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行天下(耳雅)?玖·黑水怒妖 24 困獸之籠
在白玉堂的提示下,展昭成功地開始胡思亂想,“不是人手,會不會是熊掌?那麽胖,有可能喔!”
白玉堂一臉配佩服地看他,“貓兒,大理有熊麽?”
“沒有的麽?”展昭納悶,“蜀中就有竹熊啊!”
“竹熊不是熊!”白玉堂王天,“熊不是黑的就是白的!”
“你看不起黑白花的熊麽?”展昭大為不滿,“別拿貓熊不當熊!”
白玉堂無語,伸手用貓爪給了展昭一掌,“熊掌哪兒有那麽細。”
“那是什麽東西?”展昭不解,“猴子?猴子手指頭很長的!”
白玉堂無語,“我說不是人手,沒說一定是動物的手啊。”
展昭眨眨眼,看白玉堂,“那是什麽東西?你倒是說啊。”
白玉堂想了想,笑了,“明早再說。”說完,翻身睡了。
“喂?”展昭正精神奕奕準備聽答案呢,眼見白玉堂突然就睡覺了,然後熄燈了……四周安靜了。
片刻後,就聽到“嘭”一聲。
“唔……”白玉堂悶悶挨了一枕頭,好不容易掙脫出來喘口氣,展昭掐著他脖子,“你把話說完!我睡不著了都是你害的!”
展昭暴力折騰的結果,是白玉堂爬起來穿衣服。
“你去哪裏?”展昭拽著他袖子,“大半夜的。”
白玉堂將衣服塞給他,“你也來,咱們找手去!”
展昭不解地眨了眨眼——找手?
換好了衣服,兩人出門,正巧遇上蕭良牽著小四子從門前經過,看來是小四子半夜上茅房,蕭良帶著他去。
撞了個正著,小四子打哈欠,“喵喵白白,你們還不睡?”
白玉堂搖了搖頭,對蕭良招招手,“小良子,幫我跑個腿。”
蕭良點頭,“要幹啥?”
“你上包延那兒,幫我問問,他有這一帶的地圖沒有,最好是注明了有幾座廟的那種。”
“哦。”蕭良點頭,就跑去找包延去了。
小四子歪過頭問兩人,“你們晚上去找廟啊?”
展昭不解地看白玉堂。
白玉堂聳了聳肩,“嗯,要去找一尊菩薩。”
小四子想了想,叼著手指頭打了一聲口哨。
沒一會兒,就見石頭剪子從院子門外衝了進來,石頭蹲下打哈欠,剪子拿胖腦袋蹭小四子。
小四子揉了揉兩個的腦袋,“我和小良子也去!”
展昭瞧他,“你不回房睡不要緊?別明兒個你爹跟我們急啊。”
“不要緊。”小四子大大方方一揮手,“爹爹和九九沒空。”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無語——這倆真是好興致。
又等了一會兒,蕭良拿著一個卷軸跑回來了,“白大哥,小饅頭把廟都勾出來了。”
白玉堂攤開圖紙看了看,指著剛才展昭和董方發生糾紛的那條街道,“是在這裏吧?”
展昭點頭。
白玉堂四邊看了看,最後點了比較近的一座關帝廟,“就這裏了。”
“關帝廟?”展昭搞不懂了,“大半夜的去關帝廟能找到手?”
白玉堂一笑,問小四子,“看過《過五關》麽?”
“看過。”小四子點頭。
“關二爺怎麽捋胡須的?”白玉堂笑著問他。
小四子眨眨眼,一番手掌,佯裝扶著三綹長髯往外一推,“醬紫。”
展昭微微一愣,蹲下去盯著小四子翻著的手掌看了半晌,“哦……像啊!手指翻著。”
白玉堂指著地圖上的注解,“你看這座廟建於貞觀年間,關二爺的泥胎估計還挺胖,所以手寬。”
“說歸說。”展昭覺得有些詭異,“莫不是關二爺顯靈了,拍了董方一掌?”
