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護食

“來,乖乖把衣服穿上。”萬思齊堵在床前,語氣淡然,眼中決意卻是頑固若亙古不化的冰川。

“不要!”霍改抱被遮胸,瑟瑟後退。

“你答應過的,今日一定會聽我安排,竭力盡心。”萬思齊歎息一聲,俯視著負隅頑抗的小妖怪。

霍改梗著脖子,憤憤反駁:“我答應的是今兒給你打下手,幫你把開業儀式辦好,誰……誰知道你會出這種餿主意啊!”

“我開的什麽店?”萬思齊揚起眉毛笑了笑,像一個拎著魚幹勾搭小貓的壞主人。

“寵物店……那又怎麽樣!”霍改默默往床腳又縮了兩步。

萬思齊眯起眼睛慢慢勾起唇角:“那你敢以你小說的積分隻跌不漲賭咒,說我要求是無理取鬧,這想法是個餿主意麽?”

這誓言略顯陰毒了吧,啊喂!霍改張張口,終究不敢拿寶貝積分冒險,氣鼓鼓地強辯道:“小生賣藝不賣身!”

“不過是換套衣服陪我開業而已,你要不要這麽苦大仇深啊。”萬思齊無奈搖頭。

“擦!神馬叫不過是換套衣服而已啊!”霍改狠狠指著床頭那毛茸茸的套裝,像是要用彈指神通在上邊兒戳出兩個洞來:“耳朵、尾巴、爪套一應俱全,你MA還附帶項圈。萬思齊,你特麽這是賣寵物還是賣我啊!”

萬思齊誠懇道:“放心,我隻是想把你擺在門口,當我家店的吉祥物而已,絕對不會把你賣掉的。給圍觀給羨慕不包郵不出售喲親~”

霍改撓牆錘床撞頭:我到底是有多手賤才教萬思齊用淘寶啊!這貨偷偷背著老子買了貓咪裝不說,連淘寶體都無師自通了!

“再說,你都能扮成狐狸勾搭東方未明,怎麽就不能扮成小貓幫我個小忙呢?這可是我在這世界安身立命的第一步啊。”萬思齊語氣淡淡,內含無邊深意。

霍改默默咆哮:在屋子裏勾勾搭搭和在大街上丟人現眼能一樣麽!不帶你這麽秋後算賬的,你個渣攻!嚶嚶嚶……

看來,隻能出必殺了!霍改眨巴眨巴閃亮亮水潤潤的眼睛,怨念地瞅著萬思齊:“可是……真的很丟臉啊,哥哥~”

“也……不是不能商量。”萬思齊麵對著惡意賣萌的霍改,第一千零一次妥協。

霍改暗暗握拳:歐耶!

“這樣吧,我給你兩個選擇,在店裏穿一天,或者在家裏穿一周。”萬思齊好心地給出了備選項。

“要不要這麽凶殘,不穿行不行啊,尼桑~”霍改扯著萬思齊的狼爪子撒嬌。

“不行,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挑的。”萬思齊摸摸霍改毛茸茸的小腦袋,打這小子剪了短發後,手感真是越來越好了。

萬思齊心滿意足地收回爪子,下通牒:“在店裏穿還是在家穿,選一個吧。我一點都不介意‘親手’幫你換衣服,然後‘抱你’去店裏哦。”

賣萌失敗,霍改果斷收回手,板著一張苦逼臉,幹巴巴道:“在家穿。”

“拿小說積分保證。”萬思齊正大光明地質疑著霍改的誠信。

霍改後槽牙咬得嘎吱嘎吱:“拿我的積分保證。”

“好吧,時間不多了,趕緊換好衣服出來。”萬思齊一副你占了大便宜的欠扁模樣,從衣櫃裏取出一件白襯衫一條牛仔褲,遞給霍改。

霍改瞪著也是上襯衫下牛仔的萬思齊,下定決心:回頭就寫一篇萬思齊被自己套上狗狗裝OOXX再XXOO的文!尾巴還一定要是震!動!的!

貝殼彩羽做的風鈴懸掛在書寫著“長相守”的牌匾下,隨著和煦的風搖搖晃晃。夏日陽光透過晶亮的玻璃門星星點點地的映入店內,和著那此起彼伏的貓叫狗吠釀成一汪甜美誘人的香蜜。整潔精致的店麵,優惠實在的價格,活潑可愛的小動物,殷勤耐心的店員,風采絕然的店主,還有被店主指使得炸毛的吉祥物,你還能要求更多麽?

魚兒在澄澈的水中劃出散漫的波紋;烏龜順著弧形的玻璃缸努力爬起,一不小心又跌了個底朝天;小狗仰著脖子,腦袋隨著店中絡繹不絕的客人轉來轉去;喵咪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甩了甩尾巴,卷成一團閉目養神。

直到燥熱的正午來臨,店中才漸漸清閑了下來。

霍改抹了把汗,無視正埋首於電腦前網購補貨的萬思齊,向另外兩個忙著照顧動物的店員問道:“你們中午吃什麽,我去給你們帶回來 。”

“您順手帶兩個麵包回來就行。”店員甲客氣地笑答,開玩笑,要是累著了您老,老板還不把我叉出去拖死。

“我也是,麻煩霍哥了。”店員乙也是個俊傑,很識時務。

霍改點點頭,轉身往外走,忽而被人拽住了,回頭,果不其然,正是被華麗無視掉的萬思齊。

“怎麽?”霍改得瑟挑眉,想要午飯嗎,想要麽?想要你就求我啊,滅哈哈!

萬思齊皺著眉,掃了眼門外那燦爛得有些過分的天色,神色間滿是一貫的淡漠,口氣不容置疑:“外麵日光正熾,你經不得曬,想吃什麽,我給你帶回來。”

霍改怔忪了一瞬,旋即笑答:“好啊,我要吃砂鍋米線,記得連著砂鍋一起帶回來喲。”

萬思齊微微地眯起眼,嘴角一牽:“好,是要三鮮的對吧,多放蔥,不要胡椒是麽?”

“嗯?啊……”霍改沒想到萬思齊會答應得這麽幹脆,一時間反應無能。

“乖乖在店裏玩,我去給你帶米線。”萬思齊揉揉這淘氣愛人的頭,把那滿頭的呆毛攪成雞窩,提步出了門。

霍改看著萬思齊迅速融入車流中的身影,邊給自己順毛邊嘀咕:“你還真帶啊……”

“霍哥,老板對你可真好。”店員乙忍不住感歎。

霍改洋洋得意地勾起嘴角:“那是,他吃我的用我的連住的地方都是我給的,能不對我好麽?”

店員黑犬黑犬地別開頭:不管怎麽看您老都比較像被包養的那位吧!

霍改看著店員那拒不接受現實的別扭模樣,無語轉身,坐萬思齊的電腦前,準備抓緊時間投身偉大的肉文事業。

“叮咚叮咚”

霍改瞥眼一瞧,萬思齊居然開著旺旺,頓時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鼠標一挪,迅速點開。一堆聊天記錄頓時暴露無疑。

死守嘴中獸:你好,在麽?

貓娘至高:那必須在啊!

死守嘴中獸:狗狗裝還沒到貨麽?

貓娘至高:快了,一到貨我立馬通知你。

死守嘴中獸:好,那我下了。

貓娘至高:誒……別忙啊,親~

死守嘴中獸:怎麽?

貓娘至高:那貓貓套裝你家寶貝試過了麽,我跟你說,那至高效果絕對對得起它那至高價錢,你覺得怎麽樣?

死守嘴中獸:他沒穿。

貓娘至高:這都到貨一周了,你咋還沒得手啊。需要兄弟我教你兩招麽?

