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麽?這裏的墓主人,是隻妖獸?”
蔣麗麗跟我都大吃一驚。
“是什麽妖獸?總不可能是這門上雕刻著的無窮吧?”
但是我轉念一想,應該不可能。
不然的話,胡德明和方誠慶也不會看了老半天才認出來這是“無窮”。
畢竟他們之前就進來過主墓室,知道這主墓室裏的情況。
胡德明道:“那當然不是,無窮既然被雕刻在這主墓室的玄鐵門上,就是被墓主人拿來當鎮墓獸一樣的存在。”
又怎麽可能是墓主人本身?
天底下從來就沒有“自己鎮守自己”這樣的墓葬規矩。
我說完那句話後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但既然無窮本身就已經是力量恐怖的存在了,能把它拿來當鎮墓獸使的墓主人本身,又該是怎麽樣一個變態的存在?
而且,這墓主人居然還吞食了那麽傳說中被毀掉神骨貶下凡來的神明血肉?
不得不說,讓人大開眼界。
“這些傳說中的人物,難道真的存在?”
連墓都有了,那可不是都存在?
方誠慶笑著搖搖頭:“傳說傳說,當然隻能是沒有現實依據的故事而已,你還真信了?”
我:???
我特麽的現在手很癢好嗎?
那不是你們說的嗎?
墓主人是那個妖獸!
現在反過來倒是來嘲笑我們把傳聞當真了。
“主墓室裏麵確實有一具棺材,也是由玄鐵打造而成,但其蓋則是由上好的水晶。”
“那玄鐵棺前刻著一塊碑,上麵寫著墓主人的生平。”
也就是墓誌銘。
“躺在那裏麵的,就是一個一半有著驚人容顏一半頂著妖獸麵容的怪物。”
胡德明道:“我跟老方透過那水晶棺蓋仔細觀察過,並沒有看出有任何嫁接或易容的痕跡。”
那也有可能是你們的眼神還不夠好的緣故。
我在心裏暗暗吐槽。
蔣麗麗可是在那種光線什麽都不太理想的情況下靠雙眼睛就看出屍體上被覆了一層人皮麵具的人。
不過,既然胡德明這麽說,至少也給我們講到了一些關鍵性的東西。
這主墓室裏躺著的家夥,臉上可是頂著半人半妖的模樣,能造成這種結果的,如果真不是麵具的功勞,那又是誰的功勞?
那就隻能是“那些傳說中真的傳說”。
這才是讓人感覺到後背直發毛的地方。
這樣的猜測太過違背科學倫理,讓我一時間有點無法接受。
這世上真的有那麽怪異的人或事存在麽?
那外麵書寫的曆史,又有幾分真幾分假呢?
就在我神思恍惚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肩膀處傳來一陣劇痛。
我被這痛意驚醒,連忙扭頭看去,卻見蔣麗麗正慢條斯理地收回她的手。
她連看都沒有往我這邊看一眼,好像我這肩膀上跟擰麻花一樣擰出來的動作不是她幹的一樣。
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擰我肩膀?
我有些搞不明白,但我也也知道這個時候並不是問這個問題的好時候。
隻能按下了心頭的疑惑,又將注意力落到了麵前的那扇玄鐵門上。
胡德明和方誠慶兩個已經各自站在那兩個無窮獸頭前麵。
“你們這麽快就想到解決的辦法了?”
我有些驚奇。
剛剛還在說隻是猜測這門上的妖獸是個什麽品種,現在就有辦法嚐試開個門了?
“你們可得想好了,這可不是錯了還能重頭來過的地方啊。”
胡德明頭也不回道:“我們已經想過了,而且也進行了好幾次的推演,雖然沒有百分之百的成功概率,但已經無限接近九十。”
“對我們科研人員來說,一個推演結果上百分之九十的,基本上跟成功也沒什麽兩樣。”
什麽推演?
就你們這麽站著一句話不說,光對著這門發愣叫推演?
要我說,我是真的不信。
但是我也知道,眼前這兩位不能按普通人的標準來衡量。
人家可是真正意義上的學霸,不是我這種天天掙紮在文盲線上的渣渣可以理解的。
既然他們說已經推演過了,那肯定是推演過了。
沒有人是真的不怕死的,我想,這兩個人都這樣了,也沒有必要再搞什麽小動作。
但話是這麽說,我依舊緊張地上前了兩步,兩隻手也無意識地伸了出去,像是想要出手幫一把那樣。
隻是蔣麗麗也上前一步,將我攔住了。
她按著我的手背,伸出一根細長的手指在我手背上比劃。
別亂動!
我能清楚地感覺到從手背上傳來的微癢,忍不住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蔣麗麗更用力地按住了。
然後,我看到她又快速地比劃了幾下。
你剛才神思不屬,差點又入幻境知道嗎?
啊?
入幻境?我?
我怎麽不知道?
但是我又很快想到了剛才蔣麗麗往我肩膀上毫不留情擰了那麽一下。
難道說?就是那個時候?
見我臉上浮上一層恍然大悟的表情,蔣麗麗也沒有收手,而是繼續往我手背上比劃了幾下。
這兩個人還不能全信,這個地方還有古怪,一定要小心。
看完,我衝著蔣麗麗默默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蔣麗麗這才收回了自己的手。
經過蔣麗麗這麽一番提醒,我感覺後背上的寒意更重了。
是啊,自己怎麽就這麽大意呢?
這地方本來就危機重重,自己怎麽說也是經曆過幾次生死危機的,居然還這麽不分輕重。
不過,蔣麗麗既然說這裏有幻境,還是那種能讓人在毫無防備之下就中招的幻境,說明我們接近的,很有可能是個極為重要的地方。
不然的話,之前我們在外頭雖然也經曆過不少波折,但都沒到會威脅到生命的地步。
但這裏不一樣。
粗心大意真的會直接把小命交待在這裏。
太可怕了。
外麵那些無傷要害的考驗可能也是這絞殺計劃中的一環吧?
先磨掉了我們的警惕心,再暗上殺招。
真是好一招悄無聲息奪人命的招數!
而背對著我們的胡德明和方誠慶像是一點兒都不知道我們這裏的變故似的,還在專注於開啟玄鐵門上。
突然,胡德明驚叫一聲,猛地將手從那無窮獸首上收了回來。
而他的手背上,迅速地被一層繁複的花紋所覆蓋。
黑紋!
隻是路過卻沒有出過一次手的黑紋,再一次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