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哭了,鬼醫傻後,五度言情

馬車內司馬青雲臉色慘白,他是一介文臣,手無縛雞之力,不似那些武將,是以即便極力鎮定,仍然止不住身子輕顫,冷沉著臉望向對麵的那些人,這究竟是什麽人派出來的。

白日剛和皇上發生了衝突,晚上便遇到了襲擊的事件,這讓司馬青雲心驚膽顫,皇上竟然變成這樣了,因為朝臣不服自已,所以便誅殺嗎?

這手段何其的血腥,妄負了當年先皇的讚許。

先皇稱,太子仍是天下第一賢孝之人,將來必成賢孝之皇,可是這賢在何處,難道就是誅殺朝臣。

司馬青雲有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抬首望著漆黑的蒼穹,眼神渙散,罷,罷,今日如若難逃一死,不如和先皇聚一聚,敘敘舊情。

車內司馬青雲正想得入神,車外已打鬥成一片,丞相府的侍衛隻能抵擋一般的江湖宵小,哪裏是這些刺客的對手,眨眼十幾個侍衛便被人殺了,血氣衝天,彌漫在深沉的夜色中。

那幾十個黑衣刺客,緩緩的往馬車前逼近,司馬青雲掀簾下車,掃視了周遭一圈,司馬府的人一個活的也沒有了,全都倒在血泊之中,如此嗜血的場麵,令人不齒,知道必死,反而無所畏懼了,坦然昂首。

“好了,看來今日是老夫的死期了,動手吧,給老夫一個痛快。”

司馬青雲眼一閉,為首的刺客一場長劍,對著司馬青雲前胸刺去,上麵有令,不準殺死,但是變成一個活死人,這可是一個技巧,一般人拿捏不穩,但是這是暗衛的必修課。

黑夜,長劍劃過半空,耀出一道光芒,照射在司馬青雲白如紙的臉上。

忽然,憑空一道暗器襲來,帶著淩厲的勁風,直打在那柄長劍之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長劍被彈開,司馬青雲被暗器帶來的勁氣襲得忍不住倒退一步,遠遠的讓了開去。

夜色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一躍而至幾十道身影,立在了司馬青雲的身側,在馬車微弱的燈光照射下。

隻見為首的人竟然戴著一個木質麵具,這麵具上一朵浮雲花雕,栩栩如輝。

麵具下是一雙逼人狠戾的眼瞳,陰森森的緊盯著對麵的黑衣人,唇角揚起冷魅不屑的笑容。

“就讓本公子來會會你們。”

這人一開口,聲音低沉磁性,極是好聽,卻散發出令人魂飛魄散的戾氣。

幾十個刺殺司馬青雲的黑衣人,沒想到有人阻止了他們的好事,惱怒異常,此刻再看眼前男子囂張的樣子,為首的暗衛殘狠的開口。

“別以為你是掠花公子,我們就怕你。”

那人話音一落,身後的幾十個人一湧而上,兩幫人眨眼殺到一起去了。

司馬青雲對於眼前突發的狀況,愣住了,木木的看著這些出現的人,雖然他是一介文臣,而且兩耳不聞江湖事,但對於這位掠花公子,還是有所耳聞的,他是神龍宮的四大護法之一掠花。

隻要他一出現,臉上都罩著一麵木質的麵具,上雕浮花,今晚一見,果然是真的。

隻是神龍宮與自已相來沒有交往,為何今日會助他,還是想挑撥他和皇上的關係,從而加害他,司馬青雲轉而一想,也不對啊,這皇上本來就是要殺自個的,人家根本是在救他,如若想挑他和皇上的關係,或者想借皇上的手殺他,是根本沒必要的。

可是他們究竟為什麽要幫助他,也就是那殺人如麻的慕容衝,為何要幫助他。

司馬青雲正想得入神,耳邊傳來的打鬥聲不絕於耳,還有那刀劍相撞的錚錚之聲,在黑夜之中,傳出去很遠。

兩幫人旗鼓相當,不時的有人受傷,喊殺聲一片……

這條街道雖然僻靜,但隸屬於煙京的範圍,所以很快便驚動了京城巡邏的守禦軍,等到那些人一出現,這兩幫人立馬撤退,隻剩下死了的幾個人,眨眼街道上一個人影也沒有,隻有司馬青雲驚悚的望著飛奔而來的守禦軍,這些人專管京城的治安事件,一接到這裏有打鬥,早趕了過來。

高坐在馬上的正是守禦軍千總,借著隱約的燈光,一看立在馬下的竟是當朝的丞相大人,早慌了,從馬上滾落下來,連滾帶爬的奔到司馬青雲的麵前,小心翼翼的開口。

“丞相大人,發生什麽事了?”

“一幫刺客,殺了我司馬府的侍衛和車夫,幸好你們守禦軍趕來了,不然老夫這條命也沒有了。”

對於今天晚上的事,司馬青雲不想多說一個字,要知道禍從口出,雖然自已剛才險遭殺手,但接下來隻怕還會有動作,隻是那個人,真的忍心對自已的舅舅下殺手嗎?