死守嘴中獸:不用,他已經答應在家穿一周給我看了。

貓娘至高:扭動~求爆照,求圍觀,各種求。

死守嘴中獸:我家小獸扮小貓的萌樣怎麽可能給別人看。

貓娘至高:你也太護食了吧親!好歹讓我看看我家鎮店之寶的上身效果啊。

死守嘴中獸:請讀一遍我的網名,謝謝。

貓娘至高:別這麽小氣啊,看一眼就看一眼~

鼠標在霍改爪中發出不堪蹂.躪的嘎吱聲,眉眼彎起一個猙獰的弧度,精致的瓜子臉也瞬間變成了鼓鼓的包子臉:一日換一周,好一招以退為進啊萬思齊!枉小爺還得瑟無比地以為賣萌必勝呢,敢情你TM就是衝著這個來的。

十指飛舞,一行文字很快呈現於屏幕。

死守嘴中獸:真那麽想看照片?

旺旺對麵的一方很快回了話。

貓娘至高:是啊是啊,跪求圍觀啊親。

死守嘴中獸:那你先傳一份你的照片給我吧。

貓娘至高:啊?大人您對小的難不成……

死守嘴中獸:是啊。

貓娘至高:親你終於學會開玩笑了麽?忒不容易了,想當初我不過是順口喊了一句哥哥就被你禁言的日子,真是不堪回首啊,嚶嚶嚶……話說你要我的照片幹嘛,你不是向來秉持著除了你家寶貝,天下人都是渣滓的態度麽?

死守嘴中獸:我準備拿你的照片P成黑白掛牆上!

貓娘至高:……

死守嘴中獸:還有,那套狗狗裝我不要了。

貓娘至高:不是吧,這可是你特意要我定的百分百柔軟舒適的進口貨啊!

……

貓娘至高:咦……人呢?

貓娘至高:喂喂,不要無視我啊大哥……

貓娘至高:我不求照片了還不行麽,嗷嗷嗷……你別拋棄我啊。

千呼萬喚不出來的死守嘴中獸真君此時正站在櫃台的外側,淡定無比地擺著那張冰山臉。而死守嘴中獸替身君則站在櫃台裏側,橫眉怒目地瞪著那一點心虛的表現都欠奉的某人。

“你有什麽想解釋的麽?”霍改臉上寫滿了興師問罪。

“如你所見。”萬思齊乃真淡定帝,不解釋。

霍改拍桌:“麵對你這種操.蛋的行為,難道你就隻能給出這種扯淡的交代麽?混蛋!”

“你現在的反應,就是你常說的蛋疼?”萬思齊無辜反問。

霍改淚流滿麵,我是有多嘴賤,才會給這貨普及網絡用語啊……

“先把砂鍋吃了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吵架。”萬思齊拍拍霍改的頭,把翹起的呆毛順平,柔聲道。

喂喂,你那哄孩子的口氣是腫麽回事啊混蛋!霍改憤然扭頭,這才注意到一直用香味彰顯著存在感的砂鍋君。店角落的小方桌上擺著一份三鮮砂鍋,雪白的湯在烏漆的砂鍋中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白瓷的碗筷整整齊齊地擱在一邊,等著主人臨幸。

謔,這家夥居然真把砂鍋一起帶回來了,砂鍋那麽燙,他怎麽辦到的?疑惑間,疑問已是不知不覺出了口。

萬思齊好心地給予解答:“我買了個實木盒子,然後把砂鍋裝在裏麵,一路打的回來的。”

“你也不嫌麻煩。”霍改嘟囔,看著萬思齊那被汗濕的鬢角,聲音漸悄。

“我怎麽會嫌棄你。”萬思齊純良微笑。

霍改黑線,言下之意是爺等於麻煩是麽?不過看看那還冒著熱氣的砂鍋,貌似自己也沒什麽申辯的立場……

處於饑餓狀態體力減半的霍改也不再做口舌之爭——重點是無數曆史經驗表明,他想爭也爭不贏——默默爬桌邊吃砂鍋去了。

萬思齊悠然坐回原位,打字。

死守嘴中獸:剛剛是我家小妖怪在說話,狗狗套裝到了記得通知我。

貓娘至高:……你們這對奸夫**夫就輪著班消遣我吧。

死守嘴中獸:慎言,我一點都不介意換隻賣家。

貓娘至高:你果然還是開不得玩笑……嚶嚶嚶~

下午的生意清閑了很多,畢竟還是很少有普通民眾具備頂日作案的勇氣的。霍改蹲在店的一角,拿著手機指揮小鳥打小豬,宣泄殺氣。萬思齊好整以暇地蹲在霍改對麵,欣賞著某人怨念的小模樣,默默意**霍改穿上貓貓裝會是何等可愛誘人。

霍改被萬思齊那YY光線盯得頭頂呆毛都筆直豎起了,忍無可忍咆哮道:“再看,再看就把你吃掉!”

萬思齊張開懷抱:“空虛寂寞冷啊,任君采擷喲親。”

“你發的那不是寂寞,是春,你叫的那不是寂寞,是床。”霍改拿眼角鄙視他:“思齊同學,話說你是如何從一個冷麵冰山攻退化成如今這般流氓模樣的啊?”

萬思齊落寞垂頭,一本正經道:“哎,我居然被你帶壞了,你要對我負責。”

霍改無語問蒼天……莫非這就是我破壞天朝和諧的報應麽,毛爺爺?(毛爺爺:嗯咳,秀恩愛者請自重,小同誌。)

看霍改這會兒都有心調戲自己了,萬思齊估摸著他的邪火也應該消得差不多了,所以試探著上了正菜:“還在為衣服的事情生氣?”

萬思齊不說還好,一說霍改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光潔的額頭蹦起一根根青筋:“不就是想讓我扮成畜生給你看麽,你這麽算計我有意思麽?啊!”

確實很有意思,萬思齊戳戳霍改那筆直豎起的呆毛,有點心癢癢:好想把小家夥抱在懷裏揉成一團啊~

萬思齊明智地咽下肺腑之言,安撫道:“就像你做著做著就喜歡問我感想如何一樣,你也總得允許我有點兒小偏好不是?你不也說過,兩個人過日子就是個互相摧殘互相忍受的過程麽?”

霍改冷哼一聲,扭頭不理。他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穿小動物裝,他不忿的是,他霍改自詡坑人的祖宗,今兒居然被萬思齊給耍了個團團轉,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怎能不惱羞成怒。

“反正也隻是在家裏穿穿,你還能順便收集一下這方麵的素材,何樂而不為呢?又沒真讓你穿著杵店裏當吉祥物。”萬思齊繼續給小野獸順毛。

“哼哼,我倒是敢在店裏這麽穿給別人看,你敢麽?”霍改慢慢勾起嘴角,笑容裏滿是挑釁。

“我不敢。”萬思齊抿唇,老實承認。繼而小心翼翼問道:“你不會真想這麽幹吧?”

霍改看著萬思齊那隨時準備著阻攔的緊張模樣,不懷好意地眯起了眼:“放心,我不會穿出來的,爺丟不起這個人。”

不過嘛……哼哼!霍改決定今晚就去做一件想了很久卻一直沒找到機會做的事兒,護食是吧?那也要看這食物給不給你護!爺這就出.賣.色.相去,爺要報複射會!

打定了主意,霍改滿麵慍色盡消,儼然淡定了下來:“我這氣還沒消呢!你自個兒看店吧,我回去了,我需要冷靜一下。”

萬思齊不疑有他,放霍改回家,自己則坐回了櫃台。反正就算霍改要打擊報複也是跟自己鬧騰,左右都是情.趣,不妨配合一二。

太陽被宇宙一點點拖著往大地做的床倒去,一轉眼已是到了傍晚。

鑰匙轉動的聲音響起,萬思齊隨即進了屋。

“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霍改慌忙關上了正看著的網頁。

萬思齊晃晃手上的口袋,答非所問:“我給你帶了你喜歡的肯德基回來。”

“打一棒子給個棗,你當馴獸呢。”霍改嘴上念叨著,卻是迅疾無比地將口袋抱入懷中。

萬思齊笑道:“慢點,我又不會跟你搶,老規矩對吧,蛋撻的中心是你的,邊角是我的;雞翅的肉翼是你的,尖端是我的;雞腿的肉是你的,酥皮是我的;漢堡的肉和麵包是你的,生菜是我的。可樂是你的,冰塊是我的。我記差了沒?”

