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開幽冥路,直抵天上城。”
我低頭看了看手裏的那枚玉骨冥鈴,這玩意兒居然能有這麽大的作用?
老板和蔣麗麗都把這玉骨冥鈴接過去看了看。
我擔心他們也跟我一樣被扯入幻境,一直緊張地看著他們臉上的神色。
誰知道他們隻是拿著那玉骨冥鈴看了幾眼,又重新還給了我。
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我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心裏嘀咕。
憑什麽我拿到這冥鈴的時候,卻碰到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
難道連這一個小小的鈴鐺,都懂得柿子挑軟的捏?
不過,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
我又看向了一旁的玄明道長。
“道長,你們進墓,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這個玉骨冥鈴?”
“你們要玉骨冥鈴做什麽?”
“難道,真的是為了去尋找那個天上城?”
對於什麽天上城,我是不信的。
不要說從來沒有聽說過,就算是聽說過,光聽這名字,就不是什麽好地方。
玄明道長歎了一口氣,卻沒有替自己辯解。
“玄鬆身上發生的事情太過特殊,我們師門上下這麽多年一直在想辦法化解,卻治標不治本。”
“哪怕那天上城隻是一個傳說,我們也得想辦法去找一找。”
“不,天上城並不是一個傳說。”
老板突然開了口。
不是傳說?
我愕然地看向老板:“老板,你知道那個地方?”
楚江尋慢慢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確實知道,隻是沒去過。”
玄明道長也是一臉的意外,但很快卻變得激動起來。
“楚處長,真的有天上城?可是多年來為了這個傳說,我們查閱了許多的古籍,卻沒有找到一點記錄。”
楚江尋道:“因為這個天上城,隻存在於那些人的嘴裏。”
我們國家地大物博,各地風俗各有不同。
有些地方與世隔絕,不通文字,他們的曆史和文化,隻能靠一代又一代的人口口相傳。
我想,老板所說的,應該就是這樣一個地方。
隻是,連玄明道長這樣的玄門中人都沒有聽說過,那這個地方,被藏得也太好了吧?
“二十年前,我為了追查一個任務對象,追進了一處荒漠,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了一些人。”
楚江尋回憶著:“那時候我受了傷,那些人將我帶進了一座城。”
“那裏的人們所過的生活,跟我們完全不一樣,而且他們的語言也是一種很奇特的語言。”
“那個城裏到處種著一種花,花開四瓣,每一瓣的顏色都不一樣。”
那時候的楚江尋也是剛剛進入特調處,心性比現在可活潑得多。
看到這奇異的一幕,楚江尋多了一些好奇之心。
他撿了幾片掉在地上的花瓣,想要好好看看,卻沒想到,那花瓣一落到他手裏,就迅速枯萎。
隨後,那幾個自從帶著他進入城池後就一直很和善的人,當下就變了臉色。
嘴裏一直翻來覆去的說著一句話。
當年,楚江尋當然一個字都聽不懂,但他卻記住了這句話的發音。
後來也是機緣巧合之下,讓他弄懂了這句話的意思。
那句話是在說,“天上城要有大災禍了。”
但那個時候,楚江尋已經離開那個處處是謎的地方很久了。
而且,自從他離開那裏之後,他就再也記不起進入那個地方的路。
後來因為工作繁忙,楚江尋就慢慢地把這件事情給忘掉了腦後。
忘記了也是因為,在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接觸過跟這個神秘的天上城有關的哪怕一絲半毫。
但現在聽著玄明提及天上城,這久違的記憶就全都湧現出來。
“可是,既然那個地方連怎麽進入的路都沒有,那跟不存在又有什麽區別?”
我總覺得這事兒哪裏有點不對,但卻想不出來不對的地方在哪裏。
老板這麽說,隻是想證明這個天上城確實存在,但卻不代表著我們就要出去找。
但是,這個玉骨冥鈴是個燙手玩意兒這一點,是沒得跑了。
隻是要我就這麽鬆手,我也不樂意。
畢竟這東西,是我拿一條命換來的。
哪怕真要把它扔了,也得借我的手來扔。
意外就在這個時候發生。
幾根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細線突然纏上了我的手腕。
因為事出突然,這細線一纏上我的手腕,我的手就忍不住抖了一下。
手抖了,那原本被抓在手裏的玉骨冥鈴,就從我的手心裏掉了下去。
但這個玉骨冥鈴並沒有掉在地上,而是被一隻小網兜給接住。
這小網兜出現得實在是太過突兀,我們都沒有想到。
眼看著這小網兜兜著那個玉骨冥鈴直接往那個破洞裏麵跑,我愣了一下之後,直接就伸出手去拽那個網兜。
誰知道這網兜柄上全都抹上了油,手一拽,不但沒能拽住那網兜,反而抓了一把油。
比我站得離那破洞更近一點的老板比我反應快,他並沒有去抓網兜,而是拿刀一下子往那網兜上削了下去。
而蔣麗麗跟他搭檔這麽久,早就明白了他一舉一動所代表的含義。
趁著老板在對付那個網兜,她卻是直接往那破洞裏麵衝了過去。
人剛到洞口,手裏的鞭子就甩了出去。
蔣麗麗這一手鞭子使得出神入化,當初我可是在這鞭子上吃過不少苦頭。
如果那個破洞裏麵的人足夠聰明,就應該明白,在這種情況下,舍棄那個網兜跑路,是最明智的選擇。
隻是我也有些奇怪,這裏已經算是石台底下,這麽隱蔽的地方,又是怎麽冒出人來的?
如果不是人的話,那是什麽?
厲鬼?
但一看那個網兜,分明就是人世間的東西。
我的腦子裏念頭轉得再快,也快不過蔣麗麗手裏的那根鞭子。
就聽得撲通一聲響,有什麽東西跌落在地,發出一道很大的響聲。
卻是一塊石頭。
就在石頭落地後,一道輕盈的腳步聲,慢慢地向著我們所在的地方走來。
沒過多久,就見一個人慢慢地從那破洞裏麵走了出來。
在看清這個人那張臉的時候,包括我在內的四個人,全都愣了一下。
“怎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