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敕境界和元神境界乃是天地雲泥之別,見鬼的元神境界,誰家的元神境界竟然這麽凶猛?
元神境界就連災劫境強者都可以輕鬆將其拿捏住,誰家的元神凶猛到追著金敕境界的強者殺?
崔漁恢複元神的速度很快,經過其數次廢功跌落境界後,崔漁覺得自家元神似乎經受了某種玄妙莫測的淬煉,在修煉起來不是一般的簡單。
一個時辰後崔漁周身氣機翻滾,竟然再次修煉出了元神,刹那間兩萬滴神血灌注於元神內,在元神中流淌。
“大人,您醒了?”巒巒峰詭神此時看到崔漁醒過來,頓時麵帶喜色,連忙上前開口詢問了句。
崔漁聞言看了巒巒峰詭神一眼,沒有多說什麽,現在對方已經化作自己的傀儡,還和對方客氣什麽?
崔漁邁步來到了崔老虎身前,看著依舊陷入昏沉的崔老虎,不由得暗自搖了搖頭:“終究是下不來狠手。”
“要不然下屬代勞?”一旁巒巒峰山神似乎看出了崔漁的想法,在旁邊小聲翼翼的開口詢問了句。
聽聞這話崔漁搖了搖頭,聲音中充滿了感慨:“罷了!終究是父子一場,他往日裏對我還是有恩情的。”
崔漁想到了昔年在昆侖山內遭受無數的詭異,崔老虎奮不顧身的擋在自己身前。
又邁步來到老天師身前,看著已經氣絕身亡的老天師,崔漁對著一旁的巒巒峰詭神道:“你可以回去了。”
巒巒峰詭神聞言一愣,但是卻沒有多說什麽,而是化作流光遠去,這該死的鬼地方他早就呆夠了。
崔漁見到巒巒峰詭神走遠,低下頭看著老天師的身軀,接著猛然一跺腳,起死回生發動:“起死回生!”
他尚未找尋到夢中證道大法第九卷,老天師怎麽能死呢?
伴隨著起死回生施展,逆亂天地陰陽五行,虛空中一道道恐怖的氣機震動,那本來被顛倒的陰陽五行之氣居然再次開始竄動,五髒五氣歸位的速度竟然又加快了。
不過崔漁沒有理會天道的變化,現在天道的變化已經夠快了,崔漁現在是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下一刻虛無之中氣機匯聚,化作了老天師的魂魄,重新被崔漁推入了老天師的身軀內。然後崔漁運轉斡旋造化,老天師身上的傷口刹那間愈合,伴隨著一滴甘霖落在老天師的身上,隻見本來已經死去的老天師竟然緩緩恢複了呼吸,然後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我?我這?我不是死了麽?”老天師一雙眼睛看向崔漁,目光中充滿了驚愕,猛然翻身坐起,看著完整無缺的胸膛,彭彭有力的心跳,如果不是身前的衣服上留下了兩道破破爛爛的口子,老天師甚至於以為之前所看到的一切都不過是幻覺罷了,但實際上所有的感覺都不是幻覺。
全都是真的!
看著風姿綽約,傲然獨秀的崔漁,此時七大詭神已經無影無蹤,老天師心中無數念頭閃爍,暗地裏不斷推演,最後得出一個結論:
“難道說是崔漁斬殺了七大詭異?”
除了這個解釋之外,不會再有任何的別的任何解釋。
“七大詭異呢?”老天師開口問出心中的疑惑。
“殺了!”崔漁道了句。
聽聞崔漁的話,老天師不由得心頭一突,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崔漁,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之色:“誰殺的?”
“除了我還能有誰。”崔漁笑眯眯的道。
老天師聞言倒吸一口涼氣,聲音中充滿了悚然:“你?你怎麽做到的?你的修為不過才……”
說到這裏老天師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想到自己‘死前’曾經看到過滿臉驚慌的兩大詭神。
“老祖覺得我殺不得七大詭異?”崔漁詢問了句。
老天師聞言語塞,聲音中充滿了凝重:“我實在是想不到,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我根本就完全想不到。”
崔漁不過是才區區元神境界,和金敕境界差了十萬八千裏呢,崔漁怎麽做到的呢?
