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醫狂妃

“可是我真的沒有殺寧夢,求王爺饒命。”最後,羽蝶趴跪在地,微顫著身子請求著。

但,下一秒,她便被鳳輕塵決絕的一腳踢了出去,半點不留情麵。羽蝶猝不及防,嘭的一聲摔倒在了地上,痛聲連連。

亞楠見此,立即跪倒在地,替羽蝶求饒著:“王爺,小姐雖有萬般不是,但還請王爺看在往日小姐一心伺候王爺的份上,饒過小姐這一次。求王爺了!”說著,趴在地上磕起頭來。

磕頭聲,直嘭嘭嘭作響,頃刻間,額上便滲出鮮紅的血跡,觸目心驚。

沈雲溪唇角微勾,含了幾許譏諷之意,想她羽蝶雖然可惡至極,但身邊卻有亞楠這麽忠心的丫環,這倒是她的福氣了。

隻是,亞楠此舉太過愚忠了,想他鳳輕塵是何許人也?豈會是在這般時候聽信他人之言的,更何況她不過這王府裏一個丫環而已。

果不其然,沈雲溪剛思及此,就見鳳輕塵黑眸微眯,冷冷的掃視一眼磕頭不止的亞楠,訓斥道:“這裏豈是你一個小小奴婢開口說話的地方。愚蠢!”

旋即,沉聲吩咐:“拉她下去!掌嘴!”

“是!王爺!”侍衛頷首領命將亞楠拉了下去。

羽蝶狼狽的坐在地上,聽著廳外亞楠嗚嗚嗚的哀嚎聲,或許是心有不忍,又或者是想到待會兒自己的悲慘下場,她頓時泫然淚下。

沈雲溪睥睨著她,淡淡的說道:“現在後悔是不是已經為時晚矣了?”

羽蝶抬頭,止住淚水,然後哽咽的回道:“我知道今天這件事我難逃罪責,但寧夢的死真的與我無關,請王爺徹查。”

沈雲溪開口問:“既與你無關,你又為何故弄玄虛,做出今日這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羽蝶並未及時回答,隻小心翼翼的望向鳳輕塵。

鳳輕塵神情陰鬱,眸光薇眯,涼薄的唇緩緩開啟,“還不快說來!”

羽蝶咽了咽口水,懦懦的說:“其實,在寧夢遇害當晚,她因為不小心摔碎了我最喜歡的首飾盒,所以我……”

說到這她又停了停,見鳳輕塵銳利的目光逼迫過來,她又趕緊說道,語帶顫音:“我便狠狠的罵了她一頓,還……還重重的體罰了她,然後將她趕出了映月閣。但是我真的沒有要殺她,也沒想到她竟會在那晚死了。請王爺王妃一定要相信羽蝶。”

聞言,沈雲溪頓感心下鄙夷,問道:“既如此,大可直接道出原委,又何需傷人身體,連累無辜人士?!”

她尾音剛落,巧玉便傾身在她耳旁說道:“王妃,你有所不知了,在王府一直有一則明文規定,但凡府中之人不能私下毆打他人,一經發現,輕者重打二十板,重者移交刑部,關押入獄。”

沈雲溪側過頭,微皺了眉頭,並非有所疑慮,隻是沒料到鳳輕塵竟會定下如此規定,如此說來,這瑞王府相較於其他皇親貴胄之家要人性許多。

興許,是因著他身為將軍一職的緣故,凡事都要講究製度,講究體罰。如此,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

隻不過,羽蝶此舉卻太過莽撞,若她按兵不動,她或許什麽事也不會有,但現在,怕是要吃一頓好苦頭了。

正思索間,就聽鳳輕塵清冷的對羽蝶說道:“你可還有話說?”

“沒有了,羽蝶該說的都已說了。”羽蝶麵如死灰的搖了搖頭,想來她已為她有什麽樣的下場做了最壞的打算了。

鳳輕塵一聲命下:“來人!將她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再移交刑部處置!”

如此處罰,算是重懲了吧。

眾侍衛聽令,立即向前便要拉起羽蝶向外走去,但卻被沈雲溪阻止了:“慢著!”

鳳輕塵抬起頭,看向沈雲溪,淡聲問道:“王妃還有要說的?”

沈雲溪點頭,“有些事我還得問一問。”然後,轉頭,看向羽蝶,問道:“你說你沒有殺寧夢,可還有其他證據?”

她雖說並非她所殺,但有些事在靜嫻那邊傳來消息之前她還需仔細詢問一番。

羽蝶不由得苦笑,“雖然我平日裏對寧夢很是苛刻,但卻並未到要殺害她的程度。”她停一停,看了一眼那受傷的丫環,說道:“那一晚我打罵她將她趕出映月閣後,便一直留在屋中,並沒有出去,這一切亞婷、亞楠都可以為我作證。”

沈雲溪詢問的望向亞婷,亞婷點頭道:“是的,王妃,奴婢可以作證,小姐她並沒有說謊。”

沈雲溪頷首,她現在已受到懲罰,想來也沒有再說謊的必要。況且,亞婷剛因為她受了如此重的傷,也立正她,想來她當真是沒有說謊了。

羽蝶見她不再說話,便對身旁的侍衛點點頭,示意他們帶她離去。

“難道你就沒有什麽話要對亞婷說的嗎?”沈雲溪輕柔的聲音在身後傳來,羽蝶止住腳步,回轉過身,望向亞婷,好一會兒,她才聲音沙啞的說道:

“這些年,你們在我身邊受了不少苦頭,今天亞楠因為我挨了打,你因為受了傷,寧夢雖不是因為我而死,但往日裏沒少受我的打罵。以前我自命不凡,心高氣傲,直到剛才亞楠為我求情,我才恍然覺醒,原來,我才是最低微的那一個。”

她頓了下,無奈的道:“對你們,現在我也唯有虧欠了。”

“小姐……”聽了這些話,隻頃刻間,亞婷便聲音哽咽,可想而知,她的心思有多單純了。

羽蝶輕笑了下,然後將頭轉向鳳輕塵,擒著淚光的眼裏是掩不住的情意綿綿,她輕語說道:“王爺,羽蝶有些話想跟你說。”

“說吧。”鳳輕塵並沒看羽蝶一眼,隻垂眸撥弄著身旁桌上的茶蓋,麵無表情的應著。

“今天羽蝶有這樣的局麵,其實跟王爺脫不了幹係。”

聽了這樣的話,鳳輕塵指間的動作驟然停下,如墨的眼終是看向了羽蝶,渾身散發出的那股寒意,令人冰凍三尺。

若是往日,亦或者前一刻鍾,看見這樣的鳳輕塵,羽蝶都會心生懼意,隻是,此刻,她卻異常坦然,就那樣筆直的站在那裏望著他,無視他的怒意,繼續說道:“興許這樣的話,王爺並不愛聽,可羽蝶還是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