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搭乃喜憂參半

小弱受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雖然擁有皮鞭加身,蠟燭燙膚,針插黃瓜,**迸血都死不了的小強素質,但依舊保持著一陣風就能吹倒,掉個湖就能昏迷,受個激就能吐血的豆腐渣體質。所以尚在病中的霍改理所當然地倒下了。據霍改說是讓雨無正給刺激的,事實上嘛……你們懂的。

雨無正這好心人自然是揣好了藥單,將霍改擱在馬車裏躺好,一路往回拖。至於那小明牌監視器,讓雨無正背著霍改給幹掉了,某人是個表麵奸詐內在善良的小孩子嘛……你們懂的。

某黃昏,某客棧,某房間……

“咳咳,你別想趁我生病拋下我。”病弱的霍改扯著雨無正的衣擺,滿臉執拗。

雨無正站在床邊端著喝空的藥碗無奈歎息:“我隻是去洗個碗,順便把飯菜端上來而已。每次喝完藥都來這麽一通,你膩不膩啊!”

“藥好苦……”雪白雪白的小臉苦兮兮地皺成一團。

“嗯?”雨無正遞上第五塊酥糖。

霍改將酥糖夾在兩指之間,貓咪般探出粉嫩舌尖舔了舔,眯起眼理所當然道:“所以不能隻有我一個人不舒坦。”

“你敢再缺德點兒麽?”雨無正彎下腰,戳他的頭。

霍改手腕飛轉,便將酥糖塞雨無正嘴裏去了,笑嘻嘻道:“乖,別鬧脾氣了。”

“擦!”慘遭調戲的雨無正扭頭走人,將嘴裏的酥糖嚼得嘎吱作響。

對了,這糖剛剛好像被那誰舔過來著?後知後覺的雨無正紅著一雙耳朵,僵著身子,同手同腳地去了廚房。

霍改撫著微微震顫的小**,笑得像隻偷到葡萄的小狐狸。男人嘛,調戲著調戲著,就調.教成功了。

兩葷兩素一湯,在雨無正的照顧下,這病號飯還是很華麗的。雖然……霍改能吃的隻有那兩素一湯。

霍改瞪著坐在自己對麵一口糖汁鮮肘,一口炸香魚的某大俠食不知味:“跟你商量個事兒,咱倆的飯能分開吃麽?”

雨無正瞅一眼霍改那看得見吃不著的饞貓樣,吃得更香了。

“咱們離山寨還有幾日的路程啊?”霍改伸出手,捏住湯勺柄。

雨無正吐出根魚刺:“兩日後就到了,不過這馬車上不了山,所以你那病最好早點兒給我好全。”

“這病雖在我身上,但是否痊愈我可控製不了。”霍改無辜地眯起了眼,舀了一勺湯:不過,是否加重還是盡在掌控的。

雨無正恨鐵不成鋼地哼哼:“你要是晚上不蹬被子,這病早好了。”

“討厭,又偷看人家睡覺。”霍改嬌嗔一聲,托著湯勺,漂洋過海地往自己跟前渡來,擋在半途中的糖汁鮮肘,炸香魚榮幸地被當頭淋上了清湯若幹。

雨無正忙不迭地捏住霍改那作亂的小手,怒斥:“舀個湯都不安生,你這破孩子幹點事兒怎麽就這麽貓嫌狗憎的啊。”

霍改任由雨無正奪了碗幫忙舀湯,涼涼開口:“對不起啊,惹你嫌憎了,貓狗君。”

“……”雨無正悲憤摔碗,爺……爺不伺候了!

霍改忽而高深莫測地一笑:“你知道我最近老惹你是何原因麽?”

雨無正求知若渴:“什麽原因。”

霍改繼續高深莫測地笑:“據說小孩子調皮搗蛋多是因為希望能借此吸引大人的關注,簡而言之,就是缺愛。”

“所以你這是在求愛?”雨無正的臉瞬間扭曲了,這話聽著挺有道理的,怎麽擱你身上就這麽寒磣人呢?

霍改看雨無正那抽象的臉,沒好意思點頭,明智地換了個話題:“我每晚蹬被子你都有從隔壁跑過來替我把被子蓋上對吧?”

雨無正點點頭。

“你幹嘛不直接跟我睡一起,半夜三更跑來跑去的你也不嫌麻煩。”霍改眨巴著清澈明亮的大眼睛。

“你不介意?”雨無正條件反射地問道。

“我幹嘛要介意?”霍改條件反射地反問。爺巴不得你爬我床,怎麽會往外推?!

雨無正訕訕地撓撓頭,含糊道:“知道了。”

“雨無正,沒想到你這人還挺心細的。”霍改柔柔地彎起眉梢。

“啊?”雨無正不明所以地看著霍改。

霍改的神色越發的溫柔可親“你在顧忌東方未明給我留下的壞影響對吧?你怕我對男男之事有心結是麽?”

