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鬼醫傻後,五度言情
夜色越來越重,盜慕賊死傷了一大半,還有十來個人,頻頻的往後退。
慕容衝領著掠花和殘紅緊迫的追上去,這些可惡的盜墓的家夥竟然敢來挖上官家的陵墓,他是絕不會放了他們的。
可是那十幾個人並不戀戰,一直往後退,等到一處平坦的綠草地時,十幾個人陡的一蹲身子,眨眼的功夫竟然鑽進了地下,微凸出來的土層,似乎有一隻地老鼠鑽在裏麵,快如閃電,眨眼不見了幾人,慕容衝眼瞳一閃,寒光四溢,一揮手,身後的幾人同時出手,長劍齊刷刷的刺向那一溜煙準備逃走的人,果然是一聲悶哼,有人破土而出,口吐鮮血而亡。
可是也隻傷了幾人,還是有人逃跑了。
西郊陵墓,一片濃重的血腥,四周枝影斑駁,甚是駭人。
慕容衝眼看著守候陵墓的兵將走了過來,趕緊一揚手命令:“撤。”
可是他的撤字剛完,一行人還未動起來,四周亮起了無數的火把,眾人一抬首,隻見遠遠近近,密密麻麻,究竟有多少火把,多少人根本分不清,再看高牆之上,無數的弓駑手手執弓箭,齊齊對準他們。
慕容衝愣了一下,眼瞳陡的赤紅一片,周身的淩寒之氣。
原來真的是一場局啊,可是為什麽算計到他會來。
這說明什麽事?他們的身邊有內奸,還是那假的玉龍符被發現了?
如果單純是為了抓捕神龍宮的人,不會藍清倫都不知道,兵權在他的手裏,他卻不知道這些事,說明什麽?這個人不但知道他是誰了,還聯想到藍清倫是他的人了嗎?
看來還是有什麽地方有漏洞,所以才會功虧一損。
慕容衝冷沉的掃視著四周,身後的掠花和殘紅,還有流風等人,皆團團的靠近他的身邊。
眾人知道眼前的他們是多麽的不利,這麽多的人,即便他們再厲害,隻怕也是死路一條。
“主子。”
“也許是上官曜發現了假的玉龍符。”
慕容衝語氣嗜血而淩寒,這是目前最有可能的事,因為上官曜把玉龍符一直掛在腰間就說明了他一向很看重這塊玉龍符,他們全把這件事忽視了。
可是即便知道,他也不能任由這上官曜毀壞上官家的陵墓,因為這裏葬的不是他葉家的人,這就是他的資本,他可以麵不改色的讓骷髏血盜來扒墳。
離上官曜很近的陌如煙眼瞳眼裏閃過傷痛,卻有一抹釋釋,今晚也許就是他們的死期了,她從沒想過會和主子一起死,或者他逃出去了,她也算死得其所了,她死了才是一種解脫,要不然嫉妒會一直纏著她的,她一定會做出很多的不利的事,她甚至於想進宮去告訴那皇帝,冷月就是雲笑,如果她活著一定會這樣做,那樣會傷害到主子的,倒不如一死成全主子。
以防自已做出什麽不該做的錯事,她的命是主子的救的,今日也還給他吧。
無數的火把照得西郊墓地一片清明,無數人頭攢同,影像迷離。
慕容衝回身望了一眼身後的人,沉聲的命令:“待會兒殺出一條血路去,千萬別硬拚了,若是硬拚,隻有全部陣亡,他們對付的人是我,我會困住他們,你們逃出去吧。”
掠花公子伊玉軒沉聲拒絕:“屬下等拚死抵抗,死不足惜,主子還要成就大業,一定給主子殺出一條血路。”
陌如煙和追風同時點:“是,屬下等拚死殺出一條血路,請主子突圍吧。”
說完,幾個人領著神龍宮的一幹人,飛快的衝上去,團團的包圍住慕容衝,眾人視死如歸,手中的長劍滴著血,步步進逼,那些點著火把的人,看著這些人眼神狠辣,如狼似虎,一臉拚命的神情,唬得進進往後退,竟空出了很大的空間。
忽然,一道掌聲輕盈的響起來,在寂靜的夜色中,無比的清脆。
慕容衝等人掉頭順著方向望過去,隻見層層石階之上,有人引風而立,一身的明黃龍袍,頭戴紫金冠,風流倜儻,帝皇氣十足,此人不是皇上,又是何人?
隻見他,麵含青芒,唇角擒著冷笑,瑩瑩冷瞳望著慕容衝,嗜血的話陰暗的響起來。
“想不到神龍宮宮主竟是個畏首畏尾之輩,躲在別人的背後算什麽?”