霍改被萬思齊這麽直言不諱地點明了盤剝壓榨對方的真相,難得的羞愧了一下下,衝萬思齊招招手道:“來,一起吃吧。”

萬思齊優雅地解決著霍改淘汰下來的邊角餘料,心潮澎湃地憧憬著一會兒霍改換了貓咪裝的造型。

吃飽喝足,萬思齊手腳麻利地將一切收拾妥當,正準備開口。“啊拉擦擦,拉力地啊地地,拉把力更力蹦力浪撥……”一陣鈴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萬思齊的邪惡行動。

霍改淡定地將手機關了鬧鈴,湊到耳邊,似模似樣地開口道:“你好……對,是我定的書。你什麽快遞來著……哦,沒怎麽聽過啊。你們那店在哪兒啊……哦,好,立刻就到。”

“你要出去?”萬思齊的臉有點泛黑。

“是啊,我出去散散心,不準跟來,扮禽獸的事兒我們明天再說。”霍改不等萬思齊回答,已是大踏步地奔出門去,一溜煙兒地沒影了。

三環路,西城公園對麵,一棟三層弧形建築融化在安靜的色彩裏。霍改下了車,站在這龐大的建築物之前,有點小緊張,仰起頭,招牌上“K me”這三個字母被拚接的燈管渲染得曖昧又迷亂。霓虹載著夜色旋舞,燈光肆意地鋪展開來,像是永不凋謝的煙火。夜涼如水,人聲89小說。

根據霍改這一下午上網收集的資料來看,“K me”是本市最大的GAY吧,有人說“K me”的意思是“KISS ME”,有人說“K me”的意思是“KILL ME”。霍改隻知道,K人代表揍人。所以,“K me”被霍改杯具地理解為了“抽我”,並延伸到此吧很可能為某種S屬性的生物提供服務的深度。

霍改正躊躇著,遙遙看見一個穿著無比清涼性感的男人跨入吧門,霍改忍不住審視了一下自己這上襯衫下牛仔的保守打扮,又瞅了瞅那杵在門口的門衛,深覺自己儼然就是個不慎走失到GAY吧門前的中學生,門衛除非瞎了才會放自己進門。

霍改深吸一口氣,解開襯衫的下擺,高高係起,露出柔韌滑膩的小蠻腰。又將皮帶鬆開,褲腰往下褪到極限,露出黑色內.褲的邊緣一線。最後掏出小刀,在牛仔褲的大腿膝蓋等處劃了幾刀,貼身的牛仔褲崩裂出梭形的口子,炫耀著被包裹起的那抹雪白,乖學生瞬間變身叛逆小青年。

霍改底氣微足,扭著小腰、邁著貓步進了吧門,順利打入敵軍內部。

一進大廳,霍改差點被震回門口,音樂震耳欲聾啊有木有!燈光四處亂閃啊有木有!內部烏漆蟆黑啊有木有!不過人倒是不多,很對不起這本市第一吧的名號。

霍改垂涎三尺地盯著舞池中的小貓兩三隻,這可都是素材啊素材!霍改默默咽了口唾沫,沿著舞池,走到不遠處的吧台坐下,瞅著正歡快地擦著杯子的調酒師,尋摸著要怎麽套話。

“喝點什麽?”調酒師抬起頭,露出一個職業微笑。

“紅粉佳人”霍改摸著錢包的厚度很有底氣。

調酒愣了一下,紅粉佳人屬於女士酒,金酒作基,混合檸檬汁、石榴糖漿、蛋白,味道偏甜,度數不高,罕有男人點。但顧客就是上帝,調酒師還是點點頭,去調酒了。每一個小受都有一顆粉嫩嫩的女人心不是麽?

很快,點綴著大櫻桃的紅粉佳人放到了霍改麵前,霍改輕輕地抿了一口,說:“還不錯,你應該很少調這個吧。”

“確實。”這調酒師點頭承認,這兒來的全是男人,誰沒事兒點女士酒啊。“我比較拿手血腥瑪麗,你想來一杯麽?”

霍改拚命搖頭,血腥瑪麗可是標準的爺們兒酒,伏特加作底,不是一般的烈。要自己沒穿之前,灌十杯都沒問題,但現在披著萬仞侖這破皮囊……哎,你以為我是為啥要點女士酒?

“有開心果麽?”霍改又道:“有魷魚幹的話也來一盤。”

見霍改花錢這般幹脆,調酒師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遞上零食,主動搭話道:“一個人?”

“是啊……你這兒人挺少的啊。”霍改開始套話大業。

調酒師嘴角抽搐:“這才八點……要熱鬧怎麽也得等九點以後了。”

“一會兒有什麽好玩的節目麽?”霍改垂頭嘬酒,掩飾自己的業餘。

“節目不少,有反串,有唱歌,有跳舞。都是帥哥**哦。”調酒師忽而壓低了嗓子開口:“看上了的話,我可以幫你遞條子約人。”

霍改食指微彈,估摸著約一個帥哥出來進行純精神交流的操作性有多大?直麵正宗出台GAY誒,多新鮮火辣的素材啊。

看出霍改有動心的跡象,調酒師再接再厲拉皮條:“你這麽帥氣,估計他們倒貼都願意。出來玩嘛,還是要找有經驗玩得開的才有意思,是不是?”

霍改一拍桌子,下定決心,決然開口:“能先約個出來聊聊麽?看看感覺怎麽樣再說。”

“可以啊,你喜歡熊還是狼?”調酒師眉眼彎彎。

“你居然直接把‘猴’和‘妖’這兩個選項給刪除了。”霍改炫耀著新學會的專業術語,惆悵掩麵:“難道咱就是個標準受樣麽?”

調酒師的表情瞬間扭曲了,攻能有臉點紅粉佳人這種酒麽?!調酒師粗喘了兩口氣才把呼吸捋順,默念十遍顧客是上帝,艱難道:“不是你的問題……主要是來我們酒吧的受比較多,一般找的都是攻。你想找受的話,我們這裏也有少爺。”

“我是上下皆可,不過我比較喜歡狼。年紀越大越好~”霍改勾起唇角,笑得傷風敗俗。找個肌肉大熊他傷不起啊,萬一發現自己是個純聊天的,一時激憤把小爺給強辦了怎麽辦?至少得找個打得贏不是?

很快,一個板寸背心帥哥被召喚到了霍改身邊,帶著胡茬的下巴有點小滄桑。霍改看著兩眼放光的攻君,笑容忐忑:“嗨~”

“叫我Roy就好,怎麽稱呼?”Roy貼著霍改坐下,笑容燦爛到泛濫。

“叫我小侖就行。”每次幹壞事,霍改腦子裏總是第一時間浮現出這個杯具名字。

“小侖你第一次來這兒玩?” Roy摸上了霍改拿杯子的手。

“你也想喝紅粉佳人?”霍改無辜回望。

“……”Roy實在沒有那麽厚的臉皮承認自己品味如此丟人。

氣氛有點僵,霍改笑了笑,轉而問道:“你喜歡喝什麽,我請你。”

霍改主動被宰,氣氛自然迅速活絡起來,Roy帥氣地打了個響指,招呼調酒師:“來一瓶芝華士。”

霍改笑而不語,喝吧喝吧,然後就乖乖酒後吐真言吧~

東方未明要是知道霍改拿著他給的資本泡漢子,非射霍改一臉血不可。

Roy帶著薄繭的手握住水晶酒杯,在霍改眼前微微一揚:“多謝。”

琥珀色的酒液倒映著霍改年輕得有些稚嫩的臉龐,有如一隻眨眼間便會被人吞吃入腹的純潔羔羊。Roy手指輕晃,雪白的泡沫在晶瑩的**上一圈一圈的遊**,仿佛在舉行一個神聖的古老儀式。霍改的影子像是被吸進了杯中,旋轉著緩緩沉淪。

被Roy的動作牽引,霍改雙眼迷離,有了一瞬間的失神,腦中語言不經思索便脫口而出:“要加味精嗎?”