守禦軍千總一聽丞相的話,心裏總歡天喜地的了,立刻命人過來,送了丞相大人回府。

第二日,諾大的煙京城傳遍了消息,昨兒個夜裏,司馬丞相,夜尚書,葉太傅,還有文大學士,遭刺客追殺,幸好有人出手相助,丞相和文大學士無虞,但是兵部尚書夜思源大人和葉太傅沒能躲過去,都身受了重傷,在府中治療,一時間諾大的煙京城內,人心惶惶,個個膽顫心驚,沒想到這些刺客竟然如此囂張,連當朝一品大員都敢刺殺,這幾個可都是朝中位高權重之人,竟然同時遭到了刺客的殺手。

早朝的時候,這幾位大臣都上了奏折,養傷的養傷,壓驚的壓驚。

丞相司馬青雲秘密請了文大學士在府中商議,這其中的貓膩他們心知肚明,此刻也更加清楚,皇上想鏟除他們的決心,看來朝中容不下他們了,要想保住自已合府上下,唯今之計,隻有稱病告老還鄉。

皇宮的上書房內。

上官曜臉色冷沉難看,陰森森的怒視著明日和明月這兩個暗衛,手中的奏折陡的一揚,朝兩個人身上擲去,淩寒而憤怒的開口。

“這就是你們辦出來的事嗎?還真是完美啊,為什麽司馬青雲和文宗兩個沒事。”

“主子,有人救了他們,是神龍宮的掠花公子和弄影公子,分別帶了一幫人救了司馬青雲和文宗。”

明月恭敬的稟報,一動也不敢動。

“神龍宮?”上官曜陡的起身,緊握起手一捶龍案,淩寒的嘲弄的開口:“好啊,這兩個先皇重視的臣子,竟然和神龍宮的黨羽勾結到一起去了,看來朕要會會這司馬青雲了,他們還真是個人才啊。”

年輕的臉龐上滿是猙獰,嗜血而殘狠,眼瞳一片赤紅。

本來他還沒想到殺司馬青雲和文宗,隻想讓他們變成半死人,現在看來是非除不可了,竟然膽敢勾搭神龍宮的人,難道他們想顛覆朝綱不成,朕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上官曜冷沉的想著,沒有人知道他內心的恐慌,因為一個驚天的謊言,他隻能如此作為,這些老臣都是先皇的人,而且對太子極祟敬,以前有雲墨擋著,他們不會注意到自已這個皇上,但是現在是自已當政,很多事就會慢慢的浮出水麵,這些人隻怕會察出端睨,到時候,他就是萬劫不複了,所以他絕不容許出現任何的意外。

上房內,冷颼颼的寒氣。

明日和明月不敢多說一句話,垂首待命。

這時候,門外響起小亭子的聲音:“皇上,王爺過來了。”

上官曜回身坐到龍椅上,冷睨了明日一眼,揮了揮手,兩個人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上官曜朝門外開口。

“讓他進來吧。”

“是……”小亭子應聲,很快傳來說話:“王爺,皇上在書房內等著你呢。”

上書房的門被小亭子推開,上官霖高大的身影走進來,小亭子又輕輕的帶上門。

一身黑袍的上官霖,此時周身的寒氣,冷沉得好似冰塊,抬首望著上首的皇上,一字一頓的開口。

“皇兄,昨兒晚上,丞相大人和文大學士等人遇到刺客,皇兄如何看待此事?”

上官霖的眼瞳中有疑雲,他隱約感覺此事似乎和皇兄有關,因為哪有這麽巧的事,白日剛遭到了眾位大臣的抗議,晚上便發生了這種事,所以他一定要來問皇上,究竟是怎麽回事?

上官曜眼瞳一暗,冷冷的瞪視著上官霖,自從這位王爺從峰牙關回來後,他很多事就有所忌撣他,所以此次的事件根本沒讓他插手,所做的事也沒有告訴他,而且憑他的心智,想和自已鬥?上官曜臉色陡的難看起來。

“上官霖,你竟然懷疑皇兄,難道皇兄會蠢到白日剛剛遭到幾位大臣的打壓,晚上便找人對這些大人下手嗎?難道堂堂一國之君,會做這種荒渺絕頂的事。”

他就是打著這種出其不意的算盤,正因為白日那些臣子剛打壓他,晚上刺殺,眾人雖有疑雲,卻不敢肯定,因為皇上不是傻子,怎麽可能做這種事呢,而他就是借著這才動手的。

果然上官霖一怔,愣住了,先前的冷寒消退不少,緊蹙住的眉,也鬆開了,想到自已錯怪了皇兄,忙恭敬的跪下。

“臣弟該死,請皇兄責罰。”

“好了,你年輕氣盛,以後做事請多想想,朕仍東秦的一國之君,如若你今天的這番責疑傳出去,於眼下是極其不利的,皇室不和,可是大忌。”

“是,臣弟謹記皇兄的教訓。”

“起來吧……”上官曜看上去極傷神,微皺著眉頭,那張俊美的五官上,化不開的鬱結,上官霖起身立在一邊,沉著的開口:“皇兄看此事是何人所為?”