慕容衝一聽,臉色冷沉,眼瞳騰騰冒著嗜人的狠戾,陰暗的紅絲沉在瞳底,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沒想到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見麵,唇角一勾,便待走出去,可是伊玉軒和陌如煙死死的擋住他的出路。
“宮主,別著了他的歹計。”
慕容衝長袖一揮,勁氣**開來,伊玉軒和陌如煙的身子陡的往外彈,讓出一條道來,他緩緩的走出來,一身傲骨,錚錚如鐵,昂然立於寒夜之中,正義凜然,臨淵如嶽。
“你也配說這句話嗎?你是什麽東西。”
慕容衝話音一落,高處的人那雙黑瞳瞬間摒射出攝人的殺機,嗜血的狠盯著他,不容他再多說一個字,若是從他嘴裏再說出什麽不好的話,隻怕引起別人的湍測。
“神龍宮膽大包天,竟然偷盜皇陵禦用寶物,來人,全部拿下。”
“是。”
周圍的喊聲震天,響徹雲宵,慕容衝墨色的瞳仁轉深,心知肚明高處的男人害怕什麽,素白的長袖緩緩垂瀉下來,似一道流雲。
高雅,清絕,於千萬人之中是最矚目的一個。
那些弓駑手已搭箭拉弓,如滿月,靜等一聲令人,便射出去。
上官曜掃視了一眼陵園裏的近百號人,個個神情戒備,冷然以對,並沒有一般人的貪生怕死,看來倒是不錯的人。
不過跟著慕容衝,隻有一個下場,就是死。
“射,慕容衝抓活的。”
上官曜一聲令下,人已退後一步,他身後的宋淵等人團團的保護著他,而一直圍住慕容衝等人的小兵,也齊刷刷的倒退下去,高牆之上的弓駑手,長箭如雨般的射了出來。
神龍宮的所有人,皆抽出長劍揮舞著那箭。
箭如密雨,滿天的飛過來,好像一張大網,慕容衝指揮著手下的人,一邊往後撤,一邊擋那不斷飛過來的箭。
慕容衝武功高深,內力強大,所以那些箭一時傷不了他,但手下的人有些已中了箭,發出輕呼聲,但是大家都堅持著。
一番箭雨過後,上官曜已沉著的一揮手,命令宋淵:“活捉慕容衝,其他人殺無赦。”
宋淵一揮手,鋪天蓋地的人影撲了過來。
那高牆之上的弓駑手隱著不動,皇陵裏的人越湧越多,全衝到慕容衝等人的身邊……
慕容衝一邊打一邊往外退,伊玉軒和陌如煙拚命的抵擋身邊的那些人,一刀一個,這些小兵哪裏比得了她們的心狠手辣,雖然也有人受傷了,但一直往外退,沒有人攔得了。
但事情遠沒有結束,上官曜勢必要抓住慕空衝的,站在高台之上陡的吹起一股奇怪的口音來。
那些隱在暗處的死士立刻從四麵八方飛身而來,直撲慕容衝他們的麵前。
眾人因為受了箭法的攻擊,再加上人力圍捕,現在又冒出來很多死士,每個人都覺得累,雖然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力,但是意誌已受到打擊,所以那些死士一出現,雙方交戰,再加上宋淵等宮中的高手,幾番下來,血流遍地,到處是死屍。
神龍宮的手下,連連有人倒下。
而他們被困在西山陵墓中,寸步難行。
這些人一個也動不了,隻顧著殺殺殺,眼睛都紅了,鮮血被噴得到處都是。
此時已分不清身上是誰的血了,隻顧著殺。
慕容衝心知肚明,眼下是逃不出去了,難道真的是老天亡他,究竟是何人在暗處動了手腳?
心裏想著,手下的力道越來越猛,此時有三四個死士纏著他,使得他無暇再顧及其他。
高台之上的上官曜一直注視著下麵的情況,此時一見慕容衝無暇分身,大手緩緩的一伸,身後有人拿來一把黑木弓,三枝銀箭,齊齊的遞在他的手上,上官曜唇角勾出猙獰的笑,拉弓搭箭,三箭齊發。
分上中下,三路,一箭直指上官曜的肩膀,一前直指他的腹部,一箭指向下腿。
他並不是要這個男人死,他要抓活的,拿回玉龍符。
此時慕容衝的身側被越來越多的死士纏上了,根本無暇再顧及別的了,而神龍宮的人已死傷過半,各人都無暇顧及。
千鈞一發的空檔,那箭挾風帶雨,淩厲的穿空而出。
陌如煙一劍揮出去斬殺了身側的一名死士,伸手一抹,臉上鮮血猙獰,已分不清臉上是汗水多,還是血水多了,這時候一抬首,隻見三枝銀光灼亮的箭呼嘯而過,直指慕容衝,她想也沒想,飛身而起,對準三枝箭迎了上去,那箭力道剛勁,三枝齊刷刷的直刺她的心髒和左腹還有肩膀,連帶著她整個人飛了出去,撞上了一名死士,落到了慕容衝的腳步。
慕容衝陡的大喝一聲,暴發出衝天的淩寒,身子騰空躍起,強大的罡氣再次彈了出來,飛擊出去,四周的那些死士被擊飛出去,有很多人受傷了,而他蹲下身子,輕手扶起陌如煙。
這個女人一直跟在他身邊做事,向來是拚死拚命的,才拿到了神龍宮護法的地位,但沒想到今日竟然護他而死。
“宮主,殺出去吧,這是屬下的心願,屬下的命是宮主救的,今日還給宮主了。”
