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俠乃千裏捉奸
忽悠之行圓滿成功,霍改解決了萬思齊的事兒還順手賺了兩棟房子,正待鬆口氣,結果剛出門不到十米,就遇襲了。隻見一道黑影撲哧一聲破簾而入,竄入馬車車廂,直直逼到霍改眼前,一雙散發著幽幽寒光的眼迅速鎖定了霍改……懷中的起司。
“公子!”東方未明派給霍改的人並非庸才,當即反應過來,迅速執了刀閃身入車。
霍改見那仆役舉刀便要劈下,連忙阻止:“別砍!這是我熟人……不,熟狗。”
仆役動作一頓,那黑影敏捷地一個扭身撲襲,竟是將那仆役生生拍飛出去。
霍改條件反射抱緊了手中的貓質,試探著喚了一聲:“貪狼?”
貪狼扭轉身來,直麵霍改,低嗚一聲,那呲起的牙明晃晃地表露著一個意思:“交起司,不咬。”
霍改看著眼前這隻精悍的大狗,有些怔忪,貪狼原本油光水滑的皮毛黯淡了不少,身形也消瘦了不少。想來自起司被搶走後,就一直徘徊這附近伺機將起司奪回吧!真是……何苦。
霍改無意識地摸上頸上的富貴花枝鎖,冰涼的銀在傷口上擦過,帶起微微的癢意,像是有人將隻手捧到唇邊,憐惜無比地細細親吻。
所以,霍改他完全忽略了另一隻手裏還捏著隻拚命撲騰的小貓咪。於是,貪狼看向霍改的眼神更凶惡了……但是它不敢動,因為起司還在對方手中,貪狼從來都不吝於用一切形容人類的貶義詞來修飾眼前這隻人類。起司那麽小小軟軟一團,要是被一不小心捏壞了怎麽辦?
“嗷嗚!”貪狼憤憤地吼了一聲,飽含各種憋屈憤怒恨。
霍改的神智猛然間回籠,看看眼前炸毛的大狗和懷中掙紮的小貓,霍改會心一笑,將起司托至眼前,輕輕問道:“他那日說要是你能主動往貪狼那邊走兩步,貪狼也不至於摔得這般狼狽。現在,你是要走到貪狼那邊去麽?”
起司大睜著那雙水汪汪的貓眼,抖著小耳朵,可憐兮兮地看看死不鬆手的霍改又看看焦躁萬分的貪狼,小尾巴也無比委屈地耷拉了下來。
霍改扯起唇角,衝著貪狼故意露出個惡劣的笑容,嗤笑:“這年頭,性別不是障礙,種族不是問題,貓狗都能勾搭成奸……”囂張的笑最終化為唇邊微不可聞的一聲歎息“為什麽兩個人卻……罷了,這之間一開始隔著的就是天塹呐。”
霍改將起司一把按入懷中,呲著兩顆小白牙,衝貪狼惡狠狠道:“叫你倆秀恩愛,爺偏不把起司還你,急死你!”
貪狼暴躁了,跺腳、刨地、撓牆,嗷嗷嗷!我的起司嗷嗚!!!