“如此龐大的動作,隻怕不是一般人所為,必是強大的組織。”

上官曜若有所思的想著,下首的上官霖立馬眼瞳布起殺氣,周身的寒氣,冷硬的開口:“難道是神龍宮所為,他們究竟想幹什麽,以往和朝廷相安無事,沒想到此番竟然敢誅殺朝廷大臣,真是可惡透頂,臣弟一定會盡快找到這些人,如若查到,一個不留,定斬不赦。”

上官曜眼瞳一閃,滿意的點頭,相信這件事很快就會由這位王弟而傳出去。

“臣弟退下吧,朕已命令兵部搜查京城,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另外臣弟要多留意京城內的可疑人物。”

“是,臣弟告退。”

上官霖領命退了出去,腦海中一番思索,最後竟然想到那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冷月,難道冷月是神龍宮的人,如果真是這樣,他一定會糾出他的尾巴來的,如若他真的是神龍宮的什麽護法或者是黨羽,他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不過眼下該如何接近他呢,上官霖一邊走一邊想著,連上書房門前太監的話都沒聽見,身後木離和喬楚奇怪相視一眼。

王爺這是怎麽了?

“回府。”

上官霖前腳剛走,後腳太後娘娘領著一幫太監和宮女趕了過來,對於昨兒晚上,朝中大臣受傷的事,她心中有著深深的懷疑,這事好像和皇上脫不了關係,但是皇上是如何做到的,他沒有在兵部調人,而他手上的那些侍衛,她親自命人查了,昨兒晚上那些人一個沒出去,那麽還有誰幫他呢?

想到如果這事真是皇上所為,他的心即不是比虎狼毒十分,明明知道一個是他的舅舅,一個是他的生父,竟然為了皇位,而置這些親人於不顧,那麽她當初這樣做,還有什麽意義。

太後心裏阻著一口氣,早忘了之前說不參與皇上的任何決策,以免傷了母子的親情,可是難道讓她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兒子弑舅殺父。

書房門外,小亭子遠遠的看到太後娘娘過來了,早大聲的叫起來:“太後娘娘駕到。”

太後即會不明白小亭子意圖,臉色冷冷的瞪視了這奴才一眼,倒是沒說什麽,徑直上了石階,走進上書房去了。

上書房內,皇帝早聽到外麵小亭子叫聲了,是以站了起來,迎著太後,扶著她走到一側的軟榻上坐下來。

“母後怎麽過來了。”

上官曜俊逸的五官上布著關切,眼瞳深幽得好似山穀深淵,讓人看不分絲毫的端睨,太後本想透過他的眼神,看出一些情況,此時一瞧,不覺心驚,從什麽時候開始,曜兒竟然變得如此深沉而有心機了,就是眼神也讓人看不出的分毫,可是?

“曜兒,你說昨兒個晚上的事,究竟是不是你所為?”

太後也不和他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追問。

今天一早接到兵部尚書受傷的消息,她的心便沉到穀底了,緊接著還聽到了傾天等人受傷的消息,她的心裏早心急如焚了,哪裏還坐得住。

皇上已經動了雲家,現在再來動這些人,他不是要挖了東秦的根基嗎?她知道他為什麽會如此做,隻是怕?

可是這樣全盤而動,實在太冒險了,他應該分而擊之。

太後話落,上官曜臉色一沉,唇角抿出冷寒的笑意。

“母後何以有這樣的想法,先前霖王也過來質疑朕,難道朕在你們心中就是這樣的小人,或者說朕如此愚蠢嗎?竟然挑在他們打壓朕的時候,來做這種事,如若做,也會挑選別的日子。”

太後一聽,臉色鬆緩一些,細眉鬆開,眼瞳閃過疑惑,但已不似先前的肯定,嫵媚的眼睛不斷的閃爍著,思慮,如若不是曜兒動的手腳,還有誰會動這個。

“難道是神龍宮的人,他們這麽做是想挑起皇家和朝中大臣的矛盾,好大的野心啊,沒想到一個江湖幫派,竟然妄顧顛覆朝綱,太無恥了。”

上官曜眼神閃爍一下,唇角輕挑暗光,緩緩的歎了一口氣。

“還是母後英明,一眼便看出其中的端睨,這神龍宮的人確實可惡,朕這次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母後放心吧。”

“嗯。”

太後點了頭,掉頭望著上官曜,心底的疑惑並沒有去,隻不過不想讓皇帝看出來,除非能證明,神龍宮這麽做的理由,否則她仍然認為,這暗中動手腳的是皇上,因為一個江湖幫派,就是搞亂了皇室和朝臣的關係,他們又能做什麽叫?