小四子和蕭良張大了嘴,心說,這比女鬼還邪乎了。
“去看看就知道了。”白玉堂淡淡一笑,似乎已經心中有數。
展昭不解,不過還是跟著他走了。
眾人往廟宇的方向走,小四子坐在石頭背上,瞧著展昭,想起個事兒來。於是他就笑嘻嘻跟展昭說悄悄話,“喵喵,問你個事兒。”
“什麽事?”展昭順便坐在剪子背上,覺得挺舒服。剪子比棗多多可“肥碩”多了,坐個人根本不在乎,不緊不慢挨著石頭走。
展昭摸著剪子柔軟的背毛還有肥墩墩的身體,覺著坐著比棗多多強太多了,多多若是凳子這就是張軟榻。
小四子瞧著他一臉享受,搖頭,“喵喵,你每個月俸祿多不多呀?”
展昭仰起臉算了算,“嗯……還成吧。”
小四子眯著眼睛,“那天爹爹算賬,說你好久沒支俸祿了喔。”
展昭想了想,“好像是啊,等回去再領。”
“那你怎麽幹活不領工錢的?”
展昭笑笑一擺手,“忘記了,我也不缺錢。”
“於是,都是白白付錢的是不是?”小四子抱著胳膊問。
展昭想了想,好像是……和白玉堂在一起後他就沒怎麽用過錢了,不管幹什麽,結賬的時候甩銀子似乎已經是白玉堂的習慣。
展昭瞧了瞧前邊和蕭良一起對著地圖選路的白玉堂,一笑,“好像是。”
“唉……”小四子莫名歎了口氣,也就不再說什麽了。
展昭有些不解,問他,“小四子,怎麽的了?”
小四子眨了眨眼瞧他,“喵喵喔,我發現,每次查案子,白白都要出一半的力,有時候比一半還多一點的!”
展昭接著眨眼,仰起臉,似乎是那麽回事。
“你看呀,替你打探情報的是他、上江湖找朋友問消息的也是他、出來進去坐的船車是他的、吃飯喝酒花銷都是他掏銀子、架他去打,有時候還要受個傷,所有機關都要他去拆掉,連猜個謎語背個書都要他出麵,但是他不領俸祿的喔!”小四子從小荷包裏拿出一塊兒粽子糖來,邊嚼邊嘰裏咕嚕往外倒豆子一般說。
說的展昭捏著下巴就尋思——白玉堂幹這些的時候自己都趕什麽去了呢?偶爾吵架的時候耍耍嘴皮子?貌似自己才是開封府的護衛。
隻是他還沒想明白,小四子又補充了一句,“每次吵架最毒那句還是白白想出來的。”
“是麽?”展昭覺得後背有些癢癢,伸手撓。
小四子又挪了挪屁股,索性爬到剪子背上,繼續問展昭,“喵喵。”
“嗯?”展昭莫名很緊張。
小四子仰著臉瞧他,“白白還給你煮麵吃!”
展昭抓耳撓腮半天,“我也有給他做飯啊!而且明顯我做的好吃。”
“但是白白有銀子可以請廚子,他還給開封府裝修,大家還抖訛他銀子花。”小四子掰著手指頭算,“那天哦,爹爹算了一筆賬,說你是天底下最貴的情人了,白白前前後後花的銀子加起來動產不動產起碼上百萬兩喔!”
展昭張大了嘴,“有這麽多麽?”
“那可不,還不算他幫著訛小肚子捐掉的那上百萬兩哩!”小四子又拿了一顆粽子糖吃,順便塞了一顆到展昭嘴裏,不過此時展昭卻吃不出粽子糖的甜味來,還有那麽點酸不拉幾的。
展昭沉默半晌,問小四子,“你爹算這個幹什麽?”
“哦,那天爹爹和九九打賭麽。”小四子說著,突然一捂嘴,好像是有什麽事情說漏嘴了,趕緊將後半句吞回去,往石頭背上爬。
展昭哪兒能放他走啊,一把將他揪住,提了回來,“他倆打賭幹嘛?”
“沒幹嘛呀……”小四子扁嘴。
展昭眯起眼睛,“說!”