陌如煙血色臉孔之上,眼神已渙散,嘴裏一口一口的吐出血來,她白晰的手緊抓著慕容衝的手臂,掐進他的肉裏。
“我慶幸我死了,死了就是一種解脫,人活著就會嫉妒,真怕自已做出什麽不該做的事,我死得其所了。”
她笑得飄渺,笑得如雲煙,不由想起四年前的夜晚,她在街頭被男人淪暴,被主子所救,那時候隻為了報答他的恩情才活了下來,拚命的練武,拚命的為建神龍宮而殺那些壞人,終於當上了神龍宮護法,可是她的心慢慢的受到了宮主的吸引,雖然他警告過她,可是愛了就是愛了,是收不回來的。
現在能為他死,是她最大的心願了。
“保重了,宮主。”
陌如煙一句話完的,手緩緩的滑落到塵埃之中,眼角帶著淚。
這一生她活得太苦了,但願來生,什麽都沒有,平平凡凡的過一輩子。
慕容衝放開了陌如煙的手,緩緩的站起身,瞪視著周遭的人,那些死士再次湧現了出來,而他掉頭望向身後的伊玉軒和流風等人,都是自已得力的手下,也許他會衝出去,可是這些和他同生共死的兄弟,卻全部死掉。
他不忍心,周身的淩寒,抬首狠戾的盯著高台上的明黃身影,一字一頓的開口。
“上官曜,如果想抓我,就放了他們,否則你是抓不住我的。”
站在高台之上的上官曜陡的一抬手,所有的人都停住了動作,宋淵領著宮中的幾大侍衛靜立在不遠處,而慕容衝手下的伊玉軒和上追風,早吼叫了起來:“主子,你瘋了。”
他們是寧死也要保全主子全身而退的。
慕容衝陡的轉首,狠戾的怒視了追風一眼,緊跟著小聲的說了一句:“如若我出了意外,還有霖王,讓雲王爺等人擁霖王為帝,玉龍符笑兒知道在哪。”
因為走得匆忙,並沒有帶著玉龍符,所以隻要有玉龍符在,還有兵部,還有幾位大人在,就算他死了,上官家還有上官霖,所以皇位怎麽也輪不到這個孽子霸占著。
“主子。”
高首的上官曜低眉沉思,說實在的,他知道這慕容衝說得沒錯,如若他和他們拚死殺戳,這慕容衝一定可以逃出去,現在他寧願被抓,隻讓放了他手下的這些人。
不知道該說他重情重義,還是說他太傻。
上官曜陰森森的笑了,他認為這生意太劃算了,一個慕容衝可以抵得上千軍萬馬了,何況是這幾十條人命。
“好。”
上官曜爽快的應聲,一舉手命令下來:“宋淵,立刻放了那些人。”
皇上的命令一下,西郊陵墓立刻讓出一條道來,追風和伊玉軒人哪裏肯走,低吼起來:“主子,你瘋了,屬下等不走,寧願主子殺出去。”
“這是命令。”
慕容衝沉聲,他心知肚明,自已被抓,那玉龍符不交出來,上官曜不會殺自已,那麽自已還有一線生機,因為還有一個笑兒,沒有人比他了解笑兒,她不是一個尋常人,眼下自已若是逃了,這些人隻有死路一條了,而他不想自已真的置這些出生入死的兄弟於不顧。
“快走,立刻回雲水山莊送信給笑兒,她會有辦法救我的。”
慕容衝隻能如此說,把這些屬下騙出去再說。
果然流風和伊玉軒等人麵麵相覷,最後在慕容衝駭人嗜血的眼瞳中,領著人節節後退,等到他們一退出去,那如潮水一般分開的人又自動的合了起來。
這時候,上官曜笑了起來,春風得意。
“來人,拿下神龍宮宮主。”
“是……”宋淵領命往前走,人還沒到慕容衝的身邊,半空飄來數道人影,快若浮光,眨眼即到,其中有很多人從半空灑下了點點迷煙,眨眼間,西山陵墓中,一片白煙,看不真切人,聞到煙味的人,立刻腿腳發軟,倒地昏迷。
宋淵大驚叫了起來:“快,毒煙,全部憋氣。”
上官曜和一部分人站在上風口,毒煙彌漫不到,看著眼前突發的狀況,目瞪口呆,好半天反應不過來,等到反應過來,白煙已退了過去,哪裏還有半條人影。
慕容衝憑空不見了。
上官曜的臉黑得像陰沉沉的暗夜,周身的狂怒嗜血,暴燥得想殺人,究竟是誰?螳螂捕蠶,黃雀在後,眼看他要抓住這慕容衝了,便給他來了這麽一手,這些人絕對不可能是神龍宮的人,那麽會是誰知道他所做的一切,上官曜這樣一推算,便知道那暗處的人是認了?
他的母後,原來是她在暗處等待機會,她一定是怕他對慕容衝動殺機,所以派人劫走了他。
而她手中竟然有這麽多人,上官曜的臉殺機遍布,葉傾天,你這個該死的糊塗蟲,又給了她人手,我真想一掌劈了你。
“回宮。”
暗夜中,上官曜的嘴裏要咬出一嘴的血來,沒想到人慕容衝竟然被別人劫走了,他一定要從母後手中奪回這個人,母後能把他藏到什麽地方,小小就的長信宮,他就是翻個遍,也要翻出慕容衝的下落。
他絕對不會留那個男人在的。
浩浩****的隊伍撤出了西郊陵墓,上官曜在宋淵等人的護衛下,火速的趕回皇宮。
上官曜沒有進自已的景福宮,而是領著宋淵等宮中的近十名侍衛,直接闖進了太後的長信宮。
太後正坐在大殿上閉目養神,或者該說她在等他。
“曜兒,這是做什麽?”