崔漁一雙眼睛看向遠方的楊柳枝,目光中閃爍出一道神光,隻見那楊柳枝上有一道道葉子不斷墜落,枯黃的葉子劃過空氣,在空氣中飄飄****,落在了五彩祭壇上。
崔漁吸了一口氣:“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必須要在外界收集到足夠多信仰之力,才能塑造出更多的蛛絲,鎮壓住天道的軀體主幹。我如果能掌握一個完整的天道軀體主幹,未來大有可為啊,甚至於直接操控了整個大千世界的天道。”
“此地可還有什麽寶物?”崔漁詢問了句。
老天師聞言一愣,下意識的‘啊’了一聲,然後搖了搖頭:“這裏是太古戰場,封印著一尊恐怖存在,哪裏有什麽寶物?就算是有什麽寶物,也早就在彼岸天舟的鎮壓下破碎了。”
“唯一的寶物,就是那彼岸天舟。你爹的太上忘情錄,以及老夫的陷仙劍,全都是在彼岸天舟內獲得的,那彼岸天舟已經與我誕生感應,若是有朝一日祭煉完全,再配合上其餘的部件,或許能獲得一件重寶。我與你說,這彼岸天舟下鎮壓著一尊無上存在,近些年來封印逐漸削弱,我為了鎮壓那恐怖的詭異,可謂是殫精竭慮。可惜,總覺得那恐怖的怪物即將鎮壓不住,好像隨時都能跑出來一樣。”
崔漁聽聞此地沒有寶物,不由得麵帶失望之色:“此地封印著的存在,不出十年必定破封而出,老祖的擔憂未嚐沒有道理。”
崔漁甚至於覺得,莫說是十年,兩三年破封而出都有可能。
“什麽?你怎麽知道的?”老天師聞言大驚失色,眼神中充滿了震驚。
聽聞老天師的話,崔漁笑而不語,對於如何應付天道的六腑,他心中其實早就有所定計。
“我自然有辦法知道。”崔漁笑眯眯的道了句,聲音中充滿了感慨:“老祖,您隻需要相信我說的話就行了。”
老天師聞言苦笑,然後一雙眼睛看地上的崔沉:
“他怎麽辦?”
崔漁道:“不過是被詭異封閉了七竅,蒙蔽了元神而已。”
老天師並沒有立即解開崔老虎的禁錮,而是一雙眼睛看向崔漁,欲言又止的道:“你和你爹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爹之所以執拗的殺掉你娘,其實也是有太上忘情錄的影響,你娘不死他的太上忘情錄難以圓滿。”
“你和你爹的矛盾,其實全部都來源於純兒,是純兒刺殺了崔鯉和崔閭,所以才激化了矛盾。”老天師一雙眼睛看向崔漁:“咱們崔家血脈稀薄,更要同心協力的風雨同舟,一起壯大我崔家。燦燦往日裏或許對你不友好,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和他計較。甚至於崔鯉和崔閭,我都可以幫你接回真武山培養,叫他們享受真武山最好的待遇。”
“隻要你能放下仇恨,甚至於我可以給你競選真武山掌教的機會,叫你和崔燦燦同台競爭,你若是能勝出,真武山的掌教位置給你又能如何?”老天師一雙眼睛盯著崔漁。
他現在已經意識到了崔漁的價值,崔漁對於真武山來說是必須要留下來的,崔漁的價值太大了。
崔漁扭頭看向老天師,麵對著老天師誠摯的目光,崔漁心中念頭閃爍,有一種隻要自己開口,那太虛夢幻兩儀劍術就會被老天師給拿出來的感覺。
但是崔漁卻沒有開口討要,因為他知道憑借他現在的手段,按理說是已經不將區區太虛夢幻兩儀劍術放在眼中了,如果和老天師討要,老天師必定會心中起疑,詫異的覺得真武山真傳秘法無數,崔漁怎麽會討要一本劍譜?
甚至於老天師會利用劍譜做文章。
那本劍譜關乎重大,崔漁誰都不相信,一絲一毫的意外都不能有,就算是麵對著自家的祖宗也不行。
“隻要崔燦燦不來招惹我,那倒也罷了,若是招惹我……”崔漁說到這裏,嘴角微微翹起。
“留他一命,為我崔家傳宗接代,現在崔家氣運衰落,需要血脈的傳承。”老天師一雙眼睛盯著崔漁。
“嗬嗬,看情況吧。”
崔漁回了句,一雙眼睛看向暈厥在地的崔老虎:“就算是我肯息事寧人,隻怕我這便宜老子也不肯啊。”
聽聞崔漁的話,老天師撫摸著散亂的胡須:“你會懼怕他嗎?”
