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騎射
莊含煙漂亮打了個馬圈兒，神氣的小馬迅速的向那邊跑去，沒想到莊氏倒是真有兩下子，陳拂香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後麵跟在莊含煙的夫人呼啦啦的一大圈也衝了過去。
除了莊含煙和陳拂香所有的人留在了外圍。
劉希笑嘻嘻的想要上前去摸陳拂香騎的疾風，卻被疾風一個蹄子抬起險些給掀翻了過去。
陳拂香皺了皺眉，劉家是馬背上的，這劉希自幼跟著接觸，肯定少不了會些小手段，隻是她莫不是看著自己騎在疾風身上，疾風溫和就以為這馬好動了嗎？
那邊兒劉子熙見狀就是一驚，剛想要嗬斥陳拂香就感覺到身邊義弟的視線冷冷地掃來，“想不到希侄女小小年紀竟然會這等手段！”
劉子熙的臉色也有些難堪！
劉希畢竟是個小孩子，她就算再聰慧那等小手段，還是瞞不過他們這些常年騎馬的呢。
不遠處安陵溪也下了馬，站在良王的身側笑嘻嘻地道，“這小姑娘倒是有些意思，不過良王不討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喜歡，反倒是要幫著蕭夫人，真是讓人詫異呀！”
裴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若是不知道的人該以為這二人關係多麽好，其實他們之間你爭我搶，早就可以說是白熾化了。
被裴燁這麽一瞪，安陵溪心裏嗤笑了一聲，隨即又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愚弟聽說這馬兒對氣息相近的人總是懷有善意的。想必良王殿下和蕭夫人交集不少吧。”說著滿是惡意地掃了一下蕭靖寒，曾經名滿京城的蕭郎，如今也不過如此。
“安小郎還是這麽八卦。你說本王倒是無所謂，可比因著意氣之爭故意壞人家女子的名聲。”裴燁的聲音原本就是涼涼地飄渺，這話說完，反倒是顯得安陵溪有些狹隘了。
安陵溪冷笑一聲，視線卻是順著眾人掃向了校場。
陳拂香與莊含煙的馬雙雙在中央不斷的打著轉兒。
莊含煙江湖氣的對著陳拂香拱了拱手，“那妹妹就先走一步了！”
陳拂香淡淡地瞥她一眼，樣子看起來倨傲而秀氣。頗具大家閨秀的樣子，但是論瀟灑就差了幾分，明眼人看去。就覺得這陳夫人似乎不及莊夫人，畢竟陳夫人從罰去慈靜庵可就沒碰過馬了。
莊含煙的玉驄馬飛快的飛奔了起來，竟是馬上射箭！
嗖嗖嗖！
三個箭羽正中紅心，這著實不易。就連久在戰場的劉子熙也對莊氏有幾分佩服。暗道蕭老弟果真是好眼光，隻可惜好白菜都被上頭那位豬給拱了，在想到先前聽蕭弟說起自己的不少糧草就是這位莊夫人賺來的。
心中佩服愈濃，可隨即又想到自己連日被削弱兵權，而且還故意將他的人分散在各大軍營，以前昭宣帝可不像是有這種計謀的人。
難不成？
劉子熙在抬頭去看莊含煙就多了幾分敵意。
“好，好……真不愧是莊侍郎家的人呀！”
“莊侍郎，令妹當真是好風采呀！”
“哈哈……”莊侍郎也應和著笑了起來。
這其中有多少人是為了巴結皇上的。隻是如今莊家的兩位妃子一個也沒有出現，但出現這位莊夫人。真是詭異的很，在看莊家眾人，除了莊二爺和莊大爺，剩下的人皆是麵色難堪，就連平時鬧得最凶的莊二夫人，這會兒看起來也老實了許多。
不過這些男人們卻絲毫不受夫人們的影響。
“莊夫人也這一出手恐怕陳氏是比不過了。”
“就是一個大家閨秀，就算這六藝在厲害，騎射畢竟是男兒的事情，到莊夫人這般地步已經是很不易了。”
“是呀，是呀！”
更是有人吹口哨道，“陳夫人快點認輸吧！別丟了蕭侯府和陳家的臉麵！”
這人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麽地眾人一下在將視線對準了場上的陳拂香。
這會兒莊含煙已經香汗淋漓的歇了下來，陳拂香正端著箭羽想要射靶子，場外的人也都是擠在了一起，陳國公府上的人都是異常緊張。
玲姐咬著小拳頭對著那個高呼的人揮了揮，“揍死這個死王八，竟然敢說我們陳家人不好！”
珣哥和瑾哥也湊了過來，蕭於惜在一旁嚇了一跳，隨即也是緊張地望向了場內，雖然一度和母親關係很糟糕，很喜歡莊姨娘的溫柔體貼，但是此時此刻，她竟然還是希望自己的娘親能夠贏。
