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見鬼

{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白玉堂用差不多三天的時間,帶著陷空島一眾手腳麻利的丫鬟們將整個島連同周邊的一些小島……總之凡是之前五姨涉足過的地方,全部翻了個底朝天。{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_客@居!可除了那塊什麽都沒有的黑布之外,沒有找到任何的東西。

白玉堂很失望,覺得還不如不回來了,於是第四天一大早,蔣平捧著早餐滿院子找他五弟的時候,才被告知——天沒亮,白玉堂就帶著白雲帆走了。

“哎呀,這孩子都不著家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展小貓!”蔣平甩著腦袋往外走,鬧不明白……玉堂千裏迢迢跑回來究竟幹嘛呢?聽說北邊最近出了點亂子,要不然去看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正尋思,就聽徐三爺在門口嚷嚷,“昨天收的五百斤螃蟹和五百斤河蚌呢?”

蔣平好奇走出去。

就見管事的攤著手,“今早剛剛從河裏起出來,叫五爺看見了,說所有水產都送西北去,那邊沒有魚喂貓。”

徐慶按著抽搐的嘴角回頭看蔣平。

蔣平拍了拍他肩膀,“反正貓是自家的,喂就喂了唄。”

“不是啊,是你三嫂說想吃水魚,得了,我上街買吧。”徐慶剛想走,管事的小聲嘟囔了一句,“應該都沒有了。”

“啥?”徐慶和蔣平都不解。

“那什麽……五爺今早打發人把鬆江府的水產都買走了,說是送到西北去……喂,喂貓。”

沉默片刻,三爺四爺跳著腳罵街,“要死了啊,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

……

白玉堂趕路不提,這邊展昭可悠閑。

一瞬間勝負局勢來了個大轉換,現在輪到寒常在考慮怎麽全身而退了。原本,就算在客棧碰上了趙普也無所謂,以他對趙普的了解,應該不會威脅到他和郡主的安全,可是如今趙普肯定知道自己打他兒子的注意。以趙普有仇必報的性格,這回看來是麻煩了。

“嗯。”展昭看著乖乖喝蛋花湯的小四子,歎了口氣,“要是鯽魚湯就好了。”

“是哦。”小四子也點頭,“再加上香菇和火腿片兒,小蔥鯽魚湯,嘖嘖。”

“上大漠喝魚湯?”風守裏笑兩人,“做夢呢吧。”

“那不見得啊。”

這時,客棧外邊有說話的聲音傳進來,“隻要展昭想吃魚,別說在大漠,上天入地,也有人給送來,而且保證送到手上,那魚還是活蹦亂跳的。”

展昭托著下巴抿嘴,似笑非笑,眼底卻有那麽一些甜蜜。

小四子趕緊喝光最後一口湯,從椅子上爬下去,“九九!”

門簾一挑,慢悠悠走進來的,正是一身便裝的趙普,身後跟著急匆匆的公孫。一進門,公孫趕緊接住撲過來的小四子,見沒事才放心。

小四子摟著叫了聲“爹爹”。

展昭心中了然,趙普果然派暗衛跟著小四子,再看他悠閑自在不緊不慢——看來也不是沒料到會有這種變故,老狐狸啊!

再往門外看看,幾十萬大軍隻留下一部分留在不遠處待命,其他兵馬繼續往黑風城行進。

公孫抱著小四子到了展昭身邊坐下,見他吃了不少東西,顯得很滿意。小四子也出奇,平時跟著他和趙普,吃飯什麽的都不是很乖,倒是跟著展昭白玉堂,乖得跟什麽似的。

展昭拿了剛才小四子挑出來的藥方子送到公孫眼前,又瞄了一眼橫臥地上,被寒常在殺了的麻匪。

公孫看了看方子微微皺眉,“原來是黑屍散。”

趙普到公孫身邊坐下,看到風守裏在座,有些意外,“你小子怎麽來了?”

風守裏趕緊給趙普行禮,“王爺。”

趙普擺擺手,示意他坐回去。

展昭就摸下巴——風守裏好像是聽趙普命令的?這是什麽情況?

趙普看展昭,那意思像是問——小四子嚇著沒?

展昭很老實地搖了搖頭——別說,小四子的膽子還是真見長了。

公孫當然知道寒常在想抓小四子回去要挾趙普,心中就有些不忿,他看了看寒常在,“你們吐蕃人還真是恩將仇報,我兒替你們找到了害死皇子的凶手,非但不感謝,還要心生歹念,真是無恥之極。”

趙普托著茶杯對展昭使眼色——當爹的不幹了!

