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萬劫不複
“不過,還有件事我想確定一下。”沈雲溪說。
鳳輕塵微微挑眉,說:“前些天,我本王沒有說完的話嗎?”這話,他倒也說得篤定,似很了解沈雲溪一般,其實,對她,他並不如想象中那般了解的。
但,這句話他卻是真正兒的猜準了。
沈雲溪點點頭說道:“是,那天王爺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麽?”
她放在桌下的手緊緊的握起,泄露了她心底的緊張。
雖然大抵是能想到他要說的話,但,這到底是自己想當然了。沒有聽他說出來,心中怎麽樣都是不平靜的。更何況,今天還有這件事的發生,她不確定這件事會不會對他之前的想法有影響,從而說出與之前相反的話來。
鳳輕塵唇角微勾,邪魅頓生,燭光搖曳下晃了沈雲溪的眼,然後聽他說:“雖說蘇念之對王妃你諸多冒犯,但不得不說,若非不是他這次的貿然行為,本王不會這麽快看明白我的心。
當然,那天在他出手時本王沒有表現太多,可並不表示本王心中沒有什麽想法。本王會沉穩應對是想借住這件事給蘇丞相一個警告。所以希望王妃不要在這件事情上懷疑本王的用心。也因此,對前些日子對你說的話,本王收回。”
鳳輕塵一瞬不瞬的望著沈雲溪,深邃的目光直直的探進她的眼裏。
他最後一句話雖沒有指明到底是那句話,可沈雲溪明白,他指的是她之前向他問出的話,那一次她被下了藥,在醒來後她向他問出的話,問他如果沒有下藥這件事的發生,他是不是會一直那樣冷落了她?
換句話說,是不是因為那次的歡愛改變了他的想法,這是沈雲溪所不願的。
他當時的回答是肯定的。當時沈雲溪是因此傷了心的。
此刻,他再次提及,雖是說收回,可造成的傷害已在,她心仍能察覺到那絲絲的痛意。
沈雲溪輕輕的咬著牙關,沒有立即接他的話,然後他沉鬱的繼續說道:“在感情這條路上,本王走得不多所以難免在走到岔路口的時候走錯了方向,那天本王選擇對你坦誠不公是希望得到王妃的諒解,不希望再有這些日子的發生。”
說完,鳳輕塵沉歎一口氣後,凝望著沈雲溪,輕聲問道:“這就是那日本王沒說完的話,王妃聽了可有什麽要對本王說的?”
若是聆耳細聽,定能從他話中聽出幾分緊張之色來。
而他的話,沈雲溪一字不拉的聽在耳裏,這會子仍在她腦中盤旋。
雖然他沒有直言對她的感情,可這些話字字句句都是在對她說著他對她的情,對她的意。
這一番話本是沈雲溪樂意聽見的,隻是眼下,如實聽見後她卻仍舊覺得有些緊張,竟覺得有幾分恍惚,似有些不真實。
心中,竟還生出幾分退意來。或許,他還不是自己能靠近的人。
可他分明真真實實的坐在她的身前,如果她想,她甚至可以伸出手去觸摸他帶了一臉疲倦的俊美臉龐,真真實實的感受他的存在。
她會生出這種感覺來,許是他說的話仍是有些突然吧。像鳳輕塵這樣一板一眼的人,能一下說出這樣多的話來,倒也出乎意料亦或者是覺得幸福來得太快了嗎?仍有些不相信嗎?
可是,在後來沈雲溪知道,就是從這時開始,她便萬劫不複了。
她也知道他不是不會親口說出那膩人的情話,隻是她這時還沒有在他的心裏烙下印記,他的心裏還有其他的另外的人。
但,這些都是後話,沈雲溪並不知道這些。
所以,在她還沒開口,在鳳輕塵伸出手輕輕的握過她的手時,她心中那點小女人的心思就潰不成軍了。
此刻,鳳輕塵望著沈雲溪的眼裏可說是柔情蜜意,說出的話更是前所未有的輕柔,“怎麽不說話?難道到了現在還不相信我嗎?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發誓。”
這話一說完,鳳輕塵也不等沈雲溪開口,他偏微側過身,舉起那隻沒有握著她的手,“我,鳳輕塵在此發誓,若今日對沈雲溪所說話有半句假話,我便受盡十八層地獄的煎熬之苦,我……”
“行了。不用再說了,我信你便是。”鳳輕塵的話還沒有說完,沈雲溪的食指便按在他的有些涼薄的唇上,急急的說道。
聽此,鳳輕塵唇角微微向上揚起一道弧度,欣喜之色就在這眉宇之間。
可,他現在不知道的是,他的這番誓言竟在日後成了真。
那時,沈雲溪已不在他的身邊,甚至那時的她到底是生是死他都不得而知。在那一段日子裏,他亦是徘徊在生死之間,鬱鬱寡歡,每日每夜在煎熬中忍受著比下地獄更疼痛的苦。
說不出,道不明……
那時的他,回憶起今時今日這番情景時,唇邊便揚起一抹苦笑。
這抹笑中,還帶了點點的無奈與悔意……
……
鳳輕塵反手握住沈雲溪的手腕,凝著她說道:“真相信我了?也不再生白日裏的氣了麽?”
“相信了,也不氣了。”沈雲溪唇角含笑的點點頭,說道。心中一片輕鬆,
從來到這個世上,這是她少有的發至內心之笑中的其中一次。
不過,沈雲溪對鳳輕塵話中的不確定之問倒有些無奈,何曾想,他也會在她麵前露出如此神情來。
這一刻,他不是那一向倨傲自得的瑞王爺,而隻是與自己心愛女子之間的情樂之舉。
聽此,鳳輕塵伸手輕輕將沈雲溪攬入他的懷中,隻是,剛靠近他,他便立即鬆開她來,低頭凝視著麵色緋紅的沈雲溪,話中似帶了幾分小心翼翼的對她說道:“娘子這次不會再向我下毒手了吧?”
沈雲溪先是一愣,旋即說道:“前幾次都是王爺惹怒極了我,我方才會對你下狠手。若是王爺如今日這般和氣對我,我又豈會與你為難?”她說著故意停了停,看向他的目光一轉,帶了幾分懷疑的問道:“還是說我在王爺心中就是一個無理取鬧,不講道理的毒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