小四子覺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立刻老實交代,“那天九九說白白為了你啥都認了,連吃軟飯都認,真是沒天理了。於是爹爹就說,其實喵喵才是吃軟飯的,還順便算了筆賬。九九就說……”
“說什麽?”展昭現在連耳根子都是通紅的,血往上撞。
“就說……幾百萬兩喔,夠打一仗了,白玉堂何止不吃軟飯的,還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心甘情願被喵喵吃軟飯吃到手軟的情聖……”小四子越說氣勢越弱,因為展昭的表情可是慢慢變得“猙獰”起來了,他趕緊爬到石頭背上。
展昭搓了搓臉,坐在剪子背上發起呆來,前方,白玉堂找對了路,就聽後頭小四子和展昭嘰裏咕嚕不知道聊什麽呢,也沒太在意。又走了一段,白玉堂就聽身後安安靜靜的,回頭一看,隻見小四子趴在石頭背上打盹呢,蕭良坐在他身邊,展昭正虎視眈眈盯著前方。
白玉堂讓展昭的眼神嚇了一跳,預感到這貓不知道又胡思亂想什麽了,要注意!
果然,展昭伸出手,對白玉堂勾了勾手指。
白玉堂到他身邊,看他。
展昭拍了拍剪子的背,那意思,你也上來坐坐。
白玉堂皺眉看了看毛茸茸的剪子,剪子晃著腦袋,那意思——隨便坐。
白玉堂也不累,而且他愛幹淨,總覺得坐一屁股毛更糟糕,於是擺了擺手。誰料展昭一把拽住他胳膊將他拉上了剪子的背,皺眉,“讓你坐你就坐!”
白玉堂到了剪子背上有些發懵,展昭怎麽突然變得稍微粗魯了點,誰得罪他了?想到這裏,順勢看石頭背上的小四子。就見小家夥睜開一隻眼正偷偷看呢,一見自己瞄他,立刻閉上眼睛裝睡。
白玉堂哭笑不得,小四子又說什麽刺激展昭了?
此時,月黑風高的,也幸好關帝廟並不太遠,走了一段路就到了。
展昭一躍,從剪子背上跳下來,想進廟。白玉堂伸手輕輕一拉他……示意,等等!
展昭看他,蕭良拉著小四子有些緊張,不會有什麽危險吧?
白玉堂拿出火折子,照了照門檻的位置。眾人湊過去一看,就見有一根鐵絲,頭發那麽細,機關!
展昭覺得說不通,感覺四外並沒有氣息,於是看白玉堂——在關帝廟下機關做什麽?
白玉堂一聳肩,他也不知道,不過他卻知道這種蛛絲機關,這座廟絕對有古怪,而且廟宇之中機關起碼上百。
小四子蹲在兩人身後往裏看,借著火折子的光,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個老頭在廟裏打坐。最開始,他覺著估計是個泥胎的羅漢,可仔細一看……好像是個活人啊,因為泥胎總不至於頭發會飄啊飄的……
“呀!”小四子忍不住叫了一聲,伸手一指,“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他倆原本也沒往廟裏看,覺得全沒氣息就推測沒活人,而且注意力都在機關上。可被小四子這麽一提醒,兩人一抬頭,就都愣住了。
廟裏正中央的一個蒲團上,真的有個人。
是個頭發花白的幹癟老頭,單手托著下巴,一雙眼睛還睜開的,望著外邊。他歪著頭,好奇地看著眾人,雙方就這樣子對視了……
展昭和白玉堂看了半天,霍地站了起來——這人怎麽沒有氣息?
展昭拽白玉堂,該不會是自己的幻覺又出現了?白玉堂卻搖頭,他也看到了!
“你是誰啊?”蕭良忍不住問了一聲,“為什麽你不喘氣?”
老頭眨眨眼,伸手輕輕地打了個響指,就聽到“刺啦”一聲,一旁燭台上的一盞油燈亮了起來。廟裏的情景隻能用詭異來形容……這座關帝廟顯然已經很破舊,四周落滿了蜘蛛網,但仔細看,似乎並非是蛛網,而是一些銅絲鐵線之類的東西。
而那老頭端坐在裏邊,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進去的,手邊放著一個香爐和一個燭台,似乎正打量呢。
這時,那個完全沒氣息的老頭突然伸手要去抓那個香爐,就聽白玉堂突然開口,“別碰!”