“曜兒啊,母後知道你想做什麽,怕什麽,但是就算你要做,也要有一個萬全的策略,而且夜家是你的後盾,你千萬別動自已的手腳啊。”

太後語重心重的勸導,她所能做的就是這些了,皇上現在是翅膀硬了,隻怕私下來也有他可用的人源,還糾結了一幫追隨的朝臣,所以才會有恃無恐的想借著什麽考核朝中大臣來拔掉以前的那些老臣。

可是那些人即會無動於衷,任憑他的擺布,但願別露出線毫的蛛絲馬跡才是。

太後臉色陰暗,緩緩的站起身:“曜兒,母後走了。”

“兒臣恭送母後。”

上官曜沉著的起身,恭送太後出上書房,然後盯著那門,久久的不說一句話。

朗星密布,蒼穹華麗,清月掛於一片錦鍛之上,散發出皎皎光芒,籠罩著整個煙京城。

九華街和鳳翔街一片熱鬧,滿街的燈籠,連成婉延的長龍。

街邊的小販喲喝得起勁,買的看的,問價的討價的匯和在一起,形成了一片繁華的夜之景像。

一輛豪華的馬車停在了新開張的醫館門前。

兩個侍衛從馬車前麵一躍而下,一臉不解的相視,然後恭敬的走過去掀簾讓王爺下來。

他們不知道這麽晚了,王爺來這裏做什麽?不過誰也不敢問。

“王爺,到了。”

“叫門。”

別家醫館燈火通明,看病醫人,財源滾滾而進。這家倒好,完全顛倒行事,天一黑便關門,連大門前的燈籠都不點一個,算是別具一格了,不過這更加深了上官霖的懷疑。

這更能說明,這冷月有著與別人不一樣的心意,開醫館的不圖賺錢,他開的什麽醫館,行的什麽醫,隻怕他真的是神龍宮的人,或者這裏是一個窩點。

如此一想,上官霖周身的寒意料峭,眼神冷得像一塊寒冰。

如果冷月真的是神龍宮的人,他是不會放過他的,一個小小的江湖幫派,竟然膽敢公開在煙京這樣繁華的地方刺殺朝中的大臣,這還有王法嗎?

眼下隻是打探不到這些人的下落,或者說,他們都隱身在某個地方,做著某些事,所以他們難以查探出來。

不過是狐狸早晚要露出馬腳的,今晚他準備帶這位冷月公子去胭脂樓喝花酒,如若他喝酒了,他總會從他的嘴裏套出點實質的內容,到時候?

上官霖如意算盤打得咣當響,冷冷的命令一側的木離。

“上去拍門。”

“是,王爺。”

木離和喬楚哪裏知道自家王爺的心思,早領命上前拍命,心裏暗下猜測,難道王爺是來治斷袖之病的,白日不好來,所以夜晚跑了過來。

夜色下,門板啪啪作響,好半天裏麵才有人應聲,不滿的開口。

“不醫了,不醫了,明兒個再來。”

隨著說話聲,打開的門裏探出一個腦袋,很顯然是醫館裏麵的夥計,愣愣的望著立在夜色下的幾個人,好半天才咕嚷一句:“明天再醫,今晚不醫了,請回去吧。”

說完打算關門,門外,上官霖的臉黑了,他沒想到又碰上一個不認識他的人,眼瞳陰森森的瞪過去,那夥計唬了一跳,手腳並用,加快了速度,木離一腳伸進去,門板被隔開了,那夥計緊張的吞咽一下口水,顫抖著聲音開口。

“你們究竟想幹什麽?”

“這是我們家王爺,王爺想見冷月公子。”

“王爺?要見我們家公子。”

這下那夥計總算清醒了過來,趕緊讓了開來,順手把另外半邊的門卸了下來,這時候從內堂傳來一道聲音:“什麽人啊?”

正是醫館掌櫃的雁眉,聽到前麵的動靜,過來查看情況,迎著微弱的燈光,一眼認清來人竟然是上官王爺,不由得緊張,上前兩步,恭敬的開口:“不知道王爺大駕光臨醫館,是何事?”

上官霖沒說話,一側的木離上前一步:“王爺要見冷公子。”

“要見公子,請王爺稍等一下。”

雁眉不卑不亢的開口,先前的緊張過去,現在鎮定下來,這醫館又沒做什麽犯法的事,所以犯不著害怕,微點了頭,示意夥計招呼王爺,自已便往後樓去稟報主子。

雲笑本來在二樓的房間裏和婉婉鼓搗藥丸,聽了樓下雁眉的話,有些詫然,這麽晚了上官霖來幹什麽,不過堂堂王爺來了,總不能避而不見吧,而且她想看看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逐起身收拾了一下,吩咐身側的婉婉。

“走吧,去看看這位上官王爺搞什麽名堂?”

