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人們也並沒有把事情全都怪到慕江眠頭上,甚至還有人說慕江眠其實也是受害者,畢竟大理寺那邊說了,慕江眠當初是被賀家脅迫的。

京中人誰不怕賀家啊?慕江眠也是沒有辦法。

至於為什麽選擇他,那隻能說是巧了,正好那天晚上榮婉也生孩子。

所以人們對慕家的聲討並沒有很強烈,所有的情緒出口都集中在賀家那頭。

賀家已經被大理寺控製起來了。

賀嬪的福歡宮也被禁軍圍住,就連二皇子府都嚴控起來。

大理寺這次講的是一個速戰速決,蕭雲州甚至都沒有去問皇上和皇後的想法,自己就把這個案子給定了。

賀家誅九族是沒跑的,畢竟他們打算的是換子做皇帝,想要摧毀的是蕭氏王朝。

慕江眠砍頭也是沒跑的,畢竟他其實也想讓自己的女兒做皇後。

二皇子其實比較無辜,被終身監禁。

賀嬪賜死。

這一係列的決定讓京城人拍手叫好,人人都稱蕭雲州為青天大老爺。

賀家抄斬的日子定下來了,就在三日之後。

這幾日蕭雲州一直都沒回王府,賀家所有人都被大理寺關押,他親自監管,以確保不出任何差錯。

慕元青蕭雲初等人也都留守大理寺,年妙也過去幫忙。

慕長離沒什麽事,幹脆住回了長寧侯府。

如今的侯府氣氛不太一樣了,慕江眠被關押,定了死罪,皇上親自作主,將長寧侯的爵位傳給了慕元青。

所以現在的長寧侯府已經是慕元青的天下了,秦莊儀終於得償所願了。

她開開心心地當起了太夫人,一看到慕長離帶著芙蓉過來,就笑著跟芙蓉說:“上次說的事兒,想好沒有?現在我們家什麽事都沒有了,你可以放心地嫁了。哦不對,元青還小,那你能等他幾年嗎?你放心,這幾年你願意留在二姑娘身邊,就留在二姑娘身邊,願意住回侯府就住回侯府。反正兩邊你都熟,都是自家人,咱們用不著整那麽客氣。

這侯府我是不想再管了,就問問看你能不能提前接手。

你要是能,咱們現在就把賬目都對一遍。

你放心,侯府有錢,雖然都被我轉移了,但也是轉到九殿下手裏,回頭他會還回來的。

絕對不能讓人管著一座空府,銀子我肯定給你備得足足的。

而且這兩個多月我也把慕家該平的賬都平完了,賬目上幹幹淨淨,沒什麽錯處。

另外賬房先生也換過了,是老夫人名下鋪子裏用的賬房,人踏實可靠,算得一手好賬。

回頭這府裏的下人,就得你自己品。你覺得誰好就留下誰,覺得誰不好就發賣了誰。

到時候哪處缺人再重新買回來就行。

至於元青他爹那邊,我剛才還在跟他們說,讓他們把惜錄軒給拆了。那地方以後建個別的,他睡過的咱們都不留,晦氣。

我連念卿院兒都給拆了,也晦氣得很。

林姨娘跟珂姨娘見我拆了念卿院兒,倒是沒想跟著拆自己的院子,但也提出了要換換屋裏的家什。特別是床榻,她們是說什麽也不肯再睡了。

我就做主都給換了新的,買的現成的。

反正這兩天就是折騰這些東西花了不少銀子,但沒事,花得起。

怎麽樣芙蓉,你想清楚了沒有?你現在接不接手侯府?”

芙蓉覺得大夫人這個邏輯似乎有點問題,“是不是應該先考慮要不要嫁給三少爺?畢竟這件事情我還沒有想好呢!”

