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別離
燕親王心不甘情不願地進了宮不說,陳拂香回到府中卻是越想越惱火,連著裴燁也怨恨了起來,若不是這廝長得太過招搖,何至於讓她遭受這麽多女子的攻擊。
她倒是不在乎名聲,若是這事情真被那些大嘴巴的女人傳開了,以後惜姐還怎麽嫁人,波哥和源哥還怎麽娶親。
陳嬤嬤一進屋就見自家主子一張臉可以滴出墨來,正要說話,就聽她道,“不等了!收拾好東西連夜出發!金銀細軟一切從簡!”
如今她的店鋪遍布天下,走到哪裏在重新置辦就好了。
陳嬤嬤見她在氣頭上,也不敢多勸阻,大不了在外麵玩煩了回來就是了。
陳嬤嬤做事素來利索,不過一個時辰,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波哥與惜姐也跟著上了車,眼看則馬車要發動了,陳拂香這才派人給陳家和邱瓷各送了一封信,信中囑咐邱瓷若是受了氣盡管去雲海書館去找餘三,或者去百香閣給自己送個信兒。
這事兒她也曾跟餘三提過,百香閣嘛,如今雖然是張暖當著閣主,可勝在哪個國家都有,而且自成一條龍,傳個話效率也更快一些。
馬車軲轆軲轆地上路了,陳拂香才冷聲對著一旁的空氣道,“若是你們兩個要是還想著舊主子,可以現在就離開!”
暗一與暗二對視了一眼,這是什麽話,她們的使命就是保護主子的安全,括弧偶爾打個小報告,可是若是主子不見了,自己等人也沒有跟上。可比沒有向老主子打小報告嚴重多了。
“主子說得這是什麽話,我們二人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
半空中嬉皮笑臉的聲音傳來,將挽春嚇了一跳,隨即想到可能是在背後保護她們的人,才放心了不少,不過待暗一暗二二人卻是體貼了不少。每日分到吃得也總是習慣跟二人留一些。
宮中。西泠被一盆冷水潑醒,眼睜睜的看著一隻靴子踩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然後用力的一撚。疼,刺骨的疼,但是他都咬牙忍住了,沒有想到自己在宮中如此經營。對方竟然還能夠將自己帶到這神不知鬼不覺的地方來。
“西泠……西公公!”帶著磁性的男音響起,西泠不可置信的抬頭看去。是他!頓時臉色一白,若說在這滿皇宮他最觸頭的一個人就是安陵溪了。
不說他的名字就是故意用對方的名字倒過來的,而他之所以會出現在張太後身側就是因為他長得與眼前這人有五分相似。
西泠緊咬著唇,心中泛起了絲絲恥辱。忽然一抬頭,“怎麽?你也喜歡陳夫人不成?”
安陵溪一愣,隨即哈哈一笑。“就憑你,一個閹人也敢喜歡她?”
可心底到底是一驚。難不成自己表現的這麽明顯,連一個太監也看出來了?不過,他還不想將這個假太監怎麽樣,如今張君蘭那變態的占有欲,說不定就會不折手段的牽扯到自己身上。
雖然惡心,但是為了大局,他害死能夠忍讓的。
安陵溪踢了踢西泠,那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蛋上帶著幾分的輕嘲,“怎麽?做人替身上癮了?爺每次瞅見你這張臉就覺得惡心無比,還以為你是我家老頭子遺留在哪兒的種子,不過好在他自詡高傲不曾在外麵留什麽野種子!”
西泠哆哆嗦嗦,心中恨極!他曾經的主子就說過,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他出身如何並不能決定他的未來,安陵溪,陳拂香你們今日羞辱於我,若是我西泠不死,定是要讓你們加倍奉還!
西泠的眼中閃過一絲毒辣。
安陵溪已經背過了身,“將他丟到蛇窟,可別弄死了!若是三天後還活著,就放了!”
輕而易舉的一句話,就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西泠後背濕透了一片,原來他自以為的強大,卻也不過如此。
兩個黑衣人抬著西泠瞬間消失不見了。
安陵溪才對著空處道,“怎麽?皇上的龍衛如今也成了見不得人了嗎?”
張況緩緩地從一側現身,“安小郎,這裏是皇宮!”
聲音的強硬讓安陵溪一怔,隨即笑道,“我自然是知道這裏是皇宮,怎麽張大人不知道?”
“多行不義必自斃!皇上總是會接手朝堂的,安陵溪,這裏是皇上的後院,不是臣子隨意可以進出的地方!”張況的聲音冰冷。
安陵溪不屑地一笑,“張大人還不是在此,要維護皇室的尊嚴,就任由那些下三濫的人汙染空氣嗎?!”
