
井月沒吭聲，但是明顯臉上多了一抹不信任和不耐煩。
又過去了半個鍾頭，井月終於忍不住了，“刷”的站了起來，“楚喬，雲陌，你們該不是在耍我吧？！”
“怎麽會？”楚喬趕緊道，“我沒有騙你啊！我們昨天真的跟小艾約好了的！”
“可是現在小艾在哪兒呢？”井月激動了起來，“你們也聯係不到他，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小艾他……”
“好了！不要用小艾做幌子來哄騙我了！你以為我是三歲的小孩子嗎？”井月冷笑著看著楚喬，“你們想借小艾來騙我去楚家，我其實沒有中什麽幻術，而是你們想要給我施加什麽幻術吧？楚喬，你還真夠陰險惡毒的！”
“閉嘴！”雲陌站了起來，神色也冷峻了下來，“你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女人！你以為你是什麽東西？憑什麽這麽惡毒的猜測喬喬？！喬喬之所以對你一再容忍，哪怕是你當初算計她，她也原諒了你，是因為她看在薑奶奶的情麵上，看在當初姐妹之情！”
“雲陌！不要這樣說，井月她是失去了真實記憶，才會這樣，這不是她的本心。”楚喬趕緊止住雲陌，生怕激怒了井月。
“喬喬，她值得你做那麽多罵？我就要罵醒她！”雲陌一步上前，盯著井月的眼睛，怒道，“你有什麽利用價值，值得我們處心積慮的來算計你？你搞清楚，就憑你做的那些事兒，我有理由一巴掌拍死你！別跟我吼，忍你很久了！”
楚喬從來沒看到雲陌如此爺們的樣子，特別是在麵對女孩子的時候，她忍不住愣了愣，瞪著雲陌，“陌陌……”
“別跟我唱雙簧了！”井月也愣了愣，大吼道。在她的印象裏，雲陌一直都是個“謙謙君子”，就算是生氣，最多也就冷眼瞪別人幾眼，開口罵人，還真不像雲陌的風格，這倆人肯定是串通好了的！
“井月，你不要這樣。”楚喬真的很無奈，“要不然，你跟我們一起去小艾的住處，我們去看看他究竟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兒？”
“你們又有什麽計劃？是想把我騙到什麽地方去，然後對付我嗎？”井月警惕的道。
雲陌輕蔑的道，“那是你才會用的勾當吧？”
井月神色一窒，怒道，“我再也不會相信你們！我自己去找小艾，小艾沒死，我也不會相信他變成了那種可怕的東西，我會親自問他！”
說罷，井月轉身便離開了咖啡館。
楚喬沒有試圖叫住井月，她知道，井月是不會再相信她了。
“怎麽會這樣……”楚喬有些沮喪的道，“原本以為今天真的可以跟井月解除誤會啊……”
“喬喬，你別這樣，我看井月現在對你的敵意，也並不完全是因為幻術！”雲陌在一旁道。
“你怎麽會這樣說？”楚喬不解的看著雲陌道。
雲陌看著井月匆匆離開的背影，緩緩道，“井月原本就多疑，要不然，當初也不會在薑奶奶出事之後，便信了薑家人的話，疑心你，後來雖然你親自去了一趟老宅，揭穿了薑家人的真麵目，但是那個疑心的根子算是種下了！任何幻術，都是對人心中的欲望的無限放大！所以，那懷疑的根子，最後就放大成了對你的恨意。”
楚喬張了張嘴巴，想要說什麽，卻沒有開口。
“而且，還不止這些！”雲陌繼續道，“為什麽她的幻境中，會看到你搶走了小艾，最後又拋棄了他，致使他自殺，而她，就充當了那個正義的角色，為小艾報仇，並且很滿足於自己複仇使者的身份。”
“為什麽呢？”楚喬忍不住問道。
“那些幻境，也許是有居心叵測的人強加到她的記憶中，但也是她心中欲望的折射！”雲陌坐下來，喝了一口咖啡，“她對小艾有朦朧的愛意，就被放大到了生死相許的地步，她對你存在一種也許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妒意！”
“你是說，井月她嫉妒我？”楚喬搖了搖頭，“這怎麽可能？當初井月是個很單純善良的女孩子。”
“難道單純善良的孩子，就不會嫉妒別人嗎？”雲陌哭笑不得，“大小姐，嫉妒是人的正常情緒，不管什麽人都有好吧？不過是很多人能夠克製自己的情緒，而很多人不能夠克製！”
“我有什麽值得井月嫉妒的？”楚喬訕訕道。