在霍改吩咐下,仆從很快將霍改送抵了東方未明手下最為精致華貴的一座莊園,並手腳麻利地準備好了一大盆溫水。
“去,把自己洗幹淨!”霍改抱著起司,將木盆指給貪狼看:“洗完澡就給你抱起司。”
貪狼果斷地跳入木盆,任由丫鬟給他洗洗刷刷。
霍改抱著起司淡定圍觀,順便教育小孩:“起司啊,雖然流浪狗的滿身風塵也是種萌點,但是想要親親摸摸抱抱愛愛神馬的,還是要洗完了澡再來比較好。已經是野戰了,再不講衛生就太沒底線了。”
給貪狼洗澡的丫鬟看了看霍改懷中兩個巴掌大的小貓,再瞅了瞅自己手下這隻半人高的大狗,最終決定淡定無視掉背後傳來的噪音。
貪狼洗浴完畢,甩掉一身的水珠,那一雙狗眼就炯炯有神地盯住了霍改。
霍改招呼一聲,下人立刻端來一大盆水煮排骨並一小碗鮮魚,恭恭敬敬地放在了地上。
霍改輕輕地將起司放到地上,揉揉貓咪的小腦袋,笑著柔聲道:“恭喜重逢,好好慶祝吧。”
貪狼當即竄上前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起司叼走,同時警惕萬分地瞅著霍改。
霍改失笑,自覺地退開兩步。
貪狼這才叼著起司走到鮮魚邊,將它小心翼翼地放下。起司乖巧地喵了一聲,探出粉紅的小舌頭,輕輕舔了舔貪狼的鼻頭。貪狼回禮,伸出那寬大的舌葉,一甩頭,便將起司從頭到尾順舔了一遍。起司舒服地眯起眼,立刻躺倒,四爪朝天。貪狼心神領會,垂著舌頭,自起司的尾巴根起,順著起司毛茸茸粉嫩嫩的小肚子,一路舔到起司刻意露出的下巴。被撓到下巴的小貓,愜意地呼嚕個不停,小尾巴歡快地一甩一甩。於是在洗夠了小下巴之後,起司又滾來滾去地讓貪狼將兩個側麵舔了個徹底,連四隻小爪子都讓貪狼裹卷起舌葉,一一**了個徹底。
霍改捂臉:例行的餐前洗澡麽?這種看觸手係現場的感覺是怎麽回事?真重口!看得人家好害羞的說~
餐前洗澡完畢,起司起身,往魚碗邁了兩步,卻並未低頭開吃。貪狼湊上前來,埋著頭將魚細細嗅了兩遍,這才拱拱碗沿。於是起司歡快地撲向食物,大快朵頤。
霍改扭頭:小起,你竟然被一條狗給馴化了……
貪狼這才慢悠悠地走回屬於自己的那一盆排骨前,嗅了嗅,叼起一塊肉肉最多的排骨歡快地蹦躂回起司身邊,將排骨穩穩地放在了起司的小碗中。起司很給麵子地舔了舔排骨,然後扭頭挨在貪狼毛茸茸的頸側蹭了蹭,於是貪狼那眼睛噌地就亮成了倆一千五百瓦的電燈泡。
霍改望天:貪狼,當著主人的麵借花獻佛,你敢再無恥一點兒麽?
接下來的幾日霍改也沒再多做什麽,不過是私下派了個人去通知陳柏舟隨時準備放人,然後就等著東方未明上門提親。三日後,東方未明與萬仞侖於七日後成親的消息傳遍了整個個坤城,那綿延了整整兩條街的聘禮閃瞎了所有路人的眼。
當日,坤城刺史陳柏舟聽聞消息,立馬一路殺向了那剛易主在霍改名下的萬府。迎接他的是滿屋子喜氣洋洋的下人,滿倉庫珠光寶翠的聘禮,還有正蹲在金箱前,捏著寶石一個個細細數過的霍改。
“你真要嫁給那東方未明?”陳柏舟雙目看定霍改的眸子,滿麵的不可置信。
“是啊。”霍改答得輕描淡寫。
“可是他用你大哥的性命威逼於你?”言語間滿是憤恨,陳柏舟臉上卻凝如止,於是更顯沉怒。
“這種以人命換人身的把戲早八百年都不新鮮了,我還不至於為這等把戲賠上自己。”側臉垂下,霍改看著指尖捏住的那顆極品祖母綠,唇角勾住,似笑非笑:“此人對我用情頗深,嫁給他有什麽不好?“
陳柏舟深吸一口氣,立馬開始痛陳嫁給東方未明這禍害的一千零一個弊端。
“他願意昭告天下許我一生守護,隻這一條,便已勝過世上所有男子。換了你,你能做到?”霍改一句話便把陳柏舟那千言萬語通通給堵了回去。
陳柏舟張了張口,卻是呐呐不能言。是啊,他不行,他若是也學著東方未明來一遭,下場絕對是害得小侖被太師一脈暗地幹掉。而不是像東方未明這般將心上人順順利利納入懷中,那幫高高在上的皇族雖麵上不喜,斥他胡鬧,心下哪個不是在為這混合著戲子的肮髒皇脈就此終結而歡呼雀躍?
“他還沒被放出來對吧?”霍改忽而問道。
“是。”陳柏舟掩在袖中的手已是緊捏成拳,這樁婚事,真的和那牢中罪人毫無幹係麽?