“……”啤酒+味精=春.藥,這個說法Roy也是知道的,所以他很快反應了過來,優雅收回因霍改驚人之語而僵住的手,露出一個了然的笑意,舉杯,揚頭,一傾,美妙的**滑過湧入咽喉,帶動著喉結上下滾動,漫溢出曖昧的色.氣。

Roy放下杯子,挑眉微笑:“有你在,我怎麽會需要加味精。”

你是想表示爺就是個人形春那個藥是麽?霍改看著Roy那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的狼之眼,悔不當初,無語凝咽:讓你嘴賤!

美人在側,又得了暗示,Roy自然不再客氣,一雙大手轉眼間已是摸上了霍改的大腿,並有越摸越往上的趨勢。

霍改倒抽一口氣,很可恥地爽了,這不能怪霍改太沒節操,隻能怪萬仞侖這皮囊太過饑渴。霍改極度懷疑自家小兄弟已然轉投敵方,忍不住低下頭查看軍情,還好,自家尚未升旗,不過……為啥對麵這色狼褲鏈大開,而且,他裏麵穿著的那是丁字褲吧,那絕逼是丁.字.褲吧!毛毛都露出來了啊有木有,我的鈦合金狗眼要被閃瞎了……

霍改忍不住伸出手,一步到位,探到了Roy腿間。Roy身形一滯,隨即賤賤地笑了,張開腿,任由霍改施為。霍改也不客氣,拽起拉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幫他把褲鏈給關上了。

“……”Roy此時的表情……一言難盡。

霍改就著Roy的褲子擦了擦爪子,淡定收手。

Roy的表情越加扭曲。

霍改扭頭喝酒,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Roy的抖著手又按住了自己的褲鏈,像是要往下拉。

霍改不敢再裝,忙按住Roy的手,開口:“我知道你家鳥膘肥體壯,是鳥中的大天使,你別遛了行麽?”

半晌,麵容扭曲的Roy終於從齒縫中憋出一句:“夾……夾住毛了……”

霍改忙不迭地縮回手,汗噠噠:“請你自由的……”

Roy曆經艱險呲牙咧嘴地把毛毛從拉鏈的縫隙間解放出來,長歎一口氣,都快哭了。

霍改試圖緩解這尷尬的氣氛,開口道:“你說巧不巧,前兩天我才在微博上看到一句話——捂好自己的褲.襠,尊重別人的褲.襠。”

Roy終於哭了。

霍改看著眼前這位虎目含淚的憋屈模樣,終於良心發現,指著Roy對調酒師招呼道:“給他來一根黃瓜,沒黃瓜來一根火腿腸也行。”

Roy淚流滿麵:“侖哥我給你跪下了,咱換個話題成麽?”

“好。”霍改心虛點頭。

“那黃瓜和火腿腸還要麽?”調酒師敬業地詢問。

Roy怒目而視,霍改擺擺手:“不要了,謝謝,給他來包衛生紙吧。”

Roy接過衛生紙悲憤擦淚。

霍改將張百元大鈔塞到Roy手中,安撫道:“需要補什麽自己買吧。”

Roy心酸地醒了下鼻子,這年頭掙點錢容易麽?!

經此一事,Roy再不敢不尊重霍改的褲.襠,小動作至此銷聲匿跡,兩人倒是越聊越投契起來,從興趣愛好侃到日常,從明星八卦吹到情趣道具,兩個別有用心的家夥的話題越來越深入,越來越沒底線,大有良辰一到就去開.房的架勢。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九點半,其間萬思齊打了十來個電話,被霍改一條“十二點回來。”的短信毫不留情地打發了。

台上已經演過了兩輪節目,霍改信息也套得不離十了,抬手為這倒黴的采訪對象斟上一杯,狀若無意般問道:“你的演出什麽時候開始?”

晶亮的**在灰暗中泛著迷離的光彩,可口的少年在自己身前綻放出純良的微笑,Roy覺得喉嚨幹渴非常,舉杯將酒一口喝幹,冰涼的**在唇間盤旋回繞,醇醇的清香在唇齒間悄悄迷散。

Roy滿足地籲了口氣,湊近霍改,帶著酒氣的呼吸將話語一字一字吹到霍改耳中:“還有十分鍾就該我上場了,一首Lovage-Sex ,獻給你,隻給你。”

霍改但笑不語,明白了,十點就是我撤退的時機。

看著舞池中那群魔亂舞的光景,霍改無意識地摸了摸手機,萬思齊自自己回短信起就再沒打過電話,這完全不像他一貫的風格啊。霍改強壓下心底那不良的預感,振作起精神,牽了牽嘴角,柔聲問道:“不知你一般喜歡什麽體.位啊,我才進這個圈子不久,懂的不多。”

Roy再次被霍改勾得魂予神授,毛毛被夾的心理陰影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Roy將霍改的小身板攬入懷中,嗓音性感得一塌糊塗:“我們可以都試試……不管是六.九還是背後,不管是正入還是騎.乘我都擅長得很。”

“你都試過?感覺有什麽不同?”霍改強笑著推開Roy越湊越近的身子,還有半個小時就大功告成了,我忍!

Roy身為一個攻,在受如此沒羞沒臊的情況下,自然隻能更加鮮廉寡恥,當下便巴拉巴拉地介紹起了自己的臨床經驗,切身體會。手上雖然不敢大動卻也沒老實到哪裏去,邊介紹著各種體.位,邊就著霍改的身子指指點點,摸摸揉揉起來。

霍改本著一個肉文作者為和諧事業獻身的偉大職業操守,一一忍下,不過說實話,確實被摸得滿舒爽的,職業的就是不一樣。

台上反串的那位壯士已然演到了尾聲,Roy半環住霍改的身子,下顎貼著他的頸項,刻意壓低了嗓子讓語言染上暗啞的味道:“到我了,Lovage-Sex,保證唱到你硬起來,還請笑納。”

“我等著。”霍改笑答,順勢推開Roy,一蹬櫃台,身形旋轉,似是要準備朝向舞台,實際上那雙眼卻是在不安分地尋找著撤退路線。

突然,霍改的身子僵硬如石木,Roy疑惑的蹙起眉:“怎麽?”

但霍改卻好似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言不語,一動不動。

馬上就要上台了,Roy也不敢再耽擱,隻能一步三回頭地往後台走去。

霍改如果能開口的話,他一定會如喪考妣地回答Roy:“我被抓奸在場了,嚶嚶嚶……”然而霍改麵對著不遠處端坐著的那道身影,卻是連大聲呼吸都不敢。萬思齊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他坐在那裏看了多久,他為什麽一直不主動現身……

被萬思齊那雙冰寒的眼眸淩遲著,霍改隻覺得壓抑不住地戰栗,霍改並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恐懼些什麽,但他此時除了瑟瑟發抖,竟是什麽都做不了。

萬思齊坐在吧台對麵的沙發上,隔著茶幾,看著被自己嚇呆的小東西。他忽而眯起寒光四溢的眼,唇角勾出一道冰冷的弧度,衝著霍改露出一個森森的笑容。

霍改哆嗦了一下,差點從凳子上跌了下來。

萬思齊抬起手,慢條斯理地將係得嚴嚴實實的襯衫扣子一顆一顆解開,隻餘下中間一顆,維係著岌岌可危的遮掩之效。扯起衣領,將領口向兩邊狠狠扒開,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撥弄下擺,精壯的腰身在襯衫的縫隙間若隱若現。

霍改看傻了,萬思齊這是要幹嘛,準備把我色.誘回家麽?霍改猜不透萬思齊此時的想法,也推不出他接下來的作為,所以霍改隻能坐在原地,呆呆地任由視線被萬思齊牽著走。霍改握緊手心,隱約的不快之感如跗骨之蛆,讓他的指節一點點變成玉色。

萬思齊自沙發上起身,似笑非笑地睨了霍改一眼,並不往霍改那邊走去,卻是轉了個身,朝向滿載魑魅魍魎的舞池。

萬思齊提步,又忽而頓住,扭肩,俯身,過於寬鬆的領口大大敞開,胸膛上那兩點暗紅幾乎禁錮霍改的心跳。萬思齊卻是連一個眼神也吝於施舍給霍改,抓起茶幾上那被點了卻一直不曾品嚐的紅酒,高高舉起,背脊挺直,笑容挑釁,猶如高舉的戰旗的勇士,舉手投足間盡是淩厲煊赫的戰意。

