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煮麵加煮飯

展昭糊裏糊塗看到了個妖鬼堂,這會兒是幻象還是真實,展大俠已經分不清楚了,隻知道和展皓聯係起來了,搞了半天,他大哥還是牽扯了進去,什麽妖鬼堂呢?為什麽提子的會是展皓?

一眾人回到別院,白玉堂見展昭心事重重的,也沒打擾他。

龐煜和包延見眾人都回來了,上前問,“咋樣啦?”

小四子之前沒瞧見龐煜,問,“小小胖,你和小饅頭上哪兒去了?”

“沒上哪兒啊。”龐煜撇嘴,“剛睡醒!”

“賴床賴到這麽晚呐?”小四子驚訝。

“小四子,我們不是賴床,天亮才睡著的。”包延拿著一堆卷軸出來,“我讓龐煜幫我找資料,折騰一宿,大理果然是個國不比得州城府縣那麽小,要看的東西一大堆。

“餓死了,出去吃飯不?”龐煜招呼人要出去吃飯。

小四子等都同意,不過展昭說有些頭疼,想回去眯一會兒。

白玉堂覺著他可能是想一個人靜一靜,於是讓他自己在屋裏休息。眾人都出了門,白玉堂卻是沒跟去。

展昭在屋裏靜坐下,靠著窗台想心思。

妖鬼堂?為什麽會覺得那山門眼熟,是曾經見過,還是做夢或者又是幻覺?

正想得心煩意亂,聞到外麵一陣香味傳來,勾人心魄的蝦仁香啊。

展昭鼻子嗅了嗅,就感覺肚子有些餓,打開窗戶,隻見一個托盤抵進來,放到窗台上。

展昭抬眼看,白玉堂趴在窗邊笑著問他,“客官,吃麵麽?”

展昭覺著聞起來可不像是雞蛋麵的味兒,湊上前一看,“呦,改炒麵啦?色香味俱全啊!”

白玉堂一笑,“也不能總吃雞蛋麵,偶爾改進一下。”

展昭托著炒麵吃了起來,喜笑顏開,對著白玉堂豎大拇指,“有進步!五爺果然是天才,無師自通。”

白玉堂笑得得意,和他一起吃麵。不遠處,白福撇嘴,心說這分明是買的,全大理最好的一家炒麵館,一碗麵好幾兩銀子呢,他家五爺不老實,不過哄貓有一手!

展昭吃了大理最貴最有名的炒麵後眉開眼笑,特別是他覺得炒麵是白玉堂做的,於是心情更好,把什麽妖鬼堂也拋在腦後了。

白玉堂順著窗戶翻進屋子,坐在他身邊,“他們都吃飯去了,我們怎麽辦?”

展昭想了想,“要不然出去走走?”

“行啊,去哪兒?”

“嗯,大理寺廟特別多,不如我們去各處的廟宇看一眼?”展昭提議。

白玉堂起身,示意——出門!

上了街,才發現大理的熱鬧,這裏氣候也好,天暖花開。路上行人打扮也與中原相近,買賣興旺。展昭和白玉堂好久沒一起這麽優哉遊哉地逛過街了,尤其是展昭,還不用巡街。

兩人一路果真見了不少大小不同的寺廟,起先他倆還有心情進去拜拜,不過有兩次跑錯了,一次跑進了月老廟、一次又跑進了送子觀音廟,被一群大嬸兒老太太圍觀後,很沒麵子地逃出來。

“貓兒,你是不是在找什麽?”白玉堂看著一路東張西望,看到廟就進去瞧一眼的展昭,實在忍不住了,就問他。

“想找山門。”展昭回答,“妖鬼堂的山門。”

白玉堂微微皺眉,“直接問不就行了?”

“等等。”展昭拽住隨便抓了個路人就想問知不知道“妖鬼堂”在哪兒的白玉堂,“小心打草驚蛇!”

白玉堂失笑,“打草驚蛇了才好呢。”

於是,兩人一路問了好些人,無論老的少的,做買賣的還是種地的老農、和尚老道加尼姑,沒一個人聽說過什麽妖鬼堂,更不知道有山門這麽個東西,鐵鎖鏈的橋倒是有很多,具體展昭說的是哪一座,他們也不知道。

白玉堂和展昭問得一無所獲,倒是累了個半死,天黑的時候才回到鬼宅。

大門口,展昭又抱著胳膊瞧門框。

白玉堂打了個哈欠,“那女鬼還在?”