“難道母後不知道嗎?”
上官曜氣狠狠的開口,掉頭望向一側的宋淵:“來人,搜查神龍宮的宮主慕容衝。”
宋淵一聽皇上的話,臉色大變:“皇上?”
太後這裏怎麽會有神龍宮的宮主呢,難道後來出現的人竟是太後的人,宋淵左右為難,這長信宮即是他說搜就搜的。
“宋淵,你敢抗旨不遵?”上官曜的聲音陡的大了起來,眼神更是淩寒無比,似乎宋淵再敢有所遲疑,他立刻便斬了他,宋淵頭皮一硬,趕緊領命:“是,皇上。”
宋淵領著人,在長信宮四下搜索,包括寢宮,還有長信宮的地下刑房,浣洗房,裏裏外外搜了個遍,最後也沒看到一個人影兒。
“稟皇上,什麽都沒有。”
上官曜的臉色更黑了,瑩瑩冷光的眼瞳就像狼眼一樣綠,嗜血殺氣,沉著的一揮手:“所有人退下去。”
“是……”
大殿內宋淵和侍衛退出去,就連遠遠立著的宮女和太監也都退了下去,殿內隻兩母子,上官曜狠盯著母後,好久才緩和一些,聲音放柔:“母後,你這是做什麽?朕說了不會殺他的,隻要拿到玉龍符,朕就會放了他。”
“你會嗎?你是我生的,難道我不了解你的個性。”
太後笑了起來,慢慢的神情凝重起來,慢慢的開口:“我不會讓你再殺他了,我會讓他交出玉龍符,但是不會讓你殺了他。”
“母後?”
上官曜叫了起來,可是太後已閉起了眼睛,疲倦的揮手:“皇上回去吧,哀家累了。”
說完她當真閉上眼睛,靠在軟榻上睡覺,理也不理下首周身寒氣的上官曜。
大殿之上,上官曜臉冷若冰,墨瞳似寒潭,一言不發,掉頭掃視著大殿,這長信宮內外,就這麽大的一點地方,母後親信的人就是夜家和葉家,現在夜家淪落了,她不會把人藏到夜家去,難道是藏在了葉家,這倒是有可能,因為葉傾天對她深情厚意,如果真讓他藏一個人說不定他願意,不過她不要忘了,他仍是他的爹爹,隻要在他的手裏,他就不愁不讓他交出來。
上官曜一甩手離開了大殿,殿門外,太監宮女的聲音響起來:“皇上萬安。”
大殿上的人陡的睜開眼,眼中隱藏著太多的悲痛。
她還有何臉麵見曜兒啊,她是殺人鄶子手,可是現在她能怎麽做?如果放了曜兒,那麽景奕就會死,還有葉家,夜家的人,自已是死有餘辜,可是別人都是受拖累的啊。
太後無聲的流淚,她的貼身女官平安走了進來,心疼的開口:“娘娘,怎麽又傷心了。”
平安身為太後貼身婢女,很多事都是心知肚明的,當初太後做這件偷天換日的事情時,她是阻止過的,這真的太荒渺了,可是太後娘娘執意而為,現在終於為種下的苦果付出代價了。
平安不明白為何太後娘娘就是不喜歡真正的太子,在她的眼裏,太子比景奕要乖很多,而且長得出色又聰明。
無奈都是大人的罪,因為太後愛的是葉傾天,所以便連累了小太子,他是何其的無辜。
“平安,我知道錯了,可是現在已經沒辦法收手了,你知道嗎?如果曜兒拿回皇位,他會殺了葉家的人,還會殺了夜家的人,連景奕都別想活了,我死該著的,可是他們是我連累的,所以我不能讓他拿回皇位。”
太後哭著望向平安,現在她隻能和平安說心裏話,再也沒有別人了。
連葉傾天她也不敢說了,因為葉傾天心中所想的,和她所想的不一樣。
景奕是她的孩子,曜兒也是她的孩子,但是葉傾天隻有一個兒子,那就是景奕,這件事如果讓他知道,他一定會逼他交出曜兒來的,所以無論如何,她不會讓人找到曜兒的。
“平安,請你一定不要讓他們找到曜兒,我不想再讓他死了。”
“是,娘娘。”
平安陪著太後流淚,伸出手來撫著太後:“娘娘去休息吧。”
“嗯……”兩個人往寢宮走去。
諾大的皇宮裏,誰也不知道這長信宮寢宮中,竟然有一間地下密室,當初太後發現的時候,還嚇了一跳,後來也就安然了,隻當不知道,她沒想到有一天,自已會動用到這間密室來放自個的兒子。
不大的空間裏,淺淺清光,一張軟榻上,此時安靜的睡著一個人。
熟睡中的他,俊雅得像一縷謫仙,眉眼如畫,那長長的眉,濃密的睫毛,還有那瑩潤光滑的肌膚,沒有一樣不是完美的,就像精雕細琢起來,多一筆顯多,少一筆顯少,墨發自然的瀉在胸前,白衣勝雪,包裹著偉岸的身軀,就那麽靜靜的躺著。
太後忍不住伸出手觸摸了他的臉,心一陣陣的痛,氣悶得喘不過氣來。
沒想到曜兒長大了,竟然和自已長得特別的像,小時候就有幾分了,長大更像。
“娘娘,太子爺長得跟娘娘一模一樣。”
平安的話勾起了太後的痛楚,她再次無聲的流淚,雙手緊握著軟榻之上人的大手。
