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行這個暫時不知道。

但我看到楚江尋很是錯愕地愣了一下。

楚江尋的表情管理一向做得很好。

這還是我第一次從他的臉上看到如此變化豐富的表情。

估計楚大處長自從出道,不,參加工作以來,還是頭一回有人這麽大膽。

敢當著他的麵開這種有色玩笑。

好在楚江尋也不是一般人。

他隻是錯愕了那麽一瞬,就立刻恢複了正常。

“你想知道?”

楚江尋微笑著看向江延。

“這麽簡單的一件事,原來江組長都辦不到了嗎?”

這下輪到江延被架在火上了。

楚江尋又接著不緊不慢地加了一句。

“不過,江組長這麽風流倜儻,當然不可能辦不到啊,不然得收到多少破碎的芳心?”

兩個大男人都意有所指,笑起來也心照不宣。

我這個被迫當了吃瓜群眾的家夥,隻恨自己沒多生兩隻手。

不然這耳朵還能捂得更嚴實一些。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瓜吃著吃著居然還能吃到我自己身上。

“啊?我?”

聽完楚江尋湊到我耳邊來說的話,我一下子就震驚了。

“我現在這姿勢,恐怕不方便吧?”

一想到我坐著,還得當著蔣麗麗的麵“遛鳥”,我這張老臉就瞬間變得通紅。

不過,楚江尋接下來說的話,卻讓我有一種無法拒絕的感覺。

他說:“我們五個人裏麵,隻有你被困在了青銅椅上,這裏麵一定有個說法。”

“所以我跟江組長商量了一下,決定‘以毒攻毒’。”

神特麽的以毒攻毒。

但不得不說,我其實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為什麽這次又是我呢?

這見鬼的地宮,或者說是神殿,到底想拿我怎麽樣?

而且,對方隻是將我困在椅子上,目的又是什麽?

與其被動接受,不如自己主動出擊。

說不定還能打個出其不意。

“可是,這樣會不會太那個啥了?”

雖然這麽想,但我還是覺得有些別扭。

原諒我一個大齡處男一點小小的難為情情緒。

楚江尋卻是哈哈一笑。

他的笑聲像是有什麽魔力,連那些坑火都受到了這笑聲的影響,變得比之前跟活躍了一些。

媽的,可不要再活躍了。

再這麽活躍下去那火都要燎著我的褲腿了。

“老,老板,你笑什麽?”

我被楚江尋的笑聲給笑得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道自己到底說了什麽好笑的話,讓他覺得這麽可樂?

“傻小子,你這腦子裏塞的都是什麽顏色的廢料?”

啊?

這我就更不明白了。

難道不是你們之前先開的那什麽腔嗎?

“你以為我跟江組長之前在討論什麽?”

楚江尋道:“我們在說的是,彼此的血有沒有被用來作為生物樣本。”

生物樣本?

這又是什麽東西?

我感覺自己腦子裏的奇怪知識點又增加了。

雖然我到現在依然搞不清楚,那四個字代表的是什麽意思。

楚江尋又接著說道:“不過我們討論後一致決定,還是得用你的。”

“原因不用再解釋了吧?”

哦,這個倒是真的不用再解釋。

我明白。

誰叫我總是那個不管是老粽子還是不知名生物,都非常喜歡“重點關照”的對象呢?

我也想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麽那麽受“歡迎”。

“想拿我的血做試驗?沒問題,我身體好得很,想要多少血?老板你自己抽!”

等我明白過來楚江尋他們的用意時,我很是自覺地把袖子一把卷到了手肘上方。

還很豪氣地拿另一隻手拍了拍。

我伸出去的,是沒有被黑紋霸占的那隻手。

結果,楚江尋卻是讓蔣麗麗一把按住了那隻帶黑紋的。

“要取這隻手上的血?這黑紋不會影響嗎?”

我有點擔憂。

畢竟這黑紋剛剛又整了點妖蛾子。

我怕現在再在這手上搞事情,把這家夥給惹惱了沒好果子吃。

雖然這隻是一道黑紋,但我總感覺這黑紋它特麽的成精了。

不但聽得懂我們說的話,也感覺得到我們的情緒變化等。

除了它是個啞巴,其他什麽都知道。

但很顯然,楚江尋沒有這個顧慮。

他直接一刀就挑破了我手背上那道黑紋。

鮮紅中夾雜著絲絲黑色的血,就開始從那刀口處慢慢流淌了出來。

這些血一滴不落地被楚江尋接到了一個幹淨的折疊杯裏麵。

接了三分之一杯血之後,楚江尋就將一張止血貼按在了我的手背上。

“試試看吧,但願我們的猜測是對的。”

楚江尋隨便找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坑,就把杯子裏的血滴了進去。

那火焰在鮮血的洗禮下燃燒得更加旺盛了。

“乖乖,難不成我這血還能當燃料用?”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心裏卻在歎息我們的這一次嚐試又失敗了。

但還沒等我回神,楚江尋突然說道:“你們快看,有用!”

啊?都成燃料了還有用?

楚江尋這是在安慰我吧?

話雖這麽說,但我依舊衝著那坑火看了一眼。

驚訝地發現,剛剛燒得正旺盛的坑火,如今隻剩下了一縷青煙。

就好像那火焰的生命力,在那極致的燃燒中被一下子抽幹了一樣。

“把那支高壓噴霧器拿出來,不能浪費方遠的血。”

江延說完,示意劉三把噴霧器拿出來。

劉三很快將那支隻有香煙長短的高壓噴霧器拿了出來。

伸手一拽,就把噴霧器拉長到了成人手臂那麽長。

我沒來得及感慨如今的科技水平真的很逆天,就被楚江尋再一次迅速地壓住了手背。

噴霧器又抽了我一個大針筒的血量,加上之前的那點血,被劉三拿來直接噴射。

不得不說,這高壓噴霧器真的很好用。

我的血經過那麽一壓,竟成了顆粒分子十分細微的水霧,被均勻地噴灑在那些坑火上方。

那些受到血霧影響的坑火無一例外,都散發出了十分強烈的火光。

而強烈不過數秒,這火焰就急速地熄滅,化為了虛無。

劉三的工作效率相當給力。

幾個身體騰挪間,我們幾個人周圍的坑火就被滅掉了一大半。

等到我回神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被禁錮了好一會兒的身體,居然有了一絲鬆動的跡象。

我的心頭一喜。

這說明,剛剛那一波血霧,不光對那些詭異的坑火有用。

對無形中禁錮著我的那股子力量,也有克製作用。

這樣一來,我就不信那個從我們進入這地宮後就一直在暗中搞小動作的人不著急。

對方要是一著急,就到該露馬腳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