“是啊,這不還在房梁上掛著呢麽。”展昭無奈地伸手一指屋頂。

“我大概知道那個女人長什麽樣子。”白玉堂和展昭一起進衙門,“那天在戊戌的鏡子裏,我也看到了。”

進入大院,就見小四子帶著石頭剪子正扭來扭去呢。

“小四子,幹什麽呢?”展昭瞧著有趣。

“消食。”小四子邊指了指裏邊,“爹爹他們要問話,不讓我進去。”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趕緊進屋,才發現……趙普他們都審問完了,審問的就是那太監陳公公。

據公孫轉述,陳公公是董伽羅的手下,被安排來負責軟禁段素隆。

“果然是軟禁麽?”展昭皺眉。

“他還說,段素隆最近身體不適,夜晚長長因噩夢驚醒,所以才請了大和尚來給施法庇護。”

“董伽羅和高智升的爭權已經開始表麵化,洱海宮和蒼山派就是開端,據說,明天兩大門派越好了要了結此時,很有可能要出事。”

趙普不無擔憂,“另外,段素隆被逼幾日後,禪位給自己的侄兒段素珍,但段素珍還很年幼,估計會是個傀儡皇帝。而這次爭端之中,董伽羅和高智升中勝出的任何一方,都將成為真正的大理之主。“

白玉堂和展昭都點頭,隻不過……

“這一切,和那個什麽女鬼、還有枯葉、怒妖、以及這崔府的詛咒、包括大少爺、展皓……有什麽關係?”白玉堂覺得他們似乎跟丟了一根線,或者說,在表麵的明朗之下,地下,還有一條若隱若現的暗線,這才是他們要找的真正線索。

“還有妖鬼堂。”展昭一句提醒,包延忽然抬起頭,“妖鬼堂?”

展昭見包延似乎知道什麽,趕緊問,“你知道妖鬼堂?”

“我昨晚上看到過!”包延說著,翻出了好多卷軸來,打開其中一幅,“你看,這裏有個叫白書生的人的遊記,是手抄本。這白書生據說遊曆大江南北尋找各地奇景,因為貪戀黑水風景雄渾又凶險,爬上高樹,卻不慎掉落,滾入水中被衝出老遠,最後被一塊礁石所救。他爬上礁石,就看到在一個黑水急轉的彎道處,有雲霧繚繞,一條長長的鐵索橋橫跨其上。在橋下,水霧中似乎有一艘仙船緩緩移動,對岸有巨大的山門。具體景象他未看清楚,隻記得山門之上,有三個字‘妖鬼門’。”

“妖鬼門?”展昭覺得之前的種種敘述都很像,但是唯獨這最後一點,“我看到的是妖鬼堂啊!”

“確定是妖鬼堂?”白玉堂問。

“嗯!”展昭十分篤定地點頭。

“那就怪了。”包延翻倒後頭,還有那位書生憑借記憶畫出來的圖案,的確是一座山門,扇門上匾額寫著“妖鬼門。”

展昭搖了搖頭,“字體不像,景致卻是真的一樣!”

“唯一的區別,就是差一個字,然後字體不同?”天尊問。

“嗯!”展昭點頭。

“會不會是那書生看錯了?”龐煜問,“那會兒他應該嚇得半死,而且這裏頭也寫了,雲霧繚繞什麽的。”

“這倒是有可能。”包延也覺得隻有這個可能。

“他沒順著鐵索橋過去?”白玉堂接過卷軸往後看,可惜……沒有更詳細的描述了。

“我就看到這一段,後麵還有一些零散的,是漁人歌謠裏的。”包延看得還挺雜的,翻出來了一些地方歌謠,給展昭和白玉堂看。

其中有一段,是漁人唱的,“妖鬼落入黑水灣,建成人間不死城。妖門之前生還鎖,鬼門之後無肉身。”

“看來看去,似乎也的確是妖鬼門。”殷侯問展昭,“昭昭,是不是你記錯了?”

展昭也納悶,不可能看錯啊,還是幻覺有誤……

正這時候,外頭白福急匆匆跑了進來,“五爺,了不得了……”

話還沒說完,遠處一聲震天吼,“姓展的,你給姑奶奶出來!”

眾人都聽得頭皮一麻。

展昭也一驚,心說誰姓展啊?惹了個凶婆娘進宅?!

白玉堂往外看,白福正衝進來,鼻青臉腫的,“凶,凶婆子說要找展大人!”