“當然不會。”崔漁回了句。
聽聞崔漁的話,老天師笑了笑,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麽,在身上一陣摸索,然後略帶驚慌的道:“糟了,我的陷仙劍怎麽沒有了?我的陷仙劍哪裏去了?”
陷仙劍不見了!
老天師眼神中滿是慌亂,真武山能鎮壓天下五千年,靠的絕不單單是老天師的修為,而是其手中的陷仙劍。
陷仙劍早就被老天師完全煉化,成為了老天師的囊中之物,與老天師元神感應,按理說就算是隔著千裏萬裏,老天師一念之間也可以將陷仙劍給召喚回來,可誰知現在陷仙劍竟然失去了感應?
崔漁手掌伸入袖子裏,將陷仙劍從袖裏乾坤內抓出來:“老祖的寶劍在此,我怕那詭異得了,所以替老祖收著了。”
崔漁現在神通本事越來越大,對於陷仙劍並無覬覦的心思。
況且真武山的詭神一次死了六尊,接下來真武山必定成為風口浪尖,遭受天下間的詭異逼問、地勢,如果應付不好,極有可能被詭異給覆滅掉,成為仙道大興前的炮灰。
所以老天師不能沒有陷仙劍,失去了陷仙劍的老天師鎮壓不住天下各路強者。
老天師接過陷仙劍,臉上露出喜色,一雙眼睛看向崔漁,越看越滿意。
須知這可是先天靈寶,而且還是殺伐無雙的先天靈寶,如果換做是他早就私藏起來了,哪裏還會主動交出來?
“你很不錯。”老天師誇讚了崔漁一聲。
“多謝老祖誇讚。”崔漁美滋滋的道。
聽聞崔漁的話,老天師看向崔老虎,伸出手去就要將崔老虎給叫醒。可誰知卻被崔漁給打斷:“老祖,稍後其蘇醒過來,這七大詭神的死亡可是和我無關。”
老天師聞言一愣:“為何?”
他有些不解,麵對自家老子還需要隱瞞嗎?
“真武山的強敵太多了,老祖以為死了六尊詭神,真武山日後還能平靜嗎?”崔漁道了句:“我隱藏在暗中倒也好。”
老天師聞言點點頭,算是同意了崔漁的話
就見崔老虎麵色迷茫的睜開眼,待瞧清楚周圍的一切後,連忙翻身對著老天師道:“老祖,那七大詭異呢?可是全都解決了?”
老天師聞言風輕雲淡的道:“區區七大詭異而已,咱們這麽精心布局,豈有叫其翻車的道理?”
“老祖神威,當真是堪稱當世無敵也。”崔老虎聞言麵色驚歎道。
老天師聽聞崔老虎的吹噓誇讚,不由得老臉一紅,下意識的看了崔漁一眼,連忙轉移話題:“現在詭神已經被**平,我真武山的大患當可解除,可惜我真武山的七曜大計無法實現了。”
老天師覺得有些惋惜,但是一想到能從七大詭異手中活下來,就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哪裏會有那麽多的要求呢?
“孽障,還不給我跪下!”
老天師這邊還沒有感慨完,那邊崔老虎看到站在一旁的崔漁,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連忙開口怒喝了一聲,橫眉怒火的盯著崔漁。
一旁老天師看到崔老虎居然開口訓斥崔漁這個剿滅七大詭神,證就了自己和真武山的大功臣,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皺眉訓斥一聲:“吼那麽大嗓子幹嘛?你就是這麽和你兒子說話的?”
崔老虎扭頭看向老天師,聽著那句“你就是這麽和你兒子說話的”詞語時,再配合上老天師的語氣,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就好像自己是兒子,崔漁才是老子一樣的待遇。
“老祖,這孽障竟然和七大詭神攪合在一起,還密謀顛篡我真武山道統,當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理應受到教訓叫他記住才是。”崔老虎連忙開口解釋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