“是,主子。”

婉婉緊隨其後,主仆二人下樓,和雁眉一起往前麵而來。

一走進店內,便感覺到冷氣颼颼傳來,這上官霖一向冷硬,對於這樣的狀況,雲笑不以為以,淡淡抱拳客氣的開口:“不知道上官王爺深夜到此有何賜教?”

上官霖心底冷哼,這就深夜了,天剛黑好不好,而且他真的不是神龍宮的人嗎?微眯的眼瞳中射出懾人的精光,悄然的打量了一番冷月,隨即爽朗的一笑,緊走了兩步,上前一把摟住了雲笑的肩,好似多年未見的好兄弟似的。

“上次多虧你幫忙了,本王今晚請你去胭脂樓喝花酒。”

王爺的話一落,身側的還有對麵的人才都叫了起來:“王爺?公子?”

雲笑一陣錯愕,反應過來,掙紮開上官霖的手,麵無表情的望著這位上官王爺,想看看他又是抽什麽風,雖然他的臉上漾著笑意,但瞳底可沒有一絲一毫的兄弟情深,有的是冷漠,還有隱隱的質疑,心頭跳動了兩下,聯想今天早上聽來的事,難道上官霖懷疑她是神龍宮的人,所以來試探她的,這還真的可笑啊。

“上官王爺太客氣了,冷月並沒有做什麽,不敢承受王爺的恩惠。”

雲笑說完又退後了一步,以免這人再大力的摟過來,剛才外人看上去他是很親熱的摟他,事實上,他是在試探她有沒有內力。

果然上官霖的眼神一瞬間有些暗,這冷月根本沒有內力,這樣的他怎麽可能是神龍宮的人,或者他的功夫太高深了,隱蔽得好……

而他身後的木離和喬楚卻另有想法,王爺不會移情別戀了吧,沒有了鳳官,又找上了這位冷月公子,還真是花心啊,心底是鄙視不屑外加譏諷,當然臉色可不敢表現出來。

那上官霖哪裏知道做屬下的這樣想自個兒,還一臉鎮定的堅持。

“冷月公子這是想拂了本王的顏麵?”

一句話落,氣氛冷寒,陰風陣陣,墨染的黑瞳中,深幽幽的纏繞著萬年不化的冰塊。

雲笑抬首笑了起來,看來這上官王爺還就懷疑上她了,好,很好,慢慢的開口:“好吧,既然上官王爺如此盛情厚意,冷月不如從命了。”

上官霖啊上官霖,看來是對你太好了,接下來若真要發生點什麽事,可別怪本公子啊,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冷月公子請。”

“王爺請。”

兩個人一起往外走,木離和喬楚緊隨其後,一躍上了馬車前,等到王爺和冷公子上車了,一駕馬車離開了鳳翔街,那慢了一步的婉婉追著馬車後麵大叫:“等等我,等等我。”

主子在馬車上,她不放心啊,不過馬車上拋出話來:“回去吧,公子我不會有事的。”

雲笑心底冷哼,有事的是別人,隻怪這些人有眼無珠,偏要往她的身上撞死,找死,她總不能阻止別人吧,唇角勾出冷笑,一閃而過。

而且婉婉來了也沒用,那青樓之中,一個女人進去幹什麽,她知道流星隱在暗處,再加上自已的穿雲十六步,已學得不錯了,要想逃脫是很容易的事。

九華街,燈光輝煌。

夜晚的街道上,流光溢彩,如水的光芒輝映著天上的皓月,真是如此良辰美景,哪管今夕是何年。

美人如玉,胭脂飄香。

胭脂樓是這條街上最引人的地方,隻見門前寬闊的平台上,停滿了各種各樣豪華名貴的馬車,車頂上的紅寶石,在暗夜中散發著海棠紅的流光,絢麗一片。

雲王府的馬車一過來,立刻有樓裏的人迎了上來,恭敬的聲音響起來。

“王爺,你來了,如煙姑娘正等著你呢?”

昨夜的刺殺事件,對於胭脂樓這樣的青樓楚館來說,似乎絲毫沒有影響。

刑部派出的人手對全城進行地毯式的搜索,胭脂樓也沒例外,白天被官兵搜查過來,晚上的時候照常經營,誰人不知胭脂樓的如煙姑娘是王爺的紅粉知已,誰人敢動。

而且朝中的大員,有多少人在這樓裏都有一個小金窩,所以相對於別的營生,胭脂樓幾乎一點未受到衝擊。

燈紅酒樓中,鶯歌燕語,到處是一片糜霏旋旎,曖昧充斥。

上官霖領著冷月直奔樓裏,一路上所見的那些姑娘莫不心兒小鹿似的亂跳,這上官王爺誰也不敢宵想,可是跟在王爺身後俊俏的小公子真的好俊啊,好多人大膽潑辣的緊盯著雲笑,雲笑抬首,笑得一臉的微灼,可是心底早罵了個遍,奶奶的,不得好死的上官霖,待會兒我會讓你知道惹到我的下場,罵完,笑得越發的招人憐愛。