萬思齊唇角的弧度,撩起了霍改的眉梢,於是眉心蹙起,霍改眼裏是遮不住的迷惘和慌亂,他要做什麽?他想做什麽?霍改一貫擅長出產陰謀詭計的腦子此時混沌如漿糊。心底的不安像潮水一樣呼嘯著拍岸而來。

手腕翻轉,玫紅的酒液自萬思齊頭頂傾瀉而下,頭發被淋濕,在駁雜的彩光下,連發梢都浸染上了琉璃色的瑰麗。濕漉漉的黑發貼附著額頭、臉頰,水珠折射著光芒緩緩淌過眉眼,沾濕麵龐,潤濕紅唇,一路向下,舔.噬過頸項,滑擦過鎖骨,浸透衣衫,隱沒在褲腰那一線。

台上Roy慵懶而沙啞的歌聲夾雜著曖昧的低喘抵達耳邊“Im a man ……Im a drug ……Im a man……Im your slave……”

某處一陣陣地發緊, Roy上台前說,要把他唱到硬起來,霍改有些窘迫地發現自己的欲.望正漸漸變得滾燙而堅硬,但霍改卻分不清,那究竟是因為Roy過於煽情的聲音,還是因為眼前那過於香.豔的畫麵。呼吸急促到發顫,舌尖無意識的滾動,隻有自己聽得到的呢喃湧出咽喉“Im your slave……”我是你的奴隸。

猶嫌不足,直到整整一瓶紅酒被傾倒了個幹淨,萬思齊才罷了手。在迷離的光暈下,萬思齊的身影是如此不真實,光裸的胸膛上滿是洌灩的水光,的襯衣緊緊貼裹在身體上,雪白的布料被瑰紅的酒液染作了水紅色的薄紗,衣下的風景被他的主人慷慨地展現無遺,堅實有形的胸膛,精壯窄削的腰身,修長有力的肩臂,滾圓翹挺的臀部,筆直健碩的大腿,連背脊中央那一道微微下凹的弧線都性感得一塌糊塗。每一處恰到好處得仿若一尊古希臘神祗的雕塑。

萬思齊穿成自己後是如何漸漸變成此刻的完美模樣,霍改已是無暇去思索。一股無名業火從靈魂深處升騰起來,直燒得霍改喉嚨發幹,牙關發癢,呼吸紊亂。努力強壓住一波又一波從心口竄上來的氣,霍改的臉漲得通紅:萬思齊……萬思齊他怎麽可以這樣!那是我的身體!他怎麽可以給別人看!那都是我的!是我的!!!

手指一緊,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那89小說的欲.望竟然在瞬間熄滅得幹幹淨淨,隻餘下無邊的惱怒咆哮著在身體裏橫衝直撞。還管他什麽分析推斷算計,霍改踉蹌著從凳上躍下,眉頭緊擰,牙關死咬,莽莽撞撞地向萬思齊走去。

可萬思齊卻好似完全沒有注意到霍改一般,一扭身便擠入了熙熙攘攘的舞池,融入了那糜爛荒唐的光景。霍改什麽都顧不得想,隻知跌跌撞撞地跟在萬思齊身後,隻想追上他,拽住他,讓他的眼中別再全無自己的存在。

正如之前那調酒師所言,來“K me”的多是小受。所以很快萬思齊便被無數美受眾星捧月般簇擁了起來。人太多,舞池太擠,而此時的萬思齊又太過惑人。霍改就站在僅僅五步遠的地方,卻是靠近不得。

萬思齊此時的眼裏依然沒有他,而霍改此時的眼裏卻隻有萬思齊,一幕幕讓人血.脈.膨.脹的畫麵不斷撩撥著霍改緊繃的神經。

娘娘腔你TM手往哪兒摸呢你!那背是你能摸的嗎?你那叫性.騷.擾有木有!

還有你個死玻璃,你杵我哥麵前脫個P的衣裳啊,嚇著了人你負得起責麽你!

喂喂,那位小C你自重啊,你扭著個肥屁股往我家那位身邊靠是要鬧哪樣啊你!

臭基佬,離我家萬思齊遠點,誰準你蹭他胳膊了!

嗷嗷嗷,不準你碰啊!他的腿隻有我能摸!臭兔子給爺滾開!

喉中有鯁,肉裏含刺,眼底藏沙,霍改就像一隻被人侵占了地盤的小狗,蹦躂著咆哮著嘶吼著,恨不能把所有入侵者都撕扯成渣,可他此時此刻卻偏偏無計可施。霍改抿了抿唇,忽然有些委屈,萬思齊你個渣攻,居然敢當著小爺的麵紅杏出牆,小心爺回頭就折騰死你……家貓貓狗狗。

作為一個戰鬥力隻有負五的渣,吃醋的小受表示遷怒是種好品質。

忽然肩膀被人攬住。你誰呀,爺正忙著抓奸呢!霍改怒氣衝衝地扭頭:“Roy?”

Roy已經演出完畢,萬事俱備,隻欠開房,自然不會放著霍改這個小美人一個人在舞池裏晃**。Roy扣住霍改的手按上自己的心口,笑嘻嘻地問:“剛剛的歌……你聽硬了麽?”

霍改被迫揩油,神色裏不自覺露出些許緊張,眼睛一斜,正對上萬思齊那雙淡漠的的眼,他眯著眼睛,交睫間恍如拂去了眼中所有人事物景,眼底空無一物,尤其沒有他霍改。

霍改更怒了,作為一個合格的小攻,這種時候不是應該大踏步走過來,一把拍開這炮灰男,然後怒氣衝衝地拖著爺進小黑屋【嗶——嗶——】到消氣為止麽!萬思齊你現在這種詭異的反應對得起你的身份麽你!難道以前插.進小爺**的不是個大活人而是根按.摩.棒嗎!

“那個和別人跳舞的是你男朋友?”Roy不是個傻子,相反,他很聰明,他在台上時便注意到了這邊的異狀,很明顯,小寶貝和他老公吵架,而他老公正企圖通過勾搭別的受受來報複小寶貝。Roy笑得不懷好意,戀人吵架,他最喜歡了,正是他的機會不是麽?

嘴角一牽,嗜殺的弧度揚起,霍改嗓音低沉:“是啊。”

“他怎麽能這樣!” Roy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是啊!”言語間是壓抑不住的怒火,霍改咬牙。

Roy低下頭,嘴唇似有若無地擦過霍改的耳朵,若惡魔般發出誘哄:“如果你現在吻我,你說他會怎麽樣?”來吧、來吧,讓憤怒升級,然後徹底投入我的懷抱吧!

霍改身形一頓,扭頭直直看向Roy。

沉默即是邀請,Roy欣喜地湊上唇,然後……被霍改一把拍開。

“我不過是跟你聊個天,他就跑去勾搭別人了,我要是再跟你親個嘴,他還不跟別人滾床單去啊!”霍改用一種挑肥揀瘦的眼神上下打量著Roy,坦白道:“就算我能勉強忍受被你啃一口,也絕對忍受不了他和別人開房。你還是別妄想插足了,自己玩兒去吧啊。”

Roy被霍改這翻臉不認的態度給震在當場,連聲音都哆嗦了:“忍受?還勉強!我……我在你眼裏就這麽不堪,一點優點沒有?”

霍改本著推人入井不下石的人道主義精神開始思索:此人,文不及陳柏舟,武不及雨無正,臉不及萬思齊,手段不及東方未明……還有啥優點呢?有了!

霍改左手握拳砸入右掌,誠懇道:“你眼光不錯。”

“……”Roy死不瞑目,我但凡有點眼光,都不會看上你個渣受!

