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小梅救人
奈何橋畔生意很好。每日絡繹不絕。從橋這邊過去的。都是陰差到陽界去抓人或辦事。從橋那邊過來的。都是陽壽已盡。來陰間報道的。
這時候。隻見一個彪形大漢。滿麵血汙。眼睛掉下來一隻。怒氣衝衝走上奈何橋來。陰差在後麵推推搡搡。顯然這一路。這大漢不知道掙紮了多少次。來到孟婆店前。孟婆坐在裏麵還在發愣。陰差伸進頭去：“孟婆。來碗煲湯。”
孟婆這才站起身。拿了勺子。從鍋裏舀了一碗。遞給陰差。那陰差接過去。對著大漢：“把它喝了。”
大漢說：“我不喝。”說完。揚手就把那碗湯掀翻在地。
兩個陰差沒想到到這時候了。這個大漢還是不服氣。抽出手中的鞭子。就要鞭打。大漢更是手快。抄起店裏的板凳。就向陰差砸去。
後麵的陰差。開始抽打。但是。大漢就好像不知道疼痛一般。把店裏麵的鍋碗瓢盆全都當了武器。最後。幹脆把孟婆熬得一鍋湯。全部倒在前麵陰差的頭上。
陰差嚎叫著。煲湯很燙。滋滋的冒著熱氣。忽然。眼前的陰差倒下伏在地上。變成了一隻狗。夾著尾巴。嗖的一聲跑掉了。
孟婆已經被燙到了腳。站在一個板凳上。大聲哭道：“你砸了我的店幹什麽。”
大漢還在拿著東西亂砸。這時候。很多陰差蜂擁而至。他們拿著繩索等各種東西。很快將大漢捆綁起來。
有一個陰差從地上撿起一個碎掉一塊兒的碗。然後。舀起凹處存留的湯。就要給大漢灌下去。大漢拚命搖晃腦袋。緊緊閉著嘴巴。死活不肯。另外一個陰差走上來。撬開大漢的嘴巴。這個陰差才把湯送進了他的嘴裏。
“奶奶的。老子不喝。老子要記住血海深仇。老子還要報仇。”大漢大聲呼喝。掙紮片刻。癱軟下來。
靜靜的。孟婆把鍋擺正。一勺一勺舀起地上的湯。收拾著打翻的器具。
隱約地聽到極壓抑的哭聲。細細傳來。再看大漢。淚流滿麵。自古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流血不流淚。這大漢哭的如此傷心。比女人的哭更驚人心魄。
孟婆卻是鐵石心腸一般。無動於衷。
很多小狗、小貓、老鼠。聞到孟婆湯的香味兒。狂吠著。喵喵叫著。嘰嘰嘰的跑了過來。他們貪婪的舔舐著撒在地上的湯水。孟婆拿了棍子。四處追趕。趕走這隻。來了那隻。孟婆店一時半會消停不了。
大漢被帶下去了。胡漢和小梅唏噓不已。小梅算了算時辰：莫非袁友仁已經被帶走了。
胡漢說：“有可能。不如我們到那邊看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兩個人念了咒語。隱了身形。來到這邊的一個小屋子近前。門前有兩個差役。在那裏晃來晃去。胡漢他們兩個來到差役麵前。在他們的眼前。把手搖了搖。差役就像睜眼瞎一樣。
胡漢對著小梅招招手。順著門縫溜了進去。這裏是喝了孟婆湯。臨時放在這裏的陽壽已盡的人。然後。等待查明身份後。各自被帶走。受到各種審問。
小梅眼睛比較敏銳。她看到了袁友仁。輕輕貼到他的耳畔。說道：“袁友仁。趕緊跟我們走。”
可是。那個袁友仁卻像木頭一樣。兩眼發直。呆呆的看著前方。
胡漢也喊了他一句：“袁友仁”
袁友仁仍然麵無表情。胡漢對小梅說：“他喝下了孟婆湯。大概他已經把自己全部忘記了。”
小梅說：“怎麽辦。我們把他拖走。”
胡漢說：“沒必要了。拖走以後。他也是再不認識我們。這樣也好。忘記一切。再也不用怨天尤人。”
兩個人正在說話。忽然。有一個人跪爬到他們身邊：“求求你們。把我帶走吧。”
小梅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個大鬧孟婆店的彪形大漢。”
胡漢奇怪。問道：“你不是喝了孟婆湯了嗎。你怎麽和他們不一樣。”
大漢指了指牆角。那裏髒兮兮的汙濁不堪：“我把它吐出來了。”
小梅沒想到大漢會如此倔強。很是欣賞。不過她為難的說道：“你這樣出去。讓人一眼就能看到。看門人怎麽會放你通行。”
大漢磕起頭來：“我的確有我的苦衷。老母尚在。孩子還小。求你們兩個救救我吧。”
胡漢說：“小梅。我有一個辦法。”然後。如此這般的和小梅說了一遍。
小梅點點頭。對著大漢說道：“我們救你。是出於你的一片孝心。如果做了惡事。我們兩個首先解決了你。你連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大漢說：“隻要讓我出去。我一切都聽你們的。如果。為非作歹。任由你們處置。”
小梅說：“這樣吧。你藏到我的裙擺的下麵。”
七色流紗裙。後麵拖曳的長度有幾米。大漢蓋在頭上。綽綽有餘。三個人往門外走去。
遠在閻王大殿的陸判。通過別在小梅胸前的判官筆。感知到這一切。他拿起茶杯啜飲了一口。對旁邊的白無常說道：“沒想到這個女孩子。小小年紀。還挺講義氣。自身都難保。居然挺身而去。去救他人。”
白無常笑臉常開。捋了捋胡須：“巾幗不讓須眉。說的就是她這樣的女子。”
差役彎腰施禮：“大人。要不要帶人把他們抓回來。”
陸判說道：“我已經查過那大漢的生死簿。他還有十年陽壽。就成全他們。讓他們一起回去吧。”
然後回頭。對著白無常問道：“你和你的哥哥嫂子商量了沒有。他們願意讓你的侄子接受鍛煉嗎。”
白無常說：“起初。他們哪裏同意。尤其是嫂子。哭天抹淚。就好像我要把她兒子往火坑裏推一樣。”
陸判玩味的看著白無常：“說結果。最後怎麽樣?”
白無常說：“我就悄悄的叮囑我的哥哥。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吹吹枕邊風。盡量做好嫂子的工作。”
陸判笑道：“我看這件事十之**要泡湯。不是咱們背後議論人。你那哥哥可是出了名的懼內。”
白無常說：“這我知道。不過。這次我哥哥是鐵了心讓我侄子去鍛煉。這一點。我看出來了。”
陸判說：“功夫不負有心人。如果。你哥哥能夠堅持。最後或許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