一路上暢通無阻,連老鴇都不敢多招呼一聲,生怕惹到這位上官爺的冷眼。

等到他們走過去的時候,身後一片唏籲,眼饞,連後是上官霖冷冷的命令。

“來人,立刻把胭脂樓的十大美人全都招過來。”

此言一出,那老鴇麵有難色,想開口說什麽,張了又合,合了又張,不知道說什麽好,拿不定主意。

胭脂樓有十大招牌,可那也是各個大員中意的人兒啊,上官王爺這麽做不是為難她們嗎?不過老鴇敢想卻不敢說,抬首斜睨向二樓的某一個房間,隻見那人悄然探出一個身子,眼神一動,老鴇已心領神會。

“王爺,你等著啊。”

老鴇一言落,早站在樓下,雙手叉腰朝樓上河東西吼起來:“我的孩子們,馬上到如煙姐姐的房裏去,有客人了。”

隨著她聲音的落,二樓的房間裏,不時慵懶的走出一個美人來,有柔媚嬌情的,綽約多姿的,氣質如蘭的,清麗脫塵的,嬌柔婉約的,總之應有盡有,環肥燕瘦,個個都是如花似的美人,從廊下翩然而過,恍若仙子降落了凡塵,此等壯舉,使得那些剛從樓外進來的男人,看花了眼,入了神,連心思都不知道往哪裏放了。

胭脂樓的美人齊刷刷的立在陌如煙的房裏,連同陌如煙一共十人,整齊的站成了排,恭敬的望著端坐在雕花桌旁,一臉氣定神閑喝著茶的上官王爺,然後有人偷偷的瞄如煙姐姐的神色,這些人都知道,上官王爺仍是如煙姐姐的心上人,現在他這麽做,究竟想幹什麽?

不過大家也看到王爺身側坐著的另一位小公子,這小公子真是俊啊,美如碧玉,俏如珍珠,說不出的無暇,和他一比,隻覺自已**不堪極了。

“見過王爺。”

清悅如鈴的聲音響起,然後施施然的垂首,雲笑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上官霖,不知道這家夥抽的什麽風,竟然把胭脂樓的美人全都叫了過來,難道他是想?

念頭一閃,那上官霖的聲音已然響了起來。

“冷月,看看可有中意的姑娘,今兒個本王一定要讓你盡興盡興。”

上官霖的話音一落,那些美人都興奮的睜大眼睛,望著雲笑,說實在的,這小公子可比那些所謂的大員要讓人心動神怡得多,這些人裏,隻怕沒有一個人不願意的,隻有陌如煙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不明白上官霖這小子搞什麽名堂,不動聲色的望著接下來的事。

雲笑逐個看過去,然後望著上官王爺,一臉的為難,好半天才小聲的開口。

“王爺,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

上官霖一聽他的話和此刻的神情,立刻高度重視起來,冷傲的家夥終於要露出馬腳來了嗎?

雲笑好氣又好笑,抿了唇,小臉板得繃繃的。

“我是斷袖。”

雖然很小聲,可是偏偏那聲音好巧不巧的在場的幾個全聽到了,一瞬間,這雅間內此次彼落的抽氣聲,然後惋惜聲,再然後是咳嗽聲,這些自喻為美人的青樓名妓們悲哀了,自已這麽美的一個人站在他麵前,人家麵不改色心不跳,大刺刺的自已是斷袖。

悲啊,哀啊。

上官霖被雲笑的話驚得張大了嘴巴,忘了合起來,臉頰竟燒燙起來,不知道是因為他的話提醒了自已之前的事,還是別有想法,總之心口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氣氛沉悶下去,陌如煙冷眼望著眼前的一切,然後揮了揮手。

“妹妹們都出去吧。”

“是,姐姐。”

所有人退了下去,房間裏一下子安靜下來,雲笑心底暗笑,裝著無辜的眨巴著眼睛,好心的問:“王爺,你沒事吧。”

上官霖一急,迎上她的大眼睛吞咽了兩口口水,連後往旁邊一讓,緊繃著身子,深沉的開口。

“幹什麽?”

雅間內的陌如煙冷眼望著眼前的一切,心下不由了然,唇角勾勒出玩味的笑,看來這兩個人都是那種人,難怪上官霖麵對自已這樣的大美人,竟然可以無動於衷,還害得自已一度鬱悶了好久,原來是這樣的,心底輕鬆不少,緩緩走近前,輕聲的開口。

“王爺,不如讓如煙給兩位彈一首曲子吧。”

“好。好,就聽曲子吧。”

上官霖早忘了喝花酒的事,此時趕緊讓陌如煙彈琴,以驅散自已的窒迫,還有莫名的熱流。

陌如煙回身,優雅的輕撩長袖,如雲般悠然的離去,卻在轉身的瞬間,瞄到了一隻纖長白晰的手,那手上一朵盛開的妖嬈的半枝蓮,陌如煙難以置信的睜大眼,心內輕顫,這怎麽可能?

