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銘記於心

顯然,這個人的直接目標就是鳳輕塵,一心想要置他於死地。

雖然現在沈雲溪沒有把握找出那幕後指使之人,但她定會傾盡全力,將那人挖出來。不一定將那人碎屍萬段,但他後半輩子不會好過是一定的。

“王妃,王爺一向吉人天相,這些年征戰沙場,為天祁百姓謀福祉,老天爺一定不會這麽殘忍的對待王爺的。而且,王爺這些年在外每次都轉危為安,沒有生命危險,所以這一次王爺也會逢凶化吉的。”看著沈雲溪沉鬱的臉色,巧玉誤以為她這是在為鳳輕塵擔心,遂她在她耳旁細心的安慰著。

沈雲溪斂去心中思緒,轉頭對巧玉柔柔一笑,說道:“我知道的。”說完,繼續回頭看著鳳輕塵,巧玉亦沒在說話,乖巧的守在她的身旁。

沒多一會兒,鳳輕塵的傷就包紮好了。

崔禦醫等人對沈雲溪行禮後,就遣了其他人離去,而他自己則留在了王府,以隨時觀察鳳輕塵的傷勢。

受了劍傷之後最擔心的就屬感染發燒了,所以這一晚上都得有人在鳳輕塵的身邊守著,照顧著。

鳳輕塵被刺殺在天祁王朝是震驚的,所以,自他昏迷之後鳳臨燁每隔一個時辰就會派人到王府過問他的傷勢,詢問他醒了沒有。沈雲溪都一一接待了。到最煩煩了,她便直接叫那宮人回去轉到鳳臨燁說,待鳳輕塵醒了之後定會派人告知於他,讓他不必這樣急切的派人出來。

那宮人雖覺得有幾分為難,可瞧著沈雲溪那陰沉的臉色,他也不敢不從,隻得回到宮裏,戰戰兢兢的對鳳臨燁轉告了她的話。

雖不知道那宮人回到宮裏是怎麽一番轉述她一番話,但總算沒有從宮裏來人了。

沈雲溪一直在鳳輕塵身邊守到子時兩刻,在巧玉等人的勸說下,又見鳳輕塵確實沒有什麽特別異樣,她方才起身回了碎玉軒。

但,許是心中還擔憂著鳳輕塵的傷,即便躺在**閉上了眼睛,沈雲溪也沒能入睡。

最後,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索性披了衣裳下床來。

她輕輕的推開窗戶,窗外白雪飄飄,給整個大地都染上了一層白色。

屋內,炭火燃燒,紅紅火火。

她目光方遠,沒有焦距,反而顯得有些空洞得麻木。

顯然,今天鳳輕塵受傷她被嚇著了。

雖然鳳輕塵不止一次的拜倒在她的手中,但每次都可以說是她的僥幸,若她不是仗著自己決定的毒術,想要勝了鳳輕塵,那可說妄想。可是,今天平日裏那麽堅強的他,竟然受傷了。

這又讓她如何能安眠!

想到這兒,沈雲溪沉沉的歎了口氣。

“什麽時候你竟也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突然,一道揶揄的聲音自窗外傳來。

沈雲溪轉頭,就看見窗邊兩米處,那雪夜下站著一修長挺拔的身影,他慵懶的倚靠在冰冷的牆壁上,一副愜意而放鬆的模樣。

而他一身黑衣和那銀色的麵具在這雪夜裏顯得那麽突凸。

夜冥軒?!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上次他離開時不是說那是最後一次了嗎?今天又為什麽會出現?

難道……

一個念頭突然竄入她的腦中,不等它成形,她的靈活的身子就已經跳躍出窗,咻的一下就閃到了夜冥軒的身前,她陰冷的眸光直逼向他:“說!今天傷他的人是不是你?!”

在這個時候,他出現在這裏,這不得不讓她懷疑他。

更何況,上次他就已經說他將會對鳳輕塵動手了,雖然沒具體對她說明時間。但今天他出現這裏已經說明了一切。

可是,她這話卻讓夜冥軒眼中閃過一絲受傷。隻是,隻轉眼的時間,便又消失不見。

他站直身,看著沈雲溪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我說不是我,你信嗎?”

“那你告訴我你今天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沈雲溪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逼問道。

“我知道他受傷了,所以來看看你。”夜冥軒沉冷的回答。

他語氣淡淡的,讓人聽不出情緒。不知道他這話是真是假。

沈雲溪微挑眉頭,似乎對夜冥軒說的話依舊存了幾分懷疑之心,她淡冷的問道:“僅此而已?”

“是,僅此而已。”夜冥軒點頭,說道。

說完,他的目光落在她頭上,她肩上飄落的雪花上,他說道:“進屋去吧,天冷不要凍著了。”

沈雲溪卻好似沒聽見他略顯關切的話一般,依舊緊盯著他說道:“那你可知道刺殺他的人是什麽人?”既然他知道他受傷了,那對他的動向就應該有所了解。

夜冥軒不可思議的看著沈雲溪,似乎這話不像是從她的口中問出一般。

他抿了抿唇,再次將目光落在她滿頭的雪花上,他說:“先進屋再說。”說完,也不等沈雲溪是不是答應,他便轉身跳躍進了房間。

沈雲溪轉身沉沉的看了眼他的背影,然後也尾隨他進了屋內。

剛站定,她便迫不及待的對在抖著身上雪花的夜冥軒說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夜冥軒抖鬥篷的動作頓了頓,然後放下手,抬頭看著沈雲溪,緊抿著唇,沒立即回她的話,反而轉身將窗戶關上後,他方才轉身對她說道:“他的事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熱心了?”

“這話你問得是不是遲了些?”沈雲溪語帶嘲諷的說道:“剛剛你不還說你是因為他受傷才會來看我的嗎?難道不是擔心我傷心難過了?”

這話如此輕易的問出,沈雲溪一點也沒有覺得有半點的不對。

顯然,就算夜冥軒不是傷害鳳輕塵的凶手,那傷害他的人也勢必與他有著一定的關係。

雖說這天祁王朝與鳳輕塵有仇有恨的人不隻他夜冥軒一人,但有勇氣敢與他正麵為敵的人卻隻有他夜冥軒一人。

當然,他往日對她的情誼,但銘記於心,也因此,她現在還會讓他平安的站在她的麵前,否則,若是換成其他人,她不會與他多費唇舌,會直接對他下手,半點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