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5章 要事

女子嬌柔的聲音細細地挑起打著彎兒勾得人心魂難耐,陳含之一晃神險些被對方這股子氣質給迷惑了,這天下間竟然還有除了含煙以外的女子會讓自己如此心動,如果說含煙是高貴的仙女,那麽眼前的女人就像是勾人的妖精。

陳含之有些迷惑了!

究竟是誰與自己有那麽大的深仇大恨,要毀了自己?

可偏生自己的身體根本動彈不得,眼見著那人要離去,陳含之一用力猛地抓住了對方的衣擺,入手的是冰滑的細膩,這樣的衣料便是宮裏的貴人能穿的也沒幾個。

陳含之一愣,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得罪了這麽一位大人物。

就見那人突然轉過身來,旁邊有人掏出一顆夜明珠來,屋內霎時明亮了許多,陳含之用力的眨了眨眼才適應了這等強烈的光亮,入目的便是一雙如霧般的美眸,陳含之心裏一跳,心似乎要從嗓子眼裏躍出來,明知道對方就是要毀了自己的惡魔,他竟然還會有這樣的衝動。

這種劇烈的心跳比和含煙在一起還要強烈。

含煙那種女人是讓人忍不住親切,想要更加的親近,隨著親近便情不自禁的被對方千奇百怪的想法所吸引,那種滋味綿長悠遠,而眼前這位卻是讓人心顫。

“怎麽?堂哥這也看著我,莫非是愛上我了?~”那撩撩的聲音落下,那人纖細玉白的手指就將臉上紫色的麵紗摘了下來。

陳含之眼睛頓時瞪得老大,眼前的人膚若凝脂,櫻唇俏鼻,無處不帶著一股子的魅惑,最最關鍵的是還有一張自己極其熟悉的臉。而這張臉他恨了許多年。

小時候,所有的哥哥姐姐們就喜歡圍繞著這張臉,就連祖父也是,可後來他知道自己並非那一房的人,可是為什麽自己總是受欺負,她卻要到處招人疼愛。

這種美好,讓他想要毀滅。

所以含煙請自己幫忙的時候。自己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除了自己對含煙的歡喜,更有自己想要除掉那些讓自己感到卑微的人。

“是你!”

陳含之怒道,他算是潔身自好。便是當初引誘了陳拂香身側的書香,卻也不過是親親小嘴,摸摸小手,根本就沒有做什麽。但是她居然找了那麽多老女人!

“你果然很生氣!”陳拂香將手指伸向陳含之扭曲的臉,冰涼的觸覺讓陳含之打了個寒顫。他突然發現自己很不了解這個蜜罐裏長大的女人,或者說他們說的沒錯,陳家的人骨子裏總是有一種瘋狂。

就如死去的太後娘娘,先帝緣何隻有一個子嗣。還不是那位女人給先帝下了斷絕子嗣的藥!

“你到底想幹什麽?”陳含之閉了閉眼,他是恨,可這一刻又覺得無與倫比的滿足。原來那人和自己一般的肮髒。

陳拂香抽回手,接過挽春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便丟到了一旁。“不過是讓你嚐嚐被親近的人背叛的滋味!”說著陳拂香轉過身,“你不要著急,很快就會有人找到你!”

說著帶著挽春笑著離開了,那聲音端得是溫柔至極,可陳含之卻覺得周身泛冷,“瘋子,你個瘋子……”

“瘋子嗎?陳家人哪個不是瘋子!”

紫色的影子一消失,屋內的燭火便滅了,隻留一股暗暗的梅香撲鼻,好聞的緊,陳含之覺得自己也是個瘋子,一個變態的瘋子,對方如此的對待自己,自己竟然覺得心理平衡了,甚至還生出了一絲絲的旖念。

陳拂香一早便準備還是回娘家,沒辦法現在蕭靖寒還沒來接她,她也不好意思自己直接回去,而國公府這邊兒,她還有娘親和惜兒。

因著昨日送給許氏的消息,陳拂香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看看大堂姐,給大堂姐通個消息。

誰料到了大堂姐包的客棧,卻發現大堂姐與二嬸娘都坐在一旁,二嬸娘雙眼通紅,看來昨日沒有睡好。那消息自然就是大堂姐散播出去的。

隻是沒想到嬸娘會這麽難受,看樣子大堂姐也不是很舒服。

但是母女的倆的樣子很明顯一夜未睡,互相攤牌了許多。

“是香香啊!”雲氏站起身來,抹了抹眼角,“你肯定還沒吃早餐吧,我去看看催催她們!”