“曜兒,是母後的錯,希望你原諒母後。”
她輕聲的說,軟榻上的人動了一下,睫毛輕輕的眨動,太後嚇了一跳,飛快的起身,她不知道接下來曜兒會用怎樣痛恨的眼神看著她,就那麽癡癡的定定的望著軟榻上的人。
軟榻上躺著的正是慕容衝,他慢慢的睜開眼,好久沒動一下,想起西郊皇陵發生的一幕,自已竟然沒有死,幸好最後的一刻他做了決定,寧願自已被抓,還是要那些人活著,因為他們都是他的兄弟,雖然陌如煙死了,不過她臨死前,並沒有絲毫的怨言,還有那些死去的弟兄們,他知道他們沒有怨言,有誰知道神龍宮的那些人全都是無父無母的孤兒,他一直想著,如若有一天自已拿到皇位,一定要讓他們開開心心的活著,可是卻死了不少人,心底很痛。
慕容衝動了一下,掉頭打量自已所在的位置,他不是被那個狗皇帝抓住了嗎?現在在什麽地方?
慢慢的看到一個蒼老的女人,那深濁的眼中滾滾而出的淚水,正無聲的望著他,慕容衝蹙眉,這女人是誰啊?如此哀老,真是令人可憐,等到他的目光移到一側的平安身上,不由得微張嘴,眸光一移,眼神淩厲得像一把鋒刀,恨不得一刀刀的刺穿在這女人的身上。
她是他的母後嗎?真是報報應啊,害了兒子的人原來也不好過啊,他印像中,自已的母後是個美若天仙的女人,哪裏是這等駭人的神容,原來她也良心不安啊。慕容衝忍不住笑了起來,尖銳囂張。
“真是諷刺啊,原來再害我一次的人又是你啊。”
沒想到他的好母後再一次害了他,如若不是她,隻怕沒人設計出毀皇陵這一出戲吧,她還真的不重視父皇啊,竟然真的讓骷髏血盜去盜上官家的皇陵,挖祖墳的事,她還真做得出來啊。
“曜兒,是我的錯。”
太後再也承受不住慕容站的眼光,看著和自已相同麵貌的人,身上流淌著自已血液的孩子如此的鄙視自已,她覺得心都要碎了。
“如果知道錯了,為什麽再給我下一次毒。”
慕容衝一運氣,便發現自已中毒了,是一種壓仰功力的毒藥,如果強行運功,不但會經脈而斷,還會七竅流血。
他真是世界上最悲哀的人了,竟然被自已的母後下兩次毒。
“曜兒,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立刻給你解毒,然後派人送你出宮去。”
慕容衝冷笑,果然啊,她還是為了那個人啊,是想要玉龍符嗎?就因為玉龍符,所以她再害一次兒子嗎?
他真想挖開這個女人的心,看看她的心究竟是什麽做的,為什麽就對自已的親身孩子下得了毒手。
“我真想看看你的心是什麽做的,竟然比虎狼還毒十分,你別想要玉龍符,我不會交給你的,那是上官家的東西,記著,就算沒有了我,還有霖在,那個孽種有什麽資格坐在皇位上。”
慕容衝說完已垂下頭來,長長漆黑的墨發垂瀉下來,擋住了他蒼白絕色的神容。
太後撲通一聲跪下來,望著慕容衝:“曜兒,母後求你了,你玉龍符交出來吧,母後不會再讓任何人害你的,你何必執著於皇位呢?景奕會成為一個好皇帝的,母後是後悔了,可是現在已經無法回頭了啊……”
慕容衝抬首望著她,沒想到母子二人再見麵,竟是這樣一副狀況下,他想過無數次再見麵的場景。
母後是後悔了的,她一直想彌補自已的,可是眼前所見的,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原來世上真的有這麽一種人,心似鐵,狠似毒。
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確害自已的兒子。
他真是不幸啊,有人說紅顏薄命,看來還真如了笑兒所說的話,男顏禍水啊,如若這一次不是陌如煙壞事,他又怎麽會落在這女人手裏,不過也好,他終於死心了,從此後,他不會再對這個女人有一丁點的希望。
如果他能出去,他會讓她知道。
什麽叫痛不欲生,正如她知道他的弱點一樣,他同樣也知道她的弱點。
死有什麽,隻有煎熬才是錐心之痛。
夜蘭芷,從這一刻開始,你不再是我的母後,我身上流的血液,已被你完全的毒幹了,如若有命出去,我不會再放過你,還有那個孽種。
如若我命裏該有一劫,我也和父皇團聚了,這上官家的一切,也不會落到你們手裏的。
慕容衝腦海中沉沉浮浮,因為中了毒藥,再加上怒火大熾,刺激著他的大腦,使得他忍不住歪倒到軟榻上去。
太後大驚,飛快的爬起來,衝到軟榻邊檢查,緊張的追問:“這是怎麽回事?”