秦莊儀一愣,“啊?這事兒還沒想好嗎?我以為你早就想好了。

芙蓉啊!別矜持了,我都看出來你心裏有元青了。”

芙蓉有點兒尷尬,“看,看出來了嗎?”那麽明顯嗎?

秦莊儀點點頭,“是挺明顯的。但其實你不用害羞,我們元青長得好看,我是知道的。

你從小就在侯府做事,你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日久生情也夠了。

喜歡我們元青不丟人,現在元青是長寧侯了,皇上恩賜,長寧侯的爵位還能再傳三代。

你看,多好,這才叫兒孫自有兒孫福。

以後我跟老夫人還有兩位姨娘在府裏,也不會給你們添麻煩的。

就是一個錦歌,她還沒有出嫁,你們到時候得想著給她尋個好人家。

不管是嫡子還是庶子,一定得是正妻,她不能再走她姨娘的老路了。

另外在嫁妝上,也得備足了,風風光光的把她給嫁出去。

我始終忘不了前世錦歌擋在元青身前讓他逃命那一幕,所以如今在我心裏,錦歌就跟我親生的沒什麽兩樣。所以我必須得跟你們說好,侯府絕對不能虧待她。”

秦莊儀一邊說一邊抹眼淚,把芙蓉整的也跟著抹眼淚。

慕長離是看不下去這倆人了,幹脆把芙蓉往前一推,“去跟你未來的婆婆好好溝通溝通感情吧!我還有事要做,不用理會我。記得回蘭花院兒溝通去,陪陪老夫人,也看看咱們家二爺跟老夫人的母子感情溝通的怎麽樣了。”

慕長離說完,帶著那樹靈小孩兒轉身就走。

芙蓉想問問她這是去哪,但一想這裏是侯府,本來就是她的家,她可能就是想在府裏走走,也沒什麽。

秦莊儀也說:“二姑娘說有事應該就是真的有事,咱們別去打擾她。”

慕長離身邊終於清靜下來,她沒讓任何人跟著,就帶著小樹靈在侯府裏走動。

走著走著,走到了沒人的地方。紙錢取出,火折子打開,燒了路引,入了地府。

回到地府第一件事就是把楚江王給放了,楚江王見了她就苦笑,問她:“你都知道了?”

慕長離點頭,但反問楚江王:“你又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楚江王說:“就是這兩日才知道的。靈主有所不知,地府兩日前發生了一件大事。

忘川河又有異動了,這次異動讓我們所有人都感受到一場強大的靈力波動,波動過後靈力消失,也不知道為什麽,就在靈力消失的那一瞬間,地府所有人心中都同時出現了一個念頭,就是靈主死了。

當時我們大為震撼,所有人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好在帝君很快就出麵解釋,說死去的隻是靈主的一個替身,真正的靈主還好好活著呢!

本來人們不怎麽信,但好在謝必安回來了,由他親口證實靈主還活著,這才將我們心中的恐懼壓了下來。”

……

慕長離去看北陰帝君了。

老頭兒躲了她那麽久,這次終於肯見她。

她站在北陰帝君麵前,癟著嘴巴,眼裏含淚,開口時,卻依然是孩子氣的質問:“為什麽不告訴我?這麽大的事為什麽一直瞞著我?害得我總以為地府要出什麽大事,心中一直不安。你這個老頭兒實在是太壞了!”

北陰帝君心裏也不好受啊!

他跟慕長離說:“我怕你怪我,也怕你一氣之下把那個姑娘給毀了。

我老了,一個人住在這帝君大殿實在太孤獨了。

我最快樂的日子其實就是你小時候被你爺爺抱來地府玩的那幾年。

小小的你太可愛了,我恨不能把你捧在手心裏疼啊!

你是慕老頭兒的孫女,可是在我心裏你又何嚐不是我的孫女呢?

