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暗器,在它自動出現之前,當然是不可能被人提前發現的。
那冷芒也不是別的,而是從那雕像的頭頂上急射出來的。
之前我們對著這雕像的時候,注意力幾乎都放在這雕像的麵容和表情上,倒是沒有注意到他的外形上有什麽不妥當。
誰知道就因為這個疏忽,差點把自己的小命都搭進去。
因為人是懸在半空的,剛才人往後退了,慣性使然,再加上那白幡**過去的角度已經被拉到了最大,現在就是往回走了。
但我擔心那雕像身體裏的暗器還沒有全部出完,兩條腿使勁兒地在半空中撲騰,想要減緩往回**的速度。
隻是有時候事情往往就是那麽寸,你越不想什麽事情發生,它偏偏就會出現。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避開那暗器,沒有關注那根用來支撐我整個人身體重量的白幡,已經從頂部出現了一條長長的裂縫。
隨著我這大幅度的來回舞動,這白幡終於堅持不住。
在一陣令人牙疼的吱呀聲響過,我感覺到手裏的那個拽拉力猛地一鬆,隨後整個人就從那半空中摔了下去。
摔下去的那一瞬間,我的腦子裏隻閃過一個念頭:終究還是沒能逃過這一摔啊!
但願我的運氣能好一點,別後腦勺著地。
不然的話,不死也得變成個傻子。
不過,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發生了。
我這一摔下去,既沒被磕到腦袋,也沒有少胳膊斷腿,就是肩膀上破了個大口子。
血流如注。
那是真的跟打開了一個自來水籠頭似的,身上的血跟不要錢似地往外流。
而這些流出去的血,跟之前一樣,全都湧到了那個擺滿了牌位的案幾
那塊寫著我名字的牌位,則是從上到下直接變了一個顏色。
它被我的鮮血浸染了一遍,卻沒有變成紅色,而是變成了詭異的藍色。
牌位上的名字,則是成了純白色。
藍底白字,十分醒目。
而其他那些牌位,依舊是原來的黑底紅字。
雖說獨領**這種事兒,說起來很有牌麵,但也得看這牌麵顯現在什麽地方。
反正我看到那塊獨一無二的牌位時,心裏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完了,我的這條小命怕是保不住了。
也不知道我這身上到底有什麽好讓人惦記的,怎麽走到哪都能攤上事兒?
正這麽想著,我就感覺到一邊的胳膊上傳來一陣拖拽的力道。
就好像手腕上被綁了一根無形的線那樣。
而我,整個人都受著這股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拖拽之力影響,不由自主地朝著那案幾底下鑽了進去。
此時,隻有我一個人掉到了地麵上,而楚江尋和蔣麗麗他們還懸在半空中。
哪怕他們現在直接從那上麵跳下來救我,都來不及。
我的腦袋探入案幾底下的時候,我再一次看到了那雙眼睛。
這一次,這雙眼睛給了我一個十分熟悉的感覺。
不是我之前已經看到過幾次的那種熟悉,而是這雙眼睛在某個人的臉上時,我就已經看到過好多次的那種熟悉。
這種熟悉的感覺瞬間充斥著我的腦海,隻是我卻一下子說不出來自己曾經在哪裏見過。
雖然一時間想不起來,但危險臨近所帶來的寒毛直豎感,卻讓我內心充滿了警惕。
不僅如此,我還趁著那眼睛剛出現,還沒來得及有所動作的時候,搶先一步,往這眼睛所在之處揮了一刀。
這刀上沾染著我的血,之前好幾次遇到那無名邪靈的時候,我這血一出,立馬就會顯出原形。
但這一次我的預判居然出了錯。
沾了我的血液的刀子,原本應該是對付邪祟的利器,但現在,卻成了那隱在暗處邪靈的美味佳肴。
那刀尖上所沾染的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舔得一幹二淨。
甚至我想要將那刀子收回來的時候,居然還遭遇到了一股阻力。
沒跑了,這完全是衝著我來的。
而且目的就是我的血。
既然無法開外掛,那就隻能拿最原始的法子去應對了。
我就不信這個家夥能一直躲在陰暗處不露頭。
因為對方是專門衝著我的血來的,我的腦海裏突然間就想到了一個人。
對,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邪靈。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手臂上的那幾道黑紋全都逼了出來。
因為黑紋被強行激發,所以我的手臂自上到下一片血肉模糊,傷口處深可見骨。
而那些從傷口處流出來的血,還沒有掉落在地上,就凝成幾條細細的血線,再一次被那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往那案幾底下而去。
不過這一次,因為有了黑紋的加入,那血線被牽引到半路,就像是被一道無形的牆給擋住了。
而那道無形的牆上則是出現了一個凹陷,看著形狀很像是人的腦袋。
那道無形的牆上的凹陷越來越深,就好像有個人正在想盡一切辦法突破這牆。
隻是它越是用力,那牆除了被拉扯的痕跡越來越明顯,卻一點想要破裂的跡象都沒有。
我的刀子立刻朝著那凹陷處砍了下去。
就聽到“啵”地一聲,凹陷處依然在,隻不過被我的刀子砍到的地方憑空出現了一絲血跡。
而這絲血跡越來越明顯,而隨著血跡越來越明顯的同時,一叢黑中帶幾絲銀絲的頭發先跳了出來。
隨後,一個腦袋也出現在我的麵前。
這話說得很有驚悚片的味道,事實是,隨著這個腦袋的出現,這腦袋底下連著的脖子及肩膀身體也逐漸顯現出來。
一看那張臉,好家夥,還真是個老“熟”人。
之前我們就在娘娘墳那裏進行過一番“友好”的生死交流。
友好到你不死我就睡不安穩的那種。
沒錯,就是那位在娘娘墳裏麵大搞藥物試驗,還差點把我們幾個活埋在那裏頭的幕後大老板,葛胖子。
其實一開始,我並不知道這位心狠手辣的大梟雄長著這麽一副“溫柔可親”的樣貌,是後來才明白什麽叫做“笑得越慈祥,下手就越狠”。
而現在,我們又一次見麵了。
所以,這個小區裏麵所發生的那一切不可思議的怪事,全都是他的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