很顯然雲氏並不希望陳拂香看到自己受傷的一麵,陳拂香也很理解,與醴郡王妃含蓄了幾句,就將自己昨日做的事情告訴了陳拂衣,不過卻也隻是告訴一聲。

依著父親的手段查到隻是早晚罷了,自己沒有必要讓大堂姐在趟這趟渾水。

“香香,你!”醴郡王妃氣的想在給這個丫頭一巴掌,這等事情哪裏是普通女子能做的,更何況她現在名聲本就不好,若是傳出去恐怕就算和離也沒有男人敢要她了,“這件事你就當做不知道,我來做便好了。”

“你?”陳拂香吸了吸鼻子,“姐姐還是多照看下嬸娘吧,沒必要為了別人讓自己不舒服!”

醴郡王妃一怔,沒想到在父親與母親跟前,香香會站在自己與母親一邊兒,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二人正說著,就感覺到門口一陣響動。

“誰?”

醴郡王妃的聲音剛響起,就聽到外麵如娘的聲音,“夫人!”

陳拂香與陳拂衣開門一看,雲氏正端著一個托盤摔倒在地上,見二人出來,雲氏已經就著如娘的手站了起來,“沒什麽大事,就是扭了一下!”

陳拂香與醴郡王妃狐疑對視了一眼。

“香香……”

雲氏欲言又止,醴郡王妃蹙了蹙眉,“你還是先回蕭侯府吧!我派人去通知下蕭靖寒!”

蕭靖寒!

陳拂香隻好點了點頭,說起來蕭靖寒這幾日也是氣得不輕,陳氏一直不回蕭侯府,他也隻是對外宣稱陳氏養病,沒想到良王殿下與安小郎都送來了禮品慰問!

好在兩個孩子還算是聽話。

蕭靖寒不管後院,但是陳拂香一直在娘家,他也沒有辦法,這會兒醴郡王妃催促他趕緊將陳氏接回蕭侯府,而昨日許氏剛剛送了消息,這會兒蕭靖寒總感覺似乎有什麽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雖然還在和陳拂香慪氣,蕭靖寒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去國公府。

蕭靖寒一離開蕭侯府,甘棠院那頭便得了消息,摔了一套上好的翠玉茶具。

連帶著素水齋都震了震,陳拂香離開這幾日,後院的奴才們也活泛了起來,拉幫結派,就是那成滿枝丫頭也遭了幾次殃,好在孩子保住了,不過身體實在是虛弱的很。

陳拂香回到侯府的的時候便感覺到周遭一片詭異的安靜,很顯然這會兒的功夫陳家已經將陳含之救了出來,不過回婆家尋找庇護也不是她陳拂香的風格。

嗖嗖的冷意,挽春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雖然不是陳家的家生子,但是沒少聽蘭香與茶香兩位姐姐說國公府的事情。

國公府看著隨意,其實最為森嚴,絕對不允許自相殘殺的事情出現。

水青色的裙裾悠然的飄過那大理石的地麵,像是飄起了一層層薄薄地霧氣,外頭的人不覺,屋裏的人看得寂靜,誰都沒有出聲。

所以陳拂香進屋的時候便先是一愣,便見那少年端坐在上方,身上穿著上好的羽緞官袍,襯得一張白玉無瑕的臉越發的清冷,陳拂香膝蓋微彎,“拂香見過良王大人,見過父親大人!”

“嗯!”世子爺悶聲應了一句,他這會兒正心煩,含之算是被人毀了,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自己正要詢問,素來不登門的良王殿下竟然到訪了。

從含之一回來,良王就開始與自己品茗,自己這一把年紀了,早飯沒吃,反倒是喝了一肚子的茶水,可偏生人家良王不說話,他也不好失禮。

有心請良王用個早膳,自己暗示了這半天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拂香顯然也沒有料到良王會來陳國公府,他自從來了京城就一直很低調,但是今早這一趟說不得就會有新的傳言,更說不得外麵的人會覺得良王府與陳國公府有關係,到時候上頭那位可以說是一石二鳥,但也會更加的忌諱良王,也許因著這忌諱陳國公府還能多存一段時日。

總之對良王府是沒有一點好處的。

陳拂香想的明白,不相信裴燁那麽精明地人會不懂,那麽他挑這麽個時間來陳國公府實在是令人懷疑,難道自己所做的這一切他都已經知道了?

陳拂香眉梢一挑,視線的餘光掃向良王,但是人家卻依舊是慢條斯理,看似在品茶,實際一點都沒有沾到。

站在他身後想替他添茶的小丫頭險些都瞪出眼眶子來。

她能說,良王殿下已經喝這一盞喝了許久了嗎?

陳拂香嘴角微抽,不管良王殿下是為什麽而來,她一個女人家總不好摻和,正要告退,外麵便急匆匆地來了一人,“大哥,大哥!”

那人聲音壓得很低,但是屋內的人全都聽得一清二楚。

世子爺的臉變了變,又像是鬆了一口氣,轉身對良王道,“真是不好意思,敝府還有點要事要處理,暫且讓小女招待下良王殿下,臣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