可是你總是要長大的,孩子一長大了就會離家中長輩越來越遠。

你該有自己的生活,該有自己要做的事,不可能天天在家陪著我這個老頭子。

我一開始其實隻是想替你擋一擋天劫,因為我算到那場天劫你十有八九是過不去。

其實那次如果你隻是死亡來到地府,我真的就懶得管了,畢竟巴不得你來地府。

可那是天劫啊!會讓你魂飛魄散的。不能讓我的孫女魂飛魄散啊!

所以我就想出了那麽個主意,做了一個你的替身。

後來事情算是成功了,雖然還是有點偏差,但無所謂了,你在哪兒不是一樣過日子。

可是那個姑娘我卻舍不得毀掉,她嘴甜地叫我帝君爺爺,我聽著開心,就像你小時候。

長離啊!現在事情都過去了,你別怪我。”

慕長離吸了吸鼻子,往前走了幾步,直接摟了北陰帝君的脖子。

“帝君爺爺,對不起。

謝謝你。

不過你別怕孤獨,我又給你帶了個孫子回來……”

樹靈被留在帝君大殿了,北陰帝君還是挺高興的。

果然是人老了就喜歡熱鬧,慕長離算計著以後還是要常來,不然這老頭容易搞歪門邪道。

然後她就趁著北陰帝君高興,打聽起關於黎家的事情。

“主要是這件事情間隔的年頭太多了,實在很難查到線索。最近有了黎洛的消息,但也是趕巧了,手頭事情實在太多,全都趕到了一起,所以沒顧得上她。等到我們想要再去找黎洛時,就發現黎洛已經找不到了。

我試過各種法子,都查不到黎家事件的線索。

帝君爺爺幫幫我吧!隻要把這件事情解決掉,我在陽世間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要不然總是差一件事,我日子過得也不消停。

帝君爺爺不會眼瞅著我不消停不管的對吧?”

北陰帝君覺得這丫頭是吃死了他,但主要是他也吃慕長離這套。

多少回了,隻要這丫頭一撒嬌,他是要什麽給什麽,求什麽事辦什麽事。

但黎家的事……“我知道你在查,所以其實背地裏也替你查了一下。

嗯,怎麽說呢!那位九皇子記恨南盛皇帝那麽多年,其實南盛皇帝也挺冤枉。

因為這件事情不能從我們這些人的角度去看,得從陽世凡人的角度去看。

那對於凡人來說,當初的黎家就是謀反了。

畢竟青天白日的,誰好好的能往詭案上麵想,你說對吧?”

慕長離點點頭,“所以黎家的案子還是跟詭案有關。”

