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的體內不用說,流著的當然都是紅色的血液。
當然我也看到過有人體內流的是藍色甚至是黑色的血液。
那種特殊情況之所以會發生,那都是有原因的。
要麽是因為接觸到了某種特殊的藥物,要麽就是對身體進行了某種基因變更。
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有人的身體內流淌著的不是血液,甚至連**都不是。
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要麽站在我麵前的這個家夥不是人,要麽他的這隻手上帶著某個尚不被人知的秘密。
但是我更多想到的,還是藥劑。
那些能讓一個人進化成半人半獸的藥劑。
那些注射過特殊藥劑的人,表麵看著還是一個人,實際上他體內的基因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但是一想到這些人的來曆,我又覺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這世界說大不大,但說小也不小,總不能見到一個有異常的,就一定會跟葛胖子那些人有關聯。
更何況,葛胖子都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那些藥劑的事後麵也沒有了動靜。
不過心裏雖然這麽想著,但我還是多了一絲警惕。
這些念頭在我的腦海裏麵閃過一瞬,很快就消失不見。
但就這麽一會心思開小差的功夫,我就看到對方已經將那隻還在不斷泛著泡沫的手伸到了我的麵前,甚至,都快觸碰到的我額頭。
我立刻將腦袋往後仰了仰,避開了那隻看著就讓人感覺到有些惡心的手。
對方大概是沒有想到我的反應會這麽大,動作會這麽快,那隻手還保持著伸過來的姿勢,僵在半空裏不動了。
不過這個僵硬的動作也隻是維持了一點點時間,然後他就像是被我激怒了一樣,原本打算往我額頭上落的手,直接衝著我的脖子來了。
看樣子,這是打算扣著我脖子了。
但已經對他起了警惕之心的我又怎麽可能讓他得逞?
不光沒讓他得逞,相反我還打算反擊。
不是說我也是他們中間的一份子嗎?
既然是一份子,還是耗費了這麽多人力物力才找回來的一份子,多少總是有點分量的吧?
總不至於好不容易找回來的人,就為了讓我在這裏直接受死吧?
而且我認定,對麵這個家夥之所以擺出一副現在就要我命的架式,說不定也存著試探的意思。
就想看看我這到底是個什麽態度。
可惜這家夥是真不了解我。
我這個人別的沒什麽,就一點,別人不要踩在我的底線上跟我說話,不然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幹出什麽事情來。
之前楚江尋就跟我說過,這些咕姆族人千方百計地跟我說那些話,灌輸那些信息,肯定有所圖。
而我之前相對配合也是想看看對方到底懷著怎麽樣的目的。
但這麽做不代表著我就樂意讓人在我麵前為所欲為了。
對麵的家夥大概是沒有想到我居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出手,更沒有想到這一出手比他還要狠厲。
沒錯,我這一次出手就是奔著要人命的目的去的。
都說一個人在麵臨生死絕境的時候,所做出的選擇才會代表著他真正的意圖。
既然對方拿這一招來試探我,那我拿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就更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我知道對方的實力很有可能高於我,所以這次出手就奔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目的去的。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就不信了,我連自己的小命都不在意了,誰還能製約得了我!
果然,對麵這家夥一看我是真的下了死手,他大吃一驚之餘下意識地想要以同樣的力度反擊,但不知道想到什麽,那攻擊的方向偏了偏。
這力道一偏,就被我抓到了漏洞。
我是真的發了狠,換作是誰我想都不會樂意看到自己的人生在別人眼裏就是個笑話。
對方就是猶豫了這麽一瞬,結果就從壓製我的人,變成了被我壓製的那個人。
甚至,他還因為力道打偏了,整個人就失去了平衡,砰地一下,一邊的膝蓋就落了地。
膝蓋落地的聲音極響,我猜這家夥的膝蓋骨說不定都已經裂了。
而對方臉上那一瞬間的神情扭曲,仿佛也在印證著我的猜測。
“這裏可是我們族人祭祀先祖的地方,你真的要在這裏手足相殘?”
就在我死死地壓製住對方的肩膀不讓他從地上起身的時候,我的腦海裏再度響起那個熟悉的聲音。
隻不過這一次,這聲音裏麵泄露出一絲惱羞成怒的意味。
我沒有像之前那樣直接跟人在腦海裏麵交流,而是開口說話。
“不用再裝神弄鬼了,我知道你們聽得懂也會說我們的語言。”
這一點,也是我在那個電光火石間想到的。
我覺得從一開始自己就進入了一個誤區。
因為相信楚江尋的分析,覺得這些人就是咕姆族的後人,然後他們又一貫的神秘,所以就覺得他們應該是因為某些原因不得不選擇在這個時候入世。
但現在我卻不這麽認為了。
誰知道他們之前所說的那些是不是真的呢,說不定隻是一個陷阱。
畢竟像我這樣的人,有點手段的人想要調查出我的來曆也不是什麽困難的事。
再說了,有些事情人辦不到,卻不代表著鬼也辦不到。
想明白這一點,我在下手的時候那就沒那麽多的顧慮。
更何況,我還想通過這個方式逼對方一把。
事實證明,有些時候,你以為可能不太有用的法子,它還真能派上點用場。
我這麽出人意料的一招,倒是收獲了完全沒有想到的結果。
就在我的手死死地反扣在對方頸脖命脈上的時候,對方開口說話了。
說的還是我不用花力氣就能聽懂的話。
他說:“你要是在這裏殺了我,你一定會後悔的!”
“這裏的秘密,打開的那個開關隻有我知道,你要是還想活著離開,就不要輕舉妄動!”
聽著這話,我冷笑一聲:“怎麽,不裝了?說說看,你們費了這麽大的力氣把我們引到這裏來,到底想幹什麽?”
倒是沒想到這人的嘴巴也硬得很,我的手都已經扣在他脖子上了,他居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你就是我們咕姆族的後人,咕姆族全族上下費了那麽大的勁幫你脫胎換骨,現在就輪到你報答了。”
“你存在的意義,就隻有這個,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