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米手電的出現,讓我有了一種“神兵在手,什麽妖魔都能立刻顯形”的感覺。
事實上,這種想法半點沒錯。
雖然我根本看不到從這納米手電的頂端射出來哪怕是一星半點的光,但我依舊堅信,正由一束能讓任何妖魔鬼怪都害怕的光正照射在那小東西上。
當聽到我問“這能照出什麽來”的時候,江延又十分迅速地從背包的裏側摸出一副眼鏡,然後二話不說就架到了我的鼻梁上。
“事先說明啊,這可是你自己要看的。”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江延這話到底是個什麽意思,我就看到眼前的景物變了。
戴上這眼鏡之後,再看楚江尋江延他們就好像在看一團模糊的黑影。
這黑影還沒有形狀,就跟一團霧氣一樣。
然後地上那些屍骨,就直接變成了一條條的黑線,長長短短,就跟人小孩子拿鉛筆胡亂畫出來的一樣。
但這些都不是我要看的,既然那個會發光的小東西有問題,那就去看它好了。
事實證明,不聽老人言,聽虧在眼前。
要怪就怪我自己的好奇心實在是太強了,另外也沒有及時地領會江延那句話裏所包含的重要訊息。
這一切導致我跟個愣頭青似的,戴著眼鏡就這麽直接看過去了。
第一眼看到眼鏡裏顯示的那團光亮時,我還很有興致,還打算湊近點好看得更仔細一點。
隻是沒想到這一看差點沒讓我惡心得暈過去。
那團在我肉眼裏呈現出來的微弱金光,在這納米手電的照射下,以及這副眼鏡的加持下,居然呈現出一副一般人根本就想不到的景象。
也不是說這景象有多麽離奇古怪,而是那在那團無形的光束下所照射出來的,根本就不是一般情況下能看得到的。
比如說,一個脖子上頂著四五個腦袋,身體前後左右跟千手觀音似地長了不下幾十條胳膊和腿的怪物。
能讓我引起這麽不適感的,主要是這些腦袋全都是正常人類的模樣。
而這些腦袋上都長著同一張臉,但在同一張臉上又顯現出各種各樣的表情。
這還不算是最讓人接受不良的。
更離譜的是,這怪物那些手腳就跟八爪魚一樣全都扒在一具被硬生生拗成長方體的屍體上麵。
而這具屍體,原本正常的應該是一隻兩米高,體重能達兩三個成年男子的黑熊。
也不知道這些怪物們,或者說是這些怪物身後的主人們,又是靠的什麽手段,將一頭好好的黑熊,硬是搞成了這麽一個怪模樣。
不過黑熊的身體是成了長方體,但它依舊頂著個碩大的圓腦袋。
尤其是那雙熊眼睛,直愣愣地大睜著,誰對上那對眼珠子,我敢保證接下來的日子裏恐怕得天天晚上做噩夢。
主要是那雙熊眼睛一點兒都不像是死了很久的熊身上才有的,那眼珠子裏甚至能看到十分清晰的對視人的倒影,而不是像死魚眼一樣翻白。
要不是親眼確認過這熊早就死得不能再死,我都要以為它會在某個時刻突然跳起來朝我們猛撲過來。
之所以能這麽肯定地確認熊的生死,是因為那死死扒在它上麵的那幾條變態手腳,其中有幾條正好像幾把利刃一樣,深深地紮進了熊的前胸後背。
那傷口處破了兩個大洞,周圍有著十分明顯的血液浸染後留下的印記。
但這熊雖然已經死了,它的四肢卻依舊還能施展行走的功能。
但也僅僅是會行走。
這些怪物大概是些極懶的家夥,自己不願走,就搞出來這麽一具黑熊坐騎來代步。
在我剛覺得自己的膽子是越來越小,連看到一頭黑熊屍體都會被嚇到的時候,突然又有一個意外情況發生了。
從那黑熊的背上,突然滾下來兩個圓球樣的東西。
這圓球本身的彈跳力很強,它們落到地上後,就直接被彈了起來。
然後我就看到,這圓球是透明的,裏麵被填充了一些東西。
因為那圓球彈起來後又很快落下,這裏麵到底被填充了一些什麽東西根本就看不清。
也沒看清的必要了,因為這圓球以極快的速度彈起又落下之後,那地麵上就出現了一個圓圓的光斑。
這個光斑出現後,就跟湖麵上泛起了一層漣漪一樣,迅速地擴大,很快就鋪滿了整個地麵。
我隻感覺到地麵微微震動了一下,然後就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新的地方。
這裏又是一個擺放著很多金銀珠寶的儲藏室。
跟之前我們首先看到的那個儲藏室不太一樣的地方在於,這裏所堆積的寶貝種類更多也更全,而且不像之前那個是完全開放式的。
這個儲藏室擺放寶貝的規格,就跟人在博物館裏看展覽似的,每樣寶貝不管大小,都安排了一個保護罩。
這層保護罩在我看來就是一層再普通不過的玻璃,事實上也確實有幾處保護罩被人為地打破了。
但每個被打破的玻璃罩邊上,就會躺著一具甚至是幾具屍體。
可以看得出來,這些屍體在還不是變成屍體之前,進入這裏的時間,要比之前我們看到的那一堆屍骨要晚很多。
但有一個很奇怪的現象,就是這些屍體身上所穿的衣服,不管男女都有點厚。
而我們之前在外麵看到的那一堆屍骨上所殘留的衣物碎片,它們都很薄。
這兩波根本就不是一路人馬。
那麽問題來了,外麵那幾個穿著當季薄衣服的早已經化成了一堆白骨,而這幾具明顯穿著另外季節衣物的屍體,卻依舊還保留著,或者說還能明顯看得出來原來的質地。
所以,這兩波人馬到底是誰先進來的?
有兩種可能,一是外麵那一波雖然進來的時候比較晚,但是因為環境因素或者是別的不可知抗力的影響,導致提前成了白骨一堆。
而我們眼前這幾位,雖然進來早,但卻躲過了那些因素的影響。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幾位是從還有一個我們並不知道的渠道進來的。
到底是什麽原因,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
但有一點很肯定,那就是不管是什麽原因造成的,這些至今還躺在地上擺出各種古怪死亡姿勢的玩意兒,一點兒都碰不得。
但有人比我猛,他不光看了,更上手摸了。
還沒等我看得更仔細一些,又有一個新情況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