陳拂香從來都不否認莊含煙會有很多的追隨者，但是這種時候想要看自己的笑話，真是不可饒恕，手裏的箭突然轉了方向，倏得一聲，眾人見那箭竟然向著外麵射了來，不由得都大吃了一驚，心道這陳夫人的箭藝簡直就是要人命呀。
眾人驚呼一聲，下意識的蹲下了身子，就連場外的良王、安小郎，劉子熙和蕭靖寒都嚇了一跳，但是這個時候根本沒有機會去阻止了，這箭速度之快，乃是眾人所不及。
有人驚呼一聲，“不愧是先帝賜的逐日弓，好快的速度！”
那邊莊含煙得意的往外看去，就見陳拂香的箭已經射中了倚在樹上的一人手中的蘋果，偏那蘋果還完好無缺，那人也嚇傻了，撲騰一下子從樹上滾了下來。
“哇”得一聲竟是哭了出來，這人正是莊含煙愛慕者某個大官家的公子，不過是個小蝦米連著莊含煙的邊兒都沒蹭到過，剛剛吼那一嗓子純粹是為自家偶像打抱不平，不過他半隱在樹上沒人看得清楚他，也並未在意。
這會兒眾人看看地上被箭射中的蘋果，再看看那大嘴巴的官家公子，心中卻是不言而喻。
便是那位夫人也不敢多說什麽，隻好領著丟人的兒子急急忙忙地進了帳篷，很顯然這位夫人對自家兒子知道的一清二楚，心中害怕陳氏，卻是將莊氏給罵了個狗血噴頭。
雖然現在莊氏得了皇帝的歡心，奈何蕭侯府夫人在威名從幼時候就給諸位夫人留下了深刻的陰影。
那邊陳玲已經歡快的拍起手來了，“姑姑好厲害，哇！惜姐你娘親好棒喲！”
惜姐被她搖得晃來晃去，心裏卻是甜滋滋的，不過卻是強忍著笑道，“這比賽還沒結束呢，有什麽好高興的。”
那邊兩位小陳夫人也是望了過去，雖然她們對世子夫人寵愛幺女很是不滿，但是比起那不要臉的莊氏卻也期待著自家小姑子能夠勝出。
反觀別人的驚詫，世子夫人卻是心中有些得意，她這閨女，從小可是當男子教養的，無論是見識還是女兒家該會的東西一樣都不少，真以為老國公爺和先皇、先太後的寵愛那麽好的嗎？
場中一片寂靜，莊含煙心中也是有些忐忑。
坐在高位上的昭宣帝隻能夠看清楚那抹紅白相間的身影，對於她的箭術，好像已經是許久前的記憶了。
那女子忽然身子一旋穩穩地站在馬上，身子更是靈活的展現出各種優美姿勢，手裏的箭更是毫不猶豫的一個個正中靶心。
“哇，好厲害！”
這般英姿颯爽的模樣比莊含煙的男兒半的瀟灑更是不恍讓，反倒是多了幾分女人味，讓眾位夫人頻頻點頭。
沒辦法莊氏這等小官家出身，又從異世而來的靈魂，便是經過了訓練哪裏有世族女子從小苦練出來的禮儀更符合眾貴女的心意。
場中一下子冷靜了下來。
就有小孩子道，“這不算，不管怎麽樣莊夫人和陳夫人都射中了紅心，該讓她們重新比一比才是！”
這小孩子正是劉希，旁邊的劉氏也不拘她，旁人看來隻覺得是小孩子年幼無心，誰能夠想到內裏的陰謀算計呢。
蕭靖寒冷冷一笑，那邊兒一直覺得自家女兒最好的劉子熙這會兒也皺了皺眉。
“是呀，總得分個勝負才是！”又有人讚同地道。
莊含煙莞爾一笑，“看來咱們得再比一比了，不如這樣，你我各三隻箭，三個箭靶誰能夠射中就算誰贏！”
言外之意便是在對方的箭想要射中靶子之前可以用箭術將對方的箭撞飛！
陳拂香用鹿皮布擦了擦逐日弓，懶懶地道，“這有何不可！”她們陳家幾百年的教養，還比不上區區一個莊家幾十年的積澱嗎？
“哼！可不要怪妹妹沒提醒你，眼下認輸，還來得及！”
陳拂香收起鹿皮布，看了莊含煙一眼，看來著莊氏倒是有幾把刷子，不過自己聽說莊家乃是秀才出身，不像是陳家雖是儒士，但是也有不少從軍的子弟，家裏更是注重六藝。
陳拂香的眼睛眨了眨，“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
場內的兩個人說這話兒，那邊兒陳玲已經新奇的拉著蕭於惜從陳家的帳篷裏跑了出來，她們原本就人小，很快從人群裏擠了進去，正巧到了劉希的身邊。
這劉希如今已經是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了，比這兩人高了一大截，這會兒手裏捏著小玩意，一雙眼睛正盯著場內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來了兩個小豆丁。
莊含煙先出了一箭正中紅心，場外就傳來了好事的弟子起哄的聲音，“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