雨無正埋頭刨飯,假裝什麽都沒聽到。

霍改笑道:“我忌諱的不是男風,而是被人當做玩物,肆意踐踏。你大可不必如此避諱,若是不信你,我便不會費盡心思也要跟在你身邊了。”

雨無正低著頭嚼著飯悶悶地想:這種明明被算計了還覺得很榮幸很欣慰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我知道我這人算不得什麽無辜好人,但肮髒如我卻能有幸得你庇佑,我真的很高興。”

刻意放軟的聲音帶著糯糯的質感,像是在不斷熬煮的鍋慢慢融化的糖,隨著木勺的攪動緩緩流淌,晶瑩剔透,甘美甜蜜。雨無正舔了舔嘴唇,有些失神。霍改起身,繞過桌沿,向著雨無正款款走去,雪白的袍袖緩緩擦過雨無正擱在桌麵的手,雨無正手指彈動,心底像是有片羽毛輕輕地搔了搔,不敢呼吸,唯恐嚇跑了那小小的羽毛。

雨無正被謝得有點兒找不著北:“不……你也不必這麽說你自己,我……”

被這小子摧殘折磨了這麽些天,就在雨無正對某人知恩圖報這塊良心徹底絕望之時,卻冷不丁聽到這麽一番話,就像是被時不時落下的雨點弄得周身黏膩之時,整個猛然身體墜入溫泉,舒服得簡直讓人懷疑此刻是否置身幻夢。準確來說,就是雨無正受寵若驚了。

霍改看著有些手足無措兼語無倫次的某人眉彎眼笑,撿起隻盛了一半的湯碗,緩緩喝盡:對著自己把壞話說盡,留到別人唇邊的,自然隻剩下好話。

“我去**歇著了,一會兒記得一起睡喲。”霍改擱下碗,彎腰湊身,將字一個一個吹入雨無正的耳朵。

恍然間,雨無正覺得自己的耳垂似乎是被親到了,頓時就像是被針捅了一下似的捂著耳朵飛彈出去,滿麵通紅,目光閃爍地瞪著霍改。

霍改的手指在胸口蠢蠢欲動的小**上劃拉著,笑得狡猾:親愛的,你慢慢動,坑死這朵帶刺的玫瑰。

‘靠!又被調戲了,還是被個小屁孩兒調戲了!’自認為成熟大人的雨無正為自己剛剛的青澀反應羞愧不已,欲蓋彌彰地冷哼一聲道:“在**好好躺著,等著大爺來臨幸你吧!”

霍改眯起眼,笑意從眼底閃爍出來:“你這算是回應我的求愛了麽?大爺~”

雨無正再次麵色漲紅,輸人不輸陣地叫囂:“你既是死皮賴臉地求了,爺自然沒有不給的道理。”

“嗬嗬……”霍改似笑非笑地掃了他一眼,走掉了。

雨無正一拳打在棉花上,難免鬱悶:難怪被那東方閣主追得滿地兒逃,這妖孽純屬自找!

到了晚上,雨無正真站在床前,看著**那美少男的時候,還真有點兒忐忑。

雨無正惡狠狠地瞪著**那個睡得四仰八叉的禍害,都怪這小子,兩大老爺們一起睡本來多純潔一事兒啊,讓他這麽一鬧,反倒顯得有些什麽了。

雨無正瞪完人,還是輕手輕腳地將被霍改壓在身下的薄被抽了出來,把霍改那張牙舞爪的造型擺作乖乖挺屍狀,將被子柔柔的蓋了回去。

寬厚的大手拎著被麵頓在了某人的頸側,月光下的霍改顯得格外乖巧,細眉平順,雙眼閉合,睫羽安靜地趴伏著,寧靜安然。過於精致的臉龐,如雪砌玉琢,甚至有了些脆弱的味道,惹人憐愛。

雨無正有些莫名地想:這個人隻要一張開眼,就會變成另一個人,既不乖巧、也不柔弱,骨子裏蘊了魔性,一顰一笑都帶著妖氣,讓人明知不妙卻也乖乖由著他操縱。

雨無正脫去外衫,分了半麵被衾,在這安寧而微妙的氣氛中閉上眼。鼻端嗅到身側之人身上淡淡的水汽味道,混合著皂豆的清新香味。

雨無正的思維漫無邊際地翻卷:原來富家公子身上的味道是這樣,兄弟們身上總是帶著一點汗味一點酒味,有時候還夾雜著血腥味,那些女人身上總是帶著甜膩的脂粉香味,小家夥身上的味道倒是清淡得很,沒女人們香,不過也挺好聞,挺……招人的。

雨無正忽而意識到自己的思維跑偏了,忙不迭地收攏了神遊的思緒,不無遷怒地想,要是自己改玩兒相公了,絕對是這小子給帶壞的。不過相公玩兒起來應該也不錯吧……如果都有這小子的模樣的話,

思維就像是指間細沙,你越是想要攥緊,它越是不服管教,滿地墜撒。等雨無正一路YY到那小相公身上的味道與枕邊人的異同之時,已是亢奮得徹底沒法兒睡了。

霍改邀了雨無正同床共寢當然並非是對眼下情況早有預料,他不過是想演繹一幕“表麵堅強內在脆弱的少年,你夜夜噩夢為哪般?”的戲碼,招得那正義感爆棚的大俠憐愛之心爆棚。為此,霍改還特意在睡前YY了一出,在邪惡的小黑屋裏,東方未明對著自己這樣那樣再那樣的戲碼,隻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果不其然,入睡之後,霍改陷入了那很黃很暴力的綺夢之中。可惜,霍改忽略了一個問題,萬仞侖作為一個被受欺辱的弱受,若是夢到此般情景,自然是悲苦不已,百般痛苦。但是,霍改作為一個以寫虐文為愛好的作者,若是夢到此情此景……喜歡看肉文的你們都懂的~

所以,當霍改終於發出了夢中囈語之時,不是如他自己所期待的,宛如哭泣的呻.吟——“啊!不要……求求你……好痛,救救我……”

而是吞咽著口水的亢奮喝彩——“脫,趕緊脫……嘻嘻,雙龍入洞……嘿嘿……再來啊……別客氣啊!上,操死他……滅哈哈,爽!”

至於旁觀者雨無正同學此時的表情嘛……一言難盡,你們懂的。

8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