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劫?

“你是說,他們兩個去闖祭台陣了?”

我看著祭台周圍依舊在明明滅滅散著光的陣法,腦海裏卻是閃過一個念頭。

“不,我覺得老板他的意思,應該是讓我們兩個在外麵配合。”

“配合?”

這下輪到蔣麗麗驚訝:“我們都看不清他們的去向,怎麽配合?”

此刻,我的腦子裏一片清明:“我覺得,就是因為時間太短,事態又太過緊急,老板他們才沒有辦法跟我們說清楚他們的打算。”

越說,我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不然的話,他們不可能選擇兵分兩路。

聽我說得一本正經,蔣麗麗意外了一下之後,也反應過來,很是鄭重地點了點頭。

“你說的有道理,不過我們就這麽等著幹什麽都不幹嗎?”

我說:“先等等,既然老板他們這麽安排,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麽,我想這種異常用不了多久就會顯現。”

畢竟有些東西,哪怕是死壓,都是壓不下去的。

而且,在我看來,既然有本事布下這麽大的祭台陣,肯定也是準備好了應對的辦法。

這裏是人家的地盤,而我們,不過是無意闖進來的人而已。

要說先機,主人家早就占得一幹二淨。

而我們如果想要由此掙得一線生機,得付出巨大的代價。

趁著這空隙,我問道:“你們怎麽會找到這裏來的?”

畢竟我是從上麵一層跑下來的,就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情況。

“我們就是一路走,然後探查各個墓室,發現了這條通道,走過來就沒想到碰到了你。”

一路走過來就走到了這裏?

我有些意外,這跟我預想當中的結果不太一樣。

想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

在我那邊是直上直下兩層,在蔣麗麗他們這邊,卻是一個肉眼不可見的往下的坡度。

在人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從上一層走到了下一層。

但在我心頭還有一個疑問。

“你們這一路過來就沒有遇見有什麽異常?”

“異常?並沒有,隻是外麵一路過來都布滿了大幅的壁畫,跟我們之前看到的壁畫風格十分相像。”

我跟劉三在一起的時候也看到了那麽大一片的壁畫。

“你們看到的壁畫是什麽樣子的?”

我的心裏隱隱有個猜測,但不敢確定,隻能先問一句。

“壁畫?”

見我單獨問起了壁畫,蔣麗麗也認真起來。

“那外麵的壁畫,光內容上來看並沒有什麽特別,畫的是一片樹林。”

樹林?

我看到的壁畫上麵的是一大片的花。

“如果隻是一般的樹林也就算了,那些樹從樹苗破土到長成參天大樹,都在瞬間完成。”

這聽著跟我在另一邊看到那些花從花骨朵到完全盛開的過程。

所以我們兩方人馬雖然不在一處,但看的卻是差不多的風景。

我的腦海裏突兀地閃過一個念頭。

可能在我們進入這個墓穴之後,就已經一腳踏入了一個巨大的陷阱。

而設下這個陷阱的人很有耐心,就喜歡看著我們這些人一個個的,全都按著他的要求走進他早就預設好的圈子裏。

可能不管我們兩方人馬再怎麽走,最終都會達到對方想讓我們到達的地方。

也就是,眼前這個祭台所在的地方。

說到底,我們幾個還是被人選中的祭品。

現在就是不知道楚江尋他們的情況怎麽樣了。

我站在祭台前,看著那一道道忽明忽暗的光,思緒飄得有點遠。

“喂方遠,回神!”

正在忙著跟腦子裏那些雜七雜八的念頭打交道,我就感覺到肩膀上傳來一記重壓。

我連忙醒神,扭頭朝一邊看去,卻見蔣麗麗正收回已經抬起的腳。

想來是如果她拿手壓我的時候還叫不醒的話,她就要拿腳踹了。

我也不知道在這種緊張的場合下,為什麽還有那閑功夫開小差。

我尷尬地衝著蔣麗麗咧了咧嘴,卻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這位姑奶奶的脾氣可不溫柔,她到現在還沒發火,已經是看在我們同生共死那麽多次的份上了。

不過我要是再不知好歹,她會怎麽對我,那可就不太好說了。

“方遠,你有沒有發現,這陣法的光在變化?”

蔣麗麗見我已經完全清醒過來,也就不再多說什麽,隻是提醒我去看那祭台前麵的光。

光?

剛才思緒溜號前我剛剛看過,並沒有什麽變化。

我心想,但蔣麗麗既然這麽說了,我又往那些光上麵看了幾眼。

這一看,才發現原本雖然忽明忽暗但顏色十分純粹的光,現在已經被摻雜進了不少的黑色。

而那些黑色透過那些光被投射到了一邊的地上,又慢慢匯聚成了一個讓人十分眼熟的圖案。

黑紋。

蔣麗麗也看出來了。

她臉上的神情十分嚴肅:“這光裏居然出現了黑紋?方遠,你之前說在這裏出現了可單獨行動的黑紋,我還是有點不信的。”

但現在,她親眼所見,由不得她不信。

透過光折射在地麵上的黑紋不止一條,而是有十來條。

“乖乖,麗麗姐,我們這是進了黑紋老窩?”

從來沒有見過一下子有這麽多的黑紋出現,說實在的,我現在心裏有點方。

我們身上入侵了一條黑紋,都已經讓人欲仙欲死,這一下子出現了這麽多條,我們就是被劈成了幾個都不夠它們玩。

我死死地盯著那幾條黑紋,心裏祈禱著它們會跟之前出現的那條黑紋一樣,隻是路過,並不打算停留。

但很顯然,我的好運氣不多,遇到黑紋的上一次就已經用完了。

這些被光投射到地上的黑紋,在地上盤旋了幾圈,然後就像一條條蛇一樣直立而行,以極快的速度,將我跟蔣麗麗兩個團團圍住。

雖然黑紋既沒有腦袋也沒有眼睛,但我就是感覺到自己好像被什麽可怕的東西給鎖定了一樣。

不要說跑了,連邁個步都很難。

但我依舊伸出手去示意蔣麗麗站在我的身後。

我這人雖然沒什麽大本事,但還知道在什麽時候做什麽事。

果然,這一舉動,引來了蔣麗麗一聲輕笑。

“方遠,光靠我們兩個,可打不過這麽多的黑紋,不過我看它們好像並沒有當場要我們命的意思。”

聽著這話,我有一瞬間的茫然:“什麽?”

蔣麗麗道:“你難道就沒有感覺到我們身上的黑紋也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