說話間,萬思齊已經帶著一隻小受回到沙發那邊去了,大有要另結新歡的架勢。

霍改再顧不上和Roy扯淡,他果斷地掏出一百塊,塞到Roy手中:“你可以走了。”

Roy覺得他的自尊被踐踏了,被眼前這個小子狠狠地踐踏了,於是他攥緊手中的錢……狠狠塞進了褲包——他需要用金錢來修補受傷的心靈。

“你老公的事……你準備怎麽辦?”走之前,Roy很想知道比自己更貼近深淵的小侖他老公會是什麽下場。

霍改看著沙發上緊挨著的兩隻生物,眉眼彎彎,笑得妖氣橫生:“當然是大踏步走過去,一把拍開那炮灰受,然後怒氣衝衝地拖著這個不守夫道的男人進小黑屋【嗶——嗶——】到消氣為止。”

Roy默默退散,此受太過凶殘,仁兄你一路好走。

霍改擠出舞池,兩三步走到萬思齊跟前。萬思齊依舊當霍改是個透明,斜斜地靠著沙發,冷漠又慵懶的裝逼樣。

那隻炮灰受緊挨著萬思齊,一手酒瓶一手鹽筒,滿眼裏隻有萬思齊,麵上盡是狡黠的笑意,嗓音柔媚:“我點是這種酒呢,是要加鹽一起喝的,而且不是加在杯子裏喔,是加在……這裏!”炮灰受衝著萬思齊反歪過頭,白皙的頸脖彎折出纖長的弧線,像一隻邀請凶獸一口咬上來的獵物。

“把鹽撒在頸窩或者是脖子上,然後呢……”炮灰受將頭扭回原位,紅潤的舌尖在唇上緩緩舔過,笑得曖昧又色.情:“舔一口鹽,喝一口酒,懂了麽?”

萬思齊垂著眼,不言不語。

炮灰受似乎已經完全習慣了萬思齊這種態度,自顧自地繼續說:“我先給你做個示範。”說罷,一抬手,已是將鹽抖在了萬思齊的鎖骨上,俯身便要舔上去。

被兩人從頭到尾忽視了個徹底的霍改終於忍不住了,他對於萬思齊是否會拒絕這人的舔吻一點把握都沒有,畢竟,他曾親眼目睹過萬思齊躺在地上,任由貪狼在他的臉上**。(喂,拿條狗來作參照對象真的沒問題麽?)

霍改一把將手插入兩人之間,鄭重其辭道:“對不起,私人物品,禁止品嚐。”

好事被人打斷,炮灰受不快地直起身,瞪著霍改:“你是他誰啊?幹你什麽事兒?”

霍改指著萬思齊,含蓄暗示:“我知道他的長短,他了解我的深淺,你說我是他的誰?”

炮灰受心神領會:“曾經的419對象?”

一.夜.情你妹!你個思想不純潔的**!霍改直接道:“我是他男人。”

“哦?”炮灰受用飽含懷疑的態度予以回應。

“你不信?”霍改看向現場的唯一人證萬思齊,尋求證據支持。萬思齊依舊不理他,一副作壁上觀的死樣子。

“我信,我當然信。”看到萬思齊那無比給力的反應,炮灰受笑得得意非常:“您都好意思撒謊了,我哪敢好意思不信呢?”

“……”霍改神色陰沉,腦子裏滾動播出著把叛徒萬思齊先X再O再再X的劇情。

“就算你是他男人又怎麽樣?看看你那鄉村歌手的慫樣,再看看我,你覺得你還有希望?”炮灰受以一種人生贏家的高貴模樣鄙視著霍改。挑染得恰到好處的碎發,妝點得妖媚惑人的臉龐,深深的V領,超短的熱褲,還有那性感的長筒黑絲,配著他年輕瘦削的身體,他確實有囂張的資本。

隨著炮灰受那細長的手指在大腿上炫耀性地不住勾畫,霍改這才注意到對方居然還穿了絲襪,頓時被雷得不輕,不禁嗤笑出聲:“都說女人用絲襪來征服男人,男人用絲襪來征服銀行,今兒我才發現,其實男人還可以用絲襪來征服宇宙嘛,美腿一出,誰看誰瞎。真大殺器不解釋!”

“你個土包子,不過我也不稀罕你懂,隻要我親愛的懂時尚就行了。”炮灰受冷哼一聲,衝著沉默不語的萬思齊勾起一個甜蜜的笑容。

懂時尚?他到現在還沒把現代服飾認全呢!霍改好笑地咧著嘴掃了萬思齊一眼,不厚道地爆料:“他當然不會嫌棄你,他曾經還企圖裸穿雨衣呢!”

“所以說他選擇了我而不是你。”炮灰受展示了他強大的心理素質。裸穿雨衣神馬的,其實也不是特別變態……

霍改橫豎沒在萬思齊那麵癱臉上看出他要棄明投暗的表示,頓時深覺此炮灰的腦補之強大,忍不住吐槽:“之前不是才說到他應該選你麽,怎麽這會兒就成他已經選你了。你以為你是康師傅啊,是個人都想泡你。”

“我這麽好的條件,當然人人都想泡。”炮灰受表示他的心理素質完全可以再強大一點。

“你是不是每次照鏡子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對自己磕頭啊?”霍改求知若渴地瞅著眼前這位真自戀帝。

“你……”炮灰受聽懂了,所以他怒了,他決定讓事實說話,他挑釁道:“你敢問他一句到底想要誰嗎?”

“我幹嘛要跟你這種檔次的排排站,等著他來選?我還沒掉價到那個份兒上!”霍改挑眉,扭身,一把扣住萬思齊的下巴,狠狠抬起,獰笑著猛然俯□,咬住萬思齊頸上撒著細鹽的軟肉重重吮了一口。旋即抬起身子,搶過炮灰受手中的酒,灌了一大口。然後大力掐開萬思齊的嘴,低下頭,將嘴中的酒淩空渡入萬思齊被迫張開的嘴中。

金黃的酒水自霍改口中傾吐而出,在兩人間連綴起一道晶亮的水線,直直落入萬思齊水潤的唇間,醇香的**滑過唇齒淌過舌尖湧入咽喉,萬思齊……嗆住了。他低估了自家受的彪悍程度,不慎被襲,當有此一劫。

霍改抹袖擦去嘴邊的酒痕,衝著嗆咳不休的萬思齊笑得囂張又邪惡:“從來都隻有爺挑人的份兒!美人兒,喝得爽麽?再不滿意就把酒從你下邊兒的小嘴灌進去哦~”

這是威脅,紅果果的威脅!

霍改知道是自己不對在先,也知道萬思齊隻是想要讓自己感同身受一下而已,他更知道麵對這種情況最好的處理方式是立馬抽身走人,自己這個觀眾不在了萬思齊那出拙劣的戲目自然會罷演。但他就是忍不住!眼看著萬思齊和別人多勾搭一秒,他都好比被人掐住一般蛋疼得要死,所以他隻能選擇像個怨婦一樣衝上前,粗暴地攪亂整個舞台。

霍改一邊牛逼哄哄地威脅著萬思齊,一邊暗自唾棄:萬思齊都能不動聲色地圍觀小爺紅杏出牆,小爺怎麽看到別人意圖勾搭萬思齊都受不了呢?難道我對萬思齊的愛遠比萬思齊對我更深?霍改真杯具男,你是真愛萬思齊你早該知道……

“生氣麽?”萬思齊咳嗽完畢,麵對霍改那又黃又暴力的最後通牒,終於舍得開金口了。

“解氣麽?”霍改操起手,立在萬思齊身前,俯視著他,眉宇間說不出地暴躁。

萬思齊仰臉看著霍改那煩躁的模樣,回答得不緊不慢:“你說呢?”

“你們倆還真是一起的啊!”不等霍改再次開口,那炮灰受已是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一般尖叫出聲,柳眉倒豎地瞪著一直秉持著不主動不拒絕態度的萬思齊。

萬思齊隻好點點頭。

“你們這對奸夫**夫輪著班消遣我呢是吧!”被無視掉的炮灰受腦子轉得再慢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

萬思齊無辜望天:這句話怎麽聽著這麽耳熟呢?