說完身子一點就走了。
張況用力的捶了一下旁邊的大樹,他來得晚,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安陵溪敢在宮中如此橫行,讓他不得不感慨皇室的凋零,若是先皇還在,他們怎麽敢!
冰冷的蛇窟內,黑暗的觸覺……西泠不知道自己怎麽堅持下來的,又不知道被那毒蛇咬了多少口,最後隱隱約約地聽到有人歎聲道,“倒是命大,禍害遺千年,果真不錯呀!”
西泠這一失蹤就失蹤了就消失了七日,宮中,張太後早已經急紅了眼,身邊的鳳衛也出動了。
西泠不知道自己是被人何人醫治的,隻能夠說那人確實有妙手回春的能力,不過短短幾日,等他睜開眼的時候,就像是沉睡了一覺,完全沒有經曆過那些惡毒的事情一般。
可蛇窟的冰冷,還是讓西泠覺得那不是個夢。
西泠努力的看了看周遭,正是安陵溪讓人將自己劫走地方,看來他的手下倒是有不少奇人異士。
西泠咬著牙,便往張太後的翊坤宮走去,這麽久,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張太後正是因著西泠的消失幾日差不是飯不想,就聽宮外有人報西泠公公回來了。
張太後急忙迎到殿門口,又覺得不妥當,退到了內殿,整個人急的如火鍋上的螞蟻,折梅在一旁不聲不響,不昂打擾她本分。
西泠一進入內殿,內殿內張太後就把所有的人都揮退了下去。
“西泠,你這七日都去哪裏了?”張太後一臉焦急地撲入他的懷中。
西泠眸色一暗,卻是有些粗魯的將她按到在了一旁的案子上,明黃的鳳袍在他手下被撕扯成了碎片,動作激烈而暴動,張太後嚇了一跳,隨即喉嚨裏不由得嗯了一聲,竟是享受起他這突然起來的猛烈。
卻說燕親王好不容易在張太後那兒許諾了對方一個條件,才讓對方同意自己外孫的要求,當然張太後不希望陳拂香嫁給裴燁,燕親王也不希望,所以二人都十分默契的忽略了此事。
可不管如何,燕親王倒是給良王討到一個婚姻自由的名頭,將來外孫子想娶誰就娶誰,哼,誰知道在過幾年會怎麽樣呢,男人的感情要是能夠信得住,母豬都能夠上樹了。
燕親王一手好盤算,料想著現下外孫子也隻是一時情迷,裴燁因著接了去南城的軍命,這幾日就一直在軍營之中,反正他已經派了暗衛到陳拂香跟前,若是有事,那暗衛肯定會技師報告給自己的。
“裴東!都安排好了嗎?”裴燁抬起頭,放下手裏的兵書,這幾日他有些想她了。
裴東點了點頭,“您就放心吧!小的也已經將南城的情況打聽了一番,如今王爺您帶著兵過去,可以說是救他們於水火,哪裏的軍官和老百姓不知道怎麽感激您呢!”
裴東有些小得意和小興奮,自家王爺雖然沒有出過兵,但是掌管忠勇王府的死士這麽久,做的那件事不是轟轟烈烈。
裴燁掃了他一眼,“最近可聽說什麽消息沒?”
消息?
裴東一愣,他這幾日也隨著王爺在軍營呀,王爺都不知道,他能夠聽到什麽消息呢。
裴東眼珠子一轉,笑道,“王爺該不會是想知道陳夫人的消息吧?!最近倒是沒有聽說,嗯……長平侯府最近實在是安靜的有些過頭了,不若奴才替主子去看看……”
裴東的話還未說完,就見裴燁身子一閃不見了,“軍營的事情你先看著點,我去去就回!”
裴東無奈地搖搖頭,也好,小別勝新婚,讓王爺去道個別,說不定還能夠成其好事呢,哎,自家王爺就是太單純了些,看看那安陵溪。
這要是先將人睡了,女人有了牽掛,這想要得到心還不是輕而易舉。
裴東哼著小曲,搖著頭伸手開始整理裴燁的書案。
裴燁這一路輕功疾馳,從軍營趕到京郊,也費了不少力氣和時間,可離著陳拂香所住的院落越近,裴燁就覺得自己一顆心跳的越發的厲害了,好像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裴燁忍著那股子噬肉般的酥疼,身子一躍就向著陳拂香的臥房走了去。
可惜打開房門,裏麵竟是沒有一人,裴燁心中那種不安越發的厲害了,“香香,香香……”
沒有人應聲,裴燁又破開了蕭清波的房間,“清波……波哥……”
還是沒有人應聲,裴燁心中一跳,這是怎麽了?
黑漆漆的院子,讓他越發的慌亂,就聽有人舉著燈籠道,“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