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了?”
看到我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蔣麗麗也順著我的目光朝車窗外看了看。
沒看到有什麽異常,於是又回過來問我。
“如果我說,我又看到了那煙,你是不是會覺得我這眼睛有病?”
我有氣無力地拿腦袋頂著車窗。
我們現在依舊行駛在山道上。
但因為前進的方向跟汪家屯所在的那地兒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所以按道理來說,我們現在所看到的山,跟汪家屯周圍的山沒什麽關係。
但為什麽我依舊看到了跟之前看到的差不離的黑煙?
難不成這黑煙還能搞批發不成?
蔣麗麗倒是沒有笑話我。
而是很認真地再度回過頭去看著窗外,確認自己完全沒看到,這才收回了目光。
“你現在是什麽情況?”
蔣麗麗一臉擔憂地看著我。
“不會是在那山裏,被什麽髒東西給纏上了吧?”
我的神色一變。
蔣麗麗這個猜測,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我們四個人一起進了溶洞,要說出了什麽意外,就我跟蔣麗麗有。
如果真是沾上了什麽髒東西,也應該是我跟她都會有感覺才對。
可現在的情況是,四個人裏麵,就我一個出現了這種異常。
我有點方。
“你感覺哪裏不舒服嗎?”
這次不光蔣麗麗看著我,連楚江尋也看了過來。
我這個人雖然有時候有點慫,但不是那種會亂開玩笑的性子。
這一點,跟我相處時間最長的楚江尋和蔣麗麗都很清楚。
我認真地想了想,最終搖了搖頭。
不遠處山頭的那股子黑煙,已經再次消失了。
就好像我剛才看到的,不過是又一場錯覺。
但我心裏明白,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肯定不會是。
如果再有第三次呢?
我不敢想。
“別多想,也許是因為你太累了,出現了幻覺呢?”
蔣麗麗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別忘了,在洞裏麵將那些傷員平安送上平台,也需要耗費大量的體力。”
那可一點兒不比跟那些鬼兵對戰輕鬆。
“你也不要想太多,我們接下來會經過一個西北重鎮,那裏的醫療條件比較好,可以做一個全麵的體檢。”
江延一邊開車,一邊頭也不回地說道:“你們三個都需要檢查一下。”
全身體檢那是十分必要的。
我們之前從臨山大墓中出來的時候就急需有個身體檢查,可惜時機不對。
但現在,那些阻力應該不存在了吧?
雖然這一路上江延和楚江尋都沒有就這個問題進行過十分明確的討論。
但我跟蔣麗麗心裏都清楚,有些事情,其實並不需要說得很明白。
大家都心照不宣。
就像之前在汪家屯,那些前來支援的隊伍看到我們三個也沒有表露出特別的情緒。
就好像我們隻是幾個普通的隊友一般。
這種感覺,說實話讓人很舒適。
就算楚江尋不說,我們也明白,那個之前差點讓我們蒙受不白之冤的謠言,應該已經被解決掉了。
挺好。
接下來我們隻需要專注於西疆那個任務,而不用再分神關注來自於背後的威脅。
“就怕檢查也查不出問題所在。”
雖然聽說會安排我們進行一次體檢,我很高興。
但高興過後,就是擔憂。
畢竟我們三個所受的最嚴重的傷,來自於非人類手段。
想必人間的一切檢查,對此應該是起不了什麽作用的。
“哪怕是靈異手段,在一些高科技的手段之下,多少也能查到一點端倪。”
江延道:“而且,有時候科學的手段,往往會給我們帶來一些角度新奇的解決思路。”
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反過來,玄學有些時候,也能通過科學的一些手段被折射出來。
反正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們依舊無法得知這黑紋的來曆。
可萬一呢?
江延他們的一席話,很是撫慰了我受傷的心靈。
在接下來的路途中,我已經將注意力從那個不明來曆的鬼煙中轉移出來。
甚至還有心思跟蔣麗麗開幾句玩笑話。
最終,我是在睡夢中,坐著車抵達了江延口中的那個西北重鎮,安市。
“我們要在安市休整幾天,一來給你們三個安排一下體檢,二來我們要補充一下物資。”
江延將車停在了一家青年旅館門口。
聽到動靜,裏麵的老板就快步迎了出來。
“喲,延哥,好久不見。”
老板一看到江延,那臉上的笑意就濃了幾分。
看來跟江延老相識了。
江延也衝著他打了一聲招呼:“好久不見,這次要四個房間。”
“好說延哥,夥食標準還跟以前一樣對嗎?”
“對,將你們這的招牌都拿出來,這幾位朋友頭一次來,你可得好好招待。”
“延哥放心,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交給我。”
老板說完,又笑著跟我還有楚江尋蔣麗麗他們打了聲招呼。
隨後又拿出四把鑰匙出來,塞到了我們手裏。
“房間在二樓,延哥知道怎麽走。”
“等到你們洗漱好後下來,晚飯也差不多準備好了。”
說完,老板就走了。
“他是我的一個聯絡人。”
江延一邊帶著我們往樓上走,一邊小聲地介紹。
江延他們任職於特殊部門,有時候需要調查一些不能放在明麵上調查的東西,就得找一些知情人。
這些知情人他們的身份可以是各種各樣的,而消息來源,也可以是各種各樣的。
隻要求一點,保真。
並且,他們跟聯絡人的關係也很鬆散。
沒有任務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來往來。
也不會刻意接近。
而現在,江延將我們帶過來,目的顯而易見。
他有事情要向這位聯絡人打聽。
“胡東是安市的原住民,有些東西我們找不到,他可以。”
“有些人我們聯係不上,他也可以。”
江延隨意地解釋了一下。
“最重要的是,我們這一次,需要去見一個人。”
“那個人,他什麽人的麵子都不給,隻有胡東能見到他。”
看著江延一本正經地模樣,我不由得有些好奇。
連江大組長都需要費心思去見的,又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