“娘娘別心急了,太子殿下隻是剛才運力時昏了過去。”
“曜兒。”
太後再次哭了起來,她知道曜兒的個性,很倔強,又傲,讓他交出玉龍符恐怕不是容易的事,但她隻能先把他放在這裏。
“平安,這裏千萬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每日的飲食全部由你送進來。”
“是,娘娘。”
平安應聲,說實在的她和小太子曜的感情,不比娘娘少多少,小時候,她經常帶著太子,他是個惹人憐愛的孩子,卻遭遇到了這樣的對待,平安流淚,不過為免讓人發現,兩個人安頓好慕空衝,便出了密室。
那密室是在一幅畫像後麵,畫像前擺了太後放神像的東西,一般人不會動這個地方,更不會想到,這神像後麵有一間密室。
雲水山莊籠罩著一層的氣死沉沉的愁雲慘霧,大家齊聚在大廳內等候消息,已經幾天時間過去了,一點消息也沒有。
雲笑的心更是吊在嗓眼子上,不知道慕容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會這樣,他究竟幹什麽去了。
大廳內,誰也沒有說話。
上官霖周身的寒氣,冷戾異常,不時在廳內走來走去的,焦燥不安。
時間越久,眾人的心越惶恐,本來這所有的事,隻要一進京,便解決了,可是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大廳內,眾人正焦急如焚的等候著,門外跑來一個手下,氣籲喘喘的開口。
“有人回來了。”
“真的,太好了。”
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齊刷刷的站起身往外迎去。
雲笑和慕容盈雪更是動作快了一步,衝到門前,可是隻見石階之下走來的隻有伊玉軒和追風。
兩個人都受傷掛彩了,臉色罩著青鬱鬱的死氣,走路都是一步三千斤的感覺,身上的衣袖斑斑血跡。
雲笑和慕容盈雪一見,心陡的往下一沉,同時倒退一步,身後的人正好走了上來,眾人一起望著走進來的兩個人,伊玉軒和流風。
“慕容呢?”
雲笑冷沉的開口,聲音淩寒至極。
那流風和伊玉軒想到主子讓他們走時所說的話,撲通一聲跪下來,心痛的開口:“雲姑娘,你一定要救救主子,他被抓進宮了。”
“什麽?”
眾人隻覺得頭頂炸開了驚雷,所有人被炸得外焦裏嫩,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麵麵相覷,最先反應過來的上官霖已衝了過去,一把提起了追風的衣襟,吼叫起來:“這究竟是怎麽回事?說,倒底是怎麽回事,皇兄那麽厲害的人,怎麽會被抓進皇宮了。”
“主子本來可以殺出來的,是為了我們,所以被那狗皇帝抓了。”
伊玉軒語氣沉重的開口,雲笑隻覺得頭嗡的一聲響,整個人被炸懵了,身子一軟,往後麵栽去,雲禎一伸手扶起了她,柔聲的勸慰:“笑兒,你別急。”
雲笑搖了搖頭,穩住身形,那一側的慕大小姐早哭了起來。
雲笑掉頭冷喝:“住口,哭什麽。”
然後望了望伊玉軒和流風,緩緩的開口:“你們從頭到尾說一遍,發生了什麽事?”
大廳內的人全都圍在他們兩個人的身邊,望著伊玉軒和流風。
上官曜也鬆開了手,嗜血的盯著他們兩個人。
這時候,伊玉軒回過神來,沉聲開口:“那一日宮主得到了消息,骷髏血盜在西郊皇陵的盜墓,那些人一向專幹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而且會炸毀陵墓,主子得到消息,立刻領著我們趕了過去務必要抓住骷髏血盜,誰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陷阱,原來是那個狗皇帝得了消息,設局在等我們,結果我們趕過去的時候,便中了他們的圈套,為了我們,主子自願被擒了。”
伊玉軒一說完,雲笑的臉色很冷,身上也很冷,說話更冷。
“為什麽上官曜會在皇陵設局,說明他猜出慕容是太子了,那麽是誰泄露了他的消息?”
雲笑說完,抬首掃視著廳裏的人,一個一個輪流的望過去,能知道慕容是太子的人隻有他們這些人,難道說是他們這些人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眾人麵麵驚懼,大家都心知肚明,隻有廳內的這些人知道慕容是太子的身份。
連神龍宮的人都不是十分清楚的,那麽是誰泄露這種事了。
雲笑正要說話,誰知道那上官曜陡的衝了過去,一把抓住雲禎的衣襟,怒吼了起來:“一定是你這混蛋幹的,你喜歡你妹妹,竟然害皇兄,因為不想讓皇兄和雲笑一起,是不是?”
上官霖的話一落,廳內的人再次呆住了,這真的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這什麽跟什麽啊?