展昭笑而不語,準備一會兒問問趙普,這寒常在什麽來頭,為何會極門的功夫。

寒常在見公孫開門見山發難,淡淡一笑,“這位莫不是公孫先生?實不相瞞,正是想請小王爺去吐蕃,我家大王好親自道謝。”

展昭嘴角輕輕一抽——什麽叫睜著眼睛說瞎話啊,這個就是!

趙普幹笑,“不如你讓你便宜老爹上我黑風城道謝去。”

一句話,說的寒常在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尷尬萬分。

展昭和公孫的耳朵就有點豎起來的趨勢——啥?原來聽說這寒常在是吐蕃國王的私生子,敢情是吐蕃皇後的私生子啊?宮闈秘聞啊!好八卦。

寒常在緩和了一下麵色,看了趙普一眼。

趙普摸摸下巴,看不遠處角落裏的一堆食客,“你們誰是遼國的探子啊?還有西夏的。”

那幾個客人麵麵相覷,最後有幾個人上前了一步,給趙普行了個禮。{shuKeju?Com}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趙普點點頭,“這結果都出來了,我看這麽辦吧,地上麻匪總共四個人,各帶一個回去複命,案子慢慢再查。再回去給你們家主子吱個聲,就說我回來了,讓他們都老實點,別一個兩個浪得什麽似的。”

幾家探子都神情尷尬,這話要怎麽轉述?

“對了,還有。”趙普慢悠悠說,“他們不開會麽,讓他們給我帶點特產來,最好是稀有草藥之類的。”

他說完,紫影已經付了酒菜錢。

趙普起身,拉著小四子和公孫出門。

展昭見沒什麽事了,就也溜達起來,準備去聞名已久的黑風城要塞開開眼界。

剛起身,後邊那刁蠻小郡主涼絲絲來了一聲,“好狂啊,你也不會總是打勝仗!”

寒常在輕輕一拽她,示意她別多話。趙普這回算是客氣的了,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沒有追究,不過這會兒既然已經討了便宜,沒理由再刺激他把事情鬧大。

趙普果然回頭,上下一打量,摸著下巴瞧那丫頭,“眼熟啊。”

小郡主一仰頭,“我是顏郡主。”

“哦!”趙普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以前見過你,果然啊。”

“果然什麽?”那郡主似乎對趙普很敵視,斜著眼睛看他。

“果然三歲看到老,小時候不漂亮長大了也好看不到哪兒去。”趙普嘴上向來沒把門的,開口就說人姑娘最不愛聽的。

“你放屁!”顏郡主本就凶悍,一聽到這不中聽的,跳著腳罵人。

趙普撇著嘴,“你看你那凶婆娘的樣子,誰敢娶你啊,難怪聽說你父王給你整個吐蕃招親都沒人肯要你了。”

“你胡說什麽,明明是我不要他們!”

“隨你怎麽說都行了,事實改變不了。”麵對惱羞成怒的郡主,趙普撇著嘴胡說八道。

公孫無語地搖了搖頭,趙普個人也真是,這麽大元帥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就拽拽他,“跟個蠻丫頭吵什麽,嫁不出去又不是她自願的,走了。”

趙普一臉讚同地點頭,接過小四子,和公孫出門。

展昭在一旁搖頭——絕配啊!

留下氣得半死但是被寒常在按住的顏郡主,展昭等人離開客棧,往黑風城走去。

剩下的路就沒有多少了。

展昭騎在馬上,問公孫,“公孫,為什麽那些麻匪會用黑屍散害死西夏郡主?”

“這幾個麻匪很有些問題。”公孫坐在趙普身後,歪著頭看一旁馬車上的一具麻匪屍體。

“哪裏有問題?”展昭讓棗多多往前了一些,也湊過去看。

“我看著不像麻匪啊……怎麽細皮嫩肉的?”公孫摸著下巴一臉懷疑。

“這些的確不是麻匪!”赭影比較有經驗,“麻匪通常都有各自的幫派紋身,而且都在顯著的位置。另外,因為常年在大漠的沙土底下討生活,所以麻匪身上都會有一股雄黃味道。”

“為了避毒蛇和毒蟲麽?”展昭自言自語,“為什麽都躲在地底下?”

