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逆天的神通。”

崔漁聽誦完口訣後,不由得開口讚了一聲。

胎化易形的玄妙遠遠超乎了三十六變與七十二變等一切變化之術。

‘胎化’顧名思義是從‘娘胎裏’‘根本上’‘先天上’改變了自己的資質,改變自己的生命本質,和七十二變之類的神通術法絕不相同。

修煉成胎化易形之後,如果能從娘胎上改變自己的資質,從一個肉體凡胎的凡人改變為天神,改變自己為先天神靈,那對於後天生靈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機緣和造化。

不過對於崔漁來說卻無所謂,他根本就不需要改變自己的資質。

胎化易形雖然不凡,但是與斡旋造化比起來,尚且差了一籌不止。

斡旋造化才是真真正正逆天的神通,胎化易形尚未出斡旋造化的範疇,隻是斡旋造化的一種精妙應用罷了,所以崔漁聽完胎化易形的口訣之後,立即就掌握了胎化易形的玄妙。

“變!”崔漁聽完口訣後一跺腳,隻見整個人的身形一陣扭曲,竟然化作了劉邦的模樣。

“你竟然瞬間掌握了胎化易形?”妙善看著崔漁動作,眼神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胎化易形可是涉及到先天大道之變的無上大神通,擁有玄妙莫測不可思議的手段,就算是大羅神仙去參悟,也需要千年、萬年的時間,可是崔漁竟然頃刻間參悟成功,當真是不可思議到極點。

崔漁沒有理會妙善,而是趁機參悟消籍的境界。

因為有過一次消籍的經驗,崔漁刹那間就已經陷入了定境,然後呼吸間精氣神逸散,眼前虛空一陣變換,崔漁進入了那無邊無盡的虛無之地,在那虛無之中一尊巨大的石碑閃爍,兩個先天鳥篆書寫其上,上書:‘劉邦’二字。

崔漁體內萬滴神血為單位,滔滔不絕爆發而出,向著那石碑灌注了過去。

崔漁的神血就像是濤濤大海,而那石碑雖然是天地法則鑄就,但是卻猶如一粒砂石,隻聽得冥冥之中一聲巨響,下一刻那石碑轟然裂開,化作了無數的玄妙粒子,此時那玄妙粒子懸浮於虛空,似乎是察覺到了不太對勁,竟然感受到這世上有兩個劉邦的氣息,一時間徘徊不定,不曉得該往那邊去。

而崔漁的靈魂運轉神通,斡旋造化施展而出,所有的粒子盡數被其收斂牽引,灌注其靈魂之中,為其所掌握。

同一時間

真武山主峰上

劉邦忽然睜開眼睛,目光看向天外藍天白雲,麵色陰沉不定的道:“怪哉!怪哉!怎麽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什麽不好的大事在發生,一種極其不利於我的事情在進行著。”

劉邦此時眼神中滿是驚疑不定,他總覺得冥冥之中自己似乎丟失了什麽東西,但是究竟丟失了什麽東西,他又不知道。

“去尋找老祖問問。”劉邦心頭念轉來到了崔老虎的房間,卻不見崔老虎的蹤跡,隻能無奈等候。

真武山外

五方五帝各懷心事的離去,現在真武山山神崛起,成為五帝之外另一尊巨頭,雖然其實力僅僅局限於真武山山脈,但卻依舊算得上是一塊蛋糕從五方五帝的手中奪走了。

“我總覺得他沒說實話。”出了真武山後,東方大帝道了句。

“換做是我,我也絕不會說實話。但是他有一點沒有說錯,那就是神位的敕封一定和真武山有關係,我等想要獲得神位,還需要在真武山謀劃一番。”西方天帝道了句。

“真武山山神乃是中央天帝的下屬,此事歸中央天帝管轄,現在其在真武山成道,在真武山占山為王劃下神國,不知中央天帝有何意見?”東方天帝看向中央天帝,中央天帝麵色陰沉如水,真武山往日裏是他的勢力範疇,現在真武山的山神崛起,豈不是在他的碗裏奪食吃?