雲笑和雲禎的臉同時一黑,冷瞪著上官霖。
雲禎怒吼:“上官曜你瘋了。”
“我沒瘋,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你喜歡雲笑,所以一定狠皇兄,所以一定是你泄露出去的,要不然還有誰?還有誰?”
兩個人在廳內打了起來,雲王爺對於眼前的一幕,驚懼心痛,掉頭望著一側的雲笑:“上官王爺說的是真的嗎?”
雲笑不知道說什麽,想搖頭,可是爹爹高大的身軀已衝了過去,一掌拍了下去,對準雲禎,重重的下了手。
雲笑呆住了,尖叫出聲:“爹爹。”
雲禎回首,一臉的蒼白,唇角溢出血來,木然的望著自已的爹爹,然後是一廳的人,吼叫起來。
“我是喜歡笑兒,隻因為我是哥哥,所以我放開了她的手,祝福了她的,難道就因為這個注定是我泄的密嗎?”
他說完,身形晃了一下,轉身衝了出去。
雲笑緊跟著他的身後奔出去兩步,吩咐守在門前的護衛:“快,去追回雲公子。”
護衛去追人了,雲笑又折了回來,緊盯著上官霖,一字一頓的開口:“上官霖,我相信哥哥,他說過祝福我和慕容的,我想過了,這件事恐怕不是任何人的錯,很可能是那塊玉龍符被發現了,你們可以想想,如果玉龍符被發現,上官曜肯定會聯想到很多事,再加上慕容救了雲家的事,他不是一個傻子,發生這麽多的事,隻要稍加連貫便會猜出來的。”
大廳之中,眾人前思後想一番全都黯然,雲墨更是傷心,自已很顯然是錯怪了兒子,眼光不由的移向門口,隻見先前追出去的侍衛回來了,恭敬的稟服。
“雲姑娘,雲公子下山去了。”
上官曜一聽,臉色窘迫,禁不住的懊惱:“都怪我。”
他做事衝動的個性還是改不掉,一側的慕大小姐再次哭了起來,傷心極了,隻要一想到慕容哥哥被抓,她就覺得人生沒有希望了。
雲笑冷冷的瞪視過去,慕容盈雪被唬住了,說實在的,現在她很害怕這個女人,所以不敢再惹她。
冷寒在廳內流動,雲笑一身的嗜血,恨不得立刻殺進宮去,救出慕容,可是慕容在什麽地方呢?雖然知道他肯定在皇宮裏,可是宮中的地方大了,而且對於景福宮,她根本不是十分的熟悉。
正廳陷入安靜,現在說什麽都是假的,唯有想辦法去救出慕容才是真的。
“慕容沒有說別的什麽?這次死了多少人?”
雲笑望著流風和伊玉軒,隻見兩個人垂首,慢慢的開口:“主子說,如果他遇到了不測,就讓你們和上官王爺進京,擁王爺為皇上……”伊玉軒沉聲開口。
一邊的流風接著心痛的說:“以殘紅為首的胭脂樓的一幹人基本都死了。”
也許陌如煙有時候高傲得讓人受不了,但對於她所做的一切,宮裏的人都是有目同睹的,想到她死了,流風還是覺得非常的難受,心裏似乎阻住了,連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吵啞。
眾人隻覺得心痛。
而一側的上官霖一聽伊玉軒和流風的話,早氣得跳起來:“這是什麽話,本王絕不會做皇上的,那是皇兄的位置,我們還是想辦法救出他吧。”
這後麵的辦法,眾人是同意的。
雲笑掃視了一眼正廳內的人,不管之冷寒前做出了多少糊塗事,但現在大家的目的都是一致的,那就是一定要救出慕容來,可是慕容現在在上官曜的手裏,隻有知道他現在在什麽地方,才能想辦法去救。
“好,我們來分派一下任務……”
雲笑果斷的開口,眾人一起圍到圓桌邊開始商量接下來的營救計劃。
正廳內,雲笑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上官王爺和伊玉軒進京去找兵部尚書藍清倫,為何皇上搞出這麽大的動靜,他一點都沒感覺出來,如果真是這樣,說明皇帝已懷疑兵部尚書,你們在暗中協助他,一定要保住兵權,不能讓上官曜奪了去。”
“是。”
伊玉軒和上官霖點頭。
雲笑掃視了一眼爹爹和司馬丞相:“你們兩位老人家還是留在山莊內吧,因為如果你們回京,若是被人看見,必然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好。”
雲墨和司馬青雲知道這個道理,所以沒反對,最後一起望著雲笑,隻見她緩緩的開口:“我要進宮去。”
“啊,這太危險了。”
雲墨和上官霖等人叫了起來,現在進宮是多麽危險啊,皇上都知道了她是雲王府的傻千金,她再進宮去,若是再把她抓住怎麽辦?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慕容很可能就在皇上的手中,如果真的被皇上抓了,他敢把慕容關到刑部去嗎?最有可能是關在皇宮內,何況他還沒拿到玉龍符。”
玉龍符還在雲水山莊內,當初慕容放在他的書房裏了,在他不見的這幾天,她去看了,他玉龍符沒帶,隻要玉龍符沒帶,那男人短時間內不會害他。
“可是?”