“肯定有關啊!鳳歌城的護城大陣壞了,就是從二十多年前開始壞的。

一開始壞得輕微不易察覺,就算有什麽東西鑽進城裏,也都是些塵埃小物,掀不起風浪。

可是後來漸漸就壞得有些明顯了,有隻大妖通過一幅古畫鑽進鳳歌城,附在黎家人身上。

那隻大妖不是南盛的妖,而是無雙國的,好像是無雙國某一任國君豢養的小獸成了精。

那小獸一心一意替主子報仇,憎恨南盛人,想要將南盛搗毀。

但其實黎家並不在大妖的計劃之內,他隻是趕巧了,得到了那幅古畫。

大妖當時應該是遇著了一些麻煩,我懷疑麻煩來自於它對鳳歌城護城大陣的錯誤估算。

它以為大陣已經損壞,陣的威力就也跟著衰減,但是沒想到損壞歸損壞,卻還沒損到要衰減威力的程度。這就導致了它在鳳歌城內寸步難行。

最後實在沒辦法,遇上了黎家人,當時那個心情怎麽說呢,就屬於是來都來了。

所以這個事兒,黎家真的就是趕上了,命裏該著的一大劫。

但這是過後我們調查出來的結果,你讓陽世間的人去往這上麵想,那他們是萬萬想不到的。畢竟他們連鳳歌城有護城大陣都不知道。

講道理,當時這個事一出,黎家就是全責,你讓陽世凡人說破天去,黎家也是全責。

因為不管怎麽查,黎家就是有罪,所有的事情都是黎家人做的。

沒有人能想到黎家人的身體裏潛藏著一隻大妖,大妖又不會自投羅網。

所以南盛皇帝其實挺冤,當然,九皇子跟他那位母妃更冤。

隻能說是造化弄人,或者退一萬步來講,黎家命裏該著有一大劫,就算劫不在大妖身上,也會在別的地方。

我知你答應了那位娘娘要徹查此事,現在我將事情的原委與你講了,你可以去告訴她了。”北陰帝君說到這裏,把一枚畫好的符咒遞給了她。“拿去吧!是我親自畫的聚魂符,你用這道符可以聚全她的魂魄,將人送回地府。讓謝必安隨你走一趟,助你完成此事。

但你要說在陽世間能否功德圓滿,阿離,還差一件事。

鳳歌城的護城大陣,修複完畢你才算真正的圓滿!

去吧孩子!爺爺就幫你到這了。”

再離開地府時,陽世已經是次日晌午。

她帶著謝必安先回了西疆王府,聚齊怡妃的魂魄,講完當年黎家遭遇,她覺得怡妃也釋懷了。

她其實一直覺得皇帝負了她,但實際上就如北陰帝君所說,對於凡人來講,黎家就是有罪。

皇帝當初那樣做也是別無選擇,因為那種事情一發生,怡妃就算不去西關,也是要被打入冷宮的。朝臣不會容忍一個娘家叛國的妃子好好活著,畢竟叛國是大罪,無論朝臣還是百姓,都不會放過怡妃。

現在知道真相,怡妃的心結解了,竟也沒有要求再看蕭雲州一眼,就跟著謝必安去了地府。

慕長離覺得其實見與不見也沒有實際的意義,因為在蕭雲州心裏,怡妃已經死了。

隻要黎家的案子有了結論,他就也能解開心結。

她回了長寧侯府,老夫人因為高興,張羅了一桌子好菜,就等慕長離回來吃。

那位二爺也是絕了,把老夫人哄得一口一個好兒子的叫,聽得秦莊儀一愣一愣的。

但這事兒對外怎麽說呢?

慕長離提議不如就說是孔家那邊的子侄,過繼到老夫人這邊,給老夫人晚年做個伴。

這個提議二爺覺得可行,隻是他覺得自己住在侯府不太好,畢竟這裏是元青的家。

而且家裏還有秦莊儀呢!

他一個外男,住在這兒算怎麽回事。

芙蓉就說:“那你可以一直住在阿藍小院兒,隔三差五的過來陪陪老夫人不就行了。”

這事兒算是這麽定了。

一家人開開心心地用午膳,可惜這頓飯還沒用完,天忽然黑了下來。

大晌午的黑天,而且是那種徹底的黑,就像黑夜來臨一樣,這不正常。

秦莊儀一下就想起前世最後那一刻的黑天,她緊抓著慕長離,整個人控製不住地打哆嗦。

慕長離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不要怕,現在已經不是前世了。以前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了。我會護你們平平安安,也會護鳳歌城平平安安。

賀家軍衝不進來,妖魔鬼怪也休想毀了這座城。”

……

賀家攻城了,大軍行得很快,比預計的時間提前了很多日子。

伴隨著賀家攻城,城裏城外的妖魔鬼怪也按捺不住蠢蠢欲動。

因護京大陣的損壞而鬧騰了一年多的詭案,終於在這一刻迎來了爆發。

但是很快那些作祟的東西就發現根本爆發不起來,因為護京大陣似乎正在快速地被修複。

那些殘缺和損壞全部都在被人為地彌補,而且彌補的速度很快。

除此之外,竟還有人在對他們進行收割。

就好像鐮刀割草一樣,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隨著護京大陣的修複完成,隨著天漸漸亮了起來。

那些邪祟無一例外全部被收入鎖魂袋中。

直到這一刻它們才意識到,自己竟落入了黑白無常的手中。

而修複護京大陣的人,就是被三界稱為靈主的那個小姑娘。

隻是小姑娘狀態不太好,臉色慘白,修複這座大陣到底還是耗費了她太多靈力。

不過那又有什麽關係呢?

