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黑紋都無法施展它力量的東西,又是一個怎麽樣厲害的存在?

甚至我還一點都沒有感覺到那力量究竟是來自何方。

它就好像是突然間出現,又好像是無處不在。

好在我的理智最終戰勝了外麵的**,讓我在感知到危險的時候,還能及時刹住車。

但影響還是不小。

因為我發現自己的兩隻眼睛突然間就看不見了。

明明剛剛還好好的,但現在我一點都看不見了。

整個人陷入了一團黑暗之中。

好在老天爺還是站在我這一邊,完全陷入黑暗中的我,還沒那個機會說出自己的遭遇時,光明又重新出現在我的眼前。

我的眼睛莫名又恢複了正常。

正當我冷血鬆口氣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這口氣還是鬆早了。

因為重新出現在我麵前的這個世界,已經變了一個樣。

光線確實有了,我也確實能重新看到眼前的一切了。

但這眼前的一切,還是跟原來的有很大的區別。

首先體現在現在我所看到的人,都不是正常的呈現。

比如說楚江尋和江延兩個人的麵容是模糊的,但卻能清楚地看到在他們的肩膀上,各站在一隻黑色的大鳥。

說是大鳥,那大鳥卻長著鳥頭獅身,背上還有一對巨大的翅膀。

冷血

楚江尋和江延在說話,聲音很正常,就是平時我聽到的那種,但我怎麽都看不清他們兩個的臉。

而且他們好像也並不知道自己的肩膀上站著一隻怪獸,因為談論的內容十分尋常。

而一旁的蔣麗麗,更是出乎我的意外。

她不像楚江尋他們,臉依舊是那張臉,並沒有被遮擋,但在她的身上卻多了幾道影子。

那影子並沒有落在地上,而是離地十公分,就好像背靠在蔣麗麗身上一樣。

蔣麗麗很顯然是注意到了在我身上發生的異常,所以她就是站在那裏卻看著我所在的方向。

不得不說,女人有時候的觀察力和做事細致勁兒,是我們這些大男人們比不過的。

至少楚江尋他們好像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內發現我的異常。

我能看到其他幾個人身上發生的異常,卻看不到自己身上的。

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哪裏出狀況了。

我居然聽到自己在跟蔣麗麗說話。

那說話的語氣和語調,就是我本人。

如果不是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什麽都沒有說的話,連我自己都要認為這是我在說話。

偏偏那不是。

更讓我感到驚恐的是,“我”居然在跟蔣麗麗討論上小樓去一看究竟的可行性,甚至還提出了好幾個意見和建議。

那些意見和建議還十分有理有據,聽得人十分認同。

說實在的,連我自己聽得都在瞬間產生過動搖和懷疑,自己的腦子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那些話明明說得很不錯,很有條理也很有可行性,憑什麽就不能是我自己說的呢?

楚江尋他們都沒有站出來反對說我們不能在這裏討論能不能上樓不是麽?

但我的內心和我的理智在拚命地提醒我,那些話就算說得再好聽再有道理,那也不是我說的。

就是不知道是哪位大爺借我的口在這裏攪弄風雨。

這家夥不僅借我的口說話,問題更在於,這說話的語氣和習慣,跟我平時正常情況下表達的方式一模一樣。

之所以這麽做,擺明了想要借我的口搞事情。

更讓我感到心焦的是,不光是蔣麗麗,就連楚江尋和江延他們都沒有察覺到有任何的異常,還有來有回地說話。

對於外界所發生的一切,我不光看得清楚,聽得也很分明,但就是無法控製自己的軀體。

這讓我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極度暴躁不安的狀態中。

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但可以預見的是,肯定不會是好事。

這家夥大概率是個話嘮,我都能十分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嗓子眼因為說話過多,都要起泡了,那話頭還沒停。

這一點,終於跟我平時的形象有了出入,而且也順利地引起了蔣麗麗他們的注意。

這種注意,是十分隱蔽的,不動聲色的。

而且,隻有相處時間很久,久到連一點小動作有變化都逃不過彼此眼睛的時候,才會具備這樣的能力。

在看到蔣麗麗的眼神有了一點細微變化的時候,我終於緩緩鬆了一口氣。

差點沒給跪下衝著對方磕頭。

我的姑奶奶,你可算是感覺到了。

雖然那變化很小,不仔細觀察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

但被我捕捉到了。

既然心裏已經存疑了,那我想我這身上的怪異之處被發現,也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誰知道我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蔣麗麗接下來並沒有做出什麽特別的舉動,甚至連話也沒多說一句。

不僅如此,她甚至還走到楚江尋他們那邊去了。

她的這一舉動,代表著我們之間的對話就此告一個段落,也代表著她並沒有就我身上可能發生的異常采取哪怕是丁點的措施。

而那個借我之口搞事的家夥好像也意識到了危險的臨近,居然立刻就主動結束了話題,變得沉默寡言起來。

這麽一來,事情再度陷入新一輪僵局。

我倒是很想做點什麽,但做不到。

我現在不光控製不了自己的嘴巴,也同樣控製不了自己的軀體和四肢。

事情正朝著一個不可預知的危險方向急速前行。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很快就被我找到了一個機會。

這家夥操控著我的軀體朝著楚江尋他們走過去了。

看樣子是想再跟他們確認些什麽。

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我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心裏反反複複地想著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暗中積聚下來的怒氣怨氣。

其實並沒有,但為了試驗一下自己設想的那個解困之法,把很多年前遭遇到的一些不公之事也重新翻了出來細細琢磨。

不得不說,這個辦法真的不錯。

我心裏的怒火被成功點燃,然後發現自己對腿部的感知有了一個質的飛躍,因為我成功地將自己的右腿筆直朝前踢了出去。

而站在我不遠處的,就是楚江尋。

我這一腳踢得十分出人意料,就連身手敏捷如楚江尋,他都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從而結結實實地挨了我那一腳。

看到我這“大逆不道”的舉動,一旁的蔣麗麗驚呆了。

她怎麽也想不通一向小心謹慎的我,怎麽會有這麽出格大膽的舉動。

也無法得知我這麽做的勇氣由來。

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結結實實挨了那一腳的楚江尋居然也沒有生氣,而是微笑著衝上來對著我的肩膀就擂了一拳。

“好小子,敢對你老板動手,這是活膩歪了?”

隨著他這一拳頭落下,我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感覺到整個人驟然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