這會兒,小四子也在院子裏呢,他消完了食,和石頭剪子玩一會兒,蕭良在他身邊練功,眼見著院子的大門被人“咣”一聲踹開,一個黑衣黑裙黑頭發的姑娘提著裙子大踏步闖進來,“展昭!”

眾人刷拉轉頭,看展昭。

展昭一臉茫然,往外一看,立時氣焰散去,嘟囔了一聲,“遭了,仇家找上門了,誰告訴她我在這兒的!”

說完就想跑,門口那姑娘一眼看見他了,吼,“展昭,你給老娘負責!”

一句話,驚得眾人睜大了眼,心說不是吧……展昭莫非這裏有個相好的?

趙普嘖嘖兩聲,跟公孫嚼舌根,“果真人不可貌相啊,我一直覺得要沾花惹草也是白玉堂來,想不到展昭這一身正氣的老實人還有這些個彎彎繞?”

公孫伸手掐住他腮幫子,“你好歹是元帥,少串閑話!”

展昭想開溜,不過沒跑了,白玉堂拽著他衣服領子,瞧他,“展昭,那誰啊?”

眾人聽了又深吸一口氣,公孫趕緊一拽趙普,“阿普,了不得了!白玉堂竟然叫他展昭不叫貓!氣瘋了吧?”

趙普聽著那句“阿普”,眼皮子一個勁抽。

天尊戳殷侯,“你外孫咋回事啊?”

殷侯一臉正氣,“那什麽……應該不至於啊,那閨女可沒白玉堂長得好看。”

殷侯嗓門也不低,眾人都下意識地細細打量那個衝進門來的丫頭,圓臉眯眯眼,看著還挺喜慶的,不過真論標致,白玉堂甩出她幾條街,於是也納悶——展昭審美有問題?

展昭此時叫苦不迭,那黑衣服姑娘進門,捋胳膊挽袖子,“展昭,我跟你拚了!”說完,從身後拽出一把兵器來。

這兵器一亮出來眾人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那姑娘身量一點兒都不大,普通姑娘裏頭都算個矮小的,她拿的兵刃卻是一把一人來長的方天畫戟。舉起戟就朝著展昭劈下去,真有些力拔山河氣蓋世的勁頭,敢情是個天賦異稟力大無窮的主。

白玉堂下意識地伸手抓住戟,看了看畫戟又看那姑娘,恍然大悟,“你是蒼默默?”

“老娘就是,你閃……”蒼默默本來想一把抽回畫戟甩開白玉堂,不過她抬頭一眼看見了,愣住。

半晌,她臉通紅收了畫戟,扁著嘴站在一旁,斜著眼睛瞧展昭,那意思真跟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

展昭揉了揉鼻子,幹笑一聲,“蒼姑娘,好久沒見。”

蒼默默一挑眉,“你心虛什麽啊?以前都管人家叫默默的!”

一句話,又說得眾人倒抽氣,小四子捧著臉看展昭,“喵喵竟然有外遇!”

公孫一把把他拽過來,“不要學些亂七八糟的詞!”

“外遇?”展昭愣了,半晌才明白過來,轉臉看白玉堂,就見他臉那個黑啊,趕緊擺手。展昭可是有口難辯,“不是不是,不是那麽回事啊!”

白玉堂挑眉,抱著胳膊看他,那意思——我倒是想聽你解釋解釋。

展昭沒轍,瞧蒼默默,“你倒是說清楚了。”

“我說清楚什麽呀?你做都做了,現在生米都煮成熟飯了,我還能怎麽樣啊?”蒼默默抱著胳膊翻著白眼數落展昭,聽得眾人嘴巴張得老大。

殷侯拽著天尊說,“你看著你徒弟啊,我看他要暈過去了。”

展昭急得一張臉通紅,指蒼默默,“你話說清楚啊,爺跟你半點關係都沒有,爺就煮過白飯沒煮過別的!”

“噗。”

展昭急得胡說八道,一句話把蒼默默說噴了,白玉堂皺眉看著他,展昭回瞪他,那意思——看什麽看?說的就你這鍋白飯!

“誰讓你來大理都不來看我的!”蒼默默不滿地扁扁嘴,“給你長長教訓!還敢搶我夢中情人,不講義氣!”

眾人都一愣,夢中情人?