老頭倒是聽到了,抬頭看過來。
“有機關。”白玉堂提醒他。
老頭眯著眼睛盯著外邊看,覺得這個組合有些有趣。兩個英俊瀟灑的年輕人,一個未來會英俊瀟灑的少年,一個可愛的胖娃,還有兩隻熊……
老頭托著下巴問,“哦……有機關呐?”
說話的語調慢吞吞的,但是聲音顯得很蒼老,而且他一開口,氣息也漏了一點出來。白玉堂這才明白過來,為什麽這老頭要壓住自己的氣息了,是擔心會出動裏邊的機關。可見……此人在破解機關方麵是個高手中的高手!
“小夥子,你幾歲?”老頭突然抬頭,問門口,也不知道問誰。
小夥子的話……
小四子伸手,“七歲!”
老頭嘴角抽了抽,“問你倆呢。”說著,指了指展昭和白玉堂,“是真的隻有二十出頭呢,還是內力深厚老不死?”
展昭聽出了些話中話,試探著問,“你認識哪些個老不死麽?”
“哈哈……”老頭笑了一聲,“嗯,江湖上老不死不少,不過老了還看著特年輕的妖孽也就那麽幾個,你倆該不會……”說到這裏,他又搖了搖頭,“嗯,不對,武功應該還要高得多,內力也不會那麽弱,這麽說,真的隻有二十幾歲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頭一次聽人說他倆功夫不高內力弱,真新鮮。
不過兩人還是默契地點頭,表示沒錯,二十出頭。
“哦……”老頭點了點頭,不解地問白玉堂,“你才二十多歲為什麽會分辨這種已經失傳了的機關?”
白玉堂盯著他看了良久,不答反問,“你幾歲?”
老頭捋了捋胡須,嗬嗬一笑,“小子,你有些像一個人啊,該不會跟他有什麽淵源?”
展昭輕輕一拽白玉堂,那意思——這人套話呢!別被他牽著鼻子走。
白玉堂自然明白。
“挺有默契的麽,又讓我想到了兩個人。”老頭雙手托著下巴,“可惜是兩個姑娘不是兩個小子,一直吵嘴吵嘴的,可逗趣了,不過一起罵人的時候那叫心有靈犀。果然江湖上一代一代總會有這種人出來,永遠那麽有趣。”
展昭和白玉堂都微微有些心動,莫非說的是……
“誒?”老頭又打了個響指,門口兩盞燈籠也亮了起來,此時……四周圍都亮了,一下子看得更清楚。
“你們兩張臉可是有些似曾相識啊!”老頭摸著下巴琢磨,“嗯?莫非跟那兩個丫頭有什麽關係?”
展昭皺眉,“前輩怎麽稱呼啊?”
老頭想了想,歪過頭,“嘖,你說我這腦子,被困在山裏太久好不容易出來了,都想不起來過去的事情了。”
“被困在山裏?”白玉堂這才注意到老頭的衣服褲子破爛不堪,特別是鞋子,布鞋都磨成鞋托了,這是在山裏多久了?
“我算算啊……自從那個瘋丫頭把我困在山裏之後,得有個二十年了吧”老頭冷笑了一聲,搖著頭,“所以說,不好得罪女人呀,女人的心眼比針尖還小呀!”
展昭和白玉堂皺眉,這老頭究竟是什麽人?怎麽瘋瘋癲癲的。
“我還以為出了山就不會再碰著機關了呢,怎麽這裏也有啊?”老頭說著,仰起臉往四外看,“嘖嘖,是不是那個女人還沒死?沒理由啊,我拍了她一掌,她再厲害也不可能活到現在的,奇怪奇怪!莫非還有什麽傳人?我明明把她打下懸崖了,應該掉進海裏喂魚了才是麽。”
說到這裏,白玉堂突然氣息陰沉了幾分,展昭轉眼看他,隻感覺到有一些殺氣。
展昭拉了拉他,那意思——怎麽了?