“因為底下比地上安全。”趙普道,“底下偷襲商賈也方便,又不會受到風沙困擾,所以大漠的匪幫基本都在地下。”

展昭好奇地問風守裏,“你也住地下?”

“怎麽可能。”風守裏搖頭,“我又不是麻匪,我是馬匪。”

小四子眨眨眼,“有區別麽?”

“我騎馬打劫,他們挖洞打劫!”風守裏說起來也不嫌丟人。

小四子皺眉看展昭——喵喵這個是強盜,抓起來麽?!

展昭見風守裏嬉皮笑臉跟小四子笑鬧了幾句後,跟趙普行了個禮道別,然後帶著手下往大漠的方向去了,就好奇地問趙普,“他是你朋友?”

“嗯。”趙普輕描淡寫點點頭。

“看著像下屬啊。”展昭涼絲絲來了一句。

趙普幹笑了一聲,壓低聲音,“你要不要那麽聰明啊,低調,低調。“

展昭搖頭——趙普果然眼線眾多,難怪說大漠是他的地盤了。

再抬起頭,已經看到了巍峨的黑風城要塞。之前展昭也來過幾次,不過來去匆匆,而且每次來都發現不一樣一些,更高更大,感覺就像是一個成規模的石頭城市,堅固而霸道。

展昭一看到滿眼的黑,莫名就想到了那一身的白,回頭看了一眼,身後是大漠黃白色的土地,遠處的地平線也沒有白衣白馬絕塵而至,忍不住就輕輕地,歎了口氣。

公孫正好看到,笑著問他,“怎麽,才分開幾天而已。”

展昭一臉無辜地摸下巴,“什麽分開幾天啊?”

公孫搖頭,這時……

幾聲戰鼓聲響,黑風城的大門緩緩開啟,副將賀一航,帶著鄒良和喬廣兩位大將迎了出來。

趙普騎著黑梟一擺手,該行禮的都免了禮,其他的人各自回各位,幾十萬大軍瞬間安排妥當。

小四子捧著臉跟公孫說,“爹爹,九九果然到了黑風城就好威風。“

公孫也笑著點頭。

展昭在肚子裏打了個哈欠——玉堂什麽時候來呢?總覺得犯困,一個人沒意思。

進入黑風城,趙普就帶著幾個將領開會去了,他好久沒來了,很多細節要聽賀一航他們稟報。

展昭左右無事,就在黑風城溜達。

他現在在元帥府裏頭,構造有些像是宅院但布置的又類似於軍帳,可能是習慣使然。展昭溜達出了自己的帳篷,打開院門,穿過長長的回廊,就聽到別院裏鬧哄哄的。

展昭湊過去,就見一群兵將正圍在一起聊天。

這群是趙普身邊的侍衛隊。因為趙普的功夫比他們好太多,再加上有一眾的影衛暗衛,於是侍衛是黑風城最閑的一個兵種,這不又聊上天了麽。其中還夾雜著幾個影衛,大概是許久未見了正敘舊。

展昭原本不想過去,但是一眼瞧見小四子搬著個板凳,托著腮幫子坐著聽得聚精會神,一雙眼睛還瞪得老大,他也有些好奇,就走了過去。

隻聽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慢悠悠正說話呢,跟說書似的一個調子,“當時啊,嚇得我差點尿褲子!”

“老爺子,後來怎麽樣了啊?”黑影急切地問,“那些人就那麽沒了?”

“可不就沒了麽!再後來啊,我們一大群人挖了老半天沙土也沒挖出來!”

“哇……”眾人忍不住驚呼,都麵露驚訝之色。

小四子啃著個蘋果正聽得專注,就感覺身邊有人湊上來,咬了一口蘋果。

小四子眯著眼睛瞟了一眼,果然,展昭蹲在他身邊,邊嚼蘋果邊問他,“小柿子,你們關嘛呢?”

小四子戳了一下展昭鼓鼓囊囊的腮幫子,“才不是小柿子!”

“展大人。”一個小兵一臉傾慕地湊過來,順便給展昭搬了把椅子讓他坐下,“聽說你行走江湖見聞廣闊,有沒有有趣的故事講一個來聽聽?”

“是哦!”眾人起哄。

展昭搔頭,“有趣的事情?”

“最好離奇一點的!”幾個小兵眼睛亮閃閃,“您不是辦好多案子麽,有奇案沒有?”