雲墨擔心極了,心底懊惱先前一怒之下打兒子幹什麽,至少有兒子在,可以保護笑兒啊,可是現在想這些已沒有用了。
“爹爹,你別擔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到我的,還有流星追月,另外追風也跟著我一起進宮去吧。”
“是……”
追風應聲,對於救主子他是義不容辭的。
“好了,就這麽辦,你們下去換下衣服,馬上下山。”
雲笑掃了一眼伊玉軒和追風,兩個人不但掛彩,身上衣服也有血跡,讓入人眼中,可就麻煩了。
伊玉軒和追風領了命,下去換衣服,雲笑和爹爹還有司馬丞相道別,留下了婉婉,此次進宮,凶險未卜,自已一個人好逃生,但是婉婉卻不行,到時候麻煩,婉婉眼眶都紅了,很是替她擔心。
“主子,你一定要保重啊。”
“嗯,放心吧,我會平安歸來的,還有慕容,我們一定勝利。”
雲笑用力的點頭,身後的雲墨和司馬青雲,同時心頭沉甸甸的,本來勝券在握的,誰知道出了這麽一件事啊,他們能做的就是等吧。
雲笑領著一幫人馬不停蹄的趕路,兩天後到了京城。
在城門前兵分兩路,自已依舊是冷月的裝扮,前往皇宮內宛而去。
流星和追月還有追風等人皆隱於暗處,沒有她的吩咐不準現身。
馬車和上次一樣停在外宮門前,雲笑一出現,那些守門的人自動自發的派人進宮去稟報。
景福宮的書房內,上官曜聽了小亭子的稟報,以為自已耳朵出問題了,一連問了兩遍:“你說誰進宮來了?”
“稟皇上,是冷月公子進宮來了。”
“他還真敢來。”
上官曜終於確認了真是那家夥進宮來了,對於他為什麽進宮來心知肚明,臉色陡的寒冷異常,他都還沒找他算帳呢,這玉龍符就是被他盜出去的,現在竟然敢來,很好,很好,難道以為他不敢殺他。
“皇上?”
小亭子等著皇上的話,究竟是宣還是不宣,皇上怎麽和以前不同,這一次臉色陰沉得好似快下雨的天空,一副咬牙切齒的狠樣,似乎恨不得殺了那冷月,不知道冷月公子做了何事惹惱了他。
“立刻宣他進來。”
“是,皇上……”小亭子籲了一口氣,退出去,最近他是越來越不了解皇上了,皇上顯得越發高深莫測了。
雲笑坐了輦車進宮,跟著小亭子的身後走進景福宮。
上官曜已威儀萬千的高座在龍椅之上,身著紫金龍袍,手挽煙白的卷袖,胸前佩著漢白玉珠,頭上墨發高高束起,戴著小金冠,那紫色和金色襯得周身的霸氣,一張俊美的臉上卻罩著冷冽的寒芒,陰沉沉的盯著走上殿來的人,好久一言不發。
兩個人,一上一下,就這麽僵持著。
大殿死一樣的寂靜……
忽然上官曜動了,身形一掠如大鵬鳥,從高座掠下來,快如流星,一縱身落到雲笑的身側,五指如鉤,直掐雲笑的脖子,而雲笑臉上冷狠,身形一退,偏了過來,銀針灼灼在手,直指上官曜的致命穴位,而上官曜的一隻手掐在她的脖勁處,兩個人同時狠視著對方。
雲笑輕聲一笑,嗜血致命:“來,上官曜,我們試試,是你的手快,還是我的銀針快?”
她的黑瞳是從未有過的妖豔,就像一個複仇而來妖精。
“你為什麽甘願為他賣命,如果願意追隨我,交出玉龍符,我會給你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上官曜眼瞳深幽,嗓音低沉,一字一頓的開口,雲笑譏諷的掃視了他一眼。
“我來,隻是想見他,如果你能放了他,我給你玉龍符。”
現在隻要確定慕容在什麽地方,隻要肯定在景福宮內,她就不怕,至於自已,她相信這男人短時間內不會殺她,而且她未必讓他同得了手。
“你?”
“這交易很化算,一個慕容抵十萬兵馬。”
雲笑不卑不亢,俯瞰眾生的狂傲,使得人不敢小覷她的話,上官曜眼瞳閃爍,臉色微沉,如若慕容衝真的在他手上,他一定會和她換,因為十萬兵馬抵他一個人,肯定值,隻要先放了他,再抓?可是人並不在他手上,但這不能讓眼前的人看出來,隻能使用緩兵之計:“好。”
“帶我去見他……”雲笑沉聲。
“何必心急,朕會讓你見他的。”
上官曜陡的一收手,雲笑的也慢慢的收回了銀針,眼瞳是一抹隱詭的笑意,立定於大殿之上,望著他回身往高坐走去的男人,她是不會放過他的,上官曜。
敢抓慕容,我會讓你知道惹我的下場,隻要救出他,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雲笑的眼瞳浮起嗜血,陰森森的瞪著高處的那男人。
“你先下去候著,朕會派人來帶你去見他的。”
“你最好別耍詭計,否則別怪血洗這座皇宮,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麽事都辦得到的,而且,上官家不是隻有一個慕容,還有上官霖,如果我出了一丁點的差池,你就等著從高座上滾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