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女?

這又是一個戳中我知識盲區的詞匯。

而且我隻知道,傳說中洛河水中有洛神,世人也稱她為洛神女。

但那個“洛神女”,隻出現在內陸河中,從來沒有聽說過海裏也有洛神女的。

但很快,楚江尋就讓我意識到,他所說的“洛神”,跟我以為的“洛神女”,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首先,楚江尋所說的“洛女”,其實他並不是女的,而是男的。

其次,這種聽著像女性稱謂,本人卻是男性的生物,也不是真正的人類,而是一種海妖。

而且,這種海妖也不是哪哪都有,他們隻會在一些特定的海域出現。

這些特定的海域,無一不是怪事頻出的所在。

並且這些怪事自出現的那一天起,就沒有被人類真正破解過原因。

這也是為什麽,楚江尋在說到這一點的時候,語氣罕見地有了一點起伏。

如果他猜測的一切成真,那麽這次的小沙島之行,很有可能不會那麽順利,甚至,還有可能遇上更大的麻煩。

聽了楚江尋的解釋,我心裏暗暗歎息。

這都是走的什麽狗屎運?

一出任務,就能遇到這種地獄級別的。

不過心中又隱隱有點期待。

這人活一世,有機會不見識見識更多的靈異事件,那不是虧了麽?

反正折騰不死,就往死裏折騰。

這才不枉來這人間一遭。

以前的我所接觸的人和事都隻是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狹隘得不能再狹隘的一方小天地。

自從成為了楚江尋他們當中的一員,我才愕然發現,外麵的世界真的太精彩了。

而且,外麵的世界太多未知太多刺激,已經顛覆了我以前的世界觀,也助長了我探險的那份野心。

所以楚江尋一說,我雖然感覺到事情很棘手,甚至有可能這次真的會把自己的小命玩完,但我還是覺得,自己很想跟那些所謂的“洛女”近距離地再較量幾次。

有些機會,是轉瞬即逝的,錯過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下一次。

對於我的突然狂熱,楚江尋隻是看了我一眼,給了我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就轉而將視線挪開了。

他跟我們討論著洛女出現在這裏的原因,以及洛女背後存在著一個什麽樣的勢力。

因為洛女的出現,並不是偶然的。

他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裏,並以參與者的姿態示人,那是因為,有人讓他這麽做。

能讓一個甚至是一群妖都心甘情願為之做事的,要麽是一個比他們級別更高的妖,要麽,就是這裏有讓他們無論如何都拒絕不了的好處存在。

我們更傾向於,這兩種可能性都存在。

這對於我們而言,並不是一個好消息。

幻化出有著極強粘性的花朵,是洛女的拿手好戲之一。

這也是這些妖明明是男性,為什麽會被取名為“洛女”的原因之一。

另外一個原因,當然是因為這些洛女們個個都是女裝大佬。

他們明明是男人,卻能將女裝穿得比真女人還更有女人味。

而洛女正是靠著這個手段,對外人施展迷人手段的。

包括之前聞到的香氣也是。

體質一般的人,在聞到那香氣的時候就已經成了洛女的掌中玩物。

因為那香氣裏麵,蘊含著大量的妖氣,一般人哪怕是隻聞到了一絲,都會成為對方的玩物。

我們之所以沒事,是因為我們幾個都不是一般的正常人。

換句話來說,在別人眼裏,我們這幾個人同樣是變態。

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已經不是真正的活人。

因為黑紋詛咒進入體內盤桓時間太久的緣故,我們的血液裏麵,不可避免地沾染了詛咒本身所攜帶的那些陰氣甚至是惡念。

意誌稍有不堅定,早就成為邪祟的化身。

這是我們所攜帶的一張底牌。

所以,當楚江尋將黑紋召喚出來對付地麵上那些粘液的時候,我有樣學樣,也讓自己身上的黑紋幹起了清潔工。

不得不說,這黑紋有時候還真的挺好使。

雖然被黑紋攪和了一番過後,那地上的汁液還在,但那粘性卻已經被大大地降低,至少不會影響我們正常的行走。

而我們所要達到的,也不過就是個能正常行走。

把我們自己從那粘液的包圍圈裏解放出來之後,我們才發現,那博古架不知什麽被挪了一個向。

原本是正對著我們的,現在被斜著擺放了。

而且那上麵還少了不少東西。

具體少了什麽東西,我一時也說不清,唯一能認得出來的,是原先擺在上麵的據說是小沙島島主那個心愛女人所捏的泥塑不見了。

這個泥塑應該被擺在這裏很久了,因為它被拿走後,原本擺放它的位置所在的顏色,明顯要比其他地方要鮮豔一些,也更新一些。

既然是泥塑沒了,那我查看到底少了什麽就有了方向。

這一看不要緊,發現博物架上好幾個空出來的位置,原本擺放的,都是塑像一類的東西。

所以,那些塑像又被收走了?

在我們正準備拿過來看看有什麽線索的檔口?

本來還不確定,但現在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

那些塑像上,就裝著我們還沒來得及掌握的線索。

我們之前的想法是對的,方向也沒有錯。

可惜慢了一步。

這些塑像就跟那個突然消失的洛女一樣,悄無聲……不對!

我的眼神突然落在某個地方。

那是博物架一個很不起眼的角落,正因為不起眼,所以之前應該也很少有人去觸碰,因此落在那上麵的灰塵很明顯要比別的地方更厚一些。

而那點厚度,以我所站的角度,正好讓我看清楚,那上麵有一道細痕。

那細痕並不是被風刮出來或者被人觸碰後搞出來的,而是被某種如天絲類的東西勒過後所留下的。

而那痕跡所對應的,正是那個泥塑原本擺放的位置。

看著那道痕跡,我的心頭冒出了一個念頭,那泥塑,其實並不是自主消失,而是被人拿走了?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如果真的是被人拿走的話,那麽又是什麽人拿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