展昭笑了,“你們就是在說離奇的事情啊?我總在中原一帶走動,能有什麽怪事?不外乎些十惡不赦的匪徒,還是你們大在漠的見聞精彩一點。”

“這倒是,這大沙漠真是……不知道有多少秘密!”白影對展昭努嘴,示意他看剛才說書的老頭,“這位是寬叔,十三歲當兵,在這大漠駐守了四十多年了,見聞可多!”

展昭禮貌地給他行禮,“寬叔。”

“呃……”那寬叔盯著展昭就傻看。

一旁個侍衛拿胳膊肘撞了撞他,“唉,老爺子,這是開封府的展昭展大人,王爺的好友。”

“哦……”寬叔似乎猛地醒悟了過來,對著展昭禮貌地笑,但展昭看得出,他笑得有些勉強,眼裏滿是疑惑,似乎……還有些害怕。

展昭笑著問他,“寬叔,怎麽了?”

“哦……沒。”寬叔趕忙搖頭,似乎很慌亂,“展大人原來這麽年輕啊,久仰久仰!”

“過兩天估計白玉堂也來了。”白影笑嘻嘻跟寬叔打趣,“老爺子,你心直口快可別當著人麵讚人家好看啊,小心挨揍。”

眾人都笑。

展昭就注意到寬叔的笑容一直是僵硬的,時不時偷看了一眼自己,但是一旦目光相對,他又趕緊避開,又驚又怕的樣子。

展昭微微皺眉——這寬叔,莫非之前見過麵?不可能啊,他如果是什麽在緝的逃犯,怎麽在大漠住了那麽久。最奇怪是他好像在害怕自己,怕什麽呢?

展昭覺得不可思議,於是就小聲問黑影,“寬叔是什麽職務啊?”

“職務?”黑影樂嗬,“盯著王爺吃飯咯。”

“啊?”展昭不明白。

“王爺一忙起來鐵定忘了吃飯!”黑影跟展昭說,“如今有了公孫先生和小王爺看著好一點,以前誰敢說他啊?就寬叔夠膽量,一旦叫了三遍王爺不理他,立刻飯菜往王爺眼前一擺,叉著腰就嚷嚷‘你他娘的倒是吃飯啊,你不吃飯誰帶著我們打仗?’”

展昭睜大了眼睛,“趙普不惱麽?“

“惱又能怎麽樣?”黑影一聳肩,“他伸長了脖子給王爺啊,說‘殺我頭啊,罪名是催你吃飯!’”

小四子也在一旁插嘴,“寬寬最有辦法了,九九看到他第一反應就是端飯碗,九九每次都說要打他一頓,但是到最後都忍了。”

展昭看了看寬叔神色還是很不安的樣子,以他對趙普都如此放肆應該不是個怕死的,自己再怎麽可怕也不會比趙普可怕吧?那他在怕什麽呢?

“唉。”

展昭回頭。

不知什麽時候,赭影到了他身邊了,盯著他問,“你怎麽了?一臉踩狗屎的樣子。”

展昭就想望天——不愧是趙普的左膀右臂,這說話欠揍的勁啊,一模一樣。

“你覺不覺得,這裏除了我之外,還有人踩狗屎的啊?”展昭反問。

赭影不愧是赭聰明,瞄了一眼寬叔,湊過來低聲在展昭耳邊說,“寬叔在軍營的時間是最久的,他原本就來自大漠,是個混血,元帥的前任抓了他,鎖起來做向導,整個大漠的地形他非常熟悉。元帥來了之後,解了他的手銬腳銬,對他很好。後來有一次王爺和歐陽都被困在了大漠,他一人跑進沙漠將兩人帶出來的,所以王爺很尊敬他,如今讓他在府裏養老。他平時很好相處的,又最喜歡和年輕人扯閑天,你展大人不是人見人愛麽,還有被嫌棄的一天啊?”

展昭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赭影一拍手,“莫非他屬老鼠?”

展昭白了他一眼,搖頭,“我出去走走,你幫我問問,他好似對我有戒心。”

赭影拍拍他肩膀,“他朝我努嘴眨眼呢,估計讓我支開你,要單獨談。”

展昭識趣地伸手去牽小四子,“走,帶我去廚房。”

小四子仰著臉跟著小四子出門,還念叨,“喵喵你又要吃東西了啊?要變成吃貨的!”

等展昭走了,赭影一轉眼,發現寬叔已經到自己身邊了,嚇一跳,“哇……寬叔你輕功見長啊。”

“了不得!”寬叔一臉嚴肅認真外加鬼鬼祟祟。

赭影好笑,“寬叔,你怎麽了,見鬼了?”

