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鬼主嫁人
野鬼魂帶路。陸判緊跟其後。後麵是兩大隊鬼兵。飄飛在樹梢之上。月光之下。就像一片流動烏雲。遮住了月亮的光芒。又像是南飛的候鳥。趁著月色。張開雙翅。不停歇的往前飛去。
繞過幾個山峰。這裏的地界越來越幽遠。孤獨的山峰。站在冷月之下。似乎從來沒有打擾過。冷傲的麵對著周圍的一切。似在沉默。似在沉思。亦或者在醞釀什麽。
“你這是要把我們帶到哪裏。”陸判觀察著周圍。警惕的問道。
鬼魂把一米長發散開。披散在風中。說道：“大人請放心。既然我答應了你們。就一定帶你們過去。”
鬼魂們再次陷入沉默。隻有耳邊的風聲。狼嚎一般。提醒他們。他們正在尋找的路上。前麵出現了一團黑暗。似乎兩個月亮也照不到。前途渺渺。帶路的鬼魂。一頭紮進這團黑暗裏麵。嘴裏說道：“跟我來。這裏是碧空洞。我們的鬼主就在這裏。”
鬼魂進到裏麵。很快和周圍的黑暗融合。盡管鬼魂有一雙黑暗的眼睛。但是。無論是明眼人。還是夜眼人。什麽都看不見。每個在這裏的都成了盲人。
“喂喂。你撞我幹什麽”黑暗裏不停的傳來聲音“你碰到我胳膊了”“哎呀。我的頭發”……
陸判也在憑著感覺飛翔。他越往裏走。越感覺這裏的氣味兒不對。風越來越大。但是。很奇怪。一會兒東。一會兒西。正好是完全相反的兩個方向。所以。順風的時候。“嗖”的一聲。可以前進幾十米。逆風的時候。“刷”的一下。又後退幾十步。因為出現這種情況。隊伍顯然是亂了起來。
陸判拿出自己的判官筆。在手中晃了幾下。變成了一盞燈籠。燭光搖曳。似乎隨時都有滅掉的可能。
陸判命令道：“大家注意。這裏太黑。跟著我這盞燈籠。不要掉隊。”這盞燈籠就像一個螢火蟲。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裏。一亮一亮。但足以作為鬼魂前進的航標。
一個鬼頭來到陸判身邊：“陸大人。這個野鬼會不會在耍弄我們。”
另一個鬼頭說：“應該不會。他還被我們用係魂繩捆著呢。”
陸判問：“繩索在哪裏。”
鬼頭說。“我拉著他呢。跑不掉。”
陸判逐漸適應了這團黑暗。他用燈籠照照周圍：“你們發現沒有。我們在往下走。似乎深不見底。”
這時。前麵引路的鬼魂喊了一聲：“大家不要怕。馬上就要到了。再過半個時辰。前麵會有人迎接我們。”
“迎接。”陸判提高了警惕：“莫非他們想裏應外合。想到這裏。他突然對著後麵喊到：“停下。我們再這樣下去。萬一有人封了洞口。我們就被一網打盡。”
聽到陸判的命令。所有的鬼魂停下飛翔的腳步。有的掛在石頭上。有的掛在藤蔓上。還有的幹脆附在壁虎的身上……
鬼頭問道：“陸大人。我們是不是回去。等天亮再過來。”
那個帶路的鬼魂忽然折返回來：“不用緊張。我們鬼主很好客的。我們這裏常年沒有光線。即使到了明天。再大的太陽出來。我們碧空洞也是這樣的黑暗。”
“難道你能看清這裏的一切。”一個鬼頭問。
“什麽都是習慣。鬼主第一次帶我們來的時候。我們因為看不見。身體刮傷了很多處。”鬼魂很誠實地說道。
“為什麽你們鬼主要到這裏。難道。她不覺得不方便嗎。”陸判問了一句。
鬼魂說：“鬼主說。這裏遠離喧囂。遠離世俗。除了有些黑之外。是最好的修心養性的地方。沒人打擾。另外。很少有鬼魂願意進來。呆在這裏很安全。”
“是很安全。可是。她忘了。外麵很多親人擔心著她。她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不知道因為什麽。陸判很激動。他生氣地說道。
鬼魂說：“親人擔心是自然的。可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總是一個人這麽單著。幹什麽都不方便。所以”
“你說什麽。”陸判衝上前去。大聲質問道。
那個鬼魂借著燈籠的光線。看著這位大人吃人的目光。不自覺退後幾步：“我說。我說。我們鬼主今天大婚啊。”
說話聲音被陸判犀利的目光削去了一半。隻剩下弱弱的尾音。鬼魂自己都奇怪:我又沒走虧心事。怕什麽怕。想到這裏。他鼓起勇氣。挺了挺胸脯。
旁邊的鬼頭看出點端倪。對陸判說道：“鬼丫頭結婚也是情理中的事情。聽你說起。她已經在外漂泊幾百年了。難免想找一個歸宿。找一個結實的肩膀靠一靠。”
“她不可以”陸判表現得很激烈。
這回大家都奇怪起來。莫非這位大人對這個鬼丫頭有意。
陸判看出了他們眼中的懷疑。他說道：“算了。野鬼。你過來。告訴我。你們鬼主什麽時候大婚。”
野鬼眨眨眼睛：“我已經說了呀。今日就洞房。你聽。隱隱約約有奏樂的聲音。”
當風向較順的時候。陸判側耳聽了聽,果然不假。裏麵琴瑟和鳴。絲竹悅耳。一陣陣傳來笑聲。
陸判把手一揮：“走。咱們喝喜酒去。”
然後一推帶路鬼魂：“趕緊去報告一聲。跟你們鬼主說。就說娘家人過來。送親來了。”
對於陸判的轉變。誰也摸不著頭腦。野鬼答應一聲。忽然笑道：“早說呀。你們。如果知道你們是鬼主的娘家人。我就不會藏在死豬的身子裏了。弄得一身肮髒。”
陸判走起來。心裏五味雜陳：洞房。結婚。真是反了天了。幽冥隧道的洞口還沒有找到。交給的任務做還沒有完成。就想逃過大家的眼睛。躲在安樂窩裏過自己的小家庭。
想到這裏。不知因為什麽。有一種小小的失望。想起自己在陰界大會上。對著眾人神采飛揚的講解。在眾人麵前對她的推崇。在女媧娘娘麵前的承諾……可是。如今。她居然做了女子最普通的一件事：結婚。
一想到結婚。陸判又升騰起一絲疑惑：她和誰結婚。是那個影子。不對。他對影子非常了解。如果是影子。他不會躲她幾百年。還有一種可能。是他的哥哥胡漢。他曾經調查過。這個哥哥不是她的親哥哥。甚至。同父異母。同母異父都不是。他完全可以和她戀愛。結婚。。
可是。據自己所知。這個哥哥一直跟在她的身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鬼丫頭從來都是把他當親哥哥看待。怎麽就突然要結婚呢。
陸判越想越亂。就像一團亂麻。堵在自己的胸口。說不出的難受。腳下飛動的更快了。恨不得馬上見到小梅。揭開真實的麵紗。一覽事實的真相。
其實。在陸判的內心的一個小角落裏。還滋生著一個令自己都奇怪而堅定的想法：見到她。阻止這場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