半枝蓮,這繡紋可是主子親手所繪,那神韻,別人根本不可能紋出來,這個人究竟是誰?上次偷聽到的那個人,難道是眼前的這個人,那說明什麽,主子也是斷袖。

陌如煙受不了打擊似的倒退兩步,方站定,抬眸望去,隻見這男子唇公齒白,確實是那種好男色之人的上上品,可是主子是人中之龍鳳,怎麽會好這個,她實在是無法忍受這樣的事。

房內,上官霖總算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了陌如煙的不正常,臉色蒼白得過份,忙關心的詢問。

“如煙,你怎麽了?”

陌如煙回過神來,搖了搖頭,不,一定是她想多了,也許這是別人紋上去的,從來沒聽說過主子喜歡過這樣的一個人,她不相信。

“沒事。”

陌如煙強作鎮定的走到琴台前,跪坐下來,素手撫琴,一向高雅端莊的人此時竟然微微有些失態,上官霖和雲笑相視一眼,兩個人無聲的互問,這陌大美人是怎麽了?

然後上官霖搖頭,以示自已也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麽了,而且彈的琴錯了好幾個音,這對於一向不容許自已出任何一點差錯的陌如煙來說,看來是真的出了什麽事?

上官霖和雲笑兩個人以眼神交流,擠眉弄眼的,早忘了先前的尷尬,還有猜疑,此時兩個人儼然成了哥倆好了,就差摟肩搭背了。

雅間裏,一個心不在焉彈琴,兩個擠眉弄眼的家夥,氣氛說多怪就多怪,不過很快上官霖回過神來,臉色陡的冷清萬分,自已今兒個可是想查出這小子是啥人的,怎麽和他走一道上了。

“來人。”

門外立刻閃進來兩個丫頭,正是陌如煙的婢女:“給本公子備些酒來,另外奮些好菜。”

“是,王爺。”

那丫頭應了,不大一會兒便領著幾個人走了進來,看來是早有準備的。

一壺清香撲鼻的酒,一桌精致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上官王爺也不要人侍候,揮手讓小丫頭們退下,就連自已手下的侍衛都不用,親自給雲笑斟上酒,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來,冷兄弟,上次的事多虧你了,本王敬你一本。”

為了灌醉雲笑,這上官王爺啥都用上了,這冷公子立馬便成了冷兄弟,雲笑翻白眼,笑得比上官霖更諂媚,不過那笑紋中卻雜夾著些別的什麽,陰森森的,如果上官霖細看,定然會發現些什麽,可惜今兒個上官王爺被這個斷袖的斷昏了頭,所以有些神智不清了,也就注意不了這小細節了。

兩個人哥倆好的碰了一杯,連後幹了,然後笑得那叫一個和沐,其實是各懷心思,就看誰棋高一著。

房中,陌大美人還沉浸在自已的震憾中,她無法相信,自已的主子是斷袖這樣的事,如果不是,那麽這少年手上的半枝蓮從何而來,這紋繡,別人不知,她是知道的,除了主子,市麵上的那種紋繡是粗糙得不能再粗糙的了,而這一朵是那麽的美麗,就像活了一般,盛開得驕豔芬芳。

“來,本王再敬你一杯。”

“謝王爺了,冷月誠惶誠恐啊。”

明明笑得像狐狸,偏說得如此恭諱,而下首,陌如煙已恢複了一些冷靜,淡淡的打量著那個叫冷月的公子,唇角勾出一抹陰暗的笑意,繼續彈手中的琴。

正在這時,珠簾響了一下,有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胭脂樓中的一個丫頭,恭敬的走到雲笑和上官霖麵前,小心的開口:“雲公子,有一位客人想請你過去一趟。”

“客人?”

雲笑眨巴著眼睛,望向上官霖,在這種煙花之地,竟然有人要見她,是誰啊?

一側的上官霖抬頭,冷冷的怒視著那丫頭:“什麽人?”

正在彈琴的陌如煙,眸仁瞬間冷得像冰窖,如果說先前隻是懷疑,那麽此刻是肯定了,沒想到主子竟然?難怪一直以來他對自已無動於衷,原來他竟然是那個,是那個?

陌如煙無法忍受這個,她不會放過這個冷月的,竟然膽敢毀了自已心目中的神,手指一收,握成拳,身子已站了起來,走到上官霖的麵前,柔婉的開口。

“王爺,客人也許認識冷公子吧,王爺何必為難丫頭呢,冷公子去見一下又不會少了一塊肉。”

陌如煙說到最後,咬碎了一地的牙,沒想到一個男人,竟然這麽多人緊張,比她們這些女人還吃香,越想越窩火。

雲笑抬眸望過去,總覺得這陌如煙對自已有一抹敵意,不過並未往心裏去,隻當成她是嫉妒,大概看上官霖和自已過於親近了,所以才會如此生氣,不過接下來,本公子可是給你們一個親近的機會了,以後要感激我啊。