“你知道的太多了。”霍改故作陰森地壞笑著答道。

“最討厭你們這些鬧別扭的小情侶了,吵架就吵架吧,還牽連我們這種無辜群眾,別人的時間就不是時間了?本少一個小時兩個男人上下,你浪費得起麽你!”炮灰受憤憤起身,傲嬌地一甩頭,一跺腳,走了。

然後……他又回來了。炮灰受伸手,理直氣壯道:“酒錢還我。”

萬思齊默默掏錢,上繳。

炮灰受接過錢,頭也不回地走了,他誠摯的祝福聲夾雜著酒吧裏喧囂的雜音遙遙傳來:“祝你們倆**越用越鬆,黃瓜越插越短。”

萬思齊+霍改:“……”

霍改良久才找回聲音:“自萬仞侖事件後我就對詛咒有心理陰影了……你爬牆就算了,幹嘛還非勾搭一朵食人花!”

萬思齊似笑非笑地睨了霍改一眼。

“我自八點起給你打電話,你一直不接。我開始從離家最近的快遞公司開始,一家一家地找過去。直到八點四十終於看到你的短信。然後我回家,找到你的搜索記錄。於是又開始從離家最遠的GAY吧開始,一家一家地找過來。”萬思齊不帶感情地一字一句陳述著事實,就像幽深的地下河,並不激烈,卻靜默、固執地流動著,衝刷一切不潔。

霍改麵對著萬思齊那雙波瀾不興的眼睛,心虛敗退:“我真的隻是在收集素材而已,再說,你不也……”

“你知道當我九點半終於找到你,卻看到你在別人懷裏說笑時是什麽心情麽?”萬思齊輕輕地問。

看著萬思齊那淡淡的神色,霍改將那未出口的後半句話匆忙咽下,心口竟是忍不住地一陣酸澀。他終於明白為什麽麵對著同樣的畫麵萬思齊比自己更沉得住氣了——不是因為自己愛得更深,而是因為萬思齊早已習慣於經曆這些了。

回想自己當初在鬼畜世界的日日夜夜,那簡直就是水.性.楊.花成慣性,勾.三.搭.四成常態,沾花惹草成日常,萬思齊已然是“千錘萬鑿出深山,妒火焚燒若等閑”,怎能不“斷腸碎心渾不怕,要留淡定在人間”。

而自己,一直以來都被萬思齊捧在手心,從未被無視冷落。這會兒才第一次體會到目睹萬思齊當麵和別人曖昧不清的滋味,難怪會氣急敗壞,怒不可遏。自己,好像不知不覺被萬思齊寵壞了呐。

霍改越想越覺得自己不是個東西,滿心裏都是內疚歉意,張了張口,竟是連半句道歉的話都說不出。

像是看懂了霍改的心意,萬思齊的眉眼忽而緩慢又柔軟地舒展開來,仿佛一朵曇花在濃墨渲染的夜色裏靜靜地綻開,蝕骨的香編織成了言語,沁人心脾……

“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霍改麵色一滯,忽而扭頭,轉身,一個人走了。

霍改此時的心理活動:嚶嚶嚶,突然好想哭啊,腫麽辦?被發現的話一定會丟臉到死的,萬思齊,你個煽情的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這篇新番外是在原來舊番外的基礎上更的,《風水輪流轉》那篇番合並到了上一章,所以買過上一章的親進來就不必再花錢了。三千變一萬五哦~蛋黃真是個厚道人有木有。所以大家也要很厚道地留言喲。

鬼畜和89小說男的定製曆經艱險終於出來了,歡迎大家惠顧。O(∩_∩)O謝謝大家的喜愛和支持,蛋黃會繼續努力的,不過新文還是要等明年三月份左右了。

下麵是接著番外的那啥~嗯哼~以免被舉報所以直接貼在這裏免費放送,大家記得,正文裏是真的一點肉都沒有!

當萬思齊追著霍改坐的的士到家時,霍改已經一點兒哭過的痕跡都看不出來了。而萬思齊還沉浸在被霍改之前神奇的反應震撼的狀態當中,很有些找不著北。

“洗澡去!”霍改發號施令。

霍改果然還在記恨自己被別人碰了這件事麽?萬思齊抱著浴巾衣物乖乖地去浴室了。

當萬思齊洗完出來,卻意外地發現客廳裏簡直像是遭了賊,被霍改翻得亂七八糟。

“那貓咪裝你放哪兒了!”霍改氣勢洶洶地開口。

萬思齊忐忑地將貓咪裝上繳:這家夥不會還要殺衣泄憤吧?

霍改拎著貓咪裝就衝去浴室了。

萬思齊默然,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天上不是那麽容易掉餡兒餅的。

當霍改終於從浴室中出來時,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

萬思齊從沙發上猛然站起,視線裏全是那個毛茸茸的小身影,腦子一片空白。他肖想了那麽久,期盼了那麽久,直到這一刻,才發現真實的畫麵比想象中更甚百倍。原來真的有一種誘.惑,可以讓你瞬間變成木訥的傻子,連呼吸都忘卻,連手腳要往哪裏擺都不知道。

赤.裸的腳蹋在木地板上,圓潤的腳趾微微蜷起,踮起腳掌,抬起膝蓋,輕巧邁步,黑色的長尾在錯布的縫隙中搖擺著若隱若現,惡劣地挑.逗著關注者的視線。水珠順著雪白的曲線緩緩下落,一步一個水印,越來越近……一聲聲回**在耳邊的不是腳步聲,是重逾擂鼓的心跳。

一步遠的距離,霍改停住了步伐,歪歪頭,毛茸茸的黑色的貓耳隨之微微彎折,貓耳內側雪白的絨毛輕輕顫動。好像不明白眼前這隻生物為什麽要擋住自己的去路,於是大睜著滾圓眼睛的黑色貓咪張開了嘴:“喵?”

清晰可聞的吞咽聲響起,體內獸血奔流不息的萬思齊卻是連伸手抱住這隻朝思暮想的小貓都不敢,他怕一伸手,就鼻血長流。萬思齊第一次認同了霍改的一個謬論——賣萌可恥。

霍改好笑地看著左右為難的萬思齊,帶著梅花掌墊的貓爪撫上萬思齊的臉頰,這張臉上的每一道弧度他都那麽熟悉,每一寸肌膚他都曾用手千百遍地描摹過,但此時看來卻如此陌生,這張臉屬於了另一個靈魂,而那個靈魂讓這張臉擁有了讓自己神魂顛倒的魔力。

被厚厚貓爪手套包裹起來的手軟綿綿得像是一團雲朵,溫柔又可親。但傳遞到霍改指掌間的,卻是恨不能將萬思齊一把撕碎,將血肉吞吃入腹的可怖欲.望。所謂愛,就是在你渴慕我的時候,我也覬.覦著你。

忍不住了,霍改傾身過去,湊近萬思齊的嘴唇,伸舌舔.啜。像一隻真正的貓那樣,淺淺地觸碰,粗暴地啃咬,卻並不深入。

萬思齊一把抱住霍改,反吻回去。既然抵禦不了這等**,他又何必抵禦,鮮血流幹而亡也是種很美好的歸宿,不是麽?抱在懷裏的身體柔韌而綿軟,掌下毛茸茸的觸感足以讓任何一個絨毛控幸福得淚流滿麵。

一直不肯深入的舌頭被包裹著薄唇的牙齒叼住,重重的吸力傳來,一個不防,整個舌頭便被那暖熱的口腔所包圍,屬於對方的舌頭誰知席卷而上,絞.纏,摩.挲,舔.吸,奇異的觸感迷醉了半個身子。忽然,壞脾氣的小貓猛地推開吻得正投入的飼主,遠遠蹦開。貓咪都是任性的,名為霍改的這隻尤其。

萬思齊無可奈何地看著眼前這隻笑得不懷好意的小貓,白嫩的身體上披覆著純黑的絨毛,黑白的濃烈對比渲染出豔麗的味道,異樣地刺激著視覺,想要,很想要。但,雖然這隻小貓看起來軟綿綿毛茸茸,很好揉捏的樣子,實際上卻既不乖巧也不柔弱,這是一隻野貓,爪牙尖銳,桀驁不馴。他永遠不會被馴服,企圖將他按在地上撓撓小肚子的人隻會得到入肉三分的血痕,危險得讓人沉淪。