寬叔臉一白,壓低了聲音,邊跺腳邊對赭影道,“真的見鬼了啊!”

“咋的啦?”

紫影又不知何時到了赭影身後,探頭上來,尖尖的下巴架在赭影肩膀上好奇問寬叔,“哪兒又鬧鬼啊?”

“府裏!”寬叔似乎很猶豫。

赭影和紫影對視了一眼,一起搖頭,“絕對不可能的!”

黑影抱著胳膊也說,“就是啊,王爺一個就鬼見愁了!”

“再加上公孫先生。”白影拍寬叔肩膀,“你是不是眼花啊?”

“沒啊!”寬叔急得一張臉白了紅紅了白,咬牙,“展昭就是鬼!”

四個影衛眨眨眼,一起歪頭,“機靈鬼?”

寬叔扶額,“我四十年前見過他,他就長這樣子,如今還是這樣子,你們說,他不是鬼是什麽?!”

“哦?詳細說來聽聽。”

眾人麵麵相覷,這時候,就聽眾人身後有人很感興趣地問。

眾人都一回頭,趙普不知何時站在那裏了,湊過來一臉好奇問寬叔,“四十年前見過一麵的人,你還記得這麽清楚?你平時上午幹了什麽晌午就忘了,是不是他做了什麽事,讓你過了四十年還記憶猶新?”

寬叔都快哭了,果然王爺才是知音!他一把抓住趙普的袖子,激動,“王爺,他真的是鬼不是人啊!他殺了好多人!我們村子就是被他屠幹淨的,我當時小,裝死才逃過一劫啊,他化成灰我都認得他!”

眾人都一皺眉。

“我也很想知道是怎麽回事啊,詳細說說。”

這時,眾人身後又一個聲音傳過來。

寬叔一回頭,展昭一臉困惑站在他身後,睜大了一對貓兒眼可憐兮兮,“你不要冤枉我啊,我分明沒到三十歲!”

趙普就聽身邊不知何時跑過來的公孫撇嘴,“展昭關注事情的重點永遠是偏移的。”

“來來來。”

眾人又循聲回頭,包拯和龐吉兩人穩穩往椅子上一坐,對寬叔招手,“詳細說。”

一直在回頭的小四子扶著脖子歎氣,“怎麽大家走路都沒有聲音噠?!”

寬叔盯著展昭看了半天,搖頭,“哎呀,你真的不是他啊,看來這世上果然人有相似。”

展昭舉手歡呼裝,“沉冤得雪了!”

“你看起來幼稚好多,那人比較成熟……”寬叔自言自語話還沒說完,眼前展昭眯著眼睛對他冷笑,“你說我看起來啥?”

寬叔咽了口唾沫。

小四子伸手將展昭拽到一旁,拉著寬叔的手到椅子邊扶他坐下,學著白玉堂的強調說,“寬叔你慢慢說,貓兒不許搗亂!”

眾人都忍笑,圍著寬叔聽他說四十年前的事情。

展昭站在一旁,腳尖戳著地上一塊凸起來的石頭子兒——玉堂你什麽時候來啊,他們排擠我!

……

“阿嚏!”連夜趕路的白玉堂剛到黑風嶺附近,就仰臉一個噴嚏。

白雲帆停下腳步回頭看他,那意思——你不會是病了吧?

白玉堂揉了揉鼻子,就見前方烏雲壓頂。

黑風嶺在離開黑風城差不多還有一天路程的岔道口。此時天都快黑了,看樣子似乎是要下大雨。

白雲帆停下腳步的意思是讓白玉堂要不然休息一下再走?好馬識途的,來過黑風城的白雲帆記得前邊的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萬一下大雨可不是鬧著玩的。

白玉堂也知道不急在這一天半天了,左右看了看,附近也沒什麽可以避雨的地方。轉頭一望……就見在不遠處黑風嶺的半山腰,有一座破廟。

白玉堂遲疑,不如進去避一避……

容不得他多想,已經有雨點下來了。

輕輕一拽馬韁繩,白玉堂示意白雲帆——上山避雨。

白雲帆往山上跑,邊跑,邊發出一些“咕嚕咕嚕”的聲音,跟鴿子似的。

白玉堂就微微皺眉——白雲帆通常在不安的時候,才會發出這種聲音,看來,要提高警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