雲大小姐笑得那叫一個歡,早點了頭。

“好,我去去就來,王爺留下來聽如煙姑娘彈琴吧。”

雲笑不待身後的上官霖說話,早跟著丫頭身後走了出去,悄然回首,隻見美人一雙如玉蔥指輕壓在上官王爺的大手上,兩個人深情對望。

看來有戲,雲笑轉身走出去,自以為是的想著。

一出房間,便停下了腳步,望著前麵的小丫頭:“什麽人要見我啊。”

她想來想去,想不出是什麽人在這種地方想見她,她這副模樣,也沒人知道啊,不認識什麽商賈富貴之流的啊。

小丫頭慌忙回頭,恭敬的開口:“在東麵的雅間裏,有客人想見公子呢,公子請隨奴婢來吧。”

雲笑四下打量,這胭脂樓裏,總不至有綁架或者殺人的戲碼吧,這麽多人,而且她又不是一無所備,怕什麽人,徒惹那人笑話罷了,當下點頭,眼神很冷。

“走吧。”

兩個人順著廊道,一直往東麵走去,陌如煙的房間在西麵,而客人所在的位置是東麵,中間穿越過不少的雅間,那珠簾婉約,隱隱有曖昧之音傳出,還有些露骨的話,雲笑雖然膽大,可倒底是個姑娘家,臉色不由得微燙,幸好自已戴了麵具,就是再紅也看不出來。

東麵雅間,小丫頭恭敬的開口。

“冷公子過來了。”

“進來吧……”一道聲音響起,雲笑眨巴著眼睛,說實在的,有那麽一些熟悉,可是她是認真的想了,想不起來這人是誰,不過既然熟悉,倒不至於害她,抬腳便往雅間走去,迎麵一俏麗動人的女子,身上的幽香拂過,眼神間是一抹惋惜,竟然是先前見到的十位美人之一。

那麽這裏的是誰呢?不是有錢的主就是有權的主吧,腳下一滯,人已站在了雅間內。

雅間,外有圓桌,白梅花瓶一個,瓶中插著香嬌玉嫩的牡丹,房間內有琴台,中間有珠簾隔著,裏間一軟榻上,側臥著一個人,一個隨意慵懶卻帶著騰騰寒氣的人,雲笑隻能從那隱約中看見一頭如墨的發絲,好似三千錦緞,華麗不凡,連發上淡淡的馨香似乎都聞見了。

忽然從裏間走出一個人來,那人麵無表情的越過雲笑的身側走了出去,但是他一出現,雲笑眼一黑,差點沒栽到地上去,總算後知後覺的知道裏麵的家夥是誰了,那個昨夜偷偷溜進她房間,給她紋了半枝蓮的家夥,剛才的對話之所以熟悉,是因為是他的手下說的。

一知道裏麵的人是誰,她就像撲上去咬斷他的脖子,不過隨即一想,不是人家對手啊,這不是找死嗎?

溜,緊隨其後的跟著那手下的身後往上奔,那裏麵的人慢慢的開口。

“你敢。”

攝人心魂的磁性低語,帶著說不清的旋旎,而那個手下當著她的麵,當的一聲關上了門,牢牢的守住了,雲笑這叫前無出路,後無退路,一臉訕笑的回頭。

“我以來是誰呢?原來是慕容大俠啊,好久不見了,幸會幸會。”

裝腔作勢的抱拳,其實眼一瞄到自已的手,就想咬這家夥的脖子。

現在她是個男的,為什麽在一個男人的手背上紋這種刺繡,看來她要想個辦法,把這種東西蓋下去。

雲笑正想得入神,隻覺得一股勁風竄過,還沒看清發生了啥事,那慕大俠已俊逸的從裏間飄出來,然後一把抱著她親熱的坐在外間的長榻上,一臉的寒氣,那雙眼瞳中冒出深幽的瀲灩的光芒,層層的包裹著她,雲笑有一瞬那的怔神,他身上的香味直往她鼻子裏鑽。

說實在的,這味道確實挺好聞的,可是她震憾的發現一件事,她什麽時候和這位慕大俠如此好了,竟然坐到了他的腿上。

“放開我,慕容衝。”

雲笑猛瞪眼,可惜這家夥手臂堅硬如鐵,任憑她的掙紮都動不了半分,而且這家夥微微的低頭,那瞳仁散發出旋旎的深幽的,好似海水一樣藍的波光,墨發輕瀉而下,即便看不真切臉上的容顏,但那舉手投足間的光華,狂放傲然,讓人移不開視線,而他就在她怔神的時候,冷不丁冒出一句。

“聽說今兒個樓裏來了個斷袖,所以我想來斷斷。”

“那是?”雲笑回過神,奸笑,而下一刻身子一掉,已趴到慕大俠的腿上,而他的大手自然的按住她,另一隻手揚起,啪的一聲打了下去,很輕,可是雲笑錯愣過後,第一次憤怒交加之後,氣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