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馬道這種東西,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很多時候都是出現在那什麽,古代大墓跟前的。

可這裏哪來的大墓?

我這不會是聽錯了吧?

老板卻很認真地補充道:“還是質量上乘的車馬道磚,至今應該有上千年了。”

上,上千年?

我一邊驚訝老板的見多識廣,一邊很意外地看著腳底下那些一塊接著一塊向著前方鋪展延伸的地磚。

所以,這裏有一個大墓?

什麽墓,會被藏在一棵樹底下?

我又抬頭看了看頭頂。

不出意料,頭頂上黑漆漆一片,什麽也沒看到。

如果不是很清楚地記得,我們是從那樹洞裏掉下來的,誰也不相信,這樹洞底下,會另有乾坤。

“那家夥,好像真的沒有跟下來。”

我抬手按了按下巴。

不過,墓主人?

我的腦海中一個念頭閃過。

“這裏不會是,那個家夥的老巢?”

可很快,我又否認了這個想法。

如果這裏真的是那鬼東西的老巢,那上頭擺著的那個價值連城的昆侖玉棺又是誰的?

總不可能真是那隻貓的吧?

一想到那隻詭異的麵具貓,我的眼角餘光處,好像就閃過一個貓的身影。

我以為自己這是出現了幻覺。

誰知道等我看過去才發現,那地方真的站著一隻貓。

就是那隻神出鬼沒的貓。

很顯然,老板與蔣麗麗都看到了。

“之前沒有想到,現在倒是可以肯定一件事。”

老板盯著那貓,慢慢開口:“這貓,是隻守墓獸。”

守墓獸?

一隻貓也能當嗎?

聽說過窮奇等四凶獸當守墓獸的,還是頭一回聽說一隻貓當守墓獸的。

“上頭那個樹洞,有禁製,尋常人進不來。”

老板說:“我們應該是被那家夥刻意送進來的,而這貓是因為,它本來就屬於這裏。”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貓一步三搖地在這地下甬道裏自在地前行,不得不接受了老板的推測。

“走吧,誰能想到還能跑這裏來呢?”

老板說著,又停頓了一下:“我也很好奇,這裏會有一個什麽樣的墓。”

很顯然,這座墓的出現,在老板的意料之外。

蔣麗麗顯然對應付這樣的意外情況很有經驗。

她從自己的懷裏掏了掏,最後掏出一顆黑漆漆的藥丸子一樣的東西遞到我手裏.

“在這裏,你那無相之力能不用就不用,這玩意兒雖然比不上無相好使,但好歹能保個命。”

“吃!”

蔣麗麗推了推我的手:“等會真的遇到什麽,恐怕就來不及吃了。”

行。

我很是聽話地把那顆不知道什麽東西做的黑丸子給一口吞進了肚子裏。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老板已經往前走了好幾米。

我跟蔣麗麗對視了一眼,連忙跟上。

這段車馬道並沒有多長,我們三個人大概走了不到兩三分鍾,就被一堵石門牌坊擋住了去路。

“登、仙、門?”

這石門牌坊有三四米高,我仰著脖子看著那上頭雕刻著的三個大字,不由得笑出了聲。

“就這不見日月的地方,還登仙?”

不得不說,人真是這世界上最不會知足的生物。

有了生命想長生,得了長生想成仙。

“這也可以解讀成另外一種意思。”

老板同我並肩而立:“隻要我們敢踏過這道門,這墓主人就要送我們上西天。”

果然很有震懾力。

不過,再威脅也沒有用。

來都來了,不去探探深淺那是真的很浪費。

再說了,我現在什麽都怕,就是不怕死。

“那正好,我也想去西天見識見識。”

說完這話,我突然想起,西天雖然還沒去過,可我們現在還在人家地府呢。

雖然地府那位閻王爺不承認,說這裏不屬於地府,而是幽冥。

不管是地府還是幽冥,反正不是人呆的地方。

想到不是人,我又想到一個很重要的一點。

我跟蔣麗麗一個生魂,一個活人,都不知道在這地底下轉輾多久了,真的沒問題?

之前進來的時候,蔣麗麗可是跟我說得很清楚,我們兩個並不能在這地底下呆很久。

不然的話,我們兩個的小命都將不保。

雖說之前因為某種原因,導致我們身上的手表等記時工具全都失靈,導致我們到現在都無法感知時間的流失。

但不管時間怎麽凝滯,肯定過去很久了。

既然過去很久了,我卻沒有什麽感覺到什麽異樣。

我也觀察過蔣麗麗,她的臉色也很正常,不像是有什麽事的樣子。

這就有點奇怪了。

難道那個限時什麽的,其實並沒有什麽危險?

大概是我看過去的目光太過直接,蔣麗麗也看了過來。

“你看我幹什麽?”

我這心裏藏不住事,嘴巴也快:“麗麗姐,那個時間限製,好像失靈了?”

蔣麗麗像是很意外我會這麽問,她那原本還算平靜的臉上突然冒出一團黑氣。

這,這是怎麽回事?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一看到黑氣出現,我就知道沒有什麽好事。

雖然蔣麗麗提醒過我,在這裏不要隨意動用我身上的無相之力,以免再將那個瘋子給引過來。

但是,我卻做不到見死不救。

所以,我想也沒想地就直接往蔣麗麗身上扔了一張定魂符。

隨後又扔了一張破障符。

果然,這破障符一扔過去,那團黑氣直接就消散得無影無蹤。

甚至,我還隱約聽到了一聲慘叫。

蔣麗麗的臉色原本並不好看,但這團黑氣被我的破障符打散之後,那臉色頓時好看了幾分。

“麗麗姐,你感覺怎麽樣?”

蔣麗麗連喘了好幾口氣,終於緩過神來。

“暫時死不了。”

說完,她還很認真地打量了我幾眼。

“奇怪,我現在居然已經感應不到你身上的那道生氣了。”

我被她這話說得,嚇了一跳:“什麽叫感應不到我的生氣?”

一個人沒有了生氣,那不就是說明,這個人,連活人都算不上了?

連活人都算不上,那我現在算什麽?

我一下子就懵了。

說了這麽半天,難不成我現在,已經是個鬼了?

這也太離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