八千裏山河能匯聚多少香火?

而且在自家的地盤立山頭,豈不是相當於在自家的地盤割肉嗎?

損害的是中央天帝的利益,他能高興的起來才怪。

“他現在已經成了氣候,在真武山的地界內擁有不下於我等的實力,甚至於修為境界還會比我等高,想要鎮壓他近乎於不可能,雙方撕破臉皮對咱們來說都沒有好處。”中央天帝也是無奈。

他現在就相當於是天子,手下有一路諸侯實力壯大,已經不比朝廷差了,現在誰也奈何不得誰,你叫他怎麽辦?

沒辦法啊!

五方五帝商量了半日,也沒有商量出個頭緒,真武山現在和天下間的詭異關係都不大好,就算是想要進入真武山下的大墓內,也要問過真武山同不同意。

真武山可不是軟柿子,尤其是真武山的背後還有大周朝庭,大周朝庭不滅誰能攻破真武山?

現在天道已經開始複蘇,大周朝庭的蒼天怕是也要複蘇了,眾人並不想去招惹。

“唯有等到日後大周朝庭覆滅,咱們順勢滅了真武山之後,或許有機會看看天道的身軀內究竟隱藏著何等不可思議的大造化。”西方天帝無奈的歎了一聲。

說完話後五方五帝離去,唯有中央天帝一雙眼睛看向真武山主峰,眼神中露出一抹不甘之色。

像當初真武山的七大詭異還是他的手下,每年都需要去他那裏朝拜點卯,誰知道忽然有朝一日就崛起了,還從自己手中搶走一大塊肉?

但是想到如今天下的局勢,浩劫降臨詭神也自身難保,隻能選擇忍氣吞聲等到以後一並清算了。

中央天帝正要離去,忽然身後傳來一道呼喚:“帝君留步。”

“你是?”中央天帝看著崔老虎,眼神中露出一抹詫異。

真武山竟然還有一尊金敕境界的強者?莫非是傳聞中那個剛剛突破境界的崔老虎?

“在下真武山掌教,有一件交易想要和老祖談一談。”崔沉起手一禮。

自從他的太上忘情正法練成之後有聖人之力護體,就算是麵對著強大的詭神帝君也不會卑躬屈膝。

“你有何事?”中央天帝問了句。

“請尊神入我真武山,接受我真武山供奉如何?”崔老虎一雙眼睛看向中央帝君:“我覺得咱們可以合作。”

“你想要利用我製衡那真武山山神?”中央帝君又不是傻子,刹那間就已經明悟了其中的門門道道。

“帝君難道要放棄八千裏山河的統治權嗎?還是說帝君不想要探究出真武山山神的秘密?”崔老虎意味深長的道了句。

人間佛國

崔漁睜開眼,眼底中露出一抹精光,充滿了異樣的神采。

他已然破境,踏入了災的境界。

然而一旁的妙善見此卻是無奈的道:“不當人子,你竟然奪了別人的命數,未來那人豈不是無法破境了?”

“我與那人有仇,現在不過是報仇罷了。”崔漁得意一笑,恢複了本來麵目:“師姑說有事找我?”

“三年後我將離開此方世界,佛老也要離開此方世界,你要不要一起走?”妙善開口就是石破驚天,聽得崔漁毛骨悚然,眼神中滿是震驚:“為什麽?”

距離大劫還有五千年,而且當初佛老等人也議定五千年後離去,可誰知此時竟然提前了?而且還提前了五千年?

“彼岸天舟尚未修複,你們如何離去?”崔漁的聲音中滿是詫異。

妙善聞言笑了笑:“還要托你的福,我與佛老奪取了天道手臂的造化,已經找回了前世的部分道果,在大千世界內修行對我等來說並無用處,反倒是混沌對我等來說可以更快的恢複實力。而且前些日子不知為何,天道複蘇竟然加快了,隱約中浩劫將會提前降臨,我等修為越高深之輩,就越加會遭受清算。留在大千世界對我等來說也是一場凶險!天道一旦複蘇,察覺到了我等的氣息後,必定會降下殺劫。”

崔漁聞言沉默了下來,眼神中露出一抹不舍,許久後才道:“小師姑想要往哪裏去?”