展昭往那姑娘身邊一站,指著她說,“這丫頭就是蒼鷲山莊的莊主蒼默默,這是我妹子。”說著,指殷侯,跟蒼默默說,“外公在那兒呢。”

蒼默默收了畫戟,趕緊上前給殷侯跪下行大禮,“蒼默默見過前輩。”

殷侯見她很有禮貌,茫然地點了點頭,看展昭,“你結拜的妹子?”

展昭點點頭,湊到天尊耳邊小小聲說,“是小三叔失散多年的外甥女兒,小三叔的妹妹生的,當年小三叔和他們妹妹失散,妹妹早死了,留下這麽個姑娘!”

殷侯一愣,拉起那丫頭仔細看,“像!跟重家三兄弟都像!好閨女啊,跟著叫外公!”

蒼默默立馬喜滋滋叫外公,還對外邊一拍手,就有一眾手下抬著大箱小箱的禮物進來送給眾人。

白玉堂一直站在一旁沒說話,這姑娘和展昭沒關係他是放心了,不過剛才說展昭搶她心上人……她心上人應該是個男的才對吧,那問題不是更嚴重?還是說這姑娘喜歡姑娘?管她喜歡什麽,總之又冒出一個來,問題還是沒解決!

展昭見白玉堂還板著臉,湊到他身邊,“呆死你!”

白玉堂挑眉,看著他。

展昭想了想,拉著他到一旁,“你抬頭對那死丫頭笑一笑看!”

白玉堂不解,“什麽?”

“叫你笑你就笑!”展昭壓低聲音。

白玉堂不解,抬頭,果然就見蒼默默紅著臉瞧這邊呢,白玉堂微微挑了一下嘴角,笑得不太自然,誰知道“咕咚”一聲,蒼默默暈過去了。

“啊!當家的!”

幾個跟著送禮物來的蒼默默的手下趕緊扶。

蒼默默迷迷糊糊嘴角帶笑一把摟住湊過來看熱鬧的石頭,蹭來蹭去,“我死而無憾了!”

石頭邊掙紮邊吱吱叫——要死,鼻血擦身上了!

白玉堂驚訝地看展昭,“她什麽毛病?”

“相思病啊!”展昭說起來來氣,“我問你,五年前,你是不是一下子幹掉了蒼南十四鬼?”

白玉堂想了想,“好像是有那麽回事。”

“默默小時候和她舅舅娘親都失散,被一個山大王收養,也就是現在蒼鷲山莊的前身。山大王一家對她疼愛有加,但是後來那山寨被蒼南十四鬼屠了。之後那十四個土匪離開了大理蹤跡皆無,默默長大後一直追殺他們。那次,那十四鬼不是在小樹林伏擊你,被你一下子都收拾了麽?你還記不記得當時的情景?”

白玉堂皺著眉頭想了半天……終於是想起來了。

當年在小樹林,有那蒼南十四鬼伏擊他,說要他交出天尊的某一本武功秘籍,他正想打發他們繼續趕路,不料想一個穿著素服的姑娘拿著長刀衝了出來,說這十四鬼殺了她全家,要報仇。

那十四鬼當時模樣挺欠揍的,還嘲笑那姑娘,白玉堂覺得順便,就把他們十四個都宰了。見那姑娘功夫似乎也不好,就丟了本天尊的秘籍給她,還給了她點銀子貌似……白玉堂真的想不太全了,反正他就喜歡一路順便幹點什麽,誰記得住那麽些個。

展昭瞧著他的樣子更欠揍了,“你才是招蜂引蝶啊,我就讓你這種事情少做!”

白玉堂哭笑不得看展昭,“你是大俠,誰整天讓我沒事多做好事少惹禍的?”

展昭撇嘴,伸手一指還在摟著石頭蹭來蹭去的蒼默默,“你知道的吧,一般山寨都有分贓聚義廳,廳裏的匾額就是山寨行事的規矩。”

白玉堂無語,“我又不是第一天混江湖,當然知道。”

“你知道蒼鷲山莊的聚義廳裏頭匾額上寫的什麽?”展昭憤憤,這也是他極力不帶白玉堂上蒼鷲山莊,提起蒼默默都一句話帶過的原因。

“寫什麽?”白玉堂不解,分贓聚義廳麽,基本都寫個“義”、“勇”之類的。

“他家匾額寫的是,‘要嫁就嫁白玉堂’!”展昭一拽白玉堂的衣服領子,“你個不叫人省心的花耗子!”