所以你隻能心甘情願地露出咽喉,任由他撕咬,直到贏得他的信任,得到恩準,與他共享歡愉。萬思齊坐回沙發,揚起頭顱,露出任由折騰的姿態。

霍改舔舔唇,撲上來,雙腿大開,騎坐在萬思齊的膝蓋上,雙爪按住萬思齊的肩膀,撕咬一般吻上了他的鎖骨。萬思齊頭往後仰,給霍改留出更多的活動空間,溫暖的手扶住霍改光.裸的腰側,防止這興奮過頭的小貓跌下去。

被套上了貓爪的手動作不便,霍改隻能選擇叼住萬思齊棉襯衣上的扣子用舌頭一點點頂開,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襯衣被口水浸透,濕漉漉地緊貼著皮膚,靈活的小舌卻不停地繞著一個點打圈,從胸口到下腹……

褲子裏早已支起一塊,萬思齊又愛又恨地瞪著眼前這個慢條斯理點著火的小混蛋。已經改坐為蹲的霍改,輕輕掰開萬思齊的兩腿,讓那小帳篷暴露地更為明顯,牙齒叼起褲子上的緊鬆,霍改似笑非笑地仰起頭看向萬思齊,張口,瞬間彈回的緊鬆發出“啪”的一聲,舌尖稍稍探出,濕潤又柔軟,如此可愛又如此可惡。

他讓你有多疼,他就能讓你有多爽,萬思齊對霍改百般包容,千般寵溺,不過是因為——他值得。

“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是什麽啊?是地鼠麽?”邪惡的貓咪偏偏掛著純良的笑容,無恥地指著那裏尋求解答。

不等萬思齊回答,小貓已經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衝著**一爪子拍了下去:“貓貓最喜歡打地鼠了!”

“唔……”萬思齊悶哼出聲

“咦?又冒起來了!”爪影再次撲下。

萬思齊竭盡全力,才將又一聲悶哼咽回喉嚨,爪子很軟,即使重重地拍也不會感受到半點疼痛,但是這樣有一下沒一下的撩.撥卻讓人痛苦不堪。

萬思齊自然不是個任由欺負的主兒,他一手拖住霍改的胳膊將人扯起來,一手摸上霍改圓滾滾毛茸茸的貓屁股,扯住尾巴,往下一拽,那短短的貓貓褲就被扯了下來。萬思齊報複一般並不替霍改全部脫.下,隻將褲子脫拽到膝蓋上方,幾乎禁錮住霍改的雙腿。

萬思齊將霍改背朝自己抱在懷中,讓他粉嫩的雪團緊挨著自己的胯,兩人之前隻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褲,硬硬地頂.著霍改股.間的縫隙,萬思齊前後調整了一下坐姿,亟待舒緩的某處就在霍改的警戒線上一戳又一刺。

萬思齊舒爽地歎息一聲,如此露.骨地暗示讓霍改深覺自己跟萬思齊的差距,就好比那小混混對上黑社會。

萬思齊的手反抱在霍改胸前,饒有興致地撥弄了一下霍改頸項上的鈴鐺,聲音低啞:“那日我們一起看的電影上怎麽說的來著?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霍改淚流滿麵,這丫果然是個黑社會。

萬思齊一隻手從貓貓上衣僅僅蓋到肚臍上方的下擺處反探了上去,逗弄起那敏.感非常的乳.珠來,夾雜指尖輕輕搓捏。舒服的感覺直衝腦門,霍改不由自主地扭了扭身子,這賤受的皮囊就是容易爽啊。

萬思齊另一隻手撈起了長垂至地的貓尾巴,捏住尾巴尖的湊近了霍改的小蘑菇,毛茸茸的觸感在蘑菇頂端一刷而過,霍改悶哼一聲,全身從那一點開始被點著,變得滾燙起來。萬思齊捏著軟乎乎的尾巴從小蘑菇的尖端緩緩拖曳到根.部,麻麻刺刺的癢連綿不絕地刺.激著霍改的神經,霍改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想要躲開,但萬思齊卻不放過他,帶著可惡絨毛的尾巴急追而上,繞著顫顫巍巍的小蘑菇磨磨蹭蹭。敏.感的蘑菇被細密柔韌的軟毛不住刺激,奇異的快.感席卷而來,

霍改失態地大聲吟喘著。但這樣細細碎碎的招待卻根本滿足不了空虛的欲.望。霍改低頭憤恨地瞪著萬思齊那作惡多端的手,,目前手的主人似乎一點改進的企圖都沒有。於是霍改決定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萬思齊的作惡多端的手被貓爪子一把拍開,萬思齊忍不住探頭看去,隻見到欲.求.不.滿的小黑貓用毛茸茸的雙爪可憐兮兮地捧著小蘑菇,想要前後擼.動,可惜貓爪子實在太大了,一夾就把整根蘑菇都包裹住了,根本就沒法擼管。毫不氣餒的小貓又想了個新辦法,舉起爪子把翹起的蘑菇狠狠拍按在大腿內側,想要壓住蘑菇就著腿側的肌膚左右磨蹭,似乎……效果也不太好。滑膩膩的蘑菇總是一不小心就從貓爪下溜逃出來,小貓就算兩爪齊上也按壓不及。

霍改怒了!厚重的貓爪子根本不予配合,觸及到的除了毛還是毛,一點力都使不上!這怎麽夠!霍改不滿地扭動著,臀.下的烙鐵似乎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更加壯觀。霍改眼睛一眯,有了對策,喵了個咪的,有種看誰先忍不住。霍改開始瘋狂地扭蹭著胯.部,惡意地摩擦著臀.下的硬物。身下的怒龍果然更加勃發,圓潤的頂端在縫隙間顫抖不休,睡褲的頂端有濕意緩緩浸潤開來。

萬思齊輕笑一聲:“想要了麽?你說我就這麽直接捅進去怎麽樣?”

潮濕的熱氣吹拂著霍改敏.感的耳朵,有些癢,霍改不自在地縮了縮肩膀,但又很快意識到,自己現下的反應,很像個在怪蜀黍的調戲下瑟瑟發抖的小蘿莉,於是立刻有恃無恐地反擊道:“好啊!”隻要你舍得。

“好。”出乎霍改意料的,萬思齊爽快答應了下來。

一把將霍改翻了個身,橫按在沙發上,沙發平軟的扶手就頂在霍改的小腹上,霍改上半身被壓在沙發裏,下半身則懸空地垂在了外麵,呈現出一副高撅.臀.部的待宰模樣。

萬思齊扯下睡褲隨之壓上,挺立的部分帶著些微的濕意在霍改雪白的屁屁上拍打了一下,然後精瘦結實的腰緊貼上了臀.肉,動作了起來。

(以下省略3659個字,後麵的全是和諧詞,實在不敢上,見諒。不過放心,定製裏的部分是不會被和諧掉的。)

實踐證明,霍改的身體不僅很欠.操,而且還很經.操。整整大戰了兩個回合之後,霍改居然還有力氣抗議。

“你個死絨毛控有完沒完!”霍改啞著嗓子咆哮。

“再來一次。”萬思齊骨節分明的戀戀不舍地摩挲著霍改被汗濕的肌膚。

“都兩次了,你個變態!”霍改咬牙切齒。

萬思齊含著霍改的耳朵,聲音含糊:“之前我不是忙著開店一直沒做麽。”

“別怪我沒提醒你,上古有個英雄就是因為索取無度,和他的愛人永永遠遠的分離了。”霍改拍開萬思齊的狼爪子,憤憤警告。

“哦?哪個英雄?我怎麽沒聽說過。”萬思齊挑眉。

霍改:“後羿,聽說過沒?”

“聽是聽過,可……”萬思齊不解。

霍改信誓旦旦:“這家夥就是因為連著‘射’了九日,他老婆才跑去另一個星球,天人永隔的。”

“撲哧。”萬思齊沒忍住,笑場了。他家的弟弟怎麽可能這麽可愛!所以……果然還是應該再來一次吧。

番外結束。再次振臂高呼——蛋黃的定製開了喲!O(∩_∩)O謝謝大家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