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裏麵困著一根擋屍棍,這事兒怎麽想怎麽不對勁。
難不成這本該拿來對付那些超級惡靈的家夥,最後自己成了要被鎮壓的惡靈?
傳說中也不是湎有發生過這樣的事。
但說句實話,聽說歸聽說,本該隻存在於傳說中的事物,真實地出現在人麵前,那就不是什麽好事。
起碼對於現在的我們而言,不是什麽好事。
以楚江尋的身手,他都被困住了,又何況是我呢?
但真的讓我就這麽直接躺平等死,我又不樂意。
越是見慣了那些神神鬼鬼,就越珍惜眼前這條小命。
雖然那些神鬼因為某些原因能做到不生不死,但那也隻是不生不死而已。
一個正常的人活在這世上,就應該有著正常人的喜怒哀樂,生老病死遵循自然規律。
如果隻是為了活著而活著,就不是以一個正常人的形式活著了。
死沒什麽可怕,可怕的是以不人不鬼的形式活著。
把腦海裏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一拋,我這才發現那根擋屍棍居然是以懸空的方式懸停在巨棺中的。
正因為它所卡的位置十分特殊,這才擋住了楚江尋想要往回撤的路。
這根擋屍棍上的符紙不知道是被施了什麽法,在這暗無天日的海底被封在巨棺中這麽多年,居然依舊光潔如新。
就好像是剛被畫好掛上去的一樣。
但仔細看看才會看清,這些符紙上有著不少的陰氣在上下翻湧,有些地方甚至還隱隱透著鮮紅。
“老板,你想讓我怎麽做?”
對著那擋屍棍看了好一會,我實在是看不出它的厲害之處,隻好轉而向著楚江尋詢問。
就算是想要出手幫忙,總得先搞清楚該從哪裏下手才好。
剛才楚江尋看到我的時候並沒有動,而是小聲提醒了一下。
聲音是小了點,但不是不能說話。
但現在不知道是什麽原因,我都等了好一會兒了,楚江尋居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楚江尋是個不管做什麽事情都十分有決斷的人,現在的狀態根本不正常。
這麽一想,心頭那股子怪異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我又往楚江尋所在的地方靠近了一點,還特意彎下腰去查看,這樣一來,幾乎是將小半個身子都探進了巨棺那個缺口中。
也正是因為離得近了,我才發現原來楚江尋不說話不是因為他不想說,而是因為他的嘴巴和耳朵上不知道什麽被附上了一層白白的像薄膜一樣的東西。
這層薄膜樣的東西就那麽嚴絲合縫地貼在楚江尋的嘴巴和耳朵上,讓他說不了話也聽不到我在說什麽。
而且這層薄膜還隨著楚江尋的呼吸在一上一下地輕輕晃動著,肉眼可見它在不斷地增厚。
雖然楚江尋的鼻子上還是幹幹淨淨的,但我卻不能就這麽掉以輕心。
誰知道這膜會不會突然出現然後捂在楚江尋的鼻子上?
要真等到那時再想法子應對,一切可都晚了。
不過好在楚江尋雖然說不了話,但他的身體一部分還有自主權。
於是我就看著楚江尋的手指搭在膝蓋上,緩緩地敲了幾下。
幸好我一直盯著楚江尋,就為了想從他這裏得到一些提示,所以楚江尋這手指敲擊膝蓋的動作雖然起伏都不大,但還是被我看到了。
也幸好楚江尋之前就考慮過我們在執行某些特殊任務的時候會遇到不方便說話這樣的事,於是就自創了一套簡單的手勢用來傳遞信息。
這套手勢平時能用上的時候並不是很多,好在我還是將它們各自所代表的意思記得很清楚。
楚江尋那指尖敲擊膝蓋的速度不快,但已經將想要傳達的意思都傳達清楚了。
這巨棺裏麵原本封著的應該不止一根擋屍棍,畢竟名字擺在那裏,既然是擋屍棍,那必然是用來擋屍的。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巨棺裏麵現在就剩下了一根擋屍棍,其他什麽也沒看到。
所以楚江尋合理猜測,那巨棺裏麵原本被困住的某隻大粽子,被眼前這根不算起眼的擋屍棍給吞了。
或者換句話說,那就是這擋屍棍成了那大粽子的寄身之所。
不管是擋屍棍吞了大僵屍,還是大僵屍寄身於這根擋屍棍,對於我們而言,都不是什麽好消息。
就擋屍棍而言,就已經是一個逆天的大邪器,如果它身上再有了別的玩意兒加入,那就不是一個邪器能形容了。
楚江尋本身對於這個變故是打著將計就計的主意,所以哪怕他現在的情況就跟走在鋼絲上差不多了,他也不可能表現出來。
這讓之前還很擔心他真的出事了的我狠狠鬆了一口氣。
在這種地方,一個人再怎麽厲害能單打獨鬥,也比不過有同伴一起。
不過既然楚江尋要演,我也不能這個時候給他拖後腿。
楚江尋既然敢這麽安排,說明他心裏有了打算,隻不過現在不方便明說。
跟楚江尋通過氣之後,我心裏有了底,就假裝被眼前的境況給驚嚇到了一樣,很是誇張地往後退了兩步。
這也是楚江尋高大上我做的,他是想讓我試探一下這根擋屍棍的反應。
我估計他是在測試這玩意兒是不是真的想把我們兩個大活人給困在這裏當血包。
如果真的如他猜測的那樣,那麽現在這根一動不動看著就像是個死物的擋屍棍一定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這個大活人跑掉。
果然,我一動,那根擋屍棍就好像是有感應一樣,一端猛地往外一躥。
那動作,就好像一條原本冬眠的蛇突然醒來朝人攻擊一樣。
那些符紙掛在擋屍棍上,發出了瘮人的沙沙聲,同時還有一股子讓人說不上來的怪味開始向著四周彌漫開來。
這怪味出現得太突然,我哪怕再有防備也不自覺地吸了兩口。
這味道一衝進我的口鼻,就熏得我差點吐出來。
就在我捧腹彎腰的那一刹那,那擋屍棍直接就衝著我一頭撞了過來。
要是真被它撞上,恐怕我這胸口得被撞出一個大洞。
這玩意兒它可不是來跟我鬧著玩的,它這是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