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判果真去找白無常。進到家裏。問候了嫂夫人。問白無常去了哪裏。嫂夫人說:“開會回來。鬧哄著困乏。到裏間睡覺去了。”

嫂夫人剛剛說完。就聽見裏麵說道:“誰說我睡覺了。我就是躺著歇一會兒。”

嫂夫人拿了一個手帕。掩著嘴笑:“不瞞陸判笑話。剛才那呼嚕聲打得山響。卻是自己不承認。”

陸判也笑道:“酒鬼很少說自己喝多了。都這樣。我進去看看。”

嫂夫人對著裏麵喊道:“陸判看你來了。你還不起來。”

白無常在裏麵說道:“他來。我怕什麽。誰還不知道誰什麽樣子。”

嫂夫人輕輕點指。說道:“陸判。你就進去吧。”

陸判笑著走了進去。一邊往裏走。一邊笑著說:“你說咱們相熟。我還真沒有瞧過你的屁股長的什麽樣子。今天就讓我看看。”

嫂夫人聽她們打趣。帶著自己的丫鬟離開了。

白無常見陸判進來。把被子裹到自己身上。往裏挪了挪:“瞧我的屁股。還是回家照鏡子去吧。”

陸判進了屋。說道:“不用挪了。你躺著吧。我坐這裏就行了。”說著拉了一個座位。坐下來。

白無常見他坐下。說道:“你不坐這裏呀。那我可不客氣了”將被子攤開。伸直了身體:“說吧。你過來是什麽事。”

陸判想起看到的白若雪的孟浪行為。張口說道:“若雪去了人間之後。你見過他沒有。”

白無常一聽。本來懶散的倚靠在那裏。忽然坐直了問道:“怎麽。若雪出事了。”

陸判見他很緊張。說道:“我隻是忽然想起來。向你打聽打聽。他畢竟是咱們的大侄子不是。”

白無常鬆了一口氣:“去過。不去行嗎。我嫂子恨不得我天天眼睛盯著才好呢。找的那個人家果然不錯。論家庭條件。那是上等的。若雪在那裏。沒受苦。相反。我看他比在這裏還滋潤呢。”

陸判想說:若雪是挺滋潤的。可是他的行為比這裏有過之而不及。絲毫沒有收斂啊。

可是。望著白無常。他楞是沒有說出口。他想:誰讓自己給他喝了孟婆湯。如果不忘記過去。或許他就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白無常見陸判沒說話。又警惕起來:“到底若雪怎麽了。”

陸判說道:“真的沒有什麽。我隻是打聽打聽。”

白無常把被子掀開。從**跳下來:“我有點不相信。你是一個大忙人。你會為了一個小孩子過來。若雪肯定有事。我得過去看看。我們老白家。就這一根獨苗。要是有什麽事情發生。我跟我哥我嫂子交代不了。”

陸判站起來。連忙解釋:“真沒什麽事。”

誰知道。他越解釋。白無常越不信。穿戴整齊。對陸判說:“我看你也沒什麽事情。跟我一塊兒下去走一趟吧。”

陸判想說:我開了半天會。想回去休息一會兒。

可是。根本不容他說。白無常拉著他:“你嘴裏說惦記若雪。那是假的。跟我過去看看。那才叫誠意。”

陸判一聽。沒法拒絕了。心想:走就走。當麵還可以教導若雪一下。

兩個人從白無常家裏出來。嫂夫人從那邊過來:“怎麽說走就走啊。我正吩咐下人給你們做飯呢。”

白無常說:“你們吃吧。我和陸判還有事情去做。”

陸判和白無常出了自家門直奔東南。這時人間夜色降臨。朦朦朧朧。點點燈光就像天上的星星閃爍。看上去。人間有的地方神秘。有的地方又如此鮮明。

陸判和白無常對準向陽市的方向。一路走來。就像走過的隻是一座山。或者是鑽過的一個洞。眼前豁然開朗。

向陽市的夜晚是熱鬧的。人們就好像突然從哪裏鑽出來。有的坐在酒店裏。談笑風生;有的走在大街上。散步聊天;還有的坐在小吃店的外麵。手裏拿了啤酒。烤了很多羊肉串自斟自飲。自我陶醉……

白無常看看時間。說道:“咱們來得有點早。人們還沒有睡下。”

陸判說:“還不是你。說著說著。就拉了我過來。”

兩個人坐到一個飯店裏休息。他們聽著外麵進來的人都喊著:“服務員。來杯咖啡。”

白無常說:“要不。咱們也嚐一嚐。”

陸判說:“隨便。”

於是。叫了服務員點了兩杯咖啡。放在了桌子上。服務員剛一離開。白無常端起來就喝。

這時。隻聽門口有個女人的聲音:“服務員。給我來兩杯咖啡。”

聲音似乎熟悉。陸判看過去。一下子驚呆了:進來的是一個男的。一個女的。男的正是陸判研製出的人形肉饢……幻臂;女的。正是那個帶走幻臂。住在鬼城的那個神秘女人。

白無常也愣了。他倆都沒有想到。在這裏會遇上他們。

隻見那幻臂。坐了下來。麵目清冷。用眼神一一掃過在座所有的人。

陸判很清楚的看到。他的眼睛沒有瞳孔。是一層發著綠光的蛛網。看過一個人。他的眼睛就會莫名其妙的亮一下。

陸判埋下頭。低低的對白無常說:“把頭趕緊低下。不要看幻臂的眼睛。”

這時。兩束炙熱的光芒掃了過來。逡巡在他們的身上。似乎停留了很久。

可是。幻臂所做的一切。居然誰也沒有發現。

女子把咖啡遞過去。溫柔的說道:“你最愛喝這個。把他幹了吧。”

濃濃的苦咖啡。流進幻臂的喉管。陸判很奇怪幻臂為什麽會如此聽話。可是下一秒。卻發生了。另他們兩個都想不到的事情。

隻見進入飯店的所有人。包括服務員在內。都無聲無息的倒了下去。陸判一見。用眼波示意白無常。兩個人也假裝趴在了桌子上。

女子看著眼前的一幕。微笑著。又把自己的一杯咖啡遞過去:“幹得好。來。這是給你的鼓勵。”

幻臂木偶般接過去。再次一飲而盡。

女子吩咐道:“去吧。我等你。”

幻臂站起身。走到那些倒下的人麵前。抓起來。咬破他們的脖子。大口的吸起血來。一個。兩個。三個。很快走到了白無常他們倆的麵前。

因為。他們兩個趴在桌子上。幻臂將他們翻轉過來。白無常卻是把頭轉到那邊。幻臂走到那邊。彎下身子。剛要去咬。白無常又轉向那邊。幾次三番。幻臂最後抓住他的腦袋。固定在桌子上。把頭埋進他的脖子裏。白無常暗暗咒罵:“陸判啊。陸判。你再不過來幫忙。我可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