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行也得行。

我咬了咬牙,本來是沒有什麽萬全把握的,情急之下突然就想到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個“辦法”之前就是跟那個大煞的相關記錄記載在一起的。

不過,寫出這個“辦法”的那個人也在文末處特意點明了,這個應對大煞符的辦法,也是從一個不知名的老者那裏聽來的。

到底有沒有用,作者並不保證,因為沒有實際操作過。

秉承著“沒辦法就找辦法,有辦法就去試辦法”的原則,在無法找到第二個可靠解決方案的時候,我所能想到的那個“野法子”,可能就是唯一的能解決的途徑。

我示意楚江尋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自己則是站到了他之前所站立的那個位置。

然後伸出去手,直接揪住兩張大煞符的一個角,然後跟撕一張普通紙一樣,將它們迅速而果斷地從那地上給揭了下來。

揭下來的大煞符並沒有被銷毀,而是被疊放在了一起,放在了我的腳邊。

我的動作很快,等到楚江尋反應過來我在做什麽的時候,我已經把那兩張大煞符給放在了地上。

就算楚江尋不知道我在幹什麽,但他接觸過那麽多靈異事件,對於符篆一門也有著自己的見識和想法。

更何況,這大煞符本身還散發著那麽濃烈的惡意。

那個對付大煞符的野法子上記載,如果有個人能夠做到心無旁騖,並且膽子夠大,敢把那大煞符直接從粘貼處揭起來,並且將它們放在一起,有可能讓大煞符之間“以毒攻毒”。

這種辦法的好處當然很多,基本上不需要準備什麽工具,隻要有一雙手就行。

但壞處也很明顯,如果撕揭大煞符的時候,心裏有半點猶豫,那麽這大煞符上所蘊含的煞氣和殺氣就會在瞬間被激活。

它們隻是一個死物,並不會認得誰才是它們需要對付的對象。

但它們會認出跟它們有敵意的人,並且予以反擊。

這種反擊,往往是滅頂式的。

就算不死,也逃不過一個重傷。

把這兩張大煞符放在地上後,它們就直接起了火,瞬間就被燒成了一團灰。

而地上沒有被處理掉的大煞符,還有足足七張之多。

這也就代表著,如果一切順利,我也得做到在最後一次的時候,同時揭掉三張大煞符。

二跟三之間,雖然隻是相差了一個數,但事實上解決起來並不是加一個數那麽簡單。

雖然我也不知道如果到時候出了什麽岔子,我又該怎麽辦,但現在我要做的就是把剩下的大煞符都按這個辦法處理掉。

“這辦法還真是個辦法,看著也沒什麽難度啊。”

我扭頭看了一眼已經被燒成了一團灰的大煞符,心裏嘀咕了一句。

不過我也知道,這一次的成功,並不代表所有。

這剩下的大煞符,隻要有一次清理的時候不成功,前麵所做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

三張大煞符化成灰後,我又想拿同樣的辦法去處理剩下的那幾張大煞符,但手還剛剛伸過去,指尖就開始冒出一團黑煙。

再往前一點,整隻手都要化成灰。

好在我反應還算快,在手指尖第一次冒黑煙的時候,就已經把手收了回來。

但一個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那些剩下的大煞符無火自燃,眨眼間就化成了灰。

如果這個情況是在我第一次動手的時候發生的,我估計會高興得跳起來。

但是現在,這大煞符自己化成了灰,在我什麽都沒有做的情況下。

這不是什麽好兆頭,很有可能,這些大煞符是隱藏著某種自毀程序的。

一旦出現被外力毀壞的情況,剩下的那些不管有沒有被破壞,都將進行自我銷毀。

大煞符這麽陰狠的玩意,全部被清理掉當然是個好事。

但也是一件壞事。

大煞符是沒了,但原先被它封印的這一小片區域也徹底地被封死了。

換句話來說,楚江尋想要查看一下這地麵之下是不是埋藏著他的戰友,現在也不好動手了。

因為整個目標區域都被封死破壞掉了,想要看清楚這底下的情況,就得選擇強行破壞。

現在誰也無法保證強行破解這道封鎖後會遇到什麽情況,一時間,我整個腦袋上都冒出了細細的冷汗。

外麵屬於大熱天,而我整個人卻像是剛從冰湖裏被撈起來的一樣,從裏到外都感覺到了一片森冷。

我對著楚江尋動了動嘴皮子,想要說些什麽,卻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說抱歉?

這除了顯得很矯情之外什麽用處都沒有。

會導致出現這樣的後果,也是因為我太過自負的緣故。

總覺得以自己在符篆方麵所掌握的技能,應該不會判斷失誤。

但問題就出在這個自負上。

不過此刻說什麽都晚了。

失誤已經造成,而且還是無法挽回的那種。

見我一聲不吭,楚江尋也沒有說話,而是上前來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好一會兒,他才轉身朝著別墅大門外走去。

“走吧,留在這裏已經沒有什麽意義了。”

楚江尋說了一句:“這個房子應該跟旁邊那個是一起的,所以目的也都差不多,不過這次他們動手的目標是我。”

“我確實很想知道曉伍當年到底出了什麽事才會生不見人,死不見屍,也很想知道他是不是被埋在這地底下。”

“但現在老天爺告訴我,有時候還是順其自然,不要太過執著。”

楚江尋沒有再說下去,但是那話裏未盡的意思,我已經完全聽明白了。

楚江尋這是在想辦法安慰我,這是毋庸置疑的。

隻不過楚江尋不是那種喜歡直接表達情緒的人,哪怕他是在安慰我,也沒有挑明。

“方遠,我還得謝謝你,不是你,我恐怕還不能意識到這個問題。”

說完,楚江尋還對著別墅門外冷笑了一聲。

“來來回回也就會搞這麽一套,也不嫌累,有本事現在就出來,咱們再好好聊聊天。”

隨著楚江尋的話音落下,原本緊閉著的別墅門應聲而開。

外麵所站著的,正是我們剛剛想辦法避開的葛胖子。

葛胖子看著楚江尋,意味不明道:

“那個曉伍不是你楚處長的好兄弟麽?這樣你都能忍住不去確認他的下落,你可真是狠心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