“噗……”

過來偷聽的趙普讓茶水嗆住了,趕緊回去跟他家公孫分享這個有趣的閑話。

白玉堂尷尬,敢情折騰了半天,那姑娘是恨展昭搶了“心上人”……

半晌,白玉堂伸手拍拍展昭的肩膀,“搶的好!”

展昭氣得沒法接話。

白玉堂心情好轉,慢騰騰過去,順便扶了一把剛剛站起來的蒼默默,笑道,“以後你隨著展昭叫我哥就行。”

蒼默默傻了眼,隨後一晃**……

“當家的又暈過去啦!”

白玉堂含笑站起來,對一旁火大的展昭笑,“挺好玩的。”

展昭眯起眼睛,“你再玩一次試試!”

白玉堂一伸手搭住他肩膀,“不如以後我煮麵你煮飯,怎樣?”

展昭尷尬,想跟他鬥嘴,就看到小四子正和蕭良站在一個大箱子旁邊,裏邊有好多小玩意兒,都是蒼默默送來給他玩兒的。

小四子正和蕭良翻騰呢,好些個新奇東西,倆畢竟還是小孩兒,高興得很。

展昭就問蒼默默,“你怎麽知道我來了?”

蒼默默起來,拿著塊上好的綢子擦鼻子,盡量不看白玉堂的臉,邊跟展昭說,“全大理的人都知道你們來了啊!我就氣你來了大理不來找我,鐵定怕我找你算賬,還寧可住這種鬼宅也不住我山寨去。”

蒼默默的話一說完,眾人都一愣。

白玉堂問她,“你知道這裏是鬼宅?”

“是啊恩公!”蒼默默剛才跟展昭說話母老虎似的,這會讓立馬變成兔子。

展昭好笑,“你情緒波動忒大!”

蒼默默擦完鼻子,看了看四周,“你們不知道正常,這四周圍都是潘老大的人,自然不會告訴你們的。”

“這潘老大看來不簡單啊。”趙普自言自語,“不知道放消息出去的是誰。”

展昭還想問些什麽,就見白玉堂忽然走到小四子身邊,從箱子裏,拿出了一樣東西來。

那是一扇一掌大小的桃木門,款式、花樣,和宅子裏裝了人皮影子的那個十分像。

對著光影一照,果然……裏頭有個人影。

白玉堂拿著木門給展昭看,展昭也覺詭異,問蒼默默,“這是什麽東西?”

蒼默默瞧了一眼,“辟邪的呀。”

“辟邪?”公孫覺得奇怪,“那麽嚇人的東西怎麽辟邪?”

“這是我們大理這兒的傳統,通常妖魔鬼怪都等人睡著沒防備的時候進宅,有了這扇門,就總也覺得門口有人守著,所以辟邪鎮宅的,富貴人家還會做一扇真門,裏頭夾上皮子用。小孩兒麽,帶在身邊辟邪不會招惹些不幹淨的東西。”

眾人聽了恍然大悟,風俗這東西,有時候還真的是有違常理的存在啊,不過也對,貔貅、麒麟之類的神獸也是麵目猙獰,人家也的確是用來鎮宅辟邪的。

“你們都上山上住去吧,別在這兒待著了。”蒼默默道,“明兒個估計這地方得大亂,別被牽扯進去。”

“因為蒼山派和洱海宮的事?兩個幫派也鬧不了多大吧?”

蒼默默怪異地看著眾人,“你們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也難怪,我也是路上剛剛得到消息”

眾人都不解,殷侯問,“什麽消息?”

“蒼山派和洱海宮將所有家財都散出去了,設了江湖追殺令,是有史以來最高懸賞,要找真凶!”

“真凶?”趙普納悶,“他倆家不狗咬狗了麽?”

“不啦!”蒼默默道,“貌似是找到了挑起事端的殺手組織,我以前真沒聽過這名兒。”

“什麽殺手組織?”展昭催促。

“叫什麽來著?”蒼默默對著手下打了個響指,“咱們剛來的時候不是揭了張皇榜麽,剛貼上去的。”

“有,在這兒呢當家的。”手下拿出一張皇榜來,遞給蒼默默。

展昭等人一看……就見皇榜上赫然寫著,這次挑起事端,妄圖惹得兩派兵戎相見血濺大理的是一個叫“妖鬼堂”的殺手組織。而皇榜上,還掛著妖鬼堂堂主的畫像。

眾人一看這畫像,當時就愣住了——隻見畫像上畫的不是別人,正是許久沒有露麵的,展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