兩位無常使者一左一右護著她,任誰都無法讓她受到傷害。

賀家軍攻城也沒討到好果子,蕭雲州早已經從西關悄悄調兵回京。

再加上京郊大營的兵馬,總共五十萬大軍抗敵,殺了賀大將軍一個片甲不留。

直到最後一名反軍戰死,賀家軍都沒能進入鳳歌城一步。

這座城終是被蕭雲州跟慕長離聯手給保了下來。

……

賀家誅。

二皇子瘋了,在二皇子府裏到處跑,掉進湖裏淹死。

慕江眠斬首。

自此,慕長離手臂上最後的疤痕徹底消失。

隻是唯獨少了一個還在半路沒回到京城的慕傾雲。

秦莊儀過後問起慕傾雲的事,正在一起吃飯的蕭雲初答了句:“死了。”

秦莊儀不解,“死了?”

“嗯。”蕭雲初點了點頭,“不知道什麽原因,馬車翻了,一車的人都死了。”

秦莊儀愣了愣,有些感慨,隻歎了句:“還真是報應。”之後就什麽也沒說了。

老夫人也沒有說什麽,隻是飯隻吃了半碗,然後就進了佛堂,一直念經到晚上才出來。

秦莊儀說:“到底是從小在家裏養大的孩子,說不難過那是假的。

隻盼著大姑娘來世投個好胎,別再陷入這些官邸之事中。

也盼著她的下一世能做個好人,別再像這一世這樣心狠手辣。”

說完又歎氣,“人啊!總得是死過一次才知道人生該怎麽活。誰都一樣,總得死一次。”

……

老皇帝總有心傳位,自己想當太上皇。

但蕭雲州不幹。

特別是當他聽慕長離說老皇帝居然還有三十年陽壽時,更不幹了。

於是在一個夜裏,蕭雲州帶著慕長離逃跑,跑出京城,一路向西。

臨走之前把大理寺托付給慕元青,讓他代任大理寺卿。

慕元青突然接了這麽大個活兒,十分緊張,便讓蕭雲初帶著他去見皇上。

老皇帝聽說之後氣得沒辦法,隻好派人去追,同時傳話,說不傳了,他再幹幾年。

但蕭雲州二人依然沒回,隻讓送信之人帶話回去,說他們回西關自在自在,過年的時候會回來的。

送信的人走後,慕長離問他:“過年真的回來嗎?”

蕭雲州反問:“你不想回來?”

她想了想,笑笑,“其實還是想回來的。當京城沒有那麽些糟心的事情之後,就也想跟大家在一起熱鬧熱鬧。隻是也惦記那淩江國,總感覺不拿到手裏有點兒白瞎了。”

他失笑,“怎麽就不能拿到手裏呢?現在是夏日裏,離過年還早著呢!你還怕我們年前收不到淩江國?”

慕長離覺得能!

於是開開心心跟著蕭雲州往西走,一邊走一邊暢想著未來的生活。

“在京城混吃等死也挺好的,每年還能出去遊曆兩次。我想往北邊走,我沒怎麽去過北邊呢!回頭我再找個機會帶你去地府轉轉,我感覺你去地府應該也沒什麽問題,畢竟是上神轉世,說不定就是下凡來曆個人間劫。”

蕭雲州不信她這些話,但也沒有反駁。

隻是琢磨著她說不知道是幾世之前,他二人應該是一對仙侶。

這個事他隻要一想起來就覺得心裏踏實。

今後的日子,就這樣自在逍遙,混吃等死。

挺好。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