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夥!

看著滾滾濃煙不斷地從那冷藏室裏麵湧出來,我們在場的人都驚呆了。

江延要麽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啊!

我忍著笑,暗暗朝江延豎了一個大拇指。

江延這一招,真是殺人誅心。

那些半屍人很顯然也沒有料到,江延出手會這麽決絕。

他們愣了一愣之後,很顯然是被激怒了,全都朝我們這撲了過來。

一場混戰,由此開啟。

但現在的形勢,對我們而言十分不利。

因為這些不是普通的半屍人,而是被黑紋加持了的半屍人。

我們之前能拿黑紋對付古大勇他們,卻無法拿黑紋對付這些人。

再加上,這些半屍人經過了藥劑作用,已經變成了一些不怕痛也不怕傷的怪物。

尋常的武器對他們來說也是無效的。

“這樣打下去不行啊。”

劉三那隻獨臂中攥著一把我完全說不上來的似刀非刀的武器,跟砍西瓜似地往那些半屍人身上砍。

但他很快就發現,這樣根本沒用。

因為那些被砍到的半屍人哪怕被砍得大動脈破裂往外大飆血,他們一樣能無視那些鮮血繼續衝上來拚命。

而且從那傷口裏流出來的鮮血,就好像上了一道無形的閘口,居然在一點止血藥物都沒有用的情況下,慢慢止住了。

鮮血止住了還不夠,這傷口居然也開始了愈合。

那些不知道成分的藥劑,改變的不僅僅是這些人的體格,更是改變了他們的屬性。

但這些半屍人不怕,我們五個不過肉體凡胎卻扛不住啊。

哪怕身手夠好,但也架不住這些人就跟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前赴後繼。

更讓人感覺到恐怖的是,這些人居然還知道結陣。

進退有序,就像是有人在背後默默指揮著他們一樣。

說到背後有人,這又是我們所關注的一個重要的因素。

我們之前就想過還有人站在背後,而且從來沒有暴露過他或者他們的真實身份。

在這種敵我不明的情況下,我們不能將所有的氣力都花出去,不然到時候再遇強敵的時候,我們能拿什麽應對?

但現在,我們不得不全力應對。

不這樣做的話,小命能不能保得住不好說,受傷是一定的。

受傷對於我們來說,負麵影響力不比死了更好。

不但戰鬥力會減弱,還會引發一係列的問題。

現在的我都顧不上那隻燙傷的手,手心裏缺了一塊肉,讓蔣麗麗往那傷口上纏了好幾道紗布,盡可能地減少手心傳來的疼痛感。

但這不過是個偽命題。

疼是不可能不疼的。

比起疼,小命更重要。

兩害相侵取其輕。

隻是正因為有這個傷拖後腿,導致我的行動總是不能那麽隨心所欲。

而且攻守之間也是屢屢出問題。

以至於蔣麗麗還得在應對那些半屍人的時候分出注意力來幫我。

但她也隻有兩隻手,也有應付不過來的時候。

而意外,就是在那個時候發生的。

我很是艱難地打退了一個半屍人的進攻,剛想緩口氣,就發現有人衝我那斷手上砍了過來。

好險躲過之後,我就感覺到了後腦勺上傳來一陣刺痛。

我剛才為躲那把刀子,所以急忙之下轉了個身,但是速度和角度都控製得不是很好,有大半後背,是衝著我們自己人方向的。

但是,這疼痛,也恰恰是從後腦勺上傳過來的。

也就是說,偷襲我的人,來自我們自己內部。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我很想扭過頭去看看到底是誰衝我下的黑手。

但是我這脖子隻往後轉了一半,可能連一半都沒有,就轉不過去了。

隨後,我眼前一黑,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在摔倒的那一瞬間,我恍惚聽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好像是蔣麗麗,又好像是誰。

耳朵已經跟被塞了一大團的棉花似的,對外界所有的聲音都沒有多大的反應。

而且,那模糊的聲音也不過出現了數秒,隨後,就被尖銳的嘯叫聲給取代了。

再然後,連嘯叫聲也消失了。

這個過程,在我看來有些漫長,其實也不過是眨眼之間。

聽力消失之後,對於其他方麵的感應,好像就變得更加靈敏起來。

我能感覺到有不止兩個人伸出手來扣住了我的肩膀,還有一個甚至是兩個,抬起了我的腳。

這些人這是打算將我帶到哪去?

蔣麗麗他們呢?

不知道他們的情況怎麽樣?

但我想的更多的,還是誰對我下了這道黑手?

楚江尋和蔣麗麗不會,那麽這個偷襲者,是江延還是劉三?

我想要多思考一下,但一旦動起腦來,我的腦袋就開始鑽心地疼。

那種疼痛,真的讓我恨不能拿著腦袋往牆上撞。

如果這時有人往我手裏遞把刀子的話,我想,我會毫不猶豫地將那刀尖送進自己的胸膛。

都說好死不如賴活著,但是,有時候這個“賴活著”真的是一種奢望。

好在我將腦子裏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都停止了之後,那疼痛感奇跡般地慢慢消停了下來。

好的,不就是想告誡我老老實實地當條鹹魚嗎?

行,我躺平就是了。

我很想睜開眼睛看看現狀,但眼皮子跟打了502膠水似的,怎麽撐都撐不開,我也隻好再一次放棄。

因為腦子已經處於停滯罷工狀態,所以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原地呆著還是處於移動當中。

等到我的身體再一次對外界有感應的時候,離我數綿羊已經數到了數萬隻之多。

後腦勺上挨了這麽一下,腦袋暈乎乎的這屬於是正常反應了。

但我卻依然能感覺到在那個剛剛遭遇過暗算的後腦勺處,卻傳來了陣陣暖意。

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炙烤著我這受傷的部位。

這個熱度並不高,恰恰是一個十分合適的溫度。

不會讓我難受,也不會讓我感覺不到。

嗬?這算什麽?

打一棍給顆甜棗?

可惜這法子對我沒用。

有本事就別整這些上不了台麵的手段啊。

現在這樣又算什麽?

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粗嘎的聲音從一側傳來。

“都已經醒了,還閉著眼睛裝什麽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