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人臉其他看著都很正常,但我總感覺哪裏有點不對。

看來看去,哦,這個人臉它沒有眼睛。

甚至也沒有鼻子。

在本該是眼睛的部位,隻有兩道淺淺的類似於眉毛的東西。

我以為接下來會出現眼睛,結果等了半天沒有。

鼻子也沒有。

隻有一張嘴。

而這張嘴,從一開始緊緊閉合的狀態,慢慢地變成了大張的狀態。

隨著這張嘴巴越張越大,一個黑洞也緩緩地出現在我們的眼前。

這個黑洞,與其說是一個黑洞,不如說是一個黑色的旋渦。

因為入口處,這個旋渦就呈現出了十分強勁的吸力。

哪怕我們幾個人所站立的位置,離那個黑洞還有近五六米的距離,都能感覺到有一股子無形而又強勁的力量在拉扯著我們。

要不是我們的下盤立得穩,此時已經像木肖那個無頭身體一樣,被跌跌撞撞地吸進那個黑洞裏麵去了。

神奇的是,木肖的那個腦袋,偏偏還好端端地被留在地麵上。

我忍不住看向那個腦袋。

“你就不擔心你的身體沒了,以後就隻能當個球一樣四處蹦噠了嗎?”

木肖那腦袋拿一種十分不屑地眼神斜了我一眼。

“嗬,隻有愚蠢的人才會擔心失去了身體就沒命了,我們是永生之神的後裔,不就是一副軀殼嗎?有什麽好怕的?”

“失去了這一個,還有無數的軀體在等著我去挑選。”

說完這些,我居然從這玩意兒的臉上看出一絲得意和狂妄。

“如果連這點特權都沒有,又怎麽彰顯我神之後裔的高貴身份?”

行吧,敢情我就不該開這個口。

打擊對方的目的沒達到,甚至還感覺受到了成噸的傷害。

也是嗶了狗了。

楚江尋他們關注的東西,顯然比我要高端許多。

他衝著這腦袋說道:“這黑洞底下,就是你們的老巢?”

結果就這一句,直接惹怒了對方。

“那是我們的神殿!不是什麽老巢!你們幾個階下囚,我勸你們心裏有點逼數,不要死到臨頭了才知道後悔!”

行,這神的後裔跟現代社會的聯係看著還挺緊密,這流行詞匯聽著那是張口就來,一點不違和。

我甚至覺得,這家夥是不是在地底下還架了光纜,買了電腦?

腦海裏的想法亂七八糟閃現時,那個地麵上的黑色旋渦也慢慢地從一開始的狂暴狀態,變成了平和的狀態。

江延盯著那個黑洞好幾秒,隨後才開了口。

“可以了,我們下去吧。”

確實,現在的黑洞跟剛才黑漆漆一片什麽也看不到不同。

我們就算離得遠,也能看到從這個黑洞口邊沿處垂下了幾根繩子。

往前走幾步才看清,這幾根繩子是被綁在一起的,它們一起組成了一道軟梯。

站在黑洞邊沿衝著洞裏麵向下看,這軟梯直直地垂下,直到一個平整的地麵。

這個距離,大概是三四米左右。

也不是很高麽。

江延整理了一下袖口,身體猛地向下一矮。

“我先下去,你們跟著我一起。”

軟梯的穩定性很差,一點點重量加上去,整個軟梯就開始晃**個不停。

但江延不愧是特殊部門出來的精英。

他隻是在軟梯上輕點了兩下,整個人就跟隻輕盈的燕子似的,一下子就落到了底部。

江延四處看了看,很快就衝著我們招了招手。

“下來吧,暫時沒狀況。”

聽著江延這麽說,一旁的木肖腦袋再一次冷笑。

“這可是我神的神殿,你們以為是什麽地方?”

“格局,你們知道什麽叫格局麽?”

好家夥,木肖這家夥不去幹心靈導師真的可惜了。

瞧瞧這雞湯賣的那叫一個利索。

不過這家夥賣雞湯賣得風生水起,依舊逃不過恐高的命運。

正所謂嘴裏放著最狠的話,實際幹著最慫的事兒。

這家夥現在就剩下的腦袋,雖然不是那麽圓,但也是個不太圓的球。

讓一個球在繩梯上行走,就跟要求一頭大象上鋼絲一樣,都是十分強人所難的事兒。

所以這家夥放完狠話後,試著幾次都沒能順利地落到繩子台階上,就急了。

“你!過來!”

腦袋在我跟前蹦噠了兩下。

“你帶我下去,我不會虧待你的!”

哦,我可真謝謝你!

我很感激木肖給我這個機會,但我還是很堅決地拒絕了他。

媽的,老子有病扛個光禿禿的腦袋行走。

然後木肖又把主意打到了蔣麗麗身上。

這我可就不幹了!

不等蔣麗麗開口,我就直接讓她先下了軟梯。

蔣麗麗衝著我笑了一下,什麽也沒說,就幹脆利落地下去了。

第二個目標失去了作用,木肖那個腦袋簡直要氣瘋了。

“你,你給我等著,有本事你就永遠別下來!下來就要你好看!”

我衝著他咧嘴笑了一下。

“哦,是嗎?我好害怕喲!”

就在他氣急敗壞的時候,我卻又換了一個認真的表情。

“跟你開玩笑的,怎麽說我們現在也得仰仗著你才能決定接下來的路,怎麽能把你這引路人給拋棄呢?”

木肖哼了一聲:“算你識相!”

“但!”

我又補充了一句:“我這人吧,有點小潔癖,你懂的。”

木肖愣了一下,十分惱怒,但礙於還得靠著我才能下這軟梯,最終,他把自己塞進了一塊劉三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破布裏。

這破布正好能將木肖的腦袋整個包起來。

“你可自己注意啊,別亂動。要是這破布自己裂了害你掉下去了,可就別怪我沒護住你了。”

木肖衝著我翻了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很老實地往那破布裏麵縮了縮。

雖然他這麽個腦袋,再縮也縮不到哪裏去。

不過鑒於他這麽配合,我也收起了自己的毒舌,開始一手提著那破布,一手扶著晃晃悠悠的軟梯往黑洞

直到我的雙腳真真切切地踏上最底層的地麵,我衝著周圍一看才發現,這裏居然是一座地宮。

而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就在地宮的門口。

這座地宮的正門是一對青銅大門。

這對高達數米的青銅大門上別的什麽紋飾都沒有,隻在靠近地麵的地方,留著一個圓形的淺坑。

青銅大門完全緊閉,不留絲毫縫隙。

這樣,我們要怎麽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