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我並沒有發現這大鳥出現了變化,還是蔣麗麗提醒了我。

她的臉上之前有一處地方受了傷,雖然經過了細心的包紮和處理,但還是能看得到傷口周圍有點紅腫。

然後那隻大鳥出現之後,蔣麗麗的傷口處突然再次流出了鮮血。

明明她的傷口雖然還沒完全好,但已經開始結痂,除非再次遭遇到重力撞擊,否則根本不可能出現再度流血的情況。

但事情偏偏就是這麽詭異,就在那隻大鳥圖案出現的同時,蔣麗麗的傷口就再次流了血。

明明她的傷口沒有被撞擊,更沒有被誰碰到。

蔣麗麗這次傷口的流血程度還很嚴重,就像是開了閘的水籠頭似的,怎麽止都止不住。

而且這些血流出來之後,並沒有流到地上,而是凝成一條細線,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一樣,徑自向著那大鳥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去。

而那隻原本隻是平麵圖案的大鳥,在吸收了蔣麗麗的血之後,由平麵,轉變成了立體形象。

大鳥變形之後,蔣麗麗臉上的那處傷口就迅速收斂。

不僅沒有再流血,就連之前的那點還沒來得及愈合的地方,都在瞬間變得光滑如初。

要不是我們親眼所見,完全想不到蔣麗麗的臉剛剛收過傷。

當然,對於一個女孩子而言,有一張白淨無瑕的臉,那比什麽都重要。

但問題在於,變漂亮的原因,跟那隻來曆不明的大鳥有關。

“麗麗姐,你感覺怎麽樣?”

我看到蔣麗麗抬頭,連忙小聲地問了一句。

剛才那個怪異的場景,不管是誰都看到了,身為當事人的蔣麗麗,看上去卻跟無事人一樣。

這個結果,本身就透著一絲不尋常。

尤其是在眼下這個節骨眼上,所有的一切都透著古怪。

“除了有點頭暈,其他沒事。”

蔣麗麗十分認真地感受了一下自身的情況,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頭暈很正常,畢竟她剛剛流失了那麽一波血。

但光頭暈卻沒有其他半點不適,又很不正常。

隻是蔣麗麗再三核實,確認自己的身體沒有其他半點不適。

雖然我們的心頭都帶著一點疑惑,但現在也找不到那個讓我們感覺到不安的緣由,隻能暫時將這個問題擱置在一邊。

與此同時,我們將注意力重新放在那隻大鳥上。

剛剛我說過,這隻原本以圖騰形式存在的大鳥,在吸取了從蔣麗麗傷口處引出來的血液之後,就好像是被注入了生機和靈魂一樣,它變了。

大鳥活了。

它甚至扇動了一下雙翅,然後昂首飛向了天空。

從它的翅膀頂端洋洋灑灑地散落下來點點璀璨光芒,隻看一眼,就已經讓人沉迷其中。

那些光芒從半空中散落下來,落到地上,居然就成了一顆顆如沙礫大小的寶石,亮晶晶地鋪了一地。

順著這層寶石沙鋪就的“毯子”往前看,隻見在這“寶石毯子”的盡頭,是一座氣勢恢弘的大宅。

這座大宅就坐落在這條道路的盡頭。

就好像周圍那些房子的存在,就是為了拱衛和襯托這座宅子。

看樣子,這大鳥的出現,就是為了將我們引去這所大宅。

而且明擺著一個事實,要是我們不想去也不行。

因為除了這條直行的路,剛才還能看到的各個房子間的小道在同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嗬,這相似的伎倆。

我在心裏哼了一聲。

故意把我們引到這裏來,然後采取各種手段引我們去往幕後之人想要我們去的地方,以此來達到他們的目的。

每次都是這麽一個套路,實在是,就不能整點新鮮的嗎?

但說句實話,這套路雖然老套,誰叫它就是特麽的管用呢?

要不怎麽說,招數不嫌老,隻要管用就好。

不過就我們目前的情況而言,確實也沒有刻意避開這個安排的必要。

那還等什麽呢?

向前走就是了。

這條由細沙寶石鋪就而成的路一踩上去沙沙作響,那種感覺怎麽說呢?

隻要一想到自己腳下所踩的可是不知道價值幾何的寶石,在那瞬間都會讓人有一種自己可真是富可敵國的錯覺。

畢竟能有幾個人能經曆這麽豪橫的場景?

但就在我無限遐想的時候,後腦勺上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這刺痛讓我的神誌一下子就從幻想中清醒了過來。

然後一抬頭我發現,自己居然已經站在了那大宅的門前。

要不是剛剛那一陣刺痛讓我清醒,恐怕我現在已經一頭撞上去了。

撞上去會有什麽後果,誰也不知道。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以我們現在的情況,真的經不起更多的波折了。

畢竟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管是傷了哪個對於整個團隊而言,都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我以為就我一個傻大個上當,扭頭看了看四周,發現楚江尋他們幾個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由此可見,他們剛才也一定經曆了什麽,好在現在我們都清醒過來了。

我心有餘悸地往那寶石鋪就的道路看了一眼,心想,這潑天的富貴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富貴還沒拿到手,差點連小命都一道搭進去。

好在我們現在有驚無險地闖過來了。

剛才離得有些遠的時候,看著這宅子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宅子可真大。

但那隻是遠距離的感覺,而現在離得近了,這感覺又發生了新的變化。

除了大,這宅子還給我帶來了一個新的感受,那就是無邊的威壓。

站在這宅子前,我要使出很大的力氣,才能讓自己維持自立的姿勢。

但即便是這樣,我都能清晰無比地聽到從自己的身體裏,那些骨頭縫裏傳來了十分輕微的摩擦聲。

就好像在下一秒,我身上的骨頭就會承受不住那道無形的重壓而碎裂。

這就是這個大宅給每一位妄圖進入它的訪客的下馬威。

也是在無聲地警告我們,不要妄想一點代價都不付就進入這裏,更不要想從它這裏得到或者拿走什麽。

但這種手段,也就震懾一下一般人。

況且,我們來到這裏,本身就不在計劃內。

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它的發展根本不是人為能控製的。

就好比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