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聞筆錄
葛飛小心翼翼的綻開那張略發黃的信紙,幾行娟秀的字體映入眼簾:
“爸爸,我走了。我就要和以初結婚了,以初打算去國外發展,我們本來想來跟您辭行的,但是我知道,您是不會同意我跟以初在一起的。
當初,知伶和以初在一起的時候,您就極力反對。
所以,我隻能以這樣的方式離開您。知伶走了,我要幫她陪著以初。爸爸,對不起,請原諒您不孝的女兒方知盼。
等到有一天,女兒與以初有所成就,一定會回來見爸爸的。我想,那時爸爸便不會反對了。爸爸,您要注意身體,保重!”
看完這封老舊的書信後,我覺這是一出狗血苦情勵誌劇。孿生姐妹同時愛上了一個男人,男人喜歡妹妹,兩個人兩情相悅,可是男人的出身不好,所以父親極力反對。所以妹妹打算跟這個男人私奔,可沒想到還沒奔,就讓人害死了。於是姐姐代替妹妹陪伴在男人身邊,因為害怕父親反對,就跟男人私奔了,這一奔就是二十九年,杳無音信。老父親在家中一把鼻涕一把淚……
話說回來,這心中的以初是愛伶雜誌的何以初無疑,若如方知盼所言,有所成就便會歸家看望方老爺子,十年前就該是一家子其樂融融的,怎麽會二十九年沒有任何消息。
“這信中的以初……可是愛伶雜誌的何以初?”葛飛將閱完的信遞給方老爺子,很是殘忍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呃……雖然老戳人傷口實在不厚道,但為了我自己的性命,我也隻得看著葛飛戳人傷口了。
方老爺子默了半秒,微微點頭:“是……,十三年前何以初回到成都之時,我便上門找過,可是知盼根本沒和他在一起,甚至,他說他從三十年前知伶離開之後就沒見過知盼。”
這怎麽可能?人家姑娘明明跟他走了,他卻說他壓根就沒見過,我想要不是何以初在說謊,就是方知盼在說謊。方知盼到底有沒有見過何以初,與她最親密的人可能會知道,她最親密的人是誰呢?
我正欲開口詢問,手機卻突然響了。我從亂騰騰的包裏摸出手機,屏幕上閃動著總經理三個字。臥槽,這個葉景臣到底是鬧哪樣,他最近是不是嗑藥嗑多了。
我略略看了葛飛一眼,見他斜眼瞥著我的手機,不過也沒什麽反應,就衝方老爺子不好意思的笑笑。然後走出大廳,接通了手機。
剛剛接通,就聽到葉景臣低沉而陰寒的嗓音:“林思佳,你在哪兒?”
神經病啊!又是這句,我淡淡道:“在外麵。”
“我知道你在外麵……,我是問你在哪兒?”葉景臣的脾氣真心暴躁,才兩句就不耐煩了。
我也不耐煩:“我在哪兒跟礙著您老什麽事了?您說您關心員工也不帶這樣關心的吧。”
說完,我就立即掛了電話,還沒等他打過來就直接關機了。我也懶得給他設置成黑名單什麽的,他要想打,設置了他得換個號打來。
“林思佳,走了。”葛飛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的,就跟鬼似的,忽然就出現在我身後,冷不伶仃的冒了這麽一句,嚇得我一個激靈。
我長長的吐了口氣,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真是的,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麽?”
其實大白天的也沒什麽好怕的,但不知為何一進方家,我就覺四處都是鬼氣森森的。
葛飛將手搭在我肩上,一張俊臉湊在我眼前,低聲說:“你忘了,我不是人……”
尼瑪!我他媽都快把這事兒給忘了,他忽然提起,我心裏就隱隱發毛。
雖然心裏有點兒怕,但表麵上我還得硬撐著,冷哼道:“不是人又怎樣,老娘連女鬼都見了,還他媽怕你。”
“哎呦喂!也不知道昨天是誰嚇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還老娘呢!我的林小姐……”葛飛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我,言語間濃濃的鄙夷之意。
本來我是挺害怕的,一見葛飛這十分欠扁的樣子,我頓時就想動手了。他話還沒說完,我就對著他的俊臉一記拳頭,他反應出奇的快,我撲了個空,硬生生的撲到在地上。好死不死的偏偏摔到鼻子,媽的,鼻血就出來了!
我疼的眼淚直流,葛飛一邊過來扶我,一邊譏諷我:“你這是老了還是怎麽著,身手怎麽變慢了。”
明明是你太快了,那他媽根本就不是人的速度好麽?我咬牙切齒的想。
“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你下手太狠,也不至於摔得鼻血長流,來,世唯哥哥給你止止血。”說著,他掏出衛生紙遞給我,然後拉著我往方家花園裏去,澆了些冷水在我脖子上,好一會兒血才止住。
跟著葛飛一起走出花園的時候,我渾身髒兮兮的,衣服上還有血痕,狼狽得要死。因為剛才摔得太狠,我的鼻子一直在疼,頓時一句話也不想說,冷著臉走在葛飛身後。
葛飛一邊笑一邊走,我實在是***,怒道:“不要笑了!”
“哈哈哈哈哈!”他笑得更厲害。我:“……你再笑!”
葛飛回過頭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捂著嘴硬憋著笑:“行了行了,我不笑了。”
“嘿嘿嘿嘿嘿……”身後傳來一個孩童的笑聲,我條件反射的吼:“叫你別笑了你還笑!”
葛飛一臉無辜:“我沒笑……”呃,葛飛好像真的沒笑,他要是笑怎麽可能笑成小孩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