“我就知道。”霍改輕笑一聲,帶著了然的倦:“為免意外,迎親之前他一定會將人弄出來的,這幾日還請你幫我多照顧一二了。
“好。”陳柏舟重重點頭。
“他知道我要成親了麽?”霍改那淡然的神色漸漸凝滯,兩道貼服的眉也一不小心在眉心蹙出了個小小的皺痕。
“應是不知道的。”陳柏舟搖頭,有些不確定。
霍改眼眸一閃,已是朗聲道:“那就勞煩您替我給他帶句話‘之前我家東方不懂事,多有得罪,還望他能多多包含,事後我自會與東方備上一份厚利,以表歉意。”
我家東方……陳柏舟直勾勾地盯住霍改,隻覺一顆心落入冰窟,連血都凝滯成凍,隻餘一陣又一陣的寒氣席卷著整個神智靈魂,徹骨冰寒。
“不方便麽?”霍改歪歪頭,疑惑道。
“自是如你所願,你……好自為之。”陳柏舟終是不忍拋出一顆心來,繼續任由霍改放血撒鹽,丟下這幾個字,便拂袖而去。
霍改倚在倉庫門前,目送陳柏舟淚奔而去,收回視線時,卻正瞧見那貪狼正從廚房窗口躍出,嘴裏叼著那鬆鼠桂魚屁顛屁顛兒地跑起司麵前獻媚去了。擦!這狗腿子,又糟蹋公共財物玩兒浪漫,一天不秀恩愛能死麽你!
許是霍改那源自去死去死團的黑暗氣勢太過強盛,貪狼忌憚地瞅了霍改一眼,將起司甩到厚實的背上,叼起魚二話不說撒丫子跑掉了。
霍改狠狠按下額角跳起的青筋:“這死狗……難道爺長得很像天津著名特色包子麽?一見爺就繞道走是什麽意思!”
“需要小的將貪狼捉回來麽?”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聲音。
“不必。”霍改半點不驚訝。如今這府裏全是東方未明的人,就算是自己剛剛和陳柏舟的談話也十有**被這隔牆的耳朵給聽了個幹淨。不過他也並不為難,畢竟,他今兒真正要等的客人,可不是這些莊稼把式能對付的。不過,以那家夥的性格,多半會在半夜三更直奔臥室來場帳中會談吧。
果不其然,是夜,某大俠出現在了霍改的床前。一身緊身夜行衣,襯得腰是腰,腿是腿,咳咳……是英挺逼人。
“還沒睡呐,可是得了如意夫婿樂得睡不著?”雨無正一開口便是滿屋子酸氣。
“傷好了?”霍改並未計較雨無正的諷刺之言,關切問道。
雨無正麵色稍霽:“已是養得七七八八了。”
霍改柳眉輕鎖,憂慮道:“原來還未痊愈,腦子上的傷還嚴重著吧?”
“……”雨無正第一百零一次完敗於霍改犀利的語言攻勢,哼哼一聲,爬起再戰:“我要是再躺**養傷,恐怕那傷養好之時,你已是琵琶別抱了吧?”
霍改捂心,作悲痛委屈狀:“男兒到死心如鐵,我待你之心你還不明白麽?”
雨無正斜他一眼,冷冷吐槽:“你那是鐵麽,你那整個兒就一磁鐵吧?見一個吸一個,屁股後頭釣著一堆男兒心呐。”
“請不要這麽犀利,謝謝。”霍改拍拍雨無正的肩,一臉沉痛。
“說吧,你這婚事是怎麽回事兒。”雨無正一臉嚴肅。
“這就是一個騙東方未明將我大哥放出來的策略,隻要我答應了,他就會在婚禮前將萬思齊放出來,到時候還不是隨我跑路。”霍改淡定解釋。
“你就不怕他趁機將生米煮成熟飯?”雨無正一臉不爽。
“別告訴我你對搶親這門業務不熟。”霍改無辜地眨巴著大眼睛。
“搶親我確實不熟,不過搶你,我熟。”雨無正已經開始幸災樂禍了。
霍改正色道:“你這幾日替我盯著監獄點兒,萬思齊一放出來,你就跟上,我怕東方未明留有後手。將他安置妥當後,你便來將我接走。”
“好。”雨無正點頭。
“你的匕首應該很厲吧?”霍改又問。
“怎麽?”雨無正取出貼身的那把匕首。
“來,替我將這鏈子弄斷。”霍改側了頭,手指挑起頸上那富貴花枝鎖的鏈子,示意雨無正。月光透進屋來,朦朧了霍改的眼中的種種情緒。
雨無正夾了匕首,輕輕一劃,便將鏈子斷了開來。
霍改深吸一口氣,將富貴花枝鎖塞入雨無正手中:“到時將這個交給萬思齊。”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