“不知道。”妙善眼神中露出一抹迷茫。

“不知道?”崔漁愣住了。

“大概是去尋找新世界,隻是沒有教祖鴻鈞引路,我等在茫茫混沌中能走到何等地步,還兩說呢。”妙善一雙眼睛看著崔漁,再次詢問道:“三年後你可願意隨我一起上路?”

“我這等修為去了混沌中連自保的力量都沒有。”崔漁搖頭拒絕了。

他還記得教祖鴻鈞說過,要自己前往洪荒世界重鑄道基,唯有完美世界的法則才能走上真正的大道。

妙善聞言也不意外:“我就知道你不肯離去,五千年的時間對你來說大有可為,而且量劫到來蘊含著大造化,對於我等來說或許無用,但是對你來說卻值得搏一搏。”

“今日叫你來是想將整個人間佛國交到你的手中,我現在借助信仰之力已經恢複記憶,人間佛國與信仰對我來說再無用處,這人間佛國你要還是不要?”妙善一雙眼睛看著崔漁。

“多謝小師姑,這人間佛國於我來說有大用,日後咱們在混沌中相遇,必定不敢忘懷小師姑的大恩。”崔漁畢恭畢敬的道。

“佛老說你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你身上匯聚著大造化,未來必定可以追我等的腳步,踏上尋找新的大千世界之路,到時候咱們沒準在新世界可以見麵。”妙善說到這裏,眼神中充滿了笑意。

崔漁聞言心中卻多了一縷多愁善感,妙善小師姑對自己來說可是貴人:“那在下就多謝小師姑的看重,你們在混沌中慢點走,希望有朝一日我能追上你們的腳步。”

“還有,我似乎察覺到了有洪荒世界聖人歸來的氣息,好像是那位元始聖人在冥冥之地修補六道輪回,希望你小心一起,千萬莫要和其起了衝突。大周王朝有元始聖人坐鎮,不是太平道可以覆滅的。你千萬不要蹦躂出去,萬一壞了元始聖人的大計,隻怕是死無葬身之地。”妙善低聲叮囑了一句。

“什麽?”崔漁聞言大驚失色,萬萬沒想到傳說中的元始天尊竟然複活了。

元始天尊都複活了,那其餘的幾位聖人呢?

再想想佛老,眼前的妙善,崔漁心中忽然很沒有安全感。

“量劫終章之時,洪荒世界的強者必定與天道在做了斷,徹底結束了雙方的恩怨,吞掉此方世界的造化,你到時候千萬莫要出頭,否則……”妙善說到這裏閉口不語,但是崔漁已經明白了妙善話語中的意思。

“小師姑,在下有一事相詢,在此方世界如何修煉踏入天仙大道?”崔漁詢問了句。

他現在已經證道三災,接下來就是道果了,所以知道如何踏入更高境界迫在眉睫。

妙善聞言搖了搖頭:“天道扭曲,就算是你證就道果,那也是扭曲的道果,想要成道根本就不可能啊。你在此方世界證道天仙,得到的是扭曲的天仙道果,未來你想要離開這個世界怕是會有大因果、大麻煩。”

崔漁麵色頓時難看下來:“難道就沒有機會了嗎?”

“我聽人說昔年接引聖人走出了一條大道,可惜卻沒有來得及傳承下去,就已經身死道消。你如果能獲得接引聖人的傳承,或許有機會證就天仙大道。”

妙善一雙眼睛看著崔漁,眼神中露出一番若有所指的光芒。

崔漁聞言沉默,繞來繞去還是要落在接引聖人的傳承上去。

“我聽人說有人想要重新續接天道,組建新的仙天,你可千萬要小心一點。”妙善叮囑道:“不要被卷進去,仙天當年既然破碎,那就證明不適合這個天地,不適合這個時代,沒有人能篡奪天道的權柄,想要用仙天代替天道,昔年教祖鴻鈞早就嚐試過,那殘破的仙天碎片就是昔年留下來的失敗品。”