白玉堂盯著那老頭看,“你被誰困在山裏了?你還打了她一掌?”
“嗯。”老頭仔細地想了想,“叫什麽來著?嗬,不記得了,不過啊……”老頭說著,伸手一指麵頰,“這裏有顆哭痣,這個女人啊,克死自家再克夫家,喪門星,短命才好呢,省得害更多人……”
老頭話還沒說完,就聽展昭和白玉堂異口同聲來了一句,“你放屁!”
“太過分了!”小四子也鼓著腮幫子嚷嚷,“胖姨姨說了,臉上有痣的姑娘也是好姑娘!”
蕭良扶著額頭,趕緊把小四子抱到一旁去了,不讓攙和,他預感要打起來了,因為展昭和白玉堂殺氣太甚。
老頭見兩人的神情,突然笑了,微微地眯起眼睛,麵目變得甚是凶惡,帶出幾分邪氣來,“你們兩個小兔崽子,果然跟老五那個賤人有關係,是她教給你的機關本事吧?這麽說,極樂譜也在你們手上了?交出來!”
展昭和白玉堂頭一次聽說什麽極樂譜,聽著怎麽那麽像趙普前幾天研究的那種小孩兒不宜的東西?
白玉堂手中刀微微有些震,展昭知道他殺意已動,也難怪……這老頭可能就是殺五姨的真正凶手。當年五姨雖說是病死的,但可能是她自己沒說曾經的事,真正的死因和內傷有關係。
如今他又說話這麽難聽,白玉堂動殺心是可以理解的,但這會兒不是激動的時候,還應該再問問明白。這老頭功夫不弱,且似乎有所圖謀,要小心中他的計。因此,展昭一手抓著白玉堂的手腕子,示意他——忍一忍。
說來也怪,白玉堂是平日不讓人碰,更不會聽人的話,但每次隻要展昭一把拽住他,無論拽在哪裏,不管怎樣的盛怒,都能暫時壓住,因為他相信——展昭一定是在幫他,不會害他。
展昭忽然愣了愣神,小四子說得也不對啊,自己怎麽就一點貢獻都沒有了?白玉堂炸了毛,還不是隻有自己能按得住他,說著,還瞧了一旁的小四子一眼。
小四子笑了,眉眼彎彎的,展昭自然不是吃軟飯的了……他和白玉堂,是互相吃對方的軟飯!
展昭和小四子一個莫名其妙的眼神交流,讓那老頭也有些摸不著頭腦,覺得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陰謀?
展昭見氣氛穩下來了,看那老頭,“原來你就是五姨說的那個老烏龜啊
老頭一愣,“什麽?”
展昭一笑,“五姨真是料事如神,哦?”說著,胳膊輕輕一撞白玉堂。
白玉堂轉眼看他,目光一對,順著展昭的意思,點了點頭。
展昭會心一笑,瞧那老頭,“他說了,你是被關在籠子裏二十年的瘋狗,就算逃出來了也改不了習慣了,一看到籠子,就會不由自主地鑽進去,攆都攆不出來!所以讓我們上這兒來找你,一找一個準。”
從老頭歪向一邊的嘴和張大的鼻孔,可以看出他此時已經接近暴怒。
白玉堂顯然消氣了幾分。
“那個賤人還活著?”
“你少張口閉口賤人的,有那張臉麽你?”展昭皺眉,“五姨好著呢,母子團聚,還共享天倫。”
白玉堂微微一愣,看展昭,這貓兒是在試探?
“母子團聚?”老頭有些不解地看向展昭,皺眉,“不可能啊……那個小畜生分明已經死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此時,兩人目標已經一致了,這老頭若是真在山裏困了二十年,不蠢也呆了,他必定知道很多當年的內情,套他的話!
屋頂上,原本準備出手了的天尊和殷侯相視一笑——行啊,有長進!不過兩人也真是沒想到,隔了那麽多年,那人竟然還活著,而且……他倆總算是搞清楚了一些一直都沒搞明白的事!
原來一切早有安排,隻是,冥冥中決定這一切的,並非是什麽不可預測的天意,而是那個已經死去多年的,五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