“也許你覺得沒有，但是井月或許就覺得你某些地方讓她羨慕。”雲陌很難得用這樣正經的神色跟楚喬說話，連楚喬都被他的這種情緒給影響了，認認真真的聽雲陌說話。
“井月的父母從小到大都不在她的身邊，她沒有怨言，但並不是就不渴望得到父母的關愛，這點她沒有，你卻有。”雲陌繼續分析道，“而當初跟小艾接觸的時候，也許你並不能夠感受到小艾對你很特別，但是她能夠感受到！像她這樣不在父母身邊長大的女孩子，都要比常人敏感脆弱的多！父母的關愛，並不是外婆的寵愛能夠替代的！她感受到了，小艾是喜歡你的。”
“啊？！”楚喬微微有些驚訝，雲陌這侃侃而談的樣子，越來越有幾分神棍的風采了啊！“難怪當初井月還說我不懂愛什麽的……”
“咳咳，當然，我也能夠感受到！”雲陌極其嚴肅認真的說出這句話，“誰對我媳婦兒有不軌的心思，我就是用肚臍眼也能夠看出來！”
原本楚喬還在認真嚴肅的聽雲陌分析，別雲陌這麽一句話給弄得一愣，回過神來，一拳頭打在雲陌身上，“趕緊往下說！別整沒用的！”
“好吧，井月第一眼就對小艾有了一點好感，但是，小艾卻對你有了那麽一點好感，於是，她的心裏對你就產生了一種負麵情緒。”雲陌繼續道，“雖然這種負麵情緒，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但是在心裏卻已經把你給疏遠了，她會覺得命運不公平，給了你溫暖的家庭，還讓她喜歡的男孩子喜歡你！而她作為你的好姐妹，還不能夠有什麽怨言，這個根兒，又種下了！”
“又種下了？”楚喬扯了扯嘴角。
“嗯！”雲陌點點頭，“於是，她潛意識裏，就希望自己和小艾認識在先，能夠避開你發展一段戀情，可是理智又在時刻提醒她，小艾喜歡的是你，她的幻境裏才會出現你奪走了她的小艾！可是，最後，她又不希望看到心愛的人和你在一起，最後，小艾就隻能夠跳懸崖了……跳懸崖還不夠，她要做那個複仇使者正義化身，為小艾報仇，最後才算是贏了你！”
楚喬被雲陌唬得一愣一愣的，眼神也漸漸的變得崇拜了起來。
不過，雲陌的確是值得楚喬崇拜的，若是那位薑家家主薑經緯在此，也會驚歎一句，人才！因為，雲陌分析的內容，幾乎跟他當初在天龍幻境中根據井月的記憶施展的幻境差不多了！
是的，要做到以假亂真的幻境，就需要這樣，放大人內心的欲望，把善或者惡的念頭延伸出去，這樣的幻境，才無懈可擊！因為，這個幻境不是別人強加給被施術者，而是被施術者自己的意願！那幻境，相當於，是被施術者自己構建出來的！所以幾乎無人能破！
“雲陌，你怎麽知道的這麽多？”楚喬忍不住道。
雲陌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忘了，我除了是考古係的高材生，還選修了心理學，今年就能夠取得學位了！再說了，也不看看咱是幹哪行的？！我可是神算門的掌門啊！麵相、揣度人心的事兒，本來就該很拿手才對！”
“啊——陌陌同學，你不去做神棍騙人，簡直太浪費了！”楚喬由衷的說道。
雲陌眨了眨眼，對楚喬道，“所以啊，我剛才實在是忍不住了，才罵了她！她就是欠罵！可惜，還是沒把她給罵醒了！”
“哎……”楚喬又泄了氣，“你倒是罵的痛快了，這下想要解釋清楚誤會，就更難了！”
“怕什麽？”雲陌蠻不在乎的說道，“惹毛了我，打暈了她，直接帶著去找那些個姓薑的，讓他們給她解除了幻術就好了！”
“這樣也行？”楚喬一陣驚愕。
“不行，就打到他們行！她剛剛不是罵我們是惡毒無恥的男女麽？我們就惡毒無恥給他們看！”雲陌邪邪的笑了笑。
“陌陌小白花，你已經離我遠去了！”楚喬在心中哀歎。
“好了，小艾沒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們去看看！”楚喬擰起座位上包，對雲陌道。
雲陌撇撇嘴，“那家夥有什麽好看的？敢放我們的鴿子……真是過分！”
“雲陌，你剛才還說了，小艾不會輕易的放我鴿子，我真的擔心他是不是有什麽事兒……”楚喬蹙眉道。
“好吧！”雲陌無奈的道，“走吧！”
兩人結了帳，雲陌開著車，朝小艾的出租屋而去。
剛到了那個出租屋樓下，就聽到樓上有人罵罵咧咧的，好像說什麽損毀了東西，也不賠……
楚喬和雲陌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一抹擔憂。
“上去看看！”
兩人走上樓去，小艾的房間大大敞開著，往裏麵一望，一個中年婦女正在整理屋子，那屋子哪兒還是楚喬他們昨天所見的模樣？裏麵唯一的幾件家具都被砸了個稀爛，連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機都被弄裂開了，這裏簡直就像是經曆了一次地震！
“阿姨，這裏發生什麽事兒了？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楚喬趕緊走上前去問道。
那中年婦女立即找到了傾述的對象，滔滔不絕的述起苦來——
“哎呀！那個臭小子哦！我看他長得清清秀秀文文靜靜的，一次就給了半年的租金，我連押金都隻收了他一半，沒想到，不過大半個月，他就把我的屋子弄成了這個樣子！我著屋子裏麵的家具和電器，起碼值上萬塊啊！那小子太混帳了！弄壞了這些東西還不說，連個屁都不放一個！要不是這裏的老鄰居看到我這房子的門大大開著，給我打電話，我還不知道這小子幹的好事哦！你說那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沒事兒把我的房子砸成這樣，這是跟我有仇還是怎麽的？！”
那中年婦女絮絮的說著，楚喬和雲陌的眼神卻慢慢的變得凝重起來，很明顯，小艾跟人在這裏有一番惡鬥，小艾的實力，他們兩人雖然沒有試探過，但是從幾次跟血族打交道來看，他絕對不會弱到哪兒去，跟他打鬥的人，究竟是誰？
“阿姨，您的租客沒有回來嗎？”楚喬忍不住問道。
那中年婦女苦著臉道，“他還敢回來？回來我扒了他的皮！哦，不，一定要把他送到公安局去！”
楚喬趕緊從包裏掏出了一疊錢遞給那中年婦女，十分抱歉的道，“阿姨，我是您租客的朋友，我想，他……他一定不是故意的，我替他給您賠償吧，這件事，您就當沒發生過吧，他肯定是喝醉了酒所以……”
“你這姑娘還真是仗義！”中年婦女頓時眉眼笑成了一團，小艾一次付給了她半年的租金，還有押金，其實已經能夠補償這間屋子裏麵簡單的幾樣家具電器的損失，她罵罵咧咧個不停，不過是因為心裏不舒坦而已，現在楚喬又主動的賠償了，她自然是很樂意了，“那麽，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不過，你告訴他這房子，我可是不會再租給他了！那些租金和押金也是不會退了啊！”
“嗯，嗯。阿姨，真是抱歉啊！”楚喬忙忙的道歉，她可不想這位阿姨去派出所公安局報個案啥的，要是讓那些警察來勘察現場，肯定會懷疑是什麽樣的打鬥才能夠造成這樣的現場破壞，這樣一來，說不定就會牽扯出小艾的身份了……楚喬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小艾的身份，包括李瀟。
兩人再三叮囑之後，離開了租屋。
“果然是出事了！”雲陌擰緊眉頭，“這事兒還真是寸！看來，我們昨天離開之後，小艾就被人給盯上了！會是什麽人呢？”
楚喬搖了搖頭，“我們了解小艾太少，現在根本就束手無策！”
就在這時，楚喬的電話響了。
“李師兄，檢驗結果出來了？”因為忙著井月和小艾的事兒，楚喬都忘記了昨天撿到的那幾根燒焦的骨頭了，現在看到李瀟的電話，才猛然間想起來，趕緊問道。
電話裏傳來李瀟促狹的笑聲，“喬喬師妹，你可真是的，逗我玩呢？”
“李師兄，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不明白啊！難道是那骨頭有什麽問題？”楚喬趕緊問道。
電話那頭的李瀟壓低了聲音，就像是搞地下工作一般，問道，“老實交代，喬喬，你這幾根骨頭是不是跟雲陌去哪個古墓裏麵盜來的？還敢拿來我這裏檢驗……我把這事兒壓下了，你趕緊著過來把骨頭取回去吧，讓別人知道了，這事兒可就不好辦了！”
“李師兄……你在說什麽啊？我和雲陌什麽時候去盜墓了？就算是我們倆去盜墓，墓裏有的是值錢的玩意，我盜這麽幾根破骨頭幹啥啊？”楚喬哭笑不得，“那幾根骨頭，是我們一家人在郊外發現的，屍體被焚燒了，隻剩下了這麽幾根骨頭，所以我才交給你，讓你查一查死者的身份。”
“啊？！那是什麽人這麽喪盡天良，盜了墓不說，還把人家死人的屍骨到處亂丟，甚至一把火給燒了……太可惡了！”李瀟義憤填膺的道，“現在的盜墓賊，真的是一點下限都沒有了。”
“……”楚喬額頭滴汗，尼瑪盜墓賊哪兒去找下限節操什麽的啊？
“那骨頭，是古人的骨頭？”楚喬大概已經猜到了一點，也鬆了口氣，沒有發生命案就好。
“是啊！”李瀟道，“查骨齡，好幾百年了。不過……剛才那鑒定的法醫說，從來沒見過這麽奇怪的骨頭。”
“哦？哪兒奇怪了？”楚喬忍不住問道。
“這骨頭非常堅硬，敲上去，還能夠聽得到像敲在金屬上一樣的聲音，喬喬，難道說，這骨頭已經變成化石了？”李瀟大膽的猜測著。
“……沒文化，真可怕！”楚喬忍不住吐槽。
剛要掛上電話，腦子裏一個念頭閃過，不對！自己一定是忽略了什麽！
啊！骨頭敲上去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
“李師兄，等等我，我們馬上過來！”楚喬匆匆對李瀟道，拉上雲陌就上了汽車。
半個鍾頭之後，李瀟的辦公室裏。
那碩大的辦公桌上，正擺著那幾根燒得焦黑的骨頭，李瀟用很苦逼的眼神瞅著這幾根骨頭，喬喬師妹究竟搞什麽鬼？難道這麽幾根骨頭能夠瞧出一朵花來？
楚喬戴著白手套，拿起一根骨頭，在另一根骨頭上敲了敲，果然發出了極為清脆的“丁丁”聲，就像是兩塊生鐵在撞擊一般。
“這什麽骨頭啊，這麽奇怪！”連雲陌都忍不住好奇，湊了過來。
“幾百年的老骨頭了……”楚喬喃喃道，突然，她拉過雲陌的手，在雲陌的手指頭上咬了一口，痛得雲陌呲牙咧嘴，“哇！喬喬，你幹啥？看骨頭看出問題來了？出血了都！”
“嘿嘿，借你一滴血用用！”楚喬非常厚顏無恥的笑著，再次拉過雲陌的手，用力的擠壓了一下手指頭，一滴血落到了其中的一根骨頭上。
雲陌哇哇叫著，“為什麽不用你自己的？要用我的？”
“我怕疼的嘛……”楚喬非常不厚道的說道，“你是男人，這麽點小小的疼痛算得了什麽？”
“啊！那骨頭！”一旁的李瀟驚呼了起來。
沾上了雲陌一滴血的那截烏黑的骨頭，緩緩的褪去了焦黑的顏色，變得如象牙一般光潔如玉，泛起柔和的光芒。
“怎麽會這樣？”雲陌忘記了手指頭還在隱隱作痛，也驚訝的看著那截骨頭，“難道我的血也是靈血啊？”
“你是不是靈血，你自己不知道？”楚喬白了雲陌一眼，眼裏是一片憂色，“李師兄，有沒有辦法鑒定出這屍骨的性別？”
“女性。”李瀟很肯定的說道。
楚喬立即放下心來，喃喃道，“幸虧是女性……”
“喬喬……難道你以為這是……”雲陌也明白了楚喬的意思。
“我們先回去了！”楚喬用白布把那幾根骨頭一兜，就要走。
而李瀟的好奇心被吊了起來，趕緊攔著楚喬道，“喬喬，你不說清楚了不許走哦，這骨頭究竟是怎麽回事啊？怎麽會滴上雲陌的血，就變成了那個樣子？難道那是你們從金字塔裏麵偷來的法老的骨頭？”
楚喬被李瀟給打敗了。
“李師兄，改行吧！”楚喬誠懇的道，“你的想象力，是已經不太適合做警察了，寫小說去吧！”
李瀟一愣，楚喬已經拉著雲陌飛快的跑掉了。
“這個死丫頭……”李瀟撓著頭，不滿的道，“過河拆橋也拆的太快了吧？告訴我會死啊？哎呀……那骨頭究竟是怎麽回事呢？……”
“那骨頭是血族的？”
“那骨頭是血族的。”
雲陌和楚喬同時道。
“嗬嗬，陌陌同學，智商有長進啊！居然猜到了！”楚喬忍不住表揚了雲陌一句。
雲陌黑了臉，“我的智商一直很高好不好？！”
“那要不要再猜一猜這些骨頭的主人是誰啊？”楚喬晃了晃手中的白布袋子。
雲陌皺眉道，“這我可猜不到，難不成還是凱瑟琳